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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乡君怒

    “乐安乡君好大的威风。卫国公府的威势当真是不一般的大,怎么,杭州府应天府没折腾完,东京府接着来砸我场子吗?”张承怒言相对,本就是从军之人,一身杀气腾腾,自是唬倒了乐安乡君。

    待稍缓神,乐安不屑道,“张将军好大的派头,国公的爵还没承下来呢,怎就端起宋国公的架子了?”张承冷笑,“两年未回京,当真是不知道这东京府改名换姓了,什么时候竟是由卫国公府掌定生死了?”上前一脚踹开摁压元娘的两人,身后侍从亦一脚踹开钳制住姜老爹的两仆从。

    元娘手上、膝盖上亦扎着碎瓷,连带染得衣服上也血渍斑斑,张承半扶半搂护着她,心头的酸胀、痛怒是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只留心疼与对乐安的滔天怒火。“卫国公府的帐,咱们日后慢慢算!”扔下一言就带元娘父女二人离开。

    乐安欲阻,直接被张承的随从拦下。雅室瞬间寂静,徒留一室狼藉。乐安身处其间,直觉极致羞辱。卫国公府看似无限尊荣,可知情的都知,自己父亲太尉之职早就被架空,大周军政握在五军都督府中;二房与大房亦不过面和心不和,有事绝不会全力相助,只怕巴不得大房死绝了,二房好承爵;而皇后在宫中多年来一直被宠冠六宫的姚贵妃压一头.........所以,自己迟迟未有一等勋贵上来求娶;所以当时父亲欲与宋国公府联姻,却被直接拒绝了。呵,不过就是个破落人都死没了的空壳子,他张承算什么东西,一个二品的将军都敢给自己脸色,国公的爵都不一定承得下来........

    乐安怒火几欲焚身,这一辈里,她是最尊崇的,待将来七皇子登基,自己就是郡主。想她一身尊荣可比公主,就算尚仪傧又如何不能?那些无诰无封的贵女,有什么资格嘲笑自己枉比公主?有多少人背后嘲讽自己婿“白衣仪傧”,笑自己连“尚”都不能用,只能用“婿”。可圣旨里,七殿下还是给自己改成了“尚”,且历朝历代仪傧皆“给禄,不予政”,但唯独自己仪傧官拜兵部右司郎,就算只是五品又如何?日子长的很,谁参拜谁还不一定呢?

    明心见自家主子孤立于碎瓷中,忽伤心涕然,忽恨恨切齿,面色几度翻转,怕是受刺激吓坏了,故上前扶着手欲宽慰一番。岂料乐安狠狠地盯住她,反手就是一巴掌,“吃里扒外的东西,枉我待你们掏心掏肺,却背地里勾结着爬主子床......”明心哭着辩解......

    乐安一甩袖直接离开了苍梧阁,徒留一圈围观看戏的人。

    苍梧阁西楼

    里间。四娘半跪地上,给元娘清理着碎瓷。元娘疼得浑身哆嗦,吓得四娘不敢再下手。外间,张承和姜老爹主位对坐,军师落客座,丁温、常遇春等人随侍而立。

    姜老爹拱手,“承蒙将军相救,草民感激不尽。”军师楚庭安晃着自己的鹅毛扇,一脸的探究。张承解释,“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船上帮我掩护的一家人。”梁遇春等人皆向姜老爹抱拳,惊得姜老爹坐立难安,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举手之劳......”

    里间传出四娘的惊呼声,“姐姐!”张承立马离座,冲进里间。楚庭安见状,忙拉住姜老爹,“老丈别急,有将军在,姜姑娘定会无事,眼下老丈一行人得罪了卫国公府,料其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不如从长计议。”一番话唬得姜老爹又忧心往后的事,遂与楚庭安等人去了隔间,细细将上京之事讲明。只听得楚庭安心中狂喜,当真是双喜临门!这姜家父女可真是将军的福星,究竟是何喜,自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只说那厢元娘一手碎瓷难清,疼痛非凡,这一日又是折腾得够呛,竟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张承见此,直催医女为何还不到,梁遇春回禀,“军师吩咐了碎瓷难清,若是长在了皮肉里,以后还得再破皮清创,须得请宫里擅针镊的邓医女来。想必已是在路上了。”张承气急,“为何不请府内擅外科的医女?!”话语刚落,却见元娘悠悠转醒,出声劝他,“不妨事,我只是有些累,眯一会儿,劳烦将军了。”

    丁温见状,给四娘使了眼色,并拉了常遇春出去。室内刹时只余元娘张承二人。两人默默对视,半晌无语。元娘淡淡一笑,“当时还以为将军许是江湖侠客,竟不知您就是船到应天府东港那夜里被请上岸的贵人。今日此番多谢将军出手相救,只是,元娘怕是给您惹上麻烦了,卫国公府那边......”张承扶正她,让她能斜斜倚在贵妃榻上,沉默许久,终是按捺不住心中之疑,问出口“你为何会惹上乐安乡君?”

    犹记得,当时自己正与楚庭安、樊掌柜等人商议入京后的局面,樊叔为张府老人,为父亲心腹,一直经营着苍梧阁,作为宋国公府明面上的产业。正说到三皇子近日举动,却见一樊叔干儿子樊敏托着块玉,急急来寻人。“干爹,前面有个姑娘拿着这玉找您,我看这是将军的贴身之物,不敢怠慢。”是她!张承心中雀跃,暗道幸好留下了这玉,尚能与她有一丝联系。却又心下担忧,她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接了玉忙出屋去,却远远见着姜四娘在廊檐下急得团团转,樊敏嘴快说着,“我知那姐妹俩,另一个是在雅室澄江台里,应是约了乐安乡君的仪傧,陈仪傧前脚刚走,乡君后脚就带人堵了上去,阵仗闹得特别大.....”张承紧紧捏着玉,心中又酸胀,又郁怒,一面又想着,她那样霜雪聪明的人,定不会作自辱身份的事。思及陈思霖身份,都称他“白衣仪傧”,原也是杭州府人士,元娘一行人也是在杭州府过来的船上,两人定是早就相识,莫不是......越想心中越是抑郁酸楚,又思及元娘处境,乡君夫妇前者负心薄幸,后者狠辣刁悍,若是进了府,只怕要被活活折磨死。他放心上的人,竟这样被他人糟弃虐待,更是怒火滔天。卫国公府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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