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往事
“没和佳明争？你看佳婷那说的什么话，她恨不得骑到佳明头上，她一个丫头片子幡能是她挑的？”徐奶奶将拐杖朝地上一扔，扑到徐老爷子遗照前就要寻死觅活。
大伯徐光文神情颇为尴尬，大伯母周莉一声不吭，现在她不能说话，她一旦说话婆婆肯定把火都撒她身上。
徐佳白瞥到徐光富躲在灵堂一角，王淑芬朝徐光富对视一眼面有嘚瑟。
整个灵堂很安静，徐奶奶的哭声异常突兀。
亲戚们面面相觑，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得安静吃瓜。
“……妈，您这是干什么？”姑姑红着眼圈跨进灵堂，上前搀住徐奶奶。
“你大哥要气死我，气死我正好，今晚我就和老爷子一起走。”徐奶奶抓着闺女的手痛哭流涕。
“没有人要气你，是你自己想不开。徐佳婷是兄弟姐妹中的老大，她挑幡没毛病。”姑姑得到老爷子去世的消息，紧赶慢赶来到娘家，刚进院子就被热心的婶子告知事情的经过。
作为嫁出去的女儿，她本来不想掺合这种事，但她又不希望亲爹的葬礼闹得鸡飞狗跳，加上她觉得徐佳婷优秀且是老大挑幡不会辱没了徐老爷子。
她自然站在徐佳婷这一边。
徐老太太见闺女不站在自己一边，松开闺女的手，开始骂大伯，“没良心……生不出儿子……连亲侄子都不放过。”
徐光文尴尬的站着，额头上沁出密集的汗珠子。
徐奶奶骂的越来越难听，徐佳婷跃跃欲试跳出来和奶奶打擂台，被周莉扯住。
“妈你这是干啥，那么多亲戚看着呢。”姑姑试图扶住徐奶奶，徐奶奶一骨碌滑座到地上。
徐佳明看向徐佳白，这事还得她来解决。
徐佳白眼瞅着徐佳婷跃跃欲试跳出来和奶奶打擂台，也不想因为打幡一事闹个不休，这事还得她来解决，毕竟“徐佳明”是最好的解铃人。
“奶奶，佳婷姐举幡这事是我做主的。”徐佳白冷冷开口。
“你做主，你小孩子家家懂得啥，你莫不会被骗了。”徐奶奶痛心疾首，她不信大孙子这样糊涂。
“我都那么大了，谁能骗得了我，没有人骗我。”徐佳白说。
徐老太太不信，坚持大孙子被骗了或者被徐佳婷欺负了。
最后徐佳白使出杀手锏，甩下一句话：“如果你执意让我给爷爷举幡，那我改跟我妈姓，从此叫王佳明。”
这句话杀伤力巨大，对徐奶奶一剑封喉。
灵堂前的争吵被徐佳白化解。
上辈子却不是这样的。
当时的徐佳明没有出声，心里反而痛恨徐佳婷的无理取闹。
在王淑芬的胡搅蛮缠和奶奶寻死觅活下，大伯父和大伯母最终做出让步，徐佳婷气的当场暴走灵堂，从此再也不和叔叔一家往来。她和徐佳明的仇怨进一步加深，连徐佳明婚礼她都不愿参加。她性格太独，婚姻生活并不幸福，离婚后带着女儿去了美国生活，有一年徐佳明去纽约出差约她见面，她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拒绝。
最终的解决方案是徐佳婷、徐佳白和徐佳明一起举幡。
是徐佳婷提议的，她说：“这样对我们三个人都很公平。”
徐奶奶和王淑芬婆媳俩还是觉得徐佳明被欺负了。
“不孝的，一个个都不省心。”徐奶奶眼泪滚滚落下，先是骂徐光富没管好徐佳明，骂着骂着枪口一转又对准大伯，“你要有本事生出儿子，也没有这摊子事。”
实在不像话，终于有亲戚看不下去，硬把徐奶奶架离灵堂。
徐佳白来到徐佳婷身边，想和徐佳婷说话，徐佳婷对她态度依然很冷淡。徐佳白知道这态度是给”徐佳明”的，但依然很难受。
