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香定律
老者狠狠瞪了唐三宝一眼，这许多日也知晓这个叫做唐三宝的少年秉性，软硬不吃，混不吝的性子，也不再理会他。
迅即抓过荷包打开，不觉眉头一皱，终于忍不住愠道：“怎么又是一堆烂骨头？你这奸猾小子又偷嘴。三年前若不是本尊，你怕是早喂了东海里的鱼鳖了，你这感恩的心又在哪里？”
唐三宝自是不服气，冲着老头儿道：“你这老头儿真是不知好歹。有骨头吃就不错了。小爷为了帮你弄这点骨头，差点被人打断了腿，你别不知足吧。”
老者嘴巴张了张，终于未再说话，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哀叹，颇有英雄迟暮的落寞！
罢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久病床前无孝子。
想本尊当年纵横三界，有蒸山煮海之力，役鬼驱妖之能，今日竟被这娃娃百般戏弄，在这破山洞中与区区一副鸡骨较劲，何其呜呼哀哉！
要知道当年，本尊龙骨也吃得！
这倒不虚，九幽魔君澹台寻歌确实吃过龙骨。当年他一人为修炼星天幡只身赴南疆万瘴群山，偶遇大巫御龙者孤独花的坐骑黑龙，便一时兴起，把那黑龙抽了筋喝了血，还做了一盘烤龙肉。
为此大巫孤独花满世界追杀澹台寻歌而不得。
可说来这也怪不得别人，还不是自己急于求成结果棋差一招，本是必胜之局，想着偷袭玄清子擒住三足银翼凰取它本命精丹提升修为境界，则不仅可以抵住南疆大巫师独孤花在内的众多仇家寻仇，即便突破八品偷天境也非难为。
未想到清虚山玄清子厉害至此，八品洞神境施出的这一招大天雷诀的浩瀚自然之力，绝非人力能够抵挡。
重创之下只能先行散去几十年功力保命，如今一夜回到解放前，仅剩不到三成功法，当真是偷鸟不成蚀把米。
看来这一切都是命数，人力奈何！思及此，再望向手中残缺不全的“烤鸡”，不免英雄气短，悲从中来。
唐三宝见老头儿神色黯然，满脸悲容，一时心下也软了。毕竟这人确实把自己从荒岛中带了回来，也算是自己的半个救命恩人。否则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想等到一艘恰好路过的商船无异兔首寻角。
我唐三宝良善与正义之化身的人设，知恩还是要图报的。
“好了好了。今晚小爷去寻一个大户人家给你找些美味佳肴来，总可以了吧。”
澹台寻歌不答话，却面容舒缓，挑着荷叶上的残肉吃了几口。
唐三宝兀自整理自己身上破旧的衣裳，那麻布裤子的一双库管早不完整，条条缕缕荡在脚踝处，腿上隐隐还有几丝血印，显得颇为狼狈，想来应该是四处偷鸡摸狗被人追逐所致。
澹台寻歌看在眼内，忽道：“姓唐的小子！本尊传你几句功法如何，再有人追你，你也不会这般狼狈了。”
“甚么功法，能当饭吃吗？”
“呃——你这没出息的小子。虽不当饭吃，不过练了这门功法自然妙用无穷，以后纵横天下，成就一番霸业也不是难事。”
唐三宝手臂一挥，不屑道：“老头儿，在小爷面前就不要再吹牛了吧，耳朵都听出老茧了。你这功法如果这般厉害，怎么你还穷困潦倒至此，不去大户人家寻个看家护院的活计混口饭吃？”
“哈哈哈哈——咳咳！”澹台寻歌大笑出声，喉管都噎起来，方自在急遽的咳声中止住，倨傲道，“学了本尊的功法，何止看家护院，开宗立派、称王称霸也非难事，飞升登仙，长生不老也可求得。”
唐三宝翻了老头儿一个白眼，觉得这老头的牛皮就吹的没边了，这次连话都懒得跟他说。
甚么开宗立派，称王称霸，甚么登仙长生。不是我唐三宝乌鸦嘴，你这老头儿有这本事不如早点出山洞看看风水，给自己找块好的埋身之地。
也不知这老头儿得了什么怪病，这么多年都没见好转，整日在山洞里打坐，说不准哪天就呜呼哀哉了。
这样小爷也可以早点回杏花村，自由自在的游荡在田间山野，捉泥鳅，挖田鼠，采野果，偷鸡摸西瓜，这才是小爷向往的生活。
修真固然好玩，不过想来也是万分艰难的，否则岂不是满天都是神仙乱飞了。
澹台寻歌看他不屑的神情，眼珠乱转不知又打什么鬼主意。
不怒反笑：“呵呵！好小子，你这般顽劣不羁，却跟本尊当年颇有几分神似。不过，我澹台寻歌决定的事，还没人敢违背。我说要教你功法，就是要教你，你不学也得学。”
