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时光是琥珀，泪一滴滴被反锁
“好好，大小姐，我错了，我错了。”陈继刚立马软了下来，看来这个女生脾气不太好拿捏。
黄念恩白了他一眼，又要了两瓶啤酒，不愿再搭理他。
陈继刚见状，开始没话找话起来：“美女今天吃完饭要不要去看个电影啊？”
“嗯。”她从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示意同意。
“好好，那我订票！”
锅底和菜品不一会儿就上来了，刺鼻的麻辣喷香令俩人都打了几个喷嚏，陈继刚额头发汗，平时都是秦小蓁迁就他不吃辣的，尽管她很爱吃辣。而他此刻无奈，谁让他有求于黄念恩和她爹呢，硬着头皮也要上。
“吃啊！”黄念恩看透了他的窘迫，故意挑衅他，先涮了几片肉。
“好，好……美女都发话了，那我肯定刀山火海都下！”一片肉入嘴，他整个口腔都跟着火了一般，疯狂喝水都压不住的辣。
黄念恩看他被辣的屁滚尿流的，心情大好，她最喜欢折腾这种刚开始追求她的男生了。反正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乐意凑上前，她也乐意看他们吃瘪。
“喂，你说你没这个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
“没！没……没有……我……咳咳咳……”陈继刚拼命找水喝，还被辣油呛到了。
“行了行了，我说你这么殷勤，是想让我在我爸那儿讲讲好话？”黄念恩直接挑破，她最讨厌弯弯绕绕。
“不……不是的！”稍微缓了会儿，陈继刚解释道：“我是真的觉得黄小姐貌美直率，有意接近……嘿嘿……”
“啧啧啧，怎么，想追姐？排队去！”黄念恩夹起几根鸭肠，在锅里来回翻动，顺便打走了陈继刚探进锅里的筷子。
“嘿嘿，你看啊，我都请你吃饭看电影了，可不可以插个队啊？”
“呵，看你表现呗。”眼前这个男人戴个金边眼镜，文质彬彬，有些文艺老实人的风格，就是有的时候讲话太油腻了，又土又油腻的，很难有好感。
“好嘞！那我一定好好表现！”说着，陈继刚拿起一瓶开过的啤酒，恭敬地给对面的女孩倒上一杯。
吃罢饭，二人去了电影院。黄念恩出于礼貌，买了两杯可乐和爆米花。陈继刚见状，自觉有希望，在排队进场时有意无意地挨着她近了些。黄念恩也没察觉到这些小动作，只当人多，但是心中对这个男的难免产生了些不耐烦的感觉。
秦小蓁这边做了一天实验，回到家打算吃个外卖，写写报告。橘宝看她天天忙碌，不怎么陪她玩，无聊地在一边喵喵喵叫。
“橘宝乖乖，妈妈好累，你自己玩球球好不好啊？”秦小蓁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毛呢球球，往客厅一扔，一般一个球能让橘宝玩个半小时。
橘宝一个兴奋，朝着球球的方向飞奔过去，可惜路线没有规划好，一下子把她的花瓶打翻了。
那是之前陈继刚送她的花，她小心翼翼养着，却也枯萎的差不多了，可她还是舍不得扔掉。
秦小蓁看那撒了一地的干花和水，又气又恼，想去骂橘宝。橘宝早因害怕躲到柜子下面，一双小眼睛委屈巴巴地，好像在说：“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唉……”秦小蓁无奈叹了口气，拿起垃圾桶开始打扫，扫着扫着，她突然被花束上的刺给刺伤了手。
一股委屈莫名涌了上来，想跟他讲一下，却又怕显得矫情……
“你在干嘛啊？”收拾好地面，她坐在沙发上给男友发了个消息。
陈继刚看到她消息时，电影刚刚开场。他紧张地把手机静音，装作没看到，继续陪着黄大小姐说笑。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复……秦小蓁看着手机屏幕，无奈地打开电脑整理实验数据，耳机里放着她经常听的歌单，逐渐进入工作状态……
“陪我唱歌，清唱你的情歌
舍不得短短副歌心还热着
也要告一断落……”
灯光昏暗的小客厅里，耳机里传来梁静茹的《情歌》，这是当年她在和陈继刚暧昧的时候，他VX语音唱给她的。还记得墨尔本的寒冬七月里，她躺在软软的懒人沙发上，澳洲老房子闷热干燥的地暖呼呼地吹着，交杂着男生真诚又干净的清唱，让身处异国他乡的她难免心动。
