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月
“洛家主，我也先告辞了，十方的事，还要麻烦你了。”
“放心。”
夜幕下，古城的轮廓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沧桑。正武盟勇武堂堂主温仰拱手作揖，向洛昭言三人告别，越今朝还礼，身旁的越祈跟着还了一礼。这是少女第二次跟着越今朝的动作行礼，却已经有模有样了。
待温仰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越祈不解地向洛昭言问道：
“昭言，干嘛不要正武盟帮忙啊，人多不是更容易打赢吗？”
“昭言...”洛昭言愣了愣。
“祈，别乱问。”
越今朝看到洛昭言愣神，以为被少女言语冒犯到隐私，正欲打个诨转移话题，却见洛昭言挥挥手表示无妨，说道：
“不瞒两位，我洛家追查邪教已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些许进展。正武盟声名远扬，若是此时与其合作，将来世人定会以为洛家是靠正武盟方才得以清剿盈辉堡附近的邪教。”
“我既是洛家家主，总有些私心，不愿被正武盟夺了名头。”
越今朝点头表示理解：“那是自然的。”
洛昭言接着说道：“之前在浮金堂找到的那些信函账册，我想带回家中仔细查阅。两位今天先在商行委屈一晚，明早同我一起回去如何？”
“没问题。”
洛昭言对着柜台挥了挥手，招呼管事给客人安排两间上房。旋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少女莞尔一笑：“对了，越姑娘刚才是叫我昭言吗？”
少女仰着脖子点了点头，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是啊，今朝说过，要是觉得要好的人就可以直接叫名字，你也可以叫我祈啊。”
“别胡说。”越今朝连忙打断少女，赔礼道：“祈不大懂礼数，洛兄别当真。”
洛昭言本就俊朗，听到少女的无忌之言，脸上的笑容更加迷人了：“没事，越姑娘尽管称呼我昭言无妨。”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两位明早再见。”
……
客房内，越今朝握成拳状在少女头顶钻了钻，忿忿说道：
“记着，只有我可以叫你“祈”。”
“为什么？”
“我，高，兴。”越今朝一字一顿，说完嘱咐少女好好睡觉，关上房门便离去了，留下迷惑的少女自言自语：
“哦……”
“明明不高兴啊……”
少女揉着脑袋想不明白，便也不去多想，打个哈欠满是困意，在合上眼眶的黑暗中陷入梦乡...
陷入梦乡...
……
梦境中，一轮巨大的红月悬挂天边，与一汪碧绿的海洋相互辉映。
厚重的云雾宛如远方的礁石一般，若隐若现地浮在水面上。水与云相切，云与月相接。
在浅绿色的海洋中，一位长发与海水同色的女子静静地坐在珊瑚丛中，她的长发随着海水的荡漾而轻轻飘动。旁边，一位身穿红色长裙的金发女子优雅地站立着，她的红裙在海风的吹拂下翩翩起舞。
祈站在远处，呆呆地看着二人的背影，一股莫名的情感涌上心头：“又是这里。”
那金发女子轻捧一手海水，让海水顺着指缝缓缓流淌，她叹息道：
“唉，这水月之地还能留存多久呢……”
长发与海水同色的神秘女子声音很是空灵，古老的语气又带着淡淡的威严感：
“天命有时，非吾等所能臆测更改。”
天命……
金发女子摇了摇头。
“若真是天不可违，你我又如何能共看这一轮明月？”
神秘女子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听不出任何情感：
“此月不存于世间任一处，瞬息之后，亦将不存于此。”
“瞬息啊……”
金发女子却好像能够听懂这份空灵，与她心意相通一般，替她道出了心中的苦涩：
可是……
“可是你不也想留住这抹瞬息？”
越祈突然迫切地想要看一看两人的长相，抬手向那繁茂的珊瑚丛伸去。
身体突然不受掌控，思绪被一股熟悉的声音拽到天上，然后到处充斥着一片白光——
……
“祈，醒醒。”
“声音朦朦胧胧但是很耳熟...今朝？”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
朦胧的声音变得清晰...
