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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布瑞思·冯·卡维德

    卡维德领着两个人走进了这家酒馆,那些酒气熏熏的醉鬼们都只顾埋头喝自己的酒,没有人看着三个人一眼,有一些醉汉看到了青涩的少女诺露丝,想要过来骚扰一番,但看到了一身战损装甲的马卡里乌斯和那位自来熟的“贵族”卡维德之后都打消了年头,看来,即使是喝了一些酒,他们也能保留一些理智。

    “我这位朋友会付钱!”卡维德带领两人来到一楼的服务台那里,用手掌指着马卡里乌斯自豪地说,“他会解决那些拖欠的房租!”

    马卡里乌斯长叹一口气,拿出那个钱袋子,递给卡维德。卡维德打开一看,眼睛里面都要冒出火来,“哇哇!!诺,连本带息付清给你!”他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捡出13枚银币,直直地摆在桌子上,“你不信可以咬一下!我不阻止你!哼!”随后他又收紧那个钱袋的口,放在手里上下掂量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满脸堆笑的还给马卡里乌斯,双手。

    “嗯.....算你好运!”服务员认真地清点了并证明了那些个银币的真实性,“要不是老板娘人好,你早被赶出去了!”然后招呼来了两个大汉将那些钱收好。

    “嗯,那没问题我们走啦!”卡维德笑着领着两人上了二楼,然后在尽头房间的临近一间停了下来,拿出钥匙,打开了锁,拧动门把打开了门。“好了,进来吧,这里面有两张床,嗯....我可以睡沙发!”

    “那个,你是......欠了多久的钱?”诺露丝刚才在大厅下面被那股味道熏得说不出话来,现在来到这个房间,才能稍稍缓过来。

    卡维德脸上的笑容消失,尴尬的挠挠头,“哈.....这个,有小半年吧哈哈....”诺露丝惊讶地微张嘴,“这是贵族......吗?”她小声地嘀咕。

    “啊——这里景色也不错的,对了,那里有一些我的东西,最好,我说最好啊,不要动。”卡维德想要扯开话题,回头发现马卡里乌斯扶着诺露丝不断熟悉着房间里的布局和家具。“这个是什么?”“这个,是沙发。”“沙发?那是什么?软软的。”“沙发就是一张长椅子,上面铺上一些软棉布,有一些是用丝绸,就像.....你的蒙眼布一样。”诺露丝问,马卡里乌斯答。

    令人或者说让诺露丝意外的是,马卡里乌斯这次说了很多话,他很有耐心。可能.....他只想做好每一件事吧,包括解释。

    “这里是.....”“这里是书桌,上面拼接着书架。”“啊!那上面那些书我可以读吗?”“不行,那些书应该不是用盲文写的,而且,那些内容不适合你,更何况——”马卡里乌斯看了卡维德一眼,“那是别人的地方。”

    “抱歉!”诺露丝飞快道歉,她觉得这样子冒犯到了别人。

    “没事,他不会怪你的。”马卡里乌斯扶着诺露丝到床上,后者感受着那床被的柔软。“嗯.....”诺露丝不断揉着那暗紫色的床被,注意力被吸引住了。

    卡维德一句话也不敢说,因为此刻马卡里乌斯在死死盯着自己。

    马卡里乌斯在桌子上拿起一本书,朝着卡维德走去。卡维德僵硬地扭头看向窗户外面的景色。“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野路子。为什么要看这个?”马卡里乌斯问他。卡维德没有回答,手搭在窗户上,死死地用力握着,此刻一阵风吹进了房间。

    马卡里乌斯翻开了那本棕色皮革包装的书籍,上面写的不是通用语,而是古老的高哥特语。能看懂的人不多了,但马卡里乌斯是其中一个。

    书籍封面上用优美流畅的高哥特语写着《黑魔法笔录》。

    马卡里乌斯翻阅着,“你应该看过,嗯,前几任主人还挺认真,笔记做的挺全。你没有实施哪怕其中的一个实验,至少目前没有。真不愧为风的护佑者,居然能经受这种诱惑!”他合上了书本,“那么,问题来了,你为什么要收集这种书籍呢?还是说,你现在已经开始筹备了?”

