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爷爷跟前的赝品徐佳明
帮雨燕骂吸血鬼哥哥，居然能让分数上升那么快。
徐佳明有点开心，在洗手间吹着口哨帮徐佳白刷鞋。
徐佳白则在房间里看书。这几天她争分夺秒的学习，怎奈基础实在太弱，面对数学公式一筹莫展。不过她昨天彻夜解的那道题，对比辅导书后的答案，发现自己思路清晰，结果也是对的，只是过程运算在完整一些就更好了。
这大大增加了她的信心，谁说她徐佳白不适合读书，她偏偏要证明自己。
对了，徐佳明上辈子考进B大，她也把目标定在B大。
这样想着，她打起精神翻开数学练习册。
徐佳明晒完鞋子，被王淑芬指使着切了西瓜送去徐佳白房间。
“这道题这样解太复杂了，还有更简单的方法。”徐佳明瞄了一眼徐佳白的练习册，纠正她的解题思路。
徐佳白不做声，任由徐佳明在纸上写写画画。
“这么简单都不会。”解出答案的徐佳明，自大上了头。
高中毕业那么多年，知识都忘的差不多了，也就是这道题简单徐佳明才一眼看出，更复杂的他也一不定会。
“我为什么不会你不知道？我的学习时间都被干家务和照顾你占据，就像你现在一样。”徐佳白咬了口西瓜，慢条斯理的说。
得，这话题打住。
徐佳明逃出房间，抬起手腕看到表盘上的数字没有降低，心里舒了一口气。
亲眼瞧见雨燕的遭遇，徐佳明不禁联想到上辈子的徐佳白。
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自己在哪里呢？
在她遭受不公的时候，自己怎么就觉得理所应当呢？
怨不得徐佳白恨他。
傍晚时，舅舅王青福打来电话，一开始是徐佳明接的，他一听到舅舅声音就烦，把电话递给了王淑芬。
王青福一出现准没好事，果然，又是借钱。
王青福在电话里说，老婆怀孕了，看怀像是个小子，要想保住这胎就得多交罚款。
这些年，王青福一旦没钱就向王淑芬开口，大到盖房子小到买化肥种子，王淑芬有求必应，只是借出去的钱从来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王淑芬和王青福的关系，属于徐佳白和徐佳明的升级版，是另一对雨燕和雨路。
王家可算有后了，王淑芬很高兴。想到钱又发愁，上次王青福翻新房子已经拿走一笔钱，家里已经没多少钱了，存折上的钱是给佳明读大学的不能动。
思来想去动了借高利贷的心思，反正佳白过几天就出去打工赚钱了，到时不怕还不上。
“舅舅又借钱？”徐佳明问王淑芬。
“对，你舅妈怀了儿子超生罚款，正愁呢，所以我就盼着你打工赚钱。”王淑芬皱眉。
“他要生儿子管我什么事，让我打工赚钱借给他，没门。”徐佳明来了脾气。
“那可由不得你，那是你亲舅。”王淑芬冷哼。
徐佳明气的胸口发胀。
又一阵电话铃声打断“母女”争吵，王淑芬拿起话筒，没说几句话便挂断，高声喊“徐佳明”：“佳明，你爸来的电话，说爷爷不行了，要见大孙子才能闭眼，赶紧地，咱们得赶紧回村里去。”
怪不得这两天一直没见到徐光富，还以为他在轴承厂加班，原来去了乡下爷爷家。
徐佳明一听到爷爷不行的消息，呼吸都凝滞了。
他的心一紧，上辈子，最疼爱他的爷爷，在高二那年暑假过世。
王淑芬带着姐弟俩坐最后一班车回乡下。
来到十七岁的世界徐佳明最想见的人是爷爷。
想到上辈子爷爷对他的宠爱，他便难过的眼泪直流，恨不得立马飞到爷爷病床前。
和徐佳明不同，徐佳白一路上非常冷静，情绪丝毫没有波动。
爷爷对徐佳明有多温情，对她就有多冷酷，她对爷爷丝毫没有感情。
赶到乡下天已黑透，下午暴雨带来的短暂凉爽消失不见，天气异常沉闷燥热。
刚跨进院子，就看到乌压压的人，都是徐家的旁支亲戚在帮忙，他们七嘴八舌地冲徐佳白喊：“佳明来了。快快，你爷爷等着你呢。”
父亲徐光富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一把拽住徐佳白胳膊一叠声将她往徐老爷子跟前送：“爸，你大孙子来了！”
徐佳明也跟着来到徐老爷子床前。
徐老爷子躺在床上，被肺癌折磨的只剩一把骨头，要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徐佳白真以为他已经死了。
听到“大孙子来了”，徐老爷子蜡黄的脸升起一抹光彩，他费劲睁开眼睛朝“徐佳明”脸上逡巡，待看清“大孙子”的面孔，伸出枯瘦的双手去拉“徐佳明”。因为没有力气，手还没有触到“徐佳明”的手便无力垂下。徐佳白将手稍微远离，压根不想触碰这位老人。上辈子，徐老爷子从未正眼看过这位孙女，嫌弃她是赔钱货，她不想躲在徐佳明的壳子里对他表演祖孙情深。