“哦……”越祈睁开迷糊的双眼，甩了甩头，一下子从床上翻坐起来。“今朝，我又做那个奇怪的梦了。”
“还是记不清？你再想想。说不定跟我“看到”的奇怪画面一样，你的梦也有什么意义。”
“就记得很大的月亮，还有两个很漂亮的人……”越祈闭起眼睛蹙着眉头很用力的去回忆，摇了摇头：“不行，一醒就想不大起来了。”
“好啦，以后想起来了再告诉我吧。”青年拽住少女的手腕，推开房门，指了指天上的太阳。“虽说有些在意……但是先去找洛昭言吧。”
……
洛昭言此刻正于商行前与管家交谈，管家也是洛家人，自洛家庄来盈辉堡已经十年有余，平日里主管洛家商行的大小事宜，也是尽心尽责。
管家也算是洛昭言的长辈了，自洛昭言幼时起便照料他，明白洛昭言身上所承担之重任，因此对他倍加关怀。
此刻，管家正细心为他整理行囊，并叮嘱他脚程辛苦，务必注意休息。突然，他想起一事，补充道：
“对了，家主，近日有些途经金翠洲的客人提到，他们遇到了一只奇怪的野兽，专门抢夺包裹。不过据我所知，被抢的多是食物，并无什么损失。”
金翠洲，自盈辉堡至洛家庄的必经之路，昔日曾是一片荒芜的黄沙之地，因与洛家庄接壤而受其荫蔽，逐渐转变为一片绿洲。因其温暖湿润，每年此时都有大量野兽往返或迁徙而来。
往年洛昭言都会带人亲自去驱逐危险的野兽，今年却因忙于追查邪教，而延误了此事。听到管家的话，洛昭言大慨自己疏忽了，回庄后会马上派人前去巡视。
管家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不，家主，我想说的是您回庄时也会经过金翠洲。虽然目前尚未有人受伤，且您武艺高强，但仍请您务必小心。”
“……好……”
……
——金翠洲——
被烈日炙烤的空气，弥漫着植物的芬芳。微风里夹杂着沙漠绿洲独有的淡淡清香，虫鸣和时隐时现的骆铃声交织成一首动人的交响乐。
金翠洲中，三人一边赶路一边欣赏着美景。最前面的红衣男子背着沉重的行李，同时还充当着导游的角色，后面的两名青年少女一路上有说有笑。
不远处，一片庞大的乌云翻滚而来，然而人们察觉不到的是：乌云之上，一只巨型黑影缓缓扇动翅膀，那是一只……巨鲲，仿佛乌云正是巨鲲召唤而来，用以遮掩它在世俗眼中的存在。
倘若有启魂圣宗的忠实信徒目睹这一幕，定会感到无比欣喜若狂，跪地虔诚礼拜，高呼一声：
“冥主在上……巡游四海。”
“乌云？沙漠边缘的乌云怎么会有这么多。”越今朝驻足远眺，黑压压的一片，想起他们在盈辉堡里的时候也是小雨沥沥淅淅下个不停。
洛昭言解释道：“……此地与别处不同。两百余年来，从洛家庄到盈辉堡一带，不仅水源充沛，而且时常会有降水。”
越今朝感慨道：“那住在这附近的人真是幸运。”
“是啊……”洛昭言轻声道，没有说出后半句：
“却不知为了这份幸运，有人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乌云从三人头顶飘过，越今朝发现身旁少女突然停下脚步，仰头望向正上空，于是扭头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忽然有点怪怪的感觉……”少女心中一悸，却无法具体描述出那种感觉。
“也是，你要是哪里难受，早哭出来了。”
少女歪歪头：“高兴了舒服了就笑，伤心了难过了就哭，这不对么？”
“不是不对，是很奇怪，没人这么大了还这样……算了，你这个样子我也已经习惯了，继续走吧。”越今朝无奈地摇摇头，示意少女跟上。
……
走了一段时间，越祈突然指着一片高大的草丛，兴奋的叫道：“水，水的味道！而且是很清的水，今朝我们去游泳好不好？”
不等越今朝阻止，少女已经翻开草丛，只是轻“咦”一声，引得众人目光寻去：
果真一片清澈的绿水湖泊，只是水中一个褐色的方方正正的大箱子颇为突兀，箱子上有着精妙的机关纹路，浮在水面上，箱子旁边冒着水泡，仔细聆听，仿佛传来微弱而奇怪的声音：“饶…咕噜…命啊。”
岸边还站有一位异域少女，装束不似神州打扮，头上戴有白红条纹相间的精美头巾，露出一截金黄色的波浪卷发垂于起伏的胸前，穿着一身鲜丽衣饰露出细腰，透着别样风情。
大红色丝绸短裙上镶嵌着翠绿晶莹的坠饰，生动的纹路和浓烈的颜色仿佛在舞动，她的高鼻碧眼的五官与这身装束相得益彰，彷佛这一泊湖水就是为她而生的。
此时异域少女正以愤怒的眼神紧紧盯着水面，她的手在空中虚按着，仿佛在压制着水中那些气泡的主人的挣扎。
洛昭言只觉得那机关箱子越看越熟悉，随即恍然大悟，惊呼一声：“居公子？！”