    面对马卡里乌斯的追问,卡维德许久才吐出一句话:“为了知道更多。”“不过您放心吧!我以风的名义发誓,我不会堕入恶魔之道!”

    “希望如此。”马卡里乌斯将那本书扔回给卡维德。转身继续去看他的书架上的书籍。以及那些摆在墙的架子上的奇怪事物。

    “看来你想知道更多。”马卡里乌斯不再看那些东西,而是卸下自己的装备,这些天的奔波,他都没有换过衣服或者是洗澡,导致气味有些难闻,他很难受。

    “诺露丝,你会用浴盆吗?”他问诺露丝,后者给了肯定的答复。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马卡里乌斯问卡维德,卡维德点了点头:“我现在有一件事情需要去办,我先出去一会儿。”卡维德正了正脸色,开门离去。

    马卡里乌斯沉默地转过头看着那面墙上挂着的蝙蝠翅膀,不知名的獠牙,年代久远的干枯触手和其他类似的东西。

    “对某些东西有很深的执念。”他做了一个结论。

    旁边的诺露丝听到这一切,她是盲人,所以听觉为了最大程度上代替视觉,必须变得极其灵敏,但她默不作声,她就算全听到了也不懂其中的含义,而且也不关自己的事,她已经懂的很多了,她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现在,她要关心的事情是——去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

    ......

    卡维德接到了一个委托。

    [仨岭外面的坟场传来了一些让人不安的消息,我们需要人去调查清楚]

    这个委托只有这么一个简短,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内容描述。但奖励确实让人心动——一枚金币!

    没有多少人能拒绝这个奖励,这可以让一个家庭拥有几年的安逸时光。

    但,万物皆有价码。

    这种没有头尾的委托其背后的难度可想而知,而且最近有一些消息称,仨岭郊外的公共坟场有死人不再受死亡所困扰!并且已经连续有三位守夜人失踪。

    一时间冒险家之间那是人心惶惶。恐怕,那三位守夜人可不会是简单的“失踪”。

    这劝退了大部分的普通冒险家,他们可没有多少本事去对付那些潜在的亡灵。其他的比较有“本事”的冒险家倒是想去干这件事,但卡维德捷足先登。

    额,这个是在他遇到马卡里乌斯之前接的,没办法,他再没钱交房租就要被扫地出门了!即使老板娘不会把他扫出来,他没有那个脸去白嫖镇子上最好的那几个房间之一半年长。

    现在他有点后悔了,早知如此他就再赖一会儿了。但就如同仨岭的一句俗语所言——早知没乞丐。

    在每一个接的委托之前——不论难度高低。他都会去教堂里祷告。教堂在镇子的中央,和镇长那高大的哥特石屋建在一起。

    值得一提的是,镇长的房子比教堂都大。

    教堂里面没有多少人来往,除了那些虔诚的信徒,这个镇子上的人都要为自己的生活奔波,只有在星期天的时候会来教堂参与一场弥撒,要么就是直接在猎犬酒馆之类的场所泡上一天,第二天又继续忙碌的工作。

    卡维德踏进了这座宁静的教堂里面,阳光透过彩色的圆形玫瑰窗,或者四周墙上细长柳叶窗投射进来,变得五彩斑斓,神子在礼堂正前方的墙壁上挂着,痛苦地倚着十字架。

    礼堂的长椅上有零零散散的人在低头祈祷,或者两两聚在一起小声交谈,但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卡维德找了一个人较少的地方坐了下来。开始思考自己接到的那个委托,那是镇长的委托,但委托布告上面并没有写出来。他接下之后有人带他去找了镇长,镇长是一位有着灰色地中海的中年男人,眼神和煦。他白手起家,打败了很多竞争对手,才坐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他的名字叫莱河·多德。

    他一见面就恳求卡维德不要将委托人泄露出去。然后告知了卡维德此次委托的一些个细节。坟场有异常的原因是因为有一具可怕的尸体在里面作祟。如果可以,最好卡维德就将那具尸体除掉,如果不行,卡维德只需要告诉他那具尸体的详细特征,然后镇长大人会找专门的人来处理。

