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灵前争吵
王淑芬嘴里的徐佳婷是徐佳白和徐佳明的堂姐，大伯家的独生女，医科大学的高材生。
我徐佳明和徐佳白对视一眼，莫不是大伯一家赶来了。
姐弟俩只顾着掰扯，没有留意院子里的动静，等徐佳明和徐佳白重新进入灵堂，看到大伯一家刚给徐老爷子上完香，王淑芬冲到徐佳婷面前目眦欲裂，被亲戚拉开。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一幕。徐佳明忍不住苦笑，上辈子徐佳婷在灵堂前给他争给爷爷打幡一事，闹得人仰马翻差点炸灵堂，这辈子她依然再争。
徐佳明看向徐佳白，阴暗的想，你不能光享受当徐佳明的好处，也要承担徐佳明面临的处境，徐佳婷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大伯，大伯母，佳婷姐。”徐佳明和徐佳白乖乖地打招呼。
大伯和大伯母朝姐弟俩微微点头，徐佳婷怒目圆瞪，看向“徐佳白”倒是笑了一下，但随即转向“徐佳明”笑容立马消失眉毛冷冷挑起。
徐佳白心下一凛，徐佳婷的敌意明显是朝着“徐佳明”的。但她现在是徐佳明，她受不了大堂姐的生分。
“佳婷姐。”徐佳白嘴唇颤抖，眼圈发红，这个属于徐佳白的表情在“徐佳明”的脸上做出来实在不协调。
“呦，我可担不起徐家金贵大孙子的一声姐。”徐佳婷还是如同前世一般对徐佳明一副势不两立的架势。
徐佳白张了张嘴，眼圈瞬间更红了。
“咱们徐家就佳明一个男孩，可不是金贵。自古以来，都是孙子打幡，哪能轮到孙女，徐佳婷你有本事投胎成带把的。”王淑芬见“徐佳明”站在一侧，立马挺直了腰杆，声音又大又粗鄙。
徐佳婷鼻子里“哼”了一声：“二婶，我带不带把也不影响我和徐佳明一样都是徐家子孙。你说传统咱就好好论一论，本来嘛打幡是长子家的孩子来打，怎么着也轮不到徐佳明，我爸只有我一个，自然是我来。”
徐佳婷争的压根不是打幡，她和徐佳白一样被爷爷称之为“赔钱货”，对爷爷也没有啥感情，她之所以争只不过是为了给她父母出一口气，顺带恶心徐光富王淑芬和徐佳明一把。
“你又不是儿子。”论理论口才，王淑芬都说不过徐佳婷，只能反复拿性别说事，见徐佳婷不想让，她把问题抛给了佳明大伯徐光文，“佳明大伯，你说句话。”
“佳婷，我看……”徐光文是个十分文雅的人，像上一世一样，妥协的话就要宣之于口。
“爸，不能这样算。”徐佳婷打断徐光文，指着“徐佳明”恨恨地道：“就因为我不是儿子，咱们家就处处让着二叔一家，我就要处处让着徐佳明，凭什么？我小时的玩具让给徐佳明，压岁钱让给徐佳明，这还不算，爷爷是不是说过以后咱家房子也是徐佳明的。凭什么？”
徐佳明听到这些，脸上发烧，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徐佳婷说的都是真的，小时他抢过她的玩具，夺过她的压岁钱……但他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徐老爷子多次给他说，大伯家没儿子，以后要依靠他这个侄儿，大伯家的房子和钱都是他的。
徐佳明不至于对大伯家的房子和钱起贪念，但面对大伯一家他总有性别上的自得。
“佳婷。”徐光文高喝一声。
