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囚着的未来（二）
“是吗，就算你明白了，在现在的状况下又能如何。”
针锋相对的两人激烈地拌嘴，谁也不肯服输。无法逃离的死亡预感如悬在头上的利剑，黑洞洞的枪口仿佛连视线也吞噬了。但叶凌依旧面色自如，心里一片平静。
枪的保险已经打开，谢末灵纤细的手指正缓慢地按着扳机，也许下一刻子弹便会射出。叶凌却平静得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心里没有丝毫动摇。
“你啊，很奇怪呢，这种情况下好歹害怕下吧。这种状态下你究竟是怎么保持冷静的呢？”谢末灵突然开口，原本平静的眼眸微微一动，泛起了阵阵涟漪。
“你不也一样吗。我可不想在这里死掉，但我为什么要害怕？明明没有一丝杀气。”是的，没有杀气。恢复了冷静的叶凌发现了最关键的一件事，谢末灵并没有杀气。
应该就是这样，叶凌为他刚才莫名相信着谢末灵绝对不会开枪的事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也是，毕竟你的话没说绝。”谢末灵促狭地笑了笑，把枪轻巧地转了一个方向，递向了叶凌。原本冰封着的表情突然解冻，她眼中的光彩如冰雪初融阳光初霁，“在久违的练习之余，也想想谁是我重要的人吧。”
在叶凌接过了枪后，谢末灵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叶凌准尉，我其实很不擅长用枪。如果有在训练学校呆过，这方面也许会更好一点吧。”
“不是很擅长吗，搭档。”这种程度依旧是不擅长的话，那么谢末灵擅长的刀术又是什么状况呢。
头稍稍往叶凌这边偏了偏，谢末灵没有说话，推开门直接离开了。
看着手中的枪，叶凌的心里十分困惑。真让人猜不透，女人难道都是这么难以猜测的吗。谢末灵也好，秋黎也好，甚至那个语气温柔得像是姐姐的千雪也一样，叶凌无法明白她们的想法。明明感觉有着什么隐情，他却无法想通。
若是无法理解对方的思想，就无法更好地进行交流。即使发生了事情也无法做出弥补的措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重要的东西消失，就像小时候那样。这一次，难道又会发生什么吗？
为了放空思想，叶凌又开始射击。清脆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回响着，一次次的射击中叶凌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再思考其它事情。但他知道，那种毫无道理的不安依旧没有消失。
全身心地投入到射击中后，心中的不安确实被掩盖了。但是一旦停了下来，被压制的不安反而越发高涨。结果回过神时，已经到了中午。收起了枪，连午饭也没吃，叶凌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来到这里遇到了很多人，千雪，秋黎，谢末灵，少校。叶凌很清楚，他们都不是简单的人。虽然和秋黎没有什么接触，执行护卫的任务时他只是机械地守在门口打发时间而已，但秋黎对任何人来说都不会是简单的人。
少校的任务，足不出户的秋黎，明明身为菲利克斯却做了女仆的千雪，有点奇怪的谢末灵。有太多的事情想不明白，各种各样的思绪在脑中成了一团乱麻。“未来大概会发生什么事”的预感变得强烈起来。
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想必他也无法置身事外，在那个时刻他必定要选择一种立场。也许那时将和一些人成为伙伴，和一些人刀剑相向。除开千雪和秋黎，比起季寒辰，谢末灵更值得信赖。她和叶凌是一类人，有着相似的经历，相似的意志。
叶凌没有办法说至今为止做的事都是对的。即使有着再正当的理由，杀人也永远不会成为正确的事。即使有着再充分的理由，杀人依旧是罪，永远都是罪。为了正义而杀人，为了私欲而杀人，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杀人，一不小心失手杀了人，从根本上而言都没有区别。若是有一个漂叶凌的理由，杀人者的内心会好受些，可以用“我做的事是对的”这种话来安慰自己。
但这个世界并不是简单的对或错，并不是所有的事都有所谓的标准答案。正确的事就一定能做？错误的事就一定不该做？所谓正确与错误的标准又是谁订的？正确和错误究竟是对什么而言？
叶凌不知道，但谢末灵认为都是对的。
她试图让自己相信自己做的事都正确。
谢末灵和他做的事一样。他们是军人，只要上头下令，无论是同甘共苦的同僚还是手无寸铁的平民，该处理掉的人都会处理。他们就是这样活了下来，在战场上，活着才是唯一的正确。如果不相信什么不为什么信念而战的话，大概谢末灵和他都早已崩溃。
他不知道谢末灵究竟是为了什么战斗至今，但他也没有去担心别人的余裕了，也许他已经濒临结束。作为一个人的叶凌叶凌正在消失，在这个地方的不过是只会听从军队命令，类似残渣一样的东西罢了。
