第十八章 分离
凌乔又被带回了刚开始来的大房间，里面还有几个人，都在面壁站着，专门有人看着，不许说话、不许蹲也不许坐。
没多久就有人站不住了，一个男人说腰受过伤，腰疼，不能站久，立刻就有人吼道:“站好！腰疼？干坏事的时候腰怎么不疼？”
那人无奈又转过脸去对着墙，一会又说，真的不行了，腰疼的厉害，要蹲一会。
“站好，我看你皮痒痒！”
那人扶着腰，龇牙咧嘴的自顾自蹲了下来，看来是真的受不了了。
看管的警察刚要冲过来，这时候门开了，凌乔被叫了出去，她又被带进了另一个房间，她认出来，桌边坐着的就是开始指挥抓人的，三十多岁的高个子。
“估计应该是个队长吧。”凌乔想。
房间里的窗户已经透出亮光，看来已经是早上了。
高个子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用手指绕自来水笔。
“说吧，说了就可以回去了。”
凌乔站在旁边揪住毛衣的衣角。
“我没做的事，难道要屈打成招吗？”
“你长这么漂亮，不会没人喜欢你吧？”
“谢谢！我家有镜子，我经常照，知道自己长什么德行！”
高个子抬头看了她几秒钟，“什么学历？”
“中专。”
“为什么出来？”
“下岗了，要吃要喝，家里还有病人。”
高个子放下笔，拿起桌上的手机摆弄着。
他翻开盖子，凌乔赫然看到:偏偏喜欢你几个字！
她一惊，这不是自己的手机吗？那旁边的存折也是她的喽。
“这是你的手机吧？”
“看不清楚。”
“你近视眼吗？”高个子抬起头。
“眼睛被你们打坏了，眼底出血了，我要求你们赶快带我去医院。”
“谁打你了，你说话要负责任。”高个子拉下了脸。
“不是你，你没打，是你们的人，穿制服的，我记得警号，送我去医院，眼眼好了我什么都不追究，如果我失明了，我就要告到你们，告到你们脱了警服为止！”
“你的手机里怎么没有客人的号码？”高个子岔开了话题。
“我又没有客人，哪来的号码？”
凌乔暗暗庆幸自己设了密码，没密码开启的通讯录，看上去空白一片。
随机她马上想到了凌林的手机，当初让她设密码她不肯，现在肯定要在这上面吃苦头了。
想到这，她不由自主地使劲揪了一下衣角。
“没客人要手机干嘛？”
“给家人打电话方便，我们那是投币电话，没那么多零钱。”
“你每个月电话费多少？”
“没多少，平时都是先用投币电话打，通了后听家里人说话，等她们说完了，再挂了电话，退出硬币，用手机把我们要说的话一分钟内说完，也就是个月租钱。”
“哦？还可以这样吗？”高个子质疑道。
“可以的，我们一直都这样，不信你可以试试。”
高个子翻弄着手机，实在没什么线索，他放下手机，拿起了桌上的存折，打开一行行看着。
凌乔心里已经想好了对策。
“你这存折里的钱不少啊？隔三差五的就会存钱进去，啊？”高个子抬起头紧盯着凌乔。
“对，但钱不都是我的，我和小姊妹用一个存折，我俩各出一半的密码。”凌乔唯唯诺诺。
“胡说！”高个子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凌乔一惊！
“真的。”
她伸出手远远的畏畏缩缩地指了一下存折，
“你仔细看看，有的金额下面划了一道线，有的没有......”
高个子子翻动这存折仔细地看着，“嗯，这说明什么？”
“说明，下面划线的，金额多的都是我小姊妹的，不是我的，我的很少。”
“你小姊妹叫什么名字？人呢？”高个子扔下存折问道。
“她叫洋洋，真名不知道，大家都这么叫，一星期前她去沿海城市了，说是去.....”凌乔顿了一下。
“去干嘛？”高个子逼问。
“说是去......隆胸。”凌乔抬眼偷看了他一眼。
她分明看见，高个子嘴角动了一下，接着喉节也动了一下，他用手扶了扶帽檐。
“好了，你出去吧。”他对她摆了摆手。
“你们什么时候带我去医院，我眼睛看不见了，被你们打出血了......”