“爸，你不就觉得在亲戚们面前揭开这些太丢人。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我刚出生时，爷爷想把我送给乡下亲戚家养，让你和妈再生个男孩，要不是我妈拦着我现在指不定咋地了呢。又让我装瘸子，要求你在户口本上把我登记成残疾人，好换来二胎指标；我和妈不从，爷爷便怂恿你和妈离婚另娶，只是为了所谓的让你有个后……”徐佳婷不仅没停下，反而对着灵堂上徐老爷子的照片说个痛快，“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得呢，我知道死者为大，但爷爷带给我和妈的伤害呢，能随着他进棺材板里吗？不能。”
徐佳婷情绪激动，她和她妈的委屈哪怕徐老爷子死了也不能消弭。她不是非要争打幡，她受了那么多年的气，必须要在今天出尽。
徐佳婷的妈周莉鼻子一酸，要不是碍着儿媳妇的身份，这些话她早都想说了。
凭什么她的宝贝女儿被轻视，被忽略。
就算徐佳明对爷爷感情太深，他也不敢昧着良心说徐佳婷和大伯母的委屈可以被无视。
徐光文在机关工作，周莉是中学老师，计划生育遵守的比较彻底。徐光文品性敦厚一生清廉，但不代表他没有流露出只有一个女儿的遗憾，不代表因为没有儿子便在爷爷面前无视妻女的委屈，哪怕徐佳婷非常优秀，优秀到成为国内最年轻的主任医师，他依然觉得徐佳婷是个儿子就好了。
徐佳婷和徐佳白一样的对爷爷没有感情，她今天争的不是打幡，而是一口气。
徐佳婷一通发泄，灵堂前无人应声，烛火映着徐老爷子的遗像跳跃。
“佳婷姐，本来就该你的，我让给你。”徐佳白沉声说。
徐佳婷诧异的看向徐佳白，她眼中的“徐佳明”，潜意识呛回去：“什么叫你让。”
“佳明，你疯了。”王淑芬第一个不答应。
“佳明，你爷爷的遗言可是指明让你……”徐光富一直到这时候才出声。
徐佳明现在才意识到，上辈子他和徐光富一样的自私，总是让王淑芬顶在前头吵闹骂，让她出尽洋相，他俩不动声色的享受她挣来的利益，到不可挽回时才不得已出声。
怪不得，从前徐佳婷在爷爷葬礼上骂徐佳明和徐光富一样虚伪自私。
徐佳白盯着徐光富，心里冷冷一笑。
“够了爸妈，大伯大伯母对我们那么好，你们不记情，我可不能没良心。我小时发高烧，要不是大伯母送我去医院，只怕我现在已经聋了。咱们家住的房子，大伯掏了一半的钱。”徐佳白冷静的说，摆明了站在徐佳婷一边。
徐佳婷一家齐齐转头看向”徐佳明“，脸上的表情掩盖不住”这孩子怎么那么懂事”的表情。
徐佳明心里苦笑，可见他上辈子多么让人讨厌。
“瞎说啥呢，你啥时候发高烧这档子事……”王淑芬不甘心儿子就这样放弃打幡，她怎么不记得有这岔事。
“我记岔了，是我姐发烧。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记大伯母的情。打幡这事就这么定了。”徐佳白不容置喙地打断王淑芬。
王淑芬气的心口疼，徐佳明是她手里的王牌，从前就是靠着这张牌炸了公婆和徐光文一家不少利益，今天有点邪门，这咋地了，儿子今晚怎么变成了一根棒槌。
而徐光富恨不得想上去抡自家儿子，他又一贯的喜欢躲在幕后。徐光富悄悄朝王淑芬使眼色，王淑芬秒懂，趁人不注意溜出灵堂。
王淑芬还能干嘛，肯定是搬救兵去了。
徐佳明悄悄跟了上去。
“什么？老大家的连这也要争？”
自打老头子咽气后，徐奶奶便悲伤的躺下了。不等儿媳妇把灵堂争幡一事说完，腾的弹起身子下床，速度快的一点不像悲伤过度需要卧床休息的七十岁老太太。
本来王淑芬还想好好在婆婆面前给大嫂上点眼药呢，她打心底认为徐佳婷和她儿子抢幡都是大嫂撺掇的，归根结底还不是大嫂嫉妒她有儿子。
王淑芬就是这样的人，她这些年没少在大嫂面前明里暗里挤兑她没儿子。