越今朝只是一愣，旋即也反应过来：居……温仰托他照顾的那个人吗？温仰说他不通武艺，他还真的一点基础都没啊。不然不至于连水面上那一层灵力组成的薄薄涟漪屏障都突破不开。
洛昭言已经走到了那异域少女的面前，拱手正礼道：
“姑娘，在下洛昭言，是洛家的家主，这位居公子是我的朋友……”
“放心。”
夜幕下，古城的轮廓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沧桑。正武盟勇武堂堂主温仰拱手作揖，向洛昭言三人告别，越今朝还礼，身旁的越祈跟着还了一礼。这是少女第二次跟着越今朝的动作行礼，却已经有模有样了。
待温仰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越祈不解地向洛昭言问道：
“昭言，干嘛不要正武盟帮忙啊，人多不是更容易打赢吗？”
“昭言...”洛昭言愣了愣。
“祈，别乱问。”
越今朝看到洛昭言愣神，以为被少女言语冒犯到隐私，正欲打个诨转移话题，却见洛昭言挥挥手表示无妨，说道：
“不瞒两位，我洛家追查邪教已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些许进展。正武盟声名远扬，若是此时与其合作，将来世人定会以为洛家是靠正武盟方才得以清剿盈辉堡附近的邪教。”
“我既是洛家家主，总有些私心，不愿被正武盟夺了名头。”
越今朝点头表示理解：“那是自然的。”
洛昭言接着说道：“之前在浮金堂找到的那些信函账册，我想带回家中仔细查阅。两位今天先在商行委屈一晚，明早同我一起回去如何？”
“没问题。”
洛昭言对着柜台挥了挥手，招呼管事给客人安排两间上房。旋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少女莞尔一笑：“对了，越姑娘刚才是叫我昭言吗？”
少女仰着脖子点了点头，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是啊，今朝说过，要是觉得要好的人就可以直接叫名字，你也可以叫我祈啊。”
“别胡说。”越今朝连忙打断少女，赔礼道：“祈不大懂礼数，洛兄别当真。”
洛昭言本就俊朗，听到少女的无忌之言，脸上的笑容更加迷人了：“没事，越姑娘尽管称呼我昭言无妨。”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两位明早再见。”
……
客房内，越今朝握成拳状在少女头顶钻了钻，忿忿说道：
“记着，只有我可以叫你“祈”。”
“为什么？”
“我，高，兴。”越今朝一字一顿，说完嘱咐少女好好睡觉，关上房门便离去了，留下迷惑的少女自言自语：
“哦……”
“明明不高兴啊……”
少女揉着脑袋想不明白，便也不去多想，打个哈欠满是困意，在合上眼眶的黑暗中陷入梦乡...
陷入梦乡...
……
梦境中，一轮巨大的红月悬挂天边，与一汪碧绿的海洋相互辉映。
厚重的云雾宛如远方的礁石一般，若隐若现地浮在水面上。水与云相切，云与月相接。
在浅绿色的海洋中，一位长发与海水同色的女子静静地坐在珊瑚丛中，她的长发随着海水的荡漾而轻轻飘动。旁边，一位身穿红色长裙的金发女子优雅地站立着，她的红裙在海风的吹拂下翩翩起舞。
祈站在远处，呆呆地看着二人的背影，一股莫名的情感涌上心头：“又是这里。”
那金发女子轻捧一手海水，让海水顺着指缝缓缓流淌，她叹息道：
“唉，这水月之地还能留存多久呢……”
长发与海水同色的神秘女子声音很是空灵，古老的语气又带着淡淡的威严感：
“天命有时，非吾等所能臆测更改。”
天命……
金发女子摇了摇头。
“若真是天不可违，你我又如何能共看这一轮明月？”
神秘女子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听不出任何情感：
“此月不存于世间任一处，瞬息之后，亦将不存于此。”
“瞬息啊……”
金发女子却好像能够听懂这份空灵，与她心意相通一般，替她道出了心中的苦涩：
可是……
“可是你不也想留住这抹瞬息？”
越祈突然迫切地想要看一看两人的长相，抬手向那繁茂的珊瑚丛伸去。
身体突然不受掌控，思绪被一股熟悉的声音拽到天上，然后到处充斥着一片白光——
……
“祈，醒醒。”
“声音朦朦胧胧但是很耳熟...今朝？”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
朦胧的声音变得清晰...