徐佳婷和她感情很深。从小就在爷爷面前护着她，教她反抗父母的不公。上辈子也是在灵堂前，怯懦的徐佳白扯着徐佳婷的袖子说，佳婷姐你就让给佳明吧，他是孙子。徐佳婷睁大眼睛不可思议望着她说，你也背刺我。
她记得爷爷头七刚过，她便跟着雨燕去打工。徐佳婷得知消息赶来阻止，让她反抗，让她撕掉车票，她却不敢，徐佳婷气的说从此再也不管她。
尽管那样说，徐佳婷却从未放弃她。她在电子厂没日没夜的苦干时，徐佳婷给她寄书给她报名成人自考，她后来能从流水线调到商务部门，也多亏徐佳婷鼓励她拿到的商务英语自考本科文凭。
在她订婚那年，徐佳婷成为全国最年轻的外科副主任医生，却因为一场医闹事业荡到谷底，离开手术室的她依然不放弃对医学的追求，孜孜不倦的做研究，成果轰动业内；后来和老公感情破裂，直接离婚带着女儿远赴美国，成为纽约最厉害的华人医生。
和徐佳婷的优秀相比，自己上辈子的生活简直一团糟。
徐佳婷曾在她结婚的时候给她说过，她的糟糕人生境遇一半是父母的不公导致，一半是自己的性格导致。
她觉得徐佳婷对她一定很失望。
这辈子重新来过，她也希望自己像徐佳婷那样，不仅事业优秀，更重要的是勇于抗争，不屈服命运。
……
“佳明哥，你出来一下。”姑姑家的表妹丁方晴在灵堂门口朝徐佳白招手。
徐佳白一身缟素走了出来。
“我妈问你的背疼不疼，有没有事，这是膏药。”丁方晴手里拿着一盒膏药递给徐佳白。
“不疼了。”徐佳白。
不疼是假的，徐奶奶那一棍子可是下了大力气，为了宽姑姑的心她才这样说。
“姑姑现在在哪里呢？”
刚才只顾着亲近徐佳婷，没留意到姑姑什么时候从灵堂出去了，徐佳白还没有来得及和疼爱自己的姑姑打招呼呢。
“在屋里劝姥姥呢。”丁方晴皱着眉说，“姥姥现在还气呢。”
“我去看看去。”徐佳白朝徐奶奶屋里走去，其实她主要是想和姑姑说说话。
徐奶奶屋里，徐奶奶气的躺在床上直哼哼，留着泪骂徐佳婷，哀叹着徐老爷子死不瞑目。
“妈，你这都是瞎生气。你想想看，你大儿子对你那么孝顺，大嫂子对你也恭敬，你大孙女佳婷又那么有出息。是孙女举幡还是孙子举幡有什么关系，我爸都走了，你不能寒了活人的心。”姑姑在一旁劝着。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就你多管娘家事。”王淑芬也在。她肚子里憋着气，恼怒的很，刺人的话顺手拈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她对姑姑没少说。
搁平时，徐奶奶还会向着闺女，但今天她难得和老二媳妇站一个阵营，眼看王淑芬挤兑闺女她不吭声，反而觉得王淑芬说的对。
“你那么支持佳婷，和大嫂子一样都是生不出儿子的人，净瞎嫉妒我们佳明。”王淑芬见婆婆今天和她一条心，脑子一热，拿出憋了心里很久的话做总结。
“弟妹，你不会说话你就闭嘴，别在这里煽风点火。”姑姑对王淑芬也不客气。
姑姑确实不喜欢王淑芬，她总觉得她当年的彩礼娶了王淑芬这样不着调的弟媳妇有点亏。
“你今天咋等你爹死了才来？”徐奶奶对闺女不站她一边心里还是有气，说话不客气。
“您这话说的。我昨天就想来，不是您在电话里头给我说，我爸还能吃能睡，谁能想到今天一下子不行了呢，我这接到大哥电话紧赶慢赶来还是没见到最后一面。”姑姑说道，也看不出她是伤心还是不伤心。
徐佳白刚掀开徐奶奶屋的门帘子就听到姑姑这一番话。
她觉得姑姑对爷爷的感情很复杂。