徐奶奶都不用二儿媳扶，风风火火窜到灵堂，举起拐杖就朝大儿子头上打。徐佳白眼疾手快，挡在徐光文面前，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子。
见心爱的大孙子挨了棍，徐奶奶又气又急指着大儿子破口大骂：“老大，你犯什么浑，连举幡你也争，你想让你爹死不瞑目吗？”
“眼睛都闭上了还管什么瞑目不瞑目。”徐佳婷嘀咕。
徐佳婷还是那么犀利毒舌，徐佳白忍着背上的痛心里差点笑岔气。
徐奶奶简直要被大孙女噎死。
被老母亲上来又打又骂，整个人半懵圈状态，直到徐佳白和徐佳明一左一右搀住他，他才缓过来。
“佳婷，你咋给奶奶说话的。”徐光文怕徐佳婷把老母亲气出个好歹来，刚失去爹，他不想老徐家前后脚出殡两次。
徐奶奶气的直喘，举着拐杖继续朝大儿子身上轮，被徐佳白按下了。
徐佳白的背火辣辣的痛，她也不想替大伯挨棍子，没办法，大伯一家对她有恩。上辈子她休学去打工，大伯阻止过；结婚时，大伯塞了她一笔钱；婚后被婆婆磋磨遭遇老公出轨，大伯带着大伯母去给他撑腰，支持她离婚……
徐佳明看着眼前的闹剧，太熟悉了。
当年奶奶就这样在灵前闹来着，不同的是被他亲自给搀来对抗徐佳婷的。
想到此，他不禁感到脸红。但看到奶奶气的浑身颤抖，不禁担心奶奶真被气出个好歹出来，毕竟从前奶奶宠了他三十多年，他对奶奶感情怎么可能因为套进徐佳白的身体里就消失。就在徐光富生日当天，奶奶还颤巍巍拉着我的手嘱咐我，一定要生二胎，最好是给她生个重孙子，她到了地下给爷爷还有个交代。
“奶奶，您别气着自己。”徐佳明出声轻劝，奶奶压根不给他一个眼神。一个丫头片子，进不了她的眼。
“妈，你听我说，没人给佳明争。”徐光文稳了稳神，终于开口。
我徐佳明和徐佳白对视一眼，莫不是大伯一家赶来了。
姐弟俩只顾着掰扯，没有留意院子里的动静，等徐佳明和徐佳白重新进入灵堂，看到大伯一家刚给徐老爷子上完香，王淑芬冲到徐佳婷面前目眦欲裂，被亲戚拉开。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一幕。徐佳明忍不住苦笑，上辈子徐佳婷在灵堂前给他争给爷爷打幡一事，闹得人仰马翻差点炸灵堂，这辈子她依然再争。
徐佳明看向徐佳白，阴暗的想，你不能光享受当徐佳明的好处，也要承担徐佳明面临的处境，徐佳婷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大伯，大伯母，佳婷姐。”徐佳明和徐佳白乖乖地打招呼。
大伯和大伯母朝姐弟俩微微点头，徐佳婷怒目圆瞪，看向“徐佳白”倒是笑了一下，但随即转向“徐佳明”笑容立马消失眉毛冷冷挑起。
徐佳白心下一凛，徐佳婷的敌意明显是朝着“徐佳明”的。但她现在是徐佳明，她受不了大堂姐的生分。
“佳婷姐。”徐佳白嘴唇颤抖，眼圈发红，这个属于徐佳白的表情在“徐佳明”的脸上做出来实在不协调。
“呦，我可担不起徐家金贵大孙子的一声姐。”徐佳婷还是如同前世一般对徐佳明一副势不两立的架势。
徐佳白张了张嘴，眼圈瞬间更红了。
“咱们徐家就佳明一个男孩，可不是金贵。自古以来，都是孙子打幡，哪能轮到孙女，徐佳婷你有本事投胎成带把的。”王淑芬见“徐佳明”站在一侧，立马挺直了腰杆，声音又大又粗鄙。
徐佳婷鼻子里“哼”了一声：“二婶，我带不带把也不影响我和徐佳明一样都是徐家子孙。你说传统咱就好好论一论，本来嘛打幡是长子家的孩子来打，怎么着也轮不到徐佳明，我爸只有我一个，自然是我来。”
