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们谈个交易
宁六的出现打破了游园会上的僵局，他一脸温文尔雅甩起了无赖：“不知长公主可否允许我带着筝儿先行告退，久别刚重逢，我这憋了很多话想对筝儿说。”
长公主笑着骂他：“从小你就没个正形，现在好歹也是个将军了，又带媳妇来我游园会捣乱，快走快走，我呀，看不见你心不烦。”
顺利从长公主府出来，宁六带着以筝坐上了宋国公府的马车。待两人在马车里坐定，以筝怒视着他：“宁六，你这是仗着我一片好心，得寸进尺了是吗？！”
“别急！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容我慢慢跟你解释。”
“解释？你还不如先跟我说说你去酉阳找我，又硬塞给我一破匣子保管，那时就是存了心要利用我是吗？”以筝越想越生气一拳打了过去，拳头落在他胸口，宁六一声闷哼，脸色惨白，隐隐还有血迹透出。
以筝看他痛苦的脸色不似作伪，扒开他衣服一看，里面厚厚的绷带，血迹从胸口绷带里渗出，越来越多：“受伤了？”
宁六惨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带你走？我可是从宫里出来立马就来找你了。”继而正色对以筝道：
“贺三！对不住！我当时在酉阳真的毫无其他办法，除了你，我不知道还可以托付给谁。有些事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因为很多也只是我猜测并无实据，你再容我些时日，等我这边有了眉目，我再慢慢跟你道来。”
“我现在只能恳求你，能不能先配合我把这场戏演下去，将来若是因为此事你婚事上艰难，我也可以娶你！”
以筝气笑了：“所以在你看来，你利用我，我还赚到了是吗？小门小户之女，还能得宁世子的求娶允诺。”
“贺三，我知道我这话混账。可我以为这事我们可以谈，抛去我们认识的情义，你可以看成是个交易，如果你觉得我求娶这事不如意，你尽可另开条件，我必尽力而为。”
以筝心里暗暗思量，此事不管因何而起，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怕是不能简单以误会两字收场了，有些真话你坦诚讲旁人也不一定信，自己来京城前的打算怕是有点过于乐观了。可答应他也不是件易事，镯子里发现的零岐，那个陌生男子的试探，长公主府明显下套的游园会，之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等在前方，真正是前有龙潭虎穴，后又后退不得。既然都是要冒险，那就挑个对自己有利的条件吧。
“行！但我有三个条件。”
“请说。”
“一，无论发生什么，你得确保我和贺府众人安全。”
“这个你放心，你不说我也会做到。”
“二，不管你的事情成与不成，我们的定亲盟约一年为期限，一年后你得帮我离开京城。”
“成！”
“三，你要帮我拿到女户自立批文。”
“女户？你何须要自立门户？！”
“你不用问这么多，只管确认能不能做到？”
“行！我必帮你拿到。”
“以何为凭？”
宁六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珏：“这是我被封为世子时我外祖父所赠，我把它留给你，等你离开京城之际，如若我践行了应你的三个条件，你再还我。”
以筝拿起玉珏看了看，收下了。
“既然交易达成，你是不是至少应该跟我讲讲来龙去脉，总得让我分清哪些是敌人，哪些是亲友吧。”
宁六苦笑了下：“说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该信谁，不该信谁，我只能说除了我，其他无论谁的话都不可轻信。”
“你应该听说过先皇在位期间，有封过两个异性王吧。我外祖父正是其中一个异姓王。当年，先皇封了我外祖父为勇毅王，镇守周国西镜。另外一个异姓王是安猷王，镇守北境。两当今太后就是安猷王的嫡女，当年安王妃体弱，太后是放在在我外祖母家长大的，所以与我母亲情同姐妹。当年我母亲嫁到宋国公府也是她一力促成给保的媒。”
“在我一直以来的印象中，我父亲与母亲一直恩爱，并无大的矛盾。只是我母亲近几年越发体弱，直到去年初离世。我发现不对劲是在我母亲去后，有个小丫头偷偷找到我给了我这个小匣子，说是我母亲临终前交代务必要亲手交到我手里的。”宁六看了看她，顿了顿：
“纸匣子里有个纸条，上面写着：盼我儿速离京城，任何人包括你父，勿信勿听。切切！。”
“速离京城？”
“你也觉得奇怪是不是？那个小丫头什么也不知道，我想找母亲的陪嫁丫鬟盏芝和盏荔问个究竟，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母亲的几个贴身丫鬟全都消失不见，多年给我母亲诊治的柳大夫也找不到人了。”
“更奇怪的是自我母亲去后，便一直有人想杀我，遇刺时的杀手都是训练有素，最近一次遭遇埋伏就是在我押俘回京途中，我隐隐约约感觉这杀手来自…”宁六指了指宫里的方向，低头不语了。
以筝看他的模样，有点不忍心：“你母亲是几年前开始体弱？平时有什么症状？”