姑姑是爷爷奶奶唯一的女儿，爷爷表面上很宠姑姑，比如吃穿上和俩儿子一样，平时地里的出产家里养的鸡鸭鹅捡最好的给姑姑送去。但一涉及到根本利益，便先顾及俩儿子，姑姑则靠边站。据说徐光富他们姐弟仨，姑姑的成绩最好，当时家里经济困难，只有牺牲她让俩兄弟读书，而不是牺牲成绩最差的徐光富；后来为了徐光富和王淑芬结婚的彩礼，姑姑被迫嫁给不喜欢的姑父，婚后和姑父感情也不好，多年才有了丁方晴。
徐佳白以前从未深想过，从来经了很多事，才发现他们徐家的女儿似乎都被不公平打压着。
“姑姑。”徐佳白给姑姑打招呼。
“哎呀，佳明来了，你背还疼吗？”姑姑站起身朝徐佳白招手。
徐奶奶觉得今天的大孙子让自己太失望了，扭着脸不理“徐佳明”。
“来，让姑姑看看。”姑姑将徐佳白拉到隔壁房间，掀徐佳白的衣服，看到她后背上一片青紫。王淑芬也跟着，看到儿子的背，心里怒骂徐奶奶老不死的下那样大的狠手。
姑姑从丁方晴手里接过膏药，仔细的给徐佳白贴上。
徐佳白忍不住抱着姑姑痛哭。
姑姑上辈子非常疼爱徐佳白，徐佳白和姑姑自然十分亲厚。
当年姑姑得知她退学去打工，跑到家里喝徐光富王淑芬吵了一架，让他们去浙江把她接回来继续念书。
而徐佳白在王淑芬授意下给姑姑亲自打了个电话表示听父母的，可把姑姑气的够呛。
好人命不好。姑父不是个东西，在外头沾花惹草，表妹高三那年姑父外头的女人挺着肚子找上门，说是坏了儿子让姑姑让贤。姑姑一怒之下气晕了，抬到医院一检查宫颈癌晚期，三个月后便撒手人寰，而姑父在姑姑头七还没过便和小三领了证。
丁方晴成绩本来十分优秀的，受不了姑姑去世和姑父再婚的双重打击，成绩一落千丈，高考发挥失常只考上一所普通学校，毕业后为了有个家匆匆嫁人当了家庭主妇。
想起往事，徐佳白便唏嘘哽咽。
大伯徐光文神情颇为尴尬，大伯母周莉一声不吭，现在她不能说话，她一旦说话婆婆肯定把火都撒她身上。
徐佳白瞥到徐光富躲在灵堂一角，王淑芬朝徐光富对视一眼面有嘚瑟。
整个灵堂很安静，徐奶奶的哭声异常突兀。
亲戚们面面相觑，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得安静吃瓜。
“……妈，您这是干什么？”姑姑红着眼圈跨进灵堂，上前搀住徐奶奶。
“你大哥要气死我，气死我正好，今晚我就和老爷子一起走。”徐奶奶抓着闺女的手痛哭流涕。
“没有人要气你，是你自己想不开。徐佳婷是兄弟姐妹中的老大，她挑幡没毛病。”姑姑得到老爷子去世的消息，紧赶慢赶来到娘家，刚进院子就被热心的婶子告知事情的经过。
作为嫁出去的女儿，她本来不想掺合这种事，但她又不希望亲爹的葬礼闹得鸡飞狗跳，加上她觉得徐佳婷优秀且是老大挑幡不会辱没了徐老爷子。
她自然站在徐佳婷这一边。
徐老太太见闺女不站在自己一边，松开闺女的手，开始骂大伯，“没良心……生不出儿子……连亲侄子都不放过。”
徐光文尴尬的站着，额头上沁出密集的汗珠子。
徐奶奶骂的越来越难听，徐佳婷跃跃欲试跳出来和奶奶打擂台，被周莉扯住。
“妈你这是干啥，那么多亲戚看着呢。”姑姑试图扶住徐奶奶，徐奶奶一骨碌滑座到地上。
徐佳明看向徐佳白，这事还得她来解决。
徐佳白眼瞅着徐佳婷跃跃欲试跳出来和奶奶打擂台，也不想因为打幡一事闹个不休，这事还得她来解决，毕竟“徐佳明”是最好的解铃人。
“奶奶，佳婷姐举幡这事是我做主的。”徐佳白冷冷开口。
“你做主，你小孩子家家懂得啥，你莫不会被骗了。”徐奶奶痛心疾首，她不信大孙子这样糊涂。