困意上涌，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去了。叶凌闭上眼，谢末灵、千雪、秋黎，三人的面孔一闪而过。和她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心里一直有种隐隐的异样感。
他想起了姐姐。
“叶凌君，在吗？”千雪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叶凌的沉思，叶凌起身把门打开。
“突然过来有什么事吗？先进来坐吧。”
千雪手里拿着很有年头的收音机和一个小包裹走了进来，扫视房间后看了看床，转头用眼神询问叶凌的意见。叶凌点点头，坐在一边沙发上。
千雪走过去，放慢了动作，轻轻坐在床上，说:“为什么收音机修好了后，叶凌不亲自交给我？我本想向你道谢的。”
就是不想这样才没亲自送过去，叶凌移开了视线。刚和千雪见面没多久又要当面接受她的道谢，叶凌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因此就顺手让一旁的士兵帮忙交给千雪，没想到她会直接过来。
“算了，正好我也能过来看看。”千雪环视叶凌的房间，“说起来除了最开始那次，还是第一次来这。嗯，很朴素的装扮嘛。有没有藏什么h的书，让姐姐帮你保管下。”
叶凌一语不发地盯着千雪。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千雪连忙摆手解释。
“这个恶劣的玩笑让我想起了季寒辰少校，还请您下次务必不要再这样。再说真有什么书也不会那么容易让你找到。”
“少校啊，”千雪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手，“那个少校有时挺神经质的，有一次我跳舞的时候他突然要我穿上水手服。”
“那你怎么做？”应该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叶凌心想，千雪还做不出直接骂人的事。
“嗯？当然是穿上啦，水手服什么的不觉得很棒吗，所谓青春的少女就应该穿着水手服才对。我也想体会穿上水手服上学的感觉啊，没办法上学的话，至少也想试下穿水手服的感觉。”千雪突然来了兴致，一脸笑容。
叶凌心里泛起一股无力感，对千雪来说常理大概只是一个名词。明明是个少女思维却一点都不少女，兴之所至还会旁若无人地做出一些让人目瞪口呆的事。千雪在某些时候的脱线程度让人无力，叶凌真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人会是菲利克斯。被誉为人类的希望，冷静睿智的新人类菲利克斯去哪了？
但他并不讨厌这样的事。这样简单的对话，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应该还没吃午饭吧，给，这是我做的。”千雪把那个小包裹递给叶凌，小小的包裹重量很足。叶凌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三文治，煎蛋，火腿，黄瓜，生菜，还有三文鱼。
叶凌犹豫了一下，拿起三文治试着咬了一口，脱口而出:“啊咧，意外的不错嘛。”
糟了。
千雪眼神不善，不满地哼了一声:“啊咧是什么意思，让你惊讶还真是抱歉啊，让你抱着死亡的心态试了一下我亲手做的食物还真是抱歉啊。小女子不才，对厨艺没什么信心，但至少还是能下胃的。”
“开玩笑的，我只是不擅长赞美别人，真的很美味。”这不是恭维的话，千雪的手艺之好出乎了叶凌的预料。之前有听千雪自己说她是秋黎的专用女仆，但叶凌也没太放在心上。世界上有喜欢cos的人，自然也有喜欢看cos的人，他可不知道秋黎是不是偏好女仆cos的那种人。千雪平时的样子也不像个正经的女仆，不过她泡的红茶倒是非常美味。
看着叶凌一脸认真的样子，千雪的脸色缓和下来。“别小看我哦，我可是在世界都可以获得‘最佳女仆’称号的人，秋黎平时的饮食起居都是由我来负责。那孩子不擅长照顾自己，总得有个人来照顾她，不过这也是在有人试图毒杀她之后才由我全面负责的。”
虽然有点在意什么是“最佳女仆”，但叶凌已经没有在意那点小事的心思。在那次任务后叶凌就知道有人反对秋黎，但没想到已经到了下毒的地步。
拯救了人类的秋黎，却有人类对她怀有杀意，真是讽刺。
“那次真的很危险，不过还好被秋黎发现了。她从以前开始对特别的事感觉就很敏锐。”千雪一边说一边低头调着收音机，话里并没有激烈的感情。
“千雪也注意点，可能会有人向你下手。”叶凌不假思索地说。
“到那个时候叶凌会保护我吧。”没有停顿，没有犹豫，没有试探，千雪的语气平淡，却充满着对眼前的人深切的信任。
“我不是乐于帮助他人的好人，到了危机关头抛下千雪一个人逃跑也是可能的。”
“没事的，即使那样我也喜欢叶凌。”千雪依然摆弄着收音机，语气微妙，“而且，叶凌在说谎吧，叶凌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就像那个时候一样，叶凌保护了我。被叶凌拉着手的时候，我这样想，这个人是会为了保护别人，而堵上生命的啊。那个时候，叶凌的眼神非常温柔。”