徐佳婷争的压根不是打幡，她和徐佳白一样被爷爷称之为“赔钱货”，对爷爷也没有啥感情，她之所以争只不过是为了给她父母出一口气，顺带恶心徐光富王淑芬和徐佳明一把。
“你又不是儿子。”论理论口才，王淑芬都说不过徐佳婷，只能反复拿性别说事，见徐佳婷不想让，她把问题抛给了佳明大伯徐光文，“佳明大伯，你说句话。”
“佳婷，我看……”徐光文是个十分文雅的人，像上一世一样，妥协的话就要宣之于口。
“爸，不能这样算。”徐佳婷打断徐光文，指着“徐佳明”恨恨地道：“就因为我不是儿子，咱们家就处处让着二叔一家，我就要处处让着徐佳明，凭什么？我小时的玩具让给徐佳明，压岁钱让给徐佳明，这还不算，爷爷是不是说过以后咱家房子也是徐佳明的。凭什么？”
徐佳明听到这些，脸上发烧，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徐佳婷说的都是真的，小时他抢过她的玩具，夺过她的压岁钱……但他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徐老爷子多次给他说，大伯家没儿子，以后要依靠他这个侄儿，大伯家的房子和钱都是他的。
徐佳明不至于对大伯家的房子和钱起贪念，但面对大伯一家他总有性别上的自得。
“佳婷。”徐光文高喝一声。
“爸，你不就觉得在亲戚们面前揭开这些太丢人。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我刚出生时，爷爷想把我送给乡下亲戚家养，让你和妈再生个男孩，要不是我妈拦着我现在指不定咋地了呢。又让我装瘸子，要求你在户口本上把我登记成残疾人，好换来二胎指标；我和妈不从，爷爷便怂恿你和妈离婚另娶，只是为了所谓的让你有个后……”徐佳婷不仅没停下，反而对着灵堂上徐老爷子的照片说个痛快，“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得呢，我知道死者为大，但爷爷带给我和妈的伤害呢，能随着他进棺材板里吗？不能。”
徐佳婷情绪激动，她和她妈的委屈哪怕徐老爷子死了也不能消弭。她不是非要争打幡，她受了那么多年的气，必须要在今天出尽。
徐佳婷的妈周莉鼻子一酸，要不是碍着儿媳妇的身份，这些话她早都想说了。
凭什么她的宝贝女儿被轻视，被忽略。
就算徐佳明对爷爷感情太深，他也不敢昧着良心说徐佳婷和大伯母的委屈可以被无视。
徐光文在机关工作，周莉是中学老师，计划生育遵守的比较彻底。徐光文品性敦厚一生清廉，但不代表他没有流露出只有一个女儿的遗憾，不代表因为没有儿子便在爷爷面前无视妻女的委屈，哪怕徐佳婷非常优秀，优秀到成为国内最年轻的主任医师，他依然觉得徐佳婷是个儿子就好了。
徐佳婷和徐佳白一样的对爷爷没有感情，她今天争的不是打幡，而是一口气。
徐佳婷一通发泄，灵堂前无人应声，烛火映着徐老爷子的遗像跳跃。
“佳婷姐，本来就该你的，我让给你。”徐佳白沉声说。
徐佳婷诧异的看向徐佳白，她眼中的“徐佳明”，潜意识呛回去：“什么叫你让。”
“佳明，你疯了。”王淑芬第一个不答应。
“佳明，你爷爷的遗言可是指明让你……”徐光富一直到这时候才出声。
徐佳明现在才意识到，上辈子他和徐光富一样的自私，总是让王淑芬顶在前头吵闹骂，让她出尽洋相，他俩不动声色的享受她挣来的利益，到不可挽回时才不得已出声。
怪不得，从前徐佳婷在爷爷葬礼上骂徐佳明和徐光富一样虚伪自私。
徐佳白盯着徐光富，心里冷冷一笑。