“我都那么大了，谁能骗得了我，没有人骗我。”徐佳白说。
徐老太太不信，坚持大孙子被骗了或者被徐佳婷欺负了。
最后徐佳白使出杀手锏，甩下一句话：“如果你执意让我给爷爷举幡，那我改跟我妈姓，从此叫王佳明。”
这句话杀伤力巨大，对徐奶奶一剑封喉。
灵堂前的争吵被徐佳白化解。
上辈子却不是这样的。
当时的徐佳明没有出声，心里反而痛恨徐佳婷的无理取闹。
在王淑芬的胡搅蛮缠和奶奶寻死觅活下，大伯父和大伯母最终做出让步，徐佳婷气的当场暴走灵堂，从此再也不和叔叔一家往来。她和徐佳明的仇怨进一步加深，连徐佳明婚礼她都不愿参加。她性格太独，婚姻生活并不幸福，离婚后带着女儿去了美国生活，有一年徐佳明去纽约出差约她见面，她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拒绝。
最终的解决方案是徐佳婷、徐佳白和徐佳明一起举幡。
是徐佳婷提议的，她说：“这样对我们三个人都很公平。”
徐奶奶和王淑芬婆媳俩还是觉得徐佳明被欺负了。
“不孝的，一个个都不省心。”徐奶奶眼泪滚滚落下，先是骂徐光富没管好徐佳明，骂着骂着枪口一转又对准大伯，“你要有本事生出儿子，也没有这摊子事。”
实在不像话，终于有亲戚看不下去，硬把徐奶奶架离灵堂。
徐佳白来到徐佳婷身边，想和徐佳婷说话，徐佳婷对她态度依然很冷淡。徐佳白知道这态度是给”徐佳明”的，但依然很难受。
徐佳婷和她感情很深。从小就在爷爷面前护着她，教她反抗父母的不公。上辈子也是在灵堂前，怯懦的徐佳白扯着徐佳婷的袖子说，佳婷姐你就让给佳明吧，他是孙子。徐佳婷睁大眼睛不可思议望着她说，你也背刺我。
她记得爷爷头七刚过，她便跟着雨燕去打工。徐佳婷得知消息赶来阻止，让她反抗，让她撕掉车票，她却不敢，徐佳婷气的说从此再也不管她。
尽管那样说，徐佳婷却从未放弃她。她在电子厂没日没夜的苦干时，徐佳婷给她寄书给她报名成人自考，她后来能从流水线调到商务部门，也多亏徐佳婷鼓励她拿到的商务英语自考本科文凭。
在她订婚那年，徐佳婷成为全国最年轻的外科副主任医生，却因为一场医闹事业荡到谷底，离开手术室的她依然不放弃对医学的追求，孜孜不倦的做研究，成果轰动业内；后来和老公感情破裂，直接离婚带着女儿远赴美国，成为纽约最厉害的华人医生。
和徐佳婷的优秀相比，自己上辈子的生活简直一团糟。
徐佳婷曾在她结婚的时候给她说过，她的糟糕人生境遇一半是父母的不公导致，一半是自己的性格导致。
她觉得徐佳婷对她一定很失望。
这辈子重新来过，她也希望自己像徐佳婷那样，不仅事业优秀，更重要的是勇于抗争，不屈服命运。
……
“佳明哥，你出来一下。”姑姑家的表妹丁方晴在灵堂门口朝徐佳白招手。
徐佳白一身缟素走了出来。
“我妈问你的背疼不疼，有没有事，这是膏药。”丁方晴手里拿着一盒膏药递给徐佳白。
“不疼了。”徐佳白。
不疼是假的，徐奶奶那一棍子可是下了大力气，为了宽姑姑的心她才这样说。
“姑姑现在在哪里呢？”
刚才只顾着亲近徐佳婷，没留意到姑姑什么时候从灵堂出去了，徐佳白还没有来得及和疼爱自己的姑姑打招呼呢。
“在屋里劝姥姥呢。”丁方晴皱着眉说，“姥姥现在还气呢。”
“我去看看去。”徐佳白朝徐奶奶屋里走去，其实她主要是想和姑姑说说话。
徐奶奶屋里，徐奶奶气的躺在床上直哼哼，留着泪骂徐佳婷，哀叹着徐老爷子死不瞑目。