针锋相对的两人激烈地拌嘴，谁也不肯服输。无法逃离的死亡预感如悬在头上的利剑，黑洞洞的枪口仿佛连视线也吞噬了。但叶凌依旧面色自如，心里一片平静。
枪的保险已经打开，谢末灵纤细的手指正缓慢地按着扳机，也许下一刻子弹便会射出。叶凌却平静得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心里没有丝毫动摇。
“你啊，很奇怪呢，这种情况下好歹害怕下吧。这种状态下你究竟是怎么保持冷静的呢？”谢末灵突然开口，原本平静的眼眸微微一动，泛起了阵阵涟漪。
“你不也一样吗。我可不想在这里死掉，但我为什么要害怕？明明没有一丝杀气。”是的，没有杀气。恢复了冷静的叶凌发现了最关键的一件事，谢末灵并没有杀气。
应该就是这样，叶凌为他刚才莫名相信着谢末灵绝对不会开枪的事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也是，毕竟你的话没说绝。”谢末灵促狭地笑了笑，把枪轻巧地转了一个方向，递向了叶凌。原本冰封着的表情突然解冻，她眼中的光彩如冰雪初融阳光初霁，“在久违的练习之余，也想想谁是我重要的人吧。”
在叶凌接过了枪后，谢末灵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叶凌准尉，我其实很不擅长用枪。如果有在训练学校呆过，这方面也许会更好一点吧。”
“不是很擅长吗，搭档。”这种程度依旧是不擅长的话，那么谢末灵擅长的刀术又是什么状况呢。
头稍稍往叶凌这边偏了偏，谢末灵没有说话，推开门直接离开了。
看着手中的枪，叶凌的心里十分困惑。真让人猜不透，女人难道都是这么难以猜测的吗。谢末灵也好，秋黎也好，甚至那个语气温柔得像是姐姐的千雪也一样，叶凌无法明白她们的想法。明明感觉有着什么隐情，他却无法想通。
若是无法理解对方的思想，就无法更好地进行交流。即使发生了事情也无法做出弥补的措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重要的东西消失，就像小时候那样。这一次，难道又会发生什么吗？
为了放空思想，叶凌又开始射击。清脆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回响着，一次次的射击中叶凌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再思考其它事情。但他知道，那种毫无道理的不安依旧没有消失。
全身心地投入到射击中后，心中的不安确实被掩盖了。但是一旦停了下来，被压制的不安反而越发高涨。结果回过神时，已经到了中午。收起了枪，连午饭也没吃，叶凌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来到这里遇到了很多人，千雪，秋黎，谢末灵，少校。叶凌很清楚，他们都不是简单的人。虽然和秋黎没有什么接触，执行护卫的任务时他只是机械地守在门口打发时间而已，但秋黎对任何人来说都不会是简单的人。
少校的任务，足不出户的秋黎，明明身为菲利克斯却做了女仆的千雪，有点奇怪的谢末灵。有太多的事情想不明白，各种各样的思绪在脑中成了一团乱麻。“未来大概会发生什么事”的预感变得强烈起来。
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想必他也无法置身事外，在那个时刻他必定要选择一种立场。也许那时将和一些人成为伙伴，和一些人刀剑相向。除开千雪和秋黎，比起季寒辰，谢末灵更值得信赖。她和叶凌是一类人，有着相似的经历，相似的意志。
叶凌没有办法说至今为止做的事都是对的。即使有着再正当的理由，杀人也永远不会成为正确的事。即使有着再充分的理由，杀人依旧是罪，永远都是罪。为了正义而杀人，为了私欲而杀人，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杀人，一不小心失手杀了人，从根本上而言都没有区别。若是有一个漂叶凌的理由，杀人者的内心会好受些，可以用“我做的事是对的”这种话来安慰自己。
但这个世界并不是简单的对或错，并不是所有的事都有所谓的标准答案。正确的事就一定能做？错误的事就一定不该做？所谓正确与错误的标准又是谁订的？正确和错误究竟是对什么而言？
叶凌不知道，但谢末灵认为都是对的。
她试图让自己相信自己做的事都正确。
谢末灵和他做的事一样。他们是军人，只要上头下令，无论是同甘共苦的同僚还是手无寸铁的平民，该处理掉的人都会处理。他们就是这样活了下来，在战场上，活着才是唯一的正确。如果不相信什么不为什么信念而战的话，大概谢末灵和他都早已崩溃。
他不知道谢末灵究竟是为了什么战斗至今，但他也没有去担心别人的余裕了，也许他已经濒临结束。作为一个人的叶凌叶凌正在消失，在这个地方的不过是只会听从军队命令，类似残渣一样的东西罢了。
困意上涌，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去了。叶凌闭上眼，谢末灵、千雪、秋黎，三人的面孔一闪而过。和她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心里一直有种隐隐的异样感。