“哦……”越祈睁开迷糊的双眼，甩了甩头，一下子从床上翻坐起来。“今朝，我又做那个奇怪的梦了。”
“还是记不清？你再想想。说不定跟我“看到”的奇怪画面一样，你的梦也有什么意义。”
“就记得很大的月亮，还有两个很漂亮的人……”越祈闭起眼睛蹙着眉头很用力的去回忆，摇了摇头：“不行，一醒就想不大起来了。”
“好啦，以后想起来了再告诉我吧。”青年拽住少女的手腕，推开房门，指了指天上的太阳。“虽说有些在意……但是先去找洛昭言吧。”
……
洛昭言此刻正于商行前与管家交谈，管家也是洛家人，自洛家庄来盈辉堡已经十年有余，平日里主管洛家商行的大小事宜，也是尽心尽责。
管家也算是洛昭言的长辈了，自洛昭言幼时起便照料他，明白洛昭言身上所承担之重任，因此对他倍加关怀。
此刻，管家正细心为他整理行囊，并叮嘱他脚程辛苦，务必注意休息。突然，他想起一事，补充道：
“对了，家主，近日有些途经金翠洲的客人提到，他们遇到了一只奇怪的野兽，专门抢夺包裹。不过据我所知，被抢的多是食物，并无什么损失。”
金翠洲，自盈辉堡至洛家庄的必经之路，昔日曾是一片荒芜的黄沙之地，因与洛家庄接壤而受其荫蔽，逐渐转变为一片绿洲。因其温暖湿润，每年此时都有大量野兽往返或迁徙而来。
往年洛昭言都会带人亲自去驱逐危险的野兽，今年却因忙于追查邪教，而延误了此事。听到管家的话，洛昭言大慨自己疏忽了，回庄后会马上派人前去巡视。
管家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不，家主，我想说的是您回庄时也会经过金翠洲。虽然目前尚未有人受伤，且您武艺高强，但仍请您务必小心。”
“……好……”
……
——金翠洲——
被烈日炙烤的空气，弥漫着植物的芬芳。微风里夹杂着沙漠绿洲独有的淡淡清香，虫鸣和时隐时现的骆铃声交织成一首动人的交响乐。
金翠洲中，三人一边赶路一边欣赏着美景。最前面的红衣男子背着沉重的行李，同时还充当着导游的角色，后面的两名青年少女一路上有说有笑。
不远处，一片庞大的乌云翻滚而来，然而人们察觉不到的是：乌云之上，一只巨型黑影缓缓扇动翅膀，那是一只……巨鲲，仿佛乌云正是巨鲲召唤而来，用以遮掩它在世俗眼中的存在。
倘若有启魂圣宗的忠实信徒目睹这一幕，定会感到无比欣喜若狂，跪地虔诚礼拜，高呼一声：
“冥主在上……巡游四海。”
“乌云？沙漠边缘的乌云怎么会有这么多。”越今朝驻足远眺，黑压压的一片，想起他们在盈辉堡里的时候也是小雨沥沥淅淅下个不停。
洛昭言解释道：“……此地与别处不同。两百余年来，从洛家庄到盈辉堡一带，不仅水源充沛，而且时常会有降水。”
越今朝感慨道：“那住在这附近的人真是幸运。”
“是啊……”洛昭言轻声道，没有说出后半句：
“却不知为了这份幸运，有人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乌云从三人头顶飘过，越今朝发现身旁少女突然停下脚步，仰头望向正上空，于是扭头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忽然有点怪怪的感觉……”少女心中一悸，却无法具体描述出那种感觉。
“也是，你要是哪里难受，早哭出来了。”
少女歪歪头：“高兴了舒服了就笑，伤心了难过了就哭，这不对么？”
“不是不对，是很奇怪，没人这么大了还这样……算了，你这个样子我也已经习惯了，继续走吧。”越今朝无奈地摇摇头，示意少女跟上。
……
走了一段时间，越祈突然指着一片高大的草丛，兴奋的叫道：“水，水的味道！而且是很清的水，今朝我们去游泳好不好？”
不等越今朝阻止，少女已经翻开草丛，只是轻“咦”一声，引得众人目光寻去：
果真一片清澈的绿水湖泊，只是水中一个褐色的方方正正的大箱子颇为突兀，箱子上有着精妙的机关纹路，浮在水面上，箱子旁边冒着水泡，仔细聆听，仿佛传来微弱而奇怪的声音：“饶…咕噜…命啊。”
岸边还站有一位异域少女，装束不似神州打扮，头上戴有白红条纹相间的精美头巾，露出一截金黄色的波浪卷发垂于起伏的胸前，穿着一身鲜丽衣饰露出细腰，透着别样风情。
大红色丝绸短裙上镶嵌着翠绿晶莹的坠饰，生动的纹路和浓烈的颜色仿佛在舞动，她的高鼻碧眼的五官与这身装束相得益彰，彷佛这一泊湖水就是为她而生的。
此时异域少女正以愤怒的眼神紧紧盯着水面，她的手在空中虚按着，仿佛在压制着水中那些气泡的主人的挣扎。
洛昭言只觉得那机关箱子越看越熟悉，随即恍然大悟，惊呼一声：“居公子？！”
越今朝只是一愣，旋即也反应过来：居……温仰托他照顾的那个人吗？温仰说他不通武艺，他还真的一点基础都没啊。不然不至于连水面上那一层灵力组成的薄薄涟漪屏障都突破不开。
洛昭言已经走到了那异域少女的面前，拱手正礼道：
“姑娘，在下洛昭言，是洛家的家主，这位居公子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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