“够了爸妈，大伯大伯母对我们那么好，你们不记情，我可不能没良心。我小时发高烧，要不是大伯母送我去医院，只怕我现在已经聋了。咱们家住的房子，大伯掏了一半的钱。”徐佳白冷静的说，摆明了站在徐佳婷一边。
徐佳婷一家齐齐转头看向”徐佳明“，脸上的表情掩盖不住”这孩子怎么那么懂事”的表情。
徐佳明心里苦笑，可见他上辈子多么让人讨厌。
“瞎说啥呢，你啥时候发高烧这档子事……”王淑芬不甘心儿子就这样放弃打幡，她怎么不记得有这岔事。
“我记岔了，是我姐发烧。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记大伯母的情。打幡这事就这么定了。”徐佳白不容置喙地打断王淑芬。
王淑芬气的心口疼，徐佳明是她手里的王牌，从前就是靠着这张牌炸了公婆和徐光文一家不少利益，今天有点邪门，这咋地了，儿子今晚怎么变成了一根棒槌。
而徐光富恨不得想上去抡自家儿子，他又一贯的喜欢躲在幕后。徐光富悄悄朝王淑芬使眼色，王淑芬秒懂，趁人不注意溜出灵堂。
王淑芬还能干嘛，肯定是搬救兵去了。
徐佳明悄悄跟了上去。
“什么？老大家的连这也要争？”
自打老头子咽气后，徐奶奶便悲伤的躺下了。不等儿媳妇把灵堂争幡一事说完，腾的弹起身子下床，速度快的一点不像悲伤过度需要卧床休息的七十岁老太太。
本来王淑芬还想好好在婆婆面前给大嫂上点眼药呢，她打心底认为徐佳婷和她儿子抢幡都是大嫂撺掇的，归根结底还不是大嫂嫉妒她有儿子。
王淑芬就是这样的人，她这些年没少在大嫂面前明里暗里挤兑她没儿子。
徐奶奶都不用二儿媳扶，风风火火窜到灵堂，举起拐杖就朝大儿子头上打。徐佳白眼疾手快，挡在徐光文面前，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子。
见心爱的大孙子挨了棍，徐奶奶又气又急指着大儿子破口大骂：“老大，你犯什么浑，连举幡你也争，你想让你爹死不瞑目吗？”
“眼睛都闭上了还管什么瞑目不瞑目。”徐佳婷嘀咕。
徐佳婷还是那么犀利毒舌，徐佳白忍着背上的痛心里差点笑岔气。
徐奶奶简直要被大孙女噎死。
被老母亲上来又打又骂，整个人半懵圈状态，直到徐佳白和徐佳明一左一右搀住他，他才缓过来。
“佳婷，你咋给奶奶说话的。”徐光文怕徐佳婷把老母亲气出个好歹来，刚失去爹，他不想老徐家前后脚出殡两次。
徐奶奶气的直喘，举着拐杖继续朝大儿子身上轮，被徐佳白按下了。
徐佳白的背火辣辣的痛，她也不想替大伯挨棍子，没办法，大伯一家对她有恩。上辈子她休学去打工，大伯阻止过；结婚时，大伯塞了她一笔钱；婚后被婆婆磋磨遭遇老公出轨，大伯带着大伯母去给他撑腰，支持她离婚……
徐佳明看着眼前的闹剧，太熟悉了。
当年奶奶就这样在灵前闹来着，不同的是被他亲自给搀来对抗徐佳婷的。
想到此，他不禁感到脸红。但看到奶奶气的浑身颤抖，不禁担心奶奶真被气出个好歹出来，毕竟从前奶奶宠了他三十多年，他对奶奶感情怎么可能因为套进徐佳白的身体里就消失。就在徐光富生日当天，奶奶还颤巍巍拉着我的手嘱咐我，一定要生二胎，最好是给她生个重孙子，她到了地下给爷爷还有个交代。
“奶奶，您别气着自己。”徐佳明出声轻劝，奶奶压根不给他一个眼神。一个丫头片子，进不了她的眼。
“妈，你听我说，没人给佳明争。”徐光文稳了稳神，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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