进来了一个人，把凌乔推了出去。
回到刚才的大房间里，凌乔发现屋里的人多了起来，差不多被带出去分头审的人都回来了。
折腾了一夜，几乎所有的人都衣冠不整，泪痕犹在，但，她没有看到凌林。
凌乔找了个角落蹲下来，把头埋进臂弯里。
“他们铁定不会带我去看眼睛的，不会瞎吧？”她心里想着，“凌林也不知道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你挨打了没有？”一个女孩向蹲着你凌乔悄悄挪了一步，凌乔扭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不仔细看，差点没认出来，这个头发乱糟糟的，像个大花脸的女孩就是小鹭，凌乔记得她说话一直是嗲声嗲气娇滴滴的，她生的十分小巧，像个洋娃娃似的，每天画着精致的妆。
据她自己介绍，她家是船民，自己长到两三岁了还不会走路，因为在船上是不用走路的，每天不是爬来爬去，就是坐在船上。
等到了上学的年纪，每天去岸上上学，她都是一步一摔，一步一摔。
她一边解说还一边学着摔倒的样子，惹的她们哈哈大笑，所以她平时走路一扭一扭的，大家也都看习惯了。
对这个可爱的女孩凌乔还是记忆深刻的。
“你也挨打了？”凌乔问道。
小鹭眼眶又红了，她低下头小声说:“嗯，他们让我好好说话，我就是好好说话的呀。”
凌乔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和安慰。
“看到小林了吗？”凌乔问。
“没有，不过我好像听到她哭了，应该就在我隔壁房间。”
凌乔攥紧了拳头，把头埋在了臂弯里，一会又烦躁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后来呢？”她问道。
“后来？不知道了，没听到声音了。”
她觉得嗓子里直发痒，胸闷的厉害，浑身上下撕裂般的疼，冷汗已经把衣服粘在了背上，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前发黑。
突然，一张嘴，一大口鲜血喷了出去。
“啊！”小鹭吓得大叫一声，跳了开去。
“你没事吧？”李洁凑了过来，小声说。
凌乔摇了摇头，擦了擦嘴角的血，“你看到小林了吗？”她抓住李洁问道。
“没有，”李洁摇了摇头说，“我刚才被带回来时，听说几个承认的要被送走，”她停了一下突然说，“她不是承认了吧，被打得受不了了？那可就亏大了。”
凌乔的胸口又起伏了起来。
“你别急，千万别急！”李洁替她抹着胸口，赶紧劝道，“我也是瞎猜的，不一定的。”
凌乔缓了口气，强压下翻滚的气血，抱着膝盖埋下了头，泪水又翻涌而出。
没多久就有人站不住了，一个男人说腰受过伤，腰疼，不能站久，立刻就有人吼道:“站好！腰疼？干坏事的时候腰怎么不疼？”
那人无奈又转过脸去对着墙，一会又说，真的不行了，腰疼的厉害，要蹲一会。
“站好，我看你皮痒痒！”
那人扶着腰，龇牙咧嘴的自顾自蹲了下来，看来是真的受不了了。
看管的警察刚要冲过来，这时候门开了，凌乔被叫了出去，她又被带进了另一个房间，她认出来，桌边坐着的就是开始指挥抓人的，三十多岁的高个子。
“估计应该是个队长吧。”凌乔想。
房间里的窗户已经透出亮光，看来已经是早上了。
高个子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用手指绕自来水笔。
“说吧，说了就可以回去了。”
凌乔站在旁边揪住毛衣的衣角。
“我没做的事，难道要屈打成招吗？”
“你长这么漂亮，不会没人喜欢你吧？”
“谢谢！我家有镜子，我经常照，知道自己长什么德行！”
高个子抬头看了她几秒钟，“什么学历？”
“中专。”
“为什么出来？”
“下岗了，要吃要喝，家里还有病人。”
高个子放下笔，拿起桌上的手机摆弄着。
他翻开盖子，凌乔赫然看到:偏偏喜欢你几个字！
她一惊，这不是自己的手机吗？那旁边的存折也是她的喽。
“这是你的手机吧？”
“看不清楚。”
“你近视眼吗？”高个子抬起头。
“眼睛被你们打坏了，眼底出血了，我要求你们赶快带我去医院。”
“谁打你了，你说话要负责任。”高个子拉下了脸。
“不是你，你没打，是你们的人，穿制服的，我记得警号，送我去医院，眼眼好了我什么都不追究，如果我失明了，我就要告到你们，告到你们脱了警服为止！”
“你的手机里怎么没有客人的号码？”高个子岔开了话题。
“我又没有客人，哪来的号码？”
凌乔暗暗庆幸自己设了密码，没密码开启的通讯录，看上去空白一片。
随机她马上想到了凌林的手机，当初让她设密码她不肯，现在肯定要在这上面吃苦头了。
想到这，她不由自主地使劲揪了一下衣角。
“没客人要手机干嘛？”
“给家人打电话方便，我们那是投币电话，没那么多零钱。”
“你每个月电话费多少？”
“没多少，平时都是先用投币电话打，通了后听家里人说话，等她们说完了，再挂了电话，退出硬币，用手机把我们要说的话一分钟内说完，也就是个月租钱。”
“哦？还可以这样吗？”高个子质疑道。
“可以的，我们一直都这样，不信你可以试试。”
高个子翻弄着手机，实在没什么线索，他放下手机，拿起了桌上的存折，打开一行行看着。
凌乔心里已经想好了对策。
“你这存折里的钱不少啊？隔三差五的就会存钱进去，啊？”高个子抬起头紧盯着凌乔。
“对，但钱不都是我的，我和小姊妹用一个存折，我俩各出一半的密码。”凌乔唯唯诺诺。
“胡说！”高个子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凌乔一惊！
“真的。”
她伸出手远远的畏畏缩缩地指了一下存折，
“你仔细看看，有的金额下面划了一道线，有的没有......”