“佳明，你再喊声爷爷。”
徐老爷子再一次抬起手臂，这次终于抓住了“徐佳明”的手。徐佳白望着眼前这位将死老人，一脸无动于衷，迟迟没有开口。
徐佳明心内酸涩不已，上辈子，徐老爷子就是这样拉着他的手，在他一声声“爷爷”的深情呼喊中含笑而去。
顶着他壳子的徐佳白，被徐老爷子热切目光围裹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唇翕动着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徐佳明终于忍不住走向前和徐佳白站一起，喊了一声“爷爷”便哽住。
他刚想俯身握起徐老爷子的手，却被徐光富拉开，这是大孙子和徐老爷子相见的最后一刻，闺女徐佳白瞎掺合啥，她也插不进去。
“佳白，你出去吧，让爷爷和佳明好好说说话。”
徐佳明难过的想死。
徐佳明想，如果爷爷认出自己多好，他有很多很多话想告诉爷爷，想告诉他自己的高考成绩，让他知道“大孙子”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爷爷会为他的大律师成就感到骄傲，他还要告诉爷爷他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女儿，想到女儿，这个不能提，估计爷爷要是知道徐佳明婚后只要个女儿，该带着“老徐家绝后”的担忧死不瞑目。
我才是徐佳明，爷爷，我才是徐佳明，徐佳明在心里呐喊。
可是，又有什么用。徐佳明缩在徐佳白的壳子里，最疼爱他的徐老爷子，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忽然，徐老爷子艰难的抬起右手，在枕头下掏了掏，摸出一个存折，硬塞进“徐佳明”手里。“徐佳明”捏住存折，徐老爷子爱怜地抚摸“他”的脸和头，最后拉着“徐佳明”的手，挣扎着说：“好，好，见到大孙子死也瞑目了。”
徐老爷子用尽力气望尽大孙子最后一眼，徐佳白微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光富，你大哥咋还没来？你听着，我死了，得让我大孙子给我举幡……不能让……不能让……”徐老爷子喘作一团，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手无力垂下，遗言没有说完便咽了气。
不能让大堂姐徐佳婷打幡，徐佳白忍不住在心里补上徐老爷子的遗言。按照乡里风俗，祖辈去世需要大儿子家的子女打幡。徐老爷子这一生最大的遗憾便是大儿子家只有一个女儿，他希望他的幡由孙子徐佳明来打，咽气前都惦记着这事呢。
“爸。”徐光富哀嚎出声。
徐佳白木木地站着，手里攥着存折，一直到徐老爷子死她也没有掉一滴泪，甚至连一丝哀伤都没有。她只觉得讽刺，徐老爷子一定想不到最爱的孙子居然是个赝品。
徐老爷子一咽气，徐佳明便止不住眼泪翻涌滚落，他这个原装正品倒想像上一辈子那样，跪在爷爷灵前痛哭，可他挣不开徐佳白的身份。
在老徐家，女孩子是没资格跪灵堂的。
换不回的身份，再次见到爷爷没有倾诉衷肠的悲伤，让他整个人感到窒息。痛哭一场，走到院子里透透气，看到徐佳白没事人一样站在树影下。
“你真冷血。”徐佳明盯着一身缟素的徐佳白，恨她在徐老爷子临终前的无动于衷。她既然是“徐佳明”的身份，就不能装装样子，喊一声爷爷让徐老爷子毫无遗憾的走。
徐佳白耸耸肩，对上他，比他高一头的压迫感让徐佳明的谴责非常无力。
“我冷血？是，我是对爷爷一点感情也没有。但有什么因就有什么果，爷爷活着时可有正眼看过我？我表演不出来祖孙情深。你觉得爷爷疼你是吧？他疼的是大孙子这个身份，这个大孙子可以是徐佳明也可以是徐佳白，只要是孙子就可以。”徐佳白扯扯手臂上的黑纱，“你看，作为女孩，你连给爷爷穿孝衣的资格都没有。可是，这身白我一点也不想穿。”
徐佳白的话过于犀利，徐佳明难过的是剖开真相，也无法接受徐老爷子上辈子对他的宠爱都是一场空。毕竟那些真情实感的过往是真真切切发生的啊！但同时他也意识到，那些好从未曾分给过徐佳白一丝一毫。
徐佳白扭头遥遥望着灵堂，里面传出高低起伏哭声，她一身白的刺眼。
“……打幡就该我家佳明，徐佳婷一个丫头片子凭什么和佳明争？”王淑芬尖厉的声音仿佛把灵堂掀开。