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心动，就足以让她在很多个委屈的夜晚里反复安慰自己，麻痹自己，好让自己继续爱着这个人。
拿出手机看了眼聊天记录，她发的内容远远多于对方的回复。
这个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她回国就开始了么？
还是在他早些时候回国没多久就开始了？
数不清，也想不通。
好像还爱着，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摸不到。
“嘟——嘟——”
她尝试播了一个电话过去，没几下就是一阵忙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
陈继刚此时正在陪黄念恩看电影，看到来电立马关掉，紧张地看了旁边的女生一眼，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手边的爆米花桶递给她。
黄念恩象征性地拿起几个，然后推开了爆米花桶：“嗯嗯，别挡我视线。”
“不好意思啊，我出去回个电话。”
陈继刚见对方没反应，悄默默地走出了电影院。
“喂？你没事打什么电话？也不管别人是否有时间，你就这么任性打电话过来，你有没有家教？？”
电话刚一接通，他对着那边就是一通教训。
秦小蓁在电话这边沉默了几秒，眼泪猛地涌了出来，却不敢发出一点点委屈地声音。她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就是很想跟他讲讲话，好好地讲讲话，而不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被他教训。
“说话！你到底怎么了？？”见那边不讲话，他声音更加地不耐烦。
“没事……就是……想你了……”
听到那边声音委屈，还带着浓重的鼻音，陈继刚原本因愧疚而恼怒的内心软了下来，对她说：“好了好了，乖，我也是想赶快毕业，然后找个好工作养你啊。不哭了不哭了，这周五就见面了，不委屈了啊！”
“嗯！”
“好了，拜拜。”匆忙挂完电话，他就走进了播映厅，继续陪着那个“可能在未来帮到他的”女人。
如果爱意都感受不到，那还叫爱意吗？
秦小蓁双手抱膝，把头埋了进去，又侧着脸望着橘宝的方向。小猫咪在她身边的不远处安心地睡着，软乎乎的肚皮一鼓一鼓地，还有轻微地呼噜声。
她突然感到十分羡慕橘宝，小猫咪只有在感受到莫大的安全感时才会如此舒适地躺着。而她在这段感情里，仿佛一只日夜雨淋的流浪猫，不停在表现懂事，却得不到一颗糖。
滴滴，手机弹出了一个消息：“学姐，请问你明天还去健身房吗？”
是那个男生发来的，那个好看又闪闪发光的男孩子。他仿佛来自另一个阳光灿烂世界的意外，照进她日益枯萎的情感，肆意种下一颗种子。
泪水更加汹涌地流出，不知在委屈些什么，她感觉有些事情错了，像是小时候被放错的积木，餐厅里被胡乱摆放的餐盘，以及实验室里型号对不上的移液枪和枪头。
第二天晚上，天空已经开始滴下几滴零星小雨，秦小蓁像往常一样做完实验去了健身房。到门口时才想起来昨晚又忘记回的消息，一时局促得不知是否还要上楼。
“学姐，你真的来了啊！”聂瞻淇傍晚就来了，他练完后都没见到她，便下楼碰碰运气。当他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心中一阵雀跃，直直走到她身旁和她打招呼。
她仿佛被吓到般地抬头，愣在原地，尴尬地笑着回应了他：“嗯，你好啊……”
察觉到了她的一些异样，他关切地问了句：“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呃……啊，不是……”
“如果今天没有训练状态的话就休息一天吧，看你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他微微皱眉，眼神中全是对她的关心和在乎。