话音未落，不知怎地澹台寻歌忽然起身，竟比兔子还灵敏，伸出枯瘦的手指点向尚在茫然中来不及反应的唐三宝前胸，唐三宝就觉身子一麻，竟被定住了，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是耳能听，眼能看。
“你小子敢看不起本尊的功法，本尊却要教你些厉害的法门让你长长见识。且听好了，本门入门的功法，这可是多少人跪上七天七夜本尊也不肯教的。”
此时就见澹台寻歌面色肃然，声音缓缓，却如洪钟大吕般清亮，缓缓吟道：
“天地有形，五觉识之；
天地有气，六识察之；
天地有灵，八脉纳之；
月为阴灵，日为阳灵；
阴阳交合，日月共之；
血为煞体，煞为血灵；
内视外和，合意起止……”
竟是魔宗修真的筑基功法《三十六式血煞咒》！
唐三宝确实不知道这套功法的妙处，是多少修真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未想到澹台寻歌竟因与唐三宝斗气较劲，本想粗略教他一些防身搏击之术，却直接上了这个厉害的法门。
可唐三宝哪知道这些，正是叛逆心最重的时候，心想这老头怕是老糊涂了，哪有强制收徒弟的道理。你越是要我学，我就越不学。
我不听我不听我偏是不听！可此时身不由己，只能呆呆听着。
就觉老头口中的话虽然晦涩难懂，却如飞蝇般字字入耳，句句应心。
奇怪的是，随着澹台寻歌口中的吟诵声缓缓传来，唐三宝就觉丹田内一股微弱的气息如秋风中的烛火，摇摇曳曳的升了起来。
那气息似有了灵性，先是探出头偷偷观望，确认安全后才缓缓向五脏六腑、四肢百胲游移过去。唐三宝神识也就此越发清明，彷佛能从外部看到身体里这股气息，正如小溪般在自己体内遄遄流动，受用至极。
更奇怪的是，老头儿念出的这些法决，竟隐隐同那日在荒岛洞中发现的怪书《赤阴魔书》上记录的一些文字暗合互补。本来那书上所录的还一些文字晦涩难懂，唐三宝认识一些却也不知所云。可听了老头的法诀，两相印证之下，竟让唐三宝有种醍醐灌顶、豁然开朗的畅快感。
下意识便也不再抗拒，将老者的话一句不落记在心中。
嗯，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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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想到清虚山玄清子厉害至此，八品洞神境施出的这一招大天雷诀的浩瀚自然之力，绝非人力能够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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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这没出息的小子。虽不当饭吃，不过练了这门功法自然妙用无穷，以后纵横天下，成就一番霸业也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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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有气，六识察之；
天地有灵，八脉纳之；
月为阴灵，日为阳灵；
阴阳交合，日月共之；
血为煞体，煞为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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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宝确实不知道这套功法的妙处，是多少修真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未想到澹台寻歌竟因与唐三宝斗气较劲，本想粗略教他一些防身搏击之术，却直接上了这个厉害的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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