徐佳明有点开心，在洗手间吹着口哨帮徐佳白刷鞋。
徐佳白则在房间里看书。这几天她争分夺秒的学习，怎奈基础实在太弱，面对数学公式一筹莫展。不过她昨天彻夜解的那道题，对比辅导书后的答案，发现自己思路清晰，结果也是对的，只是过程运算在完整一些就更好了。
这大大增加了她的信心，谁说她徐佳白不适合读书，她偏偏要证明自己。
对了，徐佳明上辈子考进B大，她也把目标定在B大。
这样想着，她打起精神翻开数学练习册。
徐佳明晒完鞋子，被王淑芬指使着切了西瓜送去徐佳白房间。
“这道题这样解太复杂了，还有更简单的方法。”徐佳明瞄了一眼徐佳白的练习册，纠正她的解题思路。
徐佳白不做声，任由徐佳明在纸上写写画画。
“这么简单都不会。”解出答案的徐佳明，自大上了头。
高中毕业那么多年，知识都忘的差不多了，也就是这道题简单徐佳明才一眼看出，更复杂的他也一不定会。
“我为什么不会你不知道？我的学习时间都被干家务和照顾你占据，就像你现在一样。”徐佳白咬了口西瓜，慢条斯理的说。
得，这话题打住。
徐佳明逃出房间，抬起手腕看到表盘上的数字没有降低，心里舒了一口气。
亲眼瞧见雨燕的遭遇，徐佳明不禁联想到上辈子的徐佳白。
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自己在哪里呢？
在她遭受不公的时候，自己怎么就觉得理所应当呢？
怨不得徐佳白恨他。
傍晚时，舅舅王青福打来电话，一开始是徐佳明接的，他一听到舅舅声音就烦，把电话递给了王淑芬。
王青福一出现准没好事，果然，又是借钱。
王青福在电话里说，老婆怀孕了，看怀像是个小子，要想保住这胎就得多交罚款。
这些年，王青福一旦没钱就向王淑芬开口，大到盖房子小到买化肥种子，王淑芬有求必应，只是借出去的钱从来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王淑芬和王青福的关系，属于徐佳白和徐佳明的升级版，是另一对雨燕和雨路。
王家可算有后了，王淑芬很高兴。想到钱又发愁，上次王青福翻新房子已经拿走一笔钱，家里已经没多少钱了，存折上的钱是给佳明读大学的不能动。
思来想去动了借高利贷的心思，反正佳白过几天就出去打工赚钱了，到时不怕还不上。
“舅舅又借钱？”徐佳明问王淑芬。
“对，你舅妈怀了儿子超生罚款，正愁呢，所以我就盼着你打工赚钱。”王淑芬皱眉。
“他要生儿子管我什么事，让我打工赚钱借给他，没门。”徐佳明来了脾气。
“那可由不得你，那是你亲舅。”王淑芬冷哼。
徐佳明气的胸口发胀。
又一阵电话铃声打断“母女”争吵，王淑芬拿起话筒，没说几句话便挂断，高声喊“徐佳明”：“佳明，你爸来的电话，说爷爷不行了，要见大孙子才能闭眼，赶紧地，咱们得赶紧回村里去。”
怪不得这两天一直没见到徐光富，还以为他在轴承厂加班，原来去了乡下爷爷家。
徐佳明一听到爷爷不行的消息，呼吸都凝滞了。
他的心一紧，上辈子，最疼爱他的爷爷，在高二那年暑假过世。
王淑芬带着姐弟俩坐最后一班车回乡下。
来到十七岁的世界徐佳明最想见的人是爷爷。
想到上辈子爷爷对他的宠爱，他便难过的眼泪直流，恨不得立马飞到爷爷病床前。
和徐佳明不同，徐佳白一路上非常冷静，情绪丝毫没有波动。
爷爷对徐佳明有多温情，对她就有多冷酷，她对爷爷丝毫没有感情。
赶到乡下天已黑透，下午暴雨带来的短暂凉爽消失不见，天气异常沉闷燥热。
刚跨进院子，就看到乌压压的人，都是徐家的旁支亲戚在帮忙，他们七嘴八舌地冲徐佳白喊：“佳明来了。快快，你爷爷等着你呢。”
父亲徐光富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一把拽住徐佳白胳膊一叠声将她往徐老爷子跟前送：“爸，你大孙子来了！”
徐佳明也跟着来到徐老爷子床前。
徐老爷子躺在床上，被肺癌折磨的只剩一把骨头，要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徐佳白真以为他已经死了。
听到“大孙子来了”，徐老爷子蜡黄的脸升起一抹光彩，他费劲睁开眼睛朝“徐佳明”脸上逡巡，待看清“大孙子”的面孔，伸出枯瘦的双手去拉“徐佳明”。因为没有力气，手还没有触到“徐佳明”的手便无力垂下。徐佳白将手稍微远离，压根不想触碰这位老人。上辈子，徐老爷子从未正眼看过这位孙女，嫌弃她是赔钱货，她不想躲在徐佳明的壳子里对他表演祖孙情深。
“佳明，你再喊声爷爷。”