“嗯，好……”被他温柔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视线闪躲，想趁机离开，却又被他叫住：“秦学姐，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呃……不用了吧……”她本能地想拒绝，脚一滑，差点从小小的台阶上摔倒，上次崴到的脚踝隐隐作痛，身后的雨滴早已变成淅沥沥的秋雨，淋湿了她卫衣的帽子。
“哎，小心！”聂瞻淇一手拉住了她，一手打开手中的雨伞送她身后撑起来，遮挡住她身后的所有风雨。
俩人距离蓦地拉近，她撞上了他的胸膛，令人安心又好闻的檀木香沁入心脾，泛起了阵阵涟漪，染红了脸颊。她抬起头，目光正对上他打理得干净整洁的下巴，她的鼻尖轻轻扫过他的喉结，好似一阵电流扫过他全身。
他低下头，四目相对之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将那颗跳动的心隐秘地藏了起来。
“呃……”聂瞻淇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就松开了拉着她的手，把伞递给了她：“雨大了，小心不要被淋感冒了。”
“那……你怎么回去啊？”当触碰到伞把上他温暖的手指，她心底某处也被悄悄地温暖到了。
“我啊，淋雨回去呗！”他俏皮地看着她答道。
“那……”她想着要不还是她自己淋雨回去吧。
“或者还是让我送你回去，然后我好打着自己的伞回寝室，你觉得呢？”他笑盈盈的嘴角微微上扬，眼波里尽是对她的温柔。
“嗯……”她鬼使神差地答应了，默默地跟在他身旁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伞把被他轻轻握住，他刻意地将伞朝她的方向挪了挪，有些雨滴陆陆续续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也没有去在意。
“学姐，你是住在哪个区的寝室楼啊？”他不太确定她的年级，试探性地问了问。
“哦，我工作了，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
“工作了？”
“对啊，我可比你大很多的。”所以你还是不要再来我的世界打扰了吧……后半句话她卡在嗓子眼儿里没有说出口。
“看起来可不像啊，我还以为你是大三大四的学姐呢。”聂瞻淇有些不服气地道。
“我都27了，我上本科那会儿你估计才刚上六年级吧！”到一个红绿灯口，她拉了他一下：“这边过马路。”
“那又怎样，我们还不是在同一个大学里碰到了。”她27岁了，难道是在学校里面做行政工作的？不对，好像记得她之前提过几次实验室，那她是实验员吗？
“所以学姐你现在在学校里是什么职位啊？”
“博后，大概就是跟教授干干活，带带研究生之类的。”红灯转绿，她踏步向前，差半秒没跟上的聂瞻淇举着伞大跨一步，生怕她被雨水淋到。
聂瞻淇一时沉默不语，他第一次感到这种挫败感，从小到大他自认为自己还算优秀，在之前遇到喜欢的女生面前也很少感到自卑。但面对她，他总会有种手足无措的慌乱和小心翼翼，生怕被她讨厌了。
秦小蓁住的小区离学校和健身房都很近，过了马路后没走几步就到了大门口，她一路上已经尴尬到不行，却又有些享受和他在一起走过的这短短路程。
看到大门时，她在心里纠结是该让他就此回去，自己淋雨跑进单元楼，还是直接带他走到自己的单元楼下。
“学姐你住这里吗？”聂瞻淇看她在大门口驻足不前，想着该是时候讲出他一直想讲的话。
“嗯，要不就送到……”
“我送你进去吧，总不能剩下几步路还让你淋雨。”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右边没有打到雨伞的肩膀已经淋湿了，她有些愧疚地伸手掸了掸他肩膀上的水：“不用了不用了，你看你都淋到了。”
“快带我进去吧，不然我在这里会一直被淋的，不把你送到我怎好放心回去？”
他笑着看她轻轻拂过自己的肩膀，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像哄小妹妹一样哄着她，想跟她多待几分钟，就几分钟。
秦小蓁感到自己脸颊发烫，连忙收手并飞速转身进了小区大门。他紧紧跟着她，在走到单元楼门口时，他终于鼓起勇气说：“秦学姐。”