他想起了姐姐。
“叶凌君，在吗？”千雪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叶凌的沉思，叶凌起身把门打开。
“突然过来有什么事吗？先进来坐吧。”
千雪手里拿着很有年头的收音机和一个小包裹走了进来，扫视房间后看了看床，转头用眼神询问叶凌的意见。叶凌点点头，坐在一边沙发上。
千雪走过去，放慢了动作，轻轻坐在床上，说:“为什么收音机修好了后，叶凌不亲自交给我？我本想向你道谢的。”
就是不想这样才没亲自送过去，叶凌移开了视线。刚和千雪见面没多久又要当面接受她的道谢，叶凌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因此就顺手让一旁的士兵帮忙交给千雪，没想到她会直接过来。
“算了，正好我也能过来看看。”千雪环视叶凌的房间，“说起来除了最开始那次，还是第一次来这。嗯，很朴素的装扮嘛。有没有藏什么h的书，让姐姐帮你保管下。”
叶凌一语不发地盯着千雪。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千雪连忙摆手解释。
“这个恶劣的玩笑让我想起了季寒辰少校，还请您下次务必不要再这样。再说真有什么书也不会那么容易让你找到。”
“少校啊，”千雪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手，“那个少校有时挺神经质的，有一次我跳舞的时候他突然要我穿上水手服。”
“那你怎么做？”应该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叶凌心想，千雪还做不出直接骂人的事。
“嗯？当然是穿上啦，水手服什么的不觉得很棒吗，所谓青春的少女就应该穿着水手服才对。我也想体会穿上水手服上学的感觉啊，没办法上学的话，至少也想试下穿水手服的感觉。”千雪突然来了兴致，一脸笑容。
叶凌心里泛起一股无力感，对千雪来说常理大概只是一个名词。明明是个少女思维却一点都不少女，兴之所至还会旁若无人地做出一些让人目瞪口呆的事。千雪在某些时候的脱线程度让人无力，叶凌真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人会是菲利克斯。被誉为人类的希望，冷静睿智的新人类菲利克斯去哪了？
但他并不讨厌这样的事。这样简单的对话，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应该还没吃午饭吧，给，这是我做的。”千雪把那个小包裹递给叶凌，小小的包裹重量很足。叶凌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三文治，煎蛋，火腿，黄瓜，生菜，还有三文鱼。
叶凌犹豫了一下，拿起三文治试着咬了一口，脱口而出:“啊咧，意外的不错嘛。”
糟了。
千雪眼神不善，不满地哼了一声:“啊咧是什么意思，让你惊讶还真是抱歉啊，让你抱着死亡的心态试了一下我亲手做的食物还真是抱歉啊。小女子不才，对厨艺没什么信心，但至少还是能下胃的。”
“开玩笑的，我只是不擅长赞美别人，真的很美味。”这不是恭维的话，千雪的手艺之好出乎了叶凌的预料。之前有听千雪自己说她是秋黎的专用女仆，但叶凌也没太放在心上。世界上有喜欢cos的人，自然也有喜欢看cos的人，他可不知道秋黎是不是偏好女仆cos的那种人。千雪平时的样子也不像个正经的女仆，不过她泡的红茶倒是非常美味。
看着叶凌一脸认真的样子，千雪的脸色缓和下来。“别小看我哦，我可是在世界都可以获得‘最佳女仆’称号的人，秋黎平时的饮食起居都是由我来负责。那孩子不擅长照顾自己，总得有个人来照顾她，不过这也是在有人试图毒杀她之后才由我全面负责的。”
虽然有点在意什么是“最佳女仆”，但叶凌已经没有在意那点小事的心思。在那次任务后叶凌就知道有人反对秋黎，但没想到已经到了下毒的地步。
拯救了人类的秋黎，却有人类对她怀有杀意，真是讽刺。
“那次真的很危险，不过还好被秋黎发现了。她从以前开始对特别的事感觉就很敏锐。”千雪一边说一边低头调着收音机，话里并没有激烈的感情。
“千雪也注意点，可能会有人向你下手。”叶凌不假思索地说。
“到那个时候叶凌会保护我吧。”没有停顿，没有犹豫，没有试探，千雪的语气平淡，却充满着对眼前的人深切的信任。
“我不是乐于帮助他人的好人，到了危机关头抛下千雪一个人逃跑也是可能的。”
“没事的，即使那样我也喜欢叶凌。”千雪依然摆弄着收音机，语气微妙，“而且，叶凌在说谎吧，叶凌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就像那个时候一样，叶凌保护了我。被叶凌拉着手的时候，我这样想，这个人是会为了保护别人，而堵上生命的啊。那个时候，叶凌的眼神非常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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