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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关于在淮王府见不到淮王这件事

    日以继日的劳作,李一月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她用心的躲避那个活阎王之余,也极力交好云珠儿,试图从她口中得到一些稚童珠的信息。

    可每次提到,云珠儿都像躲避瘟疫一样的紧张,多日以来,李一月并无半点消息。

    李一月确定稚童珠背后藏着巨大的秘密,云珠儿是知道的,但是她顾忌着什么,不肯告诉自己。

    夜渐来袭,劳作了一天的婢女们需得早早的歇息,这繁荣热闹的淮王府,每日天不亮的清晨都有人在悄无声息的劳作着。

    此刻唯一有资格不睡的只有那个高高在上的活阎王,他爹打下来的江山,清晨的寒凉他酣梦不醒而坐拥权利也是应该的。

    一处湖面寂静无比,偶尔一尾硕大的赤色鲤鱼越于睡眠之上,仿佛活腻了一样。

    一模纤细孱弱的身影扶着垂柳站在岸上看的出神,偶尔一阵风吹过,发丝微微的飘动,乱了黑暗中另一个人的心神。

    直到整齐的士兵脚步声让李一月回过了神,扶了扶耳边的碎发,回头看去。

    领头的人,她认得是淮王的亲信之人——彦卿将军。

    彦卿远远处就看到了湖边的佳人,以为是哪位佳人不顾宵禁指令,刚欲上前教训。

    没想到女子回头之际,一双明眸流转的向自己含笑施礼问候。

    彦卿恍惚间愣住,月光之下甚是好看的白玉般的脸庞竟是李一月。

    后面夜巡的士兵无一不倾注神情,府上姿色各异的婢女频见,这清冷月光一样的女子却是不一样的着迷。

    李一月就那样站着,微微的笑着,至深的夜,月光独独将温柔洒在她的身上,周围都黯淡无光了起来。

    彦卿也发现了身后这群夜巡士兵丝毫不掩饰的目光,不禁皱眉,却又不舍震怒呵斥,生怕惊扰了面前的这一抹清冷月光。

    士兵们感受到了彦卿的微压,急急收回目光,严肃整队,向前夜巡去了。

    留下了一身戎装的将军,和衣衫单薄的清冷月光。

    两人略略对视,疏远的隔阂气氛悄悄的散去。

    “一月姑娘,最近可还好,不知差事是否沉重,可要我向管事交代一二。”

    “多谢彦卿将军再次照拂,不胜感激,厨娘差事虽说繁重,可也能够忍耐。”

    两句对话之后,再次陷入了沉静,只剩下了湖水里的大鲤鱼偶尔越狱的巨大声响。

    “一月姑娘为何深夜在此,虽说是宵禁,如果姑娘喜欢这里,也可不必遵守,只是更深露珠,姑娘要多保重身体。”

    彦卿首先打破了寂静,略显语无伦次的语言,让李一月不禁笑出了声。

    顿时一张柔软白皙的脸上,深深的出现了一对可爱俏皮的梨涡。

    “那彦卿将军是让我在这里,还是不让呢?”

    “别人自是不可,若是一月姑娘,本将军还是可以周全一二的。”

    “这淮王府虽大,可也不应该有什么凶险,为何要有宵禁这一说?”

    李一月觉得和彦卿的关系似乎比较熟悉,闲谈之余,又想打探一下自己内心最在乎的那件事。

    “这,虽然是安全,但这府上女婢甚多,也有着许多的男儿护卫,多有不便,夜深以后自是要严加管理的。更何况咱们淮王不喜热闹,府邸再大也要谨慎为好。”

    李一月骇然,淮王不喜欢热闹?那这三天一大聚两天一小聚的各色宴会是什么?

    一阵风不合时宜的吹来,李一月感受到了寒意,不禁身体略略发抖。

    彦卿见状略略皱眉,又抱拳施礼:“一月姑娘请回吧,免得染了风寒。”

    李一月要问的还未出口,没想到就被下了逐客令,自然是不甘心的,索性开口:“彦卿将军,我来时贪玩,忘了回去的路,烦请将军指引一二,不胜感激。”

    彦卿觉得厨娘的一亩三分地自是不了解这偌大王府的地形,便默允了李一月的要求,默默的跟在身侧,指引着方向。

    李一月自是不会迷路,只是想多一点和彦卿询问的机会而已,她算好了彦卿当值的时辰,故意走路至湖边,这也是离自己住处最远的地方。

    “彦卿将军,看上去还年少,不知可否婚配?”李一月故意将儿女情长之事提起。

    “未曾。”又是一阵寂寞。

    李一月的内心犹如猫抓,直接问恐被怀疑,可找了话题又被无情的结束,这可如何是好。

    这夜,男儿的戎装的金属摩擦声,和女子身上钗环叮当声,像呼应的演奏乐曲,一种美妙,两种心境。

    “那彦卿将军当值可辛苦?”

    “我自幼跟着淮王,了解他的脾气秉性,倒也安妥。”

    提起差事,彦卿渐渐打开了话匣子,李一月顺理成章的提起门卫的森严,他们当值谨慎云云。

    “我见门口当值之人无不尽心的,这沧海城还没有一处府邸如咱们淮王府一样森严的。”

    “自然,淮王贵为皇子,凡是必要谨慎妥帖,我们的宅院,应该进来的人,一个都不能少,不能进来的人,钻地三尺也无他法。”

    “哈哈,彦将军,那你觉得我是该进来的人吗?”

    “姑娘自然是该进来之人!”

    “那如果我是该进来之人,而我偏不进呢?淮王还有什么法子强压我不成?”

    李一月见话题正好,又明媚的对着彦卿笑了笑。

    “姑娘这不是进来了吗?何有偏不进的道理!”

    李一月听闻,身体略略一僵,彦卿的话里透着一点暗示。

    “你们算准了我会回来?”

    “是!”

    “是?”

    “每个要进来淮王府的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姑娘也是,只是不忍姑娘被他人目的裹挟。”

    李一月的心跳突然的加速,难道是自己的目的被沐淮洵察觉?

    谈话间李一月抬头望见了自己住的一方院子,恨自己步伐太快,怎么问到关键之处,这路就走完了。

    正要说些什么,彦卿便果断的抱拳,不给李一月任何再试探的机会。

    李一月也明白,自己不可操之过急,太明显的意图会彻底断送了这条线索。

    顾不发一语的微微施礼,浅笑的看了一眼彦卿就转身迈入院中。

    “姑娘下次不必深夜在湖边,操练场寻我即可。”

    原本已经走入院中的李一月突然听到彦卿说了这一句,并未回头的点了点头,便消失在了门内。

    那略硬的木板床上,李一月眼神流转,并未睡衣,默默的想着彦卿最后的那几句话。

    “彦卿为什么说早就知道自己会回来?自己被别人的目的所裹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又相约自己去找他?”

    李一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明有所指的话语,像是在点醒着自己什么。可自己又偏偏没有参悟明白,下次再见面,索性摊开明问,自己明明小心谨慎的布局,却如此成为了别人了如指掌的木偶,她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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