黄念恩白了他一眼，又要了两瓶啤酒，不愿再搭理他。
陈继刚见状，开始没话找话起来：“美女今天吃完饭要不要去看个电影啊？”
“嗯。”她从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示意同意。
“好好，那我订票！”
锅底和菜品不一会儿就上来了，刺鼻的麻辣喷香令俩人都打了几个喷嚏，陈继刚额头发汗，平时都是秦小蓁迁就他不吃辣的，尽管她很爱吃辣。而他此刻无奈，谁让他有求于黄念恩和她爹呢，硬着头皮也要上。
“吃啊！”黄念恩看透了他的窘迫，故意挑衅他，先涮了几片肉。
“好，好……美女都发话了，那我肯定刀山火海都下！”一片肉入嘴，他整个口腔都跟着火了一般，疯狂喝水都压不住的辣。
黄念恩看他被辣的屁滚尿流的，心情大好，她最喜欢折腾这种刚开始追求她的男生了。反正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乐意凑上前，她也乐意看他们吃瘪。
“喂，你说你没这个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
“没！没……没有……我……咳咳咳……”陈继刚拼命找水喝，还被辣油呛到了。
“行了行了，我说你这么殷勤，是想让我在我爸那儿讲讲好话？”黄念恩直接挑破，她最讨厌弯弯绕绕。
“不……不是的！”稍微缓了会儿，陈继刚解释道：“我是真的觉得黄小姐貌美直率，有意接近……嘿嘿……”
“啧啧啧，怎么，想追姐？排队去！”黄念恩夹起几根鸭肠，在锅里来回翻动，顺便打走了陈继刚探进锅里的筷子。
“嘿嘿，你看啊，我都请你吃饭看电影了，可不可以插个队啊？”
“呵，看你表现呗。”眼前这个男人戴个金边眼镜，文质彬彬，有些文艺老实人的风格，就是有的时候讲话太油腻了，又土又油腻的，很难有好感。
“好嘞！那我一定好好表现！”说着，陈继刚拿起一瓶开过的啤酒，恭敬地给对面的女孩倒上一杯。
吃罢饭，二人去了电影院。黄念恩出于礼貌，买了两杯可乐和爆米花。陈继刚见状，自觉有希望，在排队进场时有意无意地挨着她近了些。黄念恩也没察觉到这些小动作，只当人多，但是心中对这个男的难免产生了些不耐烦的感觉。
秦小蓁这边做了一天实验，回到家打算吃个外卖，写写报告。橘宝看她天天忙碌，不怎么陪她玩，无聊地在一边喵喵喵叫。
“橘宝乖乖，妈妈好累，你自己玩球球好不好啊？”秦小蓁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毛呢球球，往客厅一扔，一般一个球能让橘宝玩个半小时。
橘宝一个兴奋，朝着球球的方向飞奔过去，可惜路线没有规划好，一下子把她的花瓶打翻了。
那是之前陈继刚送她的花，她小心翼翼养着，却也枯萎的差不多了，可她还是舍不得扔掉。
秦小蓁看那撒了一地的干花和水，又气又恼，想去骂橘宝。橘宝早因害怕躲到柜子下面，一双小眼睛委屈巴巴地，好像在说：“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唉……”秦小蓁无奈叹了口气，拿起垃圾桶开始打扫，扫着扫着，她突然被花束上的刺给刺伤了手。
一股委屈莫名涌了上来，想跟他讲一下，却又怕显得矫情……
“你在干嘛啊？”收拾好地面，她坐在沙发上给男友发了个消息。
陈继刚看到她消息时，电影刚刚开场。他紧张地把手机静音，装作没看到，继续陪着黄大小姐说笑。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复……秦小蓁看着手机屏幕，无奈地打开电脑整理实验数据，耳机里放着她经常听的歌单，逐渐进入工作状态……
“陪我唱歌，清唱你的情歌
舍不得短短副歌心还热着
也要告一断落……”
灯光昏暗的小客厅里，耳机里传来梁静茹的《情歌》，这是当年她在和陈继刚暧昧的时候，他VX语音唱给她的。还记得墨尔本的寒冬七月里，她躺在软软的懒人沙发上，澳洲老房子闷热干燥的地暖呼呼地吹着，交杂着男生真诚又干净的清唱，让身处异国他乡的她难免心动。
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心动，就足以让她在很多个委屈的夜晚里反复安慰自己，麻痹自己，好让自己继续爱着这个人。