徐老爷子再一次抬起手臂，这次终于抓住了“徐佳明”的手。徐佳白望着眼前这位将死老人，一脸无动于衷，迟迟没有开口。
徐佳明心内酸涩不已，上辈子，徐老爷子就是这样拉着他的手，在他一声声“爷爷”的深情呼喊中含笑而去。
顶着他壳子的徐佳白，被徐老爷子热切目光围裹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唇翕动着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徐佳明终于忍不住走向前和徐佳白站一起，喊了一声“爷爷”便哽住。
他刚想俯身握起徐老爷子的手，却被徐光富拉开，这是大孙子和徐老爷子相见的最后一刻，闺女徐佳白瞎掺合啥，她也插不进去。
“佳白，你出去吧，让爷爷和佳明好好说说话。”
徐佳明难过的想死。
徐佳明想，如果爷爷认出自己多好，他有很多很多话想告诉爷爷，想告诉他自己的高考成绩，让他知道“大孙子”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爷爷会为他的大律师成就感到骄傲，他还要告诉爷爷他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女儿，想到女儿，这个不能提，估计爷爷要是知道徐佳明婚后只要个女儿，该带着“老徐家绝后”的担忧死不瞑目。
我才是徐佳明，爷爷，我才是徐佳明，徐佳明在心里呐喊。
可是，又有什么用。徐佳明缩在徐佳白的壳子里，最疼爱他的徐老爷子，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忽然，徐老爷子艰难的抬起右手，在枕头下掏了掏，摸出一个存折，硬塞进“徐佳明”手里。“徐佳明”捏住存折，徐老爷子爱怜地抚摸“他”的脸和头，最后拉着“徐佳明”的手，挣扎着说：“好，好，见到大孙子死也瞑目了。”
徐老爷子用尽力气望尽大孙子最后一眼，徐佳白微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光富，你大哥咋还没来？你听着，我死了，得让我大孙子给我举幡……不能让……不能让……”徐老爷子喘作一团，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手无力垂下，遗言没有说完便咽了气。
不能让大堂姐徐佳婷打幡，徐佳白忍不住在心里补上徐老爷子的遗言。按照乡里风俗，祖辈去世需要大儿子家的子女打幡。徐老爷子这一生最大的遗憾便是大儿子家只有一个女儿，他希望他的幡由孙子徐佳明来打，咽气前都惦记着这事呢。
“爸。”徐光富哀嚎出声。
徐佳白木木地站着，手里攥着存折，一直到徐老爷子死她也没有掉一滴泪，甚至连一丝哀伤都没有。她只觉得讽刺，徐老爷子一定想不到最爱的孙子居然是个赝品。
徐老爷子一咽气，徐佳明便止不住眼泪翻涌滚落，他这个原装正品倒想像上一辈子那样，跪在爷爷灵前痛哭，可他挣不开徐佳白的身份。
在老徐家，女孩子是没资格跪灵堂的。
换不回的身份，再次见到爷爷没有倾诉衷肠的悲伤，让他整个人感到窒息。痛哭一场，走到院子里透透气，看到徐佳白没事人一样站在树影下。
“你真冷血。”徐佳明盯着一身缟素的徐佳白，恨她在徐老爷子临终前的无动于衷。她既然是“徐佳明”的身份，就不能装装样子，喊一声爷爷让徐老爷子毫无遗憾的走。
徐佳白耸耸肩，对上他，比他高一头的压迫感让徐佳明的谴责非常无力。
“我冷血？是，我是对爷爷一点感情也没有。但有什么因就有什么果，爷爷活着时可有正眼看过我？我表演不出来祖孙情深。你觉得爷爷疼你是吧？他疼的是大孙子这个身份，这个大孙子可以是徐佳明也可以是徐佳白，只要是孙子就可以。”徐佳白扯扯手臂上的黑纱，“你看，作为女孩，你连给爷爷穿孝衣的资格都没有。可是，这身白我一点也不想穿。”
徐佳白的话过于犀利，徐佳明难过的是剖开真相，也无法接受徐老爷子上辈子对他的宠爱都是一场空。毕竟那些真情实感的过往是真真切切发生的啊！但同时他也意识到，那些好从未曾分给过徐佳白一丝一毫。
徐佳白扭头遥遥望着灵堂，里面传出高低起伏哭声，她一身白的刺眼。
“……打幡就该我家佳明，徐佳婷一个丫头片子凭什么和佳明争？”王淑芬尖厉的声音仿佛把灵堂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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