    事情有些蹊跷,但卡维德还是答应了,因为镇长加价了,加了一枚金币。现在他不需要考虑那么多,要么干掉镇长所说的那具尸体,要么就调查清楚即可。

    阳光照得卡维德暖洋洋的。他抬起头,看到了两座山峰,他吓了一跳。

    是多多利小姐。这位尺寸夸张的美人。

    金色的光线洒在多多利那柔顺的栗色长发上,将细微的末梢都揭示了出来,她碧绿的眼睛此刻带着笑意看着卡维德,一身黑白相配的礼服长裙使得她显得内敛,但又无比诱人。

    “额...多多利小姐?有什么事吗?”卡维德有点震惊,但还是压低了声音去问她,多多利小姐那巨大的“阴影”使他心神不宁。

    “没事。”多多利小姐笑着摇摇头,她的声音很温润。说完便走开了,只留下一道窈窕的背影。

    卡维德长舒了一口气。多多利小姐是一位外来者,她并不是本地人,听说她曾有一位丈夫,但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她的丈夫离开了她。

    一个女人家,独自来到这里生活肯定没有好事,好在第二年镇长大人接济了她,给她建了一座舒适的石质小屋。

    多多利小姐学过字,做些文艺活还能凑活,其他的那些图谋不轨的男人也只能远处看看,毕竟都碍于镇长大人的威严,不敢去过分地骚扰多多利小姐。

    “一位可怜的前夫人,但还好.....”卡维德心想。

    太阳在不断西下,此刻已经是下午了。得快点行动了,拖得久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卡维德心想。随后起身前往郊外的坟场。

    ......

    令人感到惊奇的是,衣橱里居然男女的衣服都有。马卡里乌斯给诺露丝挑了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他在此之前询问诺露丝是否可以独自一人穿上。诺露丝要过了那件连衣裙,好自琢磨了一会儿,才把它弄明白怎么穿。

    而在这期间,马卡里乌斯已经沐浴完毕,并且卸下了他的那一套盔甲,他换上了衣橱里面的一套搭配着白衬衫的简化礼服。

    即便如此,这也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位年轻的管家。

    他换好衣服以后扶着诺露丝进到了浴室里面,此前他已经接好了一个大浴盆的热水。在门外,他指挥着诺露丝小心地进去。在得到了一声舒畅的惊叹之后他才满意离去。

    他走出了房间,并不忘给房门紧锁。来到一楼的时候招呼了一个服务员,给了他一枚银币。(马卡里乌斯的钱袋子里还有几十枚银币,但他没有仔细去数,或许卡维德本人比他还要清楚里面还剩下多少枚钱币)

    他的要求是,要甜的和水果。并且送到他所居住的那个房间门口。服务员满脸笑容地点头,然后飞快跑开。

    马卡里乌斯扫了一眼一楼的大厅堂,人们在浑浊的空气中谈论着各自感兴趣的事情。但即使在酒后,也分着阶级,有一些桌子上面坐着一些较为华丽,举止做作的“上层人士”,而另外的地方无外乎都是一些臭烘烘的醉汉。

    马卡里乌斯观察到了这一点,点了点头,回到了房间里面。

    此刻,诺露丝已经褪去了那这一路来脏兮兮的模样和服装。她满意地舒展身体,并穿上了那米白色的连衣裙,只不过,那条蒙眼布依然缠着她的眼睛。

    “感觉如何?”“嗯嗯!很舒服!谢谢马卡里乌斯先生!”诺露丝开心地回答,可以看出,她的情绪很好。

    “没必要念我全名。叫我阿卡也可以。”马卡里乌斯说。“阿卡先生吗.....”诺露丝吸收着这个指令,“好的!阿卡先生!”