拿出手机看了眼聊天记录，她发的内容远远多于对方的回复。
这个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她回国就开始了么？
还是在他早些时候回国没多久就开始了？
数不清，也想不通。
好像还爱着，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摸不到。
“嘟——嘟——”
她尝试播了一个电话过去，没几下就是一阵忙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
陈继刚此时正在陪黄念恩看电影，看到来电立马关掉，紧张地看了旁边的女生一眼，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手边的爆米花桶递给她。
黄念恩象征性地拿起几个，然后推开了爆米花桶：“嗯嗯，别挡我视线。”
“不好意思啊，我出去回个电话。”
陈继刚见对方没反应，悄默默地走出了电影院。
“喂？你没事打什么电话？也不管别人是否有时间，你就这么任性打电话过来，你有没有家教？？”
电话刚一接通，他对着那边就是一通教训。
秦小蓁在电话这边沉默了几秒，眼泪猛地涌了出来，却不敢发出一点点委屈地声音。她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就是很想跟他讲讲话，好好地讲讲话，而不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被他教训。
“说话！你到底怎么了？？”见那边不讲话，他声音更加地不耐烦。
“没事……就是……想你了……”
听到那边声音委屈，还带着浓重的鼻音，陈继刚原本因愧疚而恼怒的内心软了下来，对她说：“好了好了，乖，我也是想赶快毕业，然后找个好工作养你啊。不哭了不哭了，这周五就见面了，不委屈了啊！”
“嗯！”
“好了，拜拜。”匆忙挂完电话，他就走进了播映厅，继续陪着那个“可能在未来帮到他的”女人。
如果爱意都感受不到，那还叫爱意吗？
秦小蓁双手抱膝，把头埋了进去，又侧着脸望着橘宝的方向。小猫咪在她身边的不远处安心地睡着，软乎乎的肚皮一鼓一鼓地，还有轻微地呼噜声。
她突然感到十分羡慕橘宝，小猫咪只有在感受到莫大的安全感时才会如此舒适地躺着。而她在这段感情里，仿佛一只日夜雨淋的流浪猫，不停在表现懂事，却得不到一颗糖。
滴滴，手机弹出了一个消息：“学姐，请问你明天还去健身房吗？”
是那个男生发来的，那个好看又闪闪发光的男孩子。他仿佛来自另一个阳光灿烂世界的意外，照进她日益枯萎的情感，肆意种下一颗种子。
泪水更加汹涌地流出，不知在委屈些什么，她感觉有些事情错了，像是小时候被放错的积木，餐厅里被胡乱摆放的餐盘，以及实验室里型号对不上的移液枪和枪头。
第二天晚上，天空已经开始滴下几滴零星小雨，秦小蓁像往常一样做完实验去了健身房。到门口时才想起来昨晚又忘记回的消息，一时局促得不知是否还要上楼。
“学姐，你真的来了啊！”聂瞻淇傍晚就来了，他练完后都没见到她，便下楼碰碰运气。当他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心中一阵雀跃，直直走到她身旁和她打招呼。
她仿佛被吓到般地抬头，愣在原地，尴尬地笑着回应了他：“嗯，你好啊……”
察觉到了她的一些异样，他关切地问了句：“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呃……啊，不是……”
“如果今天没有训练状态的话就休息一天吧，看你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他微微皱眉，眼神中全是对她的关心和在乎。
“嗯，好……”被他温柔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视线闪躲，想趁机离开，却又被他叫住：“秦学姐，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呃……不用了吧……”她本能地想拒绝，脚一滑，差点从小小的台阶上摔倒，上次崴到的脚踝隐隐作痛，身后的雨滴早已变成淅沥沥的秋雨，淋湿了她卫衣的帽子。