“妈，你这都是瞎生气。你想想看，你大儿子对你那么孝顺，大嫂子对你也恭敬，你大孙女佳婷又那么有出息。是孙女举幡还是孙子举幡有什么关系，我爸都走了，你不能寒了活人的心。”姑姑在一旁劝着。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就你多管娘家事。”王淑芬也在。她肚子里憋着气，恼怒的很，刺人的话顺手拈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她对姑姑没少说。
搁平时，徐奶奶还会向着闺女，但今天她难得和老二媳妇站一个阵营，眼看王淑芬挤兑闺女她不吭声，反而觉得王淑芬说的对。
“你那么支持佳婷，和大嫂子一样都是生不出儿子的人，净瞎嫉妒我们佳明。”王淑芬见婆婆今天和她一条心，脑子一热，拿出憋了心里很久的话做总结。
“弟妹，你不会说话你就闭嘴，别在这里煽风点火。”姑姑对王淑芬也不客气。
姑姑确实不喜欢王淑芬，她总觉得她当年的彩礼娶了王淑芬这样不着调的弟媳妇有点亏。
“你今天咋等你爹死了才来？”徐奶奶对闺女不站她一边心里还是有气，说话不客气。
“您这话说的。我昨天就想来，不是您在电话里头给我说，我爸还能吃能睡，谁能想到今天一下子不行了呢，我这接到大哥电话紧赶慢赶来还是没见到最后一面。”姑姑说道，也看不出她是伤心还是不伤心。
徐佳白刚掀开徐奶奶屋的门帘子就听到姑姑这一番话。
她觉得姑姑对爷爷的感情很复杂。
姑姑是爷爷奶奶唯一的女儿，爷爷表面上很宠姑姑，比如吃穿上和俩儿子一样，平时地里的出产家里养的鸡鸭鹅捡最好的给姑姑送去。但一涉及到根本利益，便先顾及俩儿子，姑姑则靠边站。据说徐光富他们姐弟仨，姑姑的成绩最好，当时家里经济困难，只有牺牲她让俩兄弟读书，而不是牺牲成绩最差的徐光富；后来为了徐光富和王淑芬结婚的彩礼，姑姑被迫嫁给不喜欢的姑父，婚后和姑父感情也不好，多年才有了丁方晴。
徐佳白以前从未深想过，从来经了很多事，才发现他们徐家的女儿似乎都被不公平打压着。
“姑姑。”徐佳白给姑姑打招呼。
“哎呀，佳明来了，你背还疼吗？”姑姑站起身朝徐佳白招手。
徐奶奶觉得今天的大孙子让自己太失望了，扭着脸不理“徐佳明”。
“来，让姑姑看看。”姑姑将徐佳白拉到隔壁房间，掀徐佳白的衣服，看到她后背上一片青紫。王淑芬也跟着，看到儿子的背，心里怒骂徐奶奶老不死的下那样大的狠手。
姑姑从丁方晴手里接过膏药，仔细的给徐佳白贴上。
徐佳白忍不住抱着姑姑痛哭。
姑姑上辈子非常疼爱徐佳白，徐佳白和姑姑自然十分亲厚。
当年姑姑得知她退学去打工，跑到家里喝徐光富王淑芬吵了一架，让他们去浙江把她接回来继续念书。
而徐佳白在王淑芬授意下给姑姑亲自打了个电话表示听父母的，可把姑姑气的够呛。
好人命不好。姑父不是个东西，在外头沾花惹草，表妹高三那年姑父外头的女人挺着肚子找上门，说是坏了儿子让姑姑让贤。姑姑一怒之下气晕了，抬到医院一检查宫颈癌晚期，三个月后便撒手人寰，而姑父在姑姑头七还没过便和小三领了证。
丁方晴成绩本来十分优秀的，受不了姑姑去世和姑父再婚的双重打击，成绩一落千丈，高考发挥失常只考上一所普通学校，毕业后为了有个家匆匆嫁人当了家庭主妇。
想起往事，徐佳白便唏嘘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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