高个子子翻动这存折仔细地看着，“嗯，这说明什么？”
“说明，下面划线的，金额多的都是我小姊妹的，不是我的，我的很少。”
“你小姊妹叫什么名字？人呢？”高个子扔下存折问道。
“她叫洋洋，真名不知道，大家都这么叫，一星期前她去沿海城市了，说是去.....”凌乔顿了一下。
“去干嘛？”高个子逼问。
“说是去......隆胸。”凌乔抬眼偷看了他一眼。
她分明看见，高个子嘴角动了一下，接着喉节也动了一下，他用手扶了扶帽檐。
“好了，你出去吧。”他对她摆了摆手。
“你们什么时候带我去医院，我眼睛看不见了，被你们打出血了......”
进来了一个人，把凌乔推了出去。
回到刚才的大房间里，凌乔发现屋里的人多了起来，差不多被带出去分头审的人都回来了。
折腾了一夜，几乎所有的人都衣冠不整，泪痕犹在，但，她没有看到凌林。
凌乔找了个角落蹲下来，把头埋进臂弯里。
“他们铁定不会带我去看眼睛的，不会瞎吧？”她心里想着，“凌林也不知道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你挨打了没有？”一个女孩向蹲着你凌乔悄悄挪了一步，凌乔扭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不仔细看，差点没认出来，这个头发乱糟糟的，像个大花脸的女孩就是小鹭，凌乔记得她说话一直是嗲声嗲气娇滴滴的，她生的十分小巧，像个洋娃娃似的，每天画着精致的妆。
据她自己介绍，她家是船民，自己长到两三岁了还不会走路，因为在船上是不用走路的，每天不是爬来爬去，就是坐在船上。
等到了上学的年纪，每天去岸上上学，她都是一步一摔，一步一摔。
她一边解说还一边学着摔倒的样子，惹的她们哈哈大笑，所以她平时走路一扭一扭的，大家也都看习惯了。
对这个可爱的女孩凌乔还是记忆深刻的。
“你也挨打了？”凌乔问道。
小鹭眼眶又红了，她低下头小声说:“嗯，他们让我好好说话，我就是好好说话的呀。”
凌乔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和安慰。
“看到小林了吗？”凌乔问。
“没有，不过我好像听到她哭了，应该就在我隔壁房间。”
凌乔攥紧了拳头，把头埋在了臂弯里，一会又烦躁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后来呢？”她问道。
“后来？不知道了，没听到声音了。”
她觉得嗓子里直发痒，胸闷的厉害，浑身上下撕裂般的疼，冷汗已经把衣服粘在了背上，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前发黑。
突然，一张嘴，一大口鲜血喷了出去。
“啊！”小鹭吓得大叫一声，跳了开去。
“你没事吧？”李洁凑了过来，小声说。
凌乔摇了摇头，擦了擦嘴角的血，“你看到小林了吗？”她抓住李洁问道。
“没有，”李洁摇了摇头说，“我刚才被带回来时，听说几个承认的要被送走，”她停了一下突然说，“她不是承认了吧，被打得受不了了？那可就亏大了。”
凌乔的胸口又起伏了起来。
“你别急，千万别急！”李洁替她抹着胸口，赶紧劝道，“我也是瞎猜的，不一定的。”
凌乔缓了口气，强压下翻滚的气血，抱着膝盖埋下了头，泪水又翻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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