“哎，小心！”聂瞻淇一手拉住了她，一手打开手中的雨伞送她身后撑起来，遮挡住她身后的所有风雨。
俩人距离蓦地拉近，她撞上了他的胸膛，令人安心又好闻的檀木香沁入心脾，泛起了阵阵涟漪，染红了脸颊。她抬起头，目光正对上他打理得干净整洁的下巴，她的鼻尖轻轻扫过他的喉结，好似一阵电流扫过他全身。
他低下头，四目相对之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将那颗跳动的心隐秘地藏了起来。
“呃……”聂瞻淇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就松开了拉着她的手，把伞递给了她：“雨大了，小心不要被淋感冒了。”
“那……你怎么回去啊？”当触碰到伞把上他温暖的手指，她心底某处也被悄悄地温暖到了。
“我啊，淋雨回去呗！”他俏皮地看着她答道。
“那……”她想着要不还是她自己淋雨回去吧。
“或者还是让我送你回去，然后我好打着自己的伞回寝室，你觉得呢？”他笑盈盈的嘴角微微上扬，眼波里尽是对她的温柔。
“嗯……”她鬼使神差地答应了，默默地跟在他身旁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伞把被他轻轻握住，他刻意地将伞朝她的方向挪了挪，有些雨滴陆陆续续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也没有去在意。
“学姐，你是住在哪个区的寝室楼啊？”他不太确定她的年级，试探性地问了问。
“哦，我工作了，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
“工作了？”
“对啊，我可比你大很多的。”所以你还是不要再来我的世界打扰了吧……后半句话她卡在嗓子眼儿里没有说出口。
“看起来可不像啊，我还以为你是大三大四的学姐呢。”聂瞻淇有些不服气地道。
“我都27了，我上本科那会儿你估计才刚上六年级吧！”到一个红绿灯口，她拉了他一下：“这边过马路。”
“那又怎样，我们还不是在同一个大学里碰到了。”她27岁了，难道是在学校里面做行政工作的？不对，好像记得她之前提过几次实验室，那她是实验员吗？
“所以学姐你现在在学校里是什么职位啊？”
“博后，大概就是跟教授干干活，带带研究生之类的。”红灯转绿，她踏步向前，差半秒没跟上的聂瞻淇举着伞大跨一步，生怕她被雨水淋到。
聂瞻淇一时沉默不语，他第一次感到这种挫败感，从小到大他自认为自己还算优秀，在之前遇到喜欢的女生面前也很少感到自卑。但面对她，他总会有种手足无措的慌乱和小心翼翼，生怕被她讨厌了。
秦小蓁住的小区离学校和健身房都很近，过了马路后没走几步就到了大门口，她一路上已经尴尬到不行，却又有些享受和他在一起走过的这短短路程。
看到大门时，她在心里纠结是该让他就此回去，自己淋雨跑进单元楼，还是直接带他走到自己的单元楼下。
“学姐你住这里吗？”聂瞻淇看她在大门口驻足不前，想着该是时候讲出他一直想讲的话。
“嗯，要不就送到……”
“我送你进去吧，总不能剩下几步路还让你淋雨。”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右边没有打到雨伞的肩膀已经淋湿了，她有些愧疚地伸手掸了掸他肩膀上的水：“不用了不用了，你看你都淋到了。”
“快带我进去吧，不然我在这里会一直被淋的，不把你送到我怎好放心回去？”
他笑着看她轻轻拂过自己的肩膀，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像哄小妹妹一样哄着她，想跟她多待几分钟，就几分钟。
秦小蓁感到自己脸颊发烫，连忙收手并飞速转身进了小区大门。他紧紧跟着她，在走到单元楼门口时，他终于鼓起勇气说：“秦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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