    “对了,今晚你可以背诵《八十圣言》,我记得你上次磕磕绊绊的。”马卡里乌斯淡淡地说,坐在那个书桌前,翻阅着上面的书籍。

    “其实主教们可以将同一位圣人说的话放在一起的,这种排序.....实在是很难记住。”诺露丝扣着手指头,小心地发表自己的意见。

    “不是我的错,是书的错。”马卡里乌斯轻笑了一声,说。如果换成那种优雅的修饰便是[非我也,书也]

    “唔....它确实有错。”诺露丝脸红地小声嘀咕。

    叩叩——门被敲响了,“先生,您好,您要的东西送到了。”是服务员。“放在地上就可以了。”马卡里乌斯说。

    待到声音消失,他打开了门,看到了地上那两大篮的水果和各式各样的糖。

    “阿卡先生,那是什么?”诺露丝好奇的问。“吃的。”马卡里乌斯将那些两个篮子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扶着诺露丝过来坐下。

    “吃糖果吗?”马卡里乌斯问她。“糖果?!”诺露丝突然挺直了腰板,“真的可以吗?阿卡先生?”马卡里乌斯拿起一颗篮子里面堆叠着的灰色的表面粗糙的圆形事物。

    这种东西,是用甘蔗加上其他的东西混合制成的,从糖果的表面还可以看到上面的些许蔗渣。这种东西味道其实没有多好,有些苦涩,但涩中带着一丝丝甜,味道其实不大好,可是架不住它易获取啊!所以这种糖成为了普通人民也能消费的甜品,更上层的人是不会碰这些的。

    对了,它被称作[阿巴糖]。

    “张嘴。”马卡里乌斯说,然后诺露丝听话地照做。“唔...嗯。”诺露丝品尝着这种糖果,脸上露出了一副享受的表情。

    但马卡里乌斯本人是不会吃这种的东西的,他见过更加精致的糖果,也品尝过,加上,他也不爱吃甜食。

    马卡里乌斯看看那一篮水果,里面要么是红的,要么是青的苹果。他各拿出一个品相最好的出来,去洗漱台那里洗了一遍拿回来。

    他将那两个苹果放到桌子上,静静地等待着诺露丝将那颗阿巴糖品尝完毕。

    突然,他产生出一股好奇:“诺露丝,你可以把那条布解下来吗?或许,这样更好看,黑色,显得有冲突。”

    诺露丝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可以吗?”她小心地问。马卡里乌斯点了点头,但随即意识到她看不见:“可以!”

    诺露丝将那条丝绸布条取了下来,露出紧闭的双眼。她试着睁开,露出了里面那灰白的,没有生机的眼珠,无神,切空洞,这使得诺露丝就像是一个精致的玩偶一般。

    “怎么样......”诺露丝扭捏地低下头,生理上的缺陷让她觉得羞愧。“.....很勇敢,好样的。”马卡里乌斯拿起两个苹果,递到她面前,“要不要吃苹果?”“嗯?嗯!谢谢阿卡先生!”诺露丝笑着接过了其中一个苹果,是青色的苹果。

    “嗯.....诺露丝,你喜欢是青色的苹果还是红色的苹果?”马卡里乌斯突然询问。“嗯?青色?红色?有什么区别吗?”诺露丝疑惑地回答,她其实对颜色没有概念。

    “青色就是.....果子是....年轻的,红色就是.....成熟的。”马卡里乌斯笨拙地解释。

    “我想要青色的!”诺露丝肯定地点头。

    马卡里乌斯点头,将另外一个红色的苹果放到桌子上,同时说:“我将另外一个红色的苹果放到桌子上了。”他引导着诺露丝的另外没有拿苹果的手,帮她辨别了放糖果,放苹果的篮子的位置。以及那个红苹果的位置。

    “我有些事情,你现在这里好好休息,不要乱走动。”马卡里乌斯简单地交代完这些后就离开了房间。

    此刻,房间里面只剩下诺露丝一人,她摩擦着那个青色的苹果,但她模糊地理解了青色的概念——年轻,充满活力。或许就像此时的自己一样。

    她感受着果皮的粗糙,凑近鼻子嗅着果皮的芳香,终于,她试着咬了一口。苹果的果肉细胞在她嘴里炸开,流出的汁水刺激着她的味蕾,自然的芳香在她的口腔内不断回荡。

    嚼着嚼着,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放下苹果,在沙发上缩起身子哭,过了一会儿,她停止了哭泣,从茶几上摸索着,然后又拿起了一颗阿巴糖放入嘴里。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小声低语着:“您就是我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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