“我记得大概是三年前，她有一次在家里突然晕倒，自此大多时候都卧病在床。平时除咳嗽气喘，体力不支，倒没有其他症状。”
“你母亲是什么时候开始佩戴九凤玲珑镯子的？”
宁六的眼亮了下下，突然射过来一道凌厉的眼神：“你是想说我母亲的病与镯子有关？”
“如我猜的没错，你母亲不是病，是中了零岐之毒。”
“零岐？这是何物？”
“零岐很少见，因为通常只有在极寒之地才会生长，它有剧毒，接触久了一开始只会让人感觉疲惫，困乏，但实际则是你体内五脏六腑俱被侵蚀，直至内脏通通溃烂而亡。”
“啪！”宁六一掌拍断了马车上放茶果的小桌子，森森地一字一句道：“此话当真？”
“真不真由世子自行判断查证，我只是就你母亲发病症状做的猜测。”以筝看着怒不可遏的宁六，继续说道：“匣子既是你母亲留给你，怕是你得找人好好瞧瞧其中关窍，如真是有毒，我也不敢保留，毕竟小命要紧。”
“不过宁世子，恕我多言，你母亲既然希望你速速离开京城，怕是并不想你卷入其中，我看…”
“我若这么不明不白走了，枉为人子！”
以筝第一次对他生出同情之心，此事听起来怕是最后的真相会让人更难以接受，也不知宁六能不能承受得住，又或者他到底能不能撑过去，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呢？
长公主笑着骂他：“从小你就没个正形，现在好歹也是个将军了，又带媳妇来我游园会捣乱，快走快走，我呀，看不见你心不烦。”
顺利从长公主府出来，宁六带着以筝坐上了宋国公府的马车。待两人在马车里坐定，以筝怒视着他：“宁六，你这是仗着我一片好心，得寸进尺了是吗？！”
“别急！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容我慢慢跟你解释。”
“解释？你还不如先跟我说说你去酉阳找我，又硬塞给我一破匣子保管，那时就是存了心要利用我是吗？”以筝越想越生气一拳打了过去，拳头落在他胸口，宁六一声闷哼，脸色惨白，隐隐还有血迹透出。
以筝看他痛苦的脸色不似作伪，扒开他衣服一看，里面厚厚的绷带，血迹从胸口绷带里渗出，越来越多：“受伤了？”
宁六惨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带你走？我可是从宫里出来立马就来找你了。”继而正色对以筝道：
“贺三！对不住！我当时在酉阳真的毫无其他办法，除了你，我不知道还可以托付给谁。有些事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因为很多也只是我猜测并无实据，你再容我些时日，等我这边有了眉目，我再慢慢跟你道来。”
“我现在只能恳求你，能不能先配合我把这场戏演下去，将来若是因为此事你婚事上艰难，我也可以娶你！”
以筝气笑了：“所以在你看来，你利用我，我还赚到了是吗？小门小户之女，还能得宁世子的求娶允诺。”
“贺三，我知道我这话混账。可我以为这事我们可以谈，抛去我们认识的情义，你可以看成是个交易，如果你觉得我求娶这事不如意，你尽可另开条件，我必尽力而为。”
以筝心里暗暗思量，此事不管因何而起，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怕是不能简单以误会两字收场了，有些真话你坦诚讲旁人也不一定信，自己来京城前的打算怕是有点过于乐观了。可答应他也不是件易事，镯子里发现的零岐，那个陌生男子的试探，长公主府明显下套的游园会，之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等在前方，真正是前有龙潭虎穴，后又后退不得。既然都是要冒险，那就挑个对自己有利的条件吧。
“行！但我有三个条件。”
“请说。”
“一，无论发生什么，你得确保我和贺府众人安全。”
“这个你放心，你不说我也会做到。”
“二，不管你的事情成与不成，我们的定亲盟约一年为期限，一年后你得帮我离开京城。”
“成！”
“三，你要帮我拿到女户自立批文。”
“女户？你何须要自立门户？！”
“你不用问这么多，只管确认能不能做到？”
“行！我必帮你拿到。”
“以何为凭？”
宁六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珏：“这是我被封为世子时我外祖父所赠，我把它留给你，等你离开京城之际，如若我践行了应你的三个条件，你再还我。”
以筝拿起玉珏看了看，收下了。
“既然交易达成，你是不是至少应该跟我讲讲来龙去脉，总得让我分清哪些是敌人，哪些是亲友吧。”
宁六苦笑了下：“说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该信谁，不该信谁，我只能说除了我，其他无论谁的话都不可轻信。”
“你应该听说过先皇在位期间，有封过两个异性王吧。我外祖父正是其中一个异姓王。当年，先皇封了我外祖父为勇毅王，镇守周国西镜。另外一个异姓王是安猷王，镇守北境。两当今太后就是安猷王的嫡女，当年安王妃体弱，太后是放在在我外祖母家长大的，所以与我母亲情同姐妹。当年我母亲嫁到宋国公府也是她一力促成给保的媒。”
“在我一直以来的印象中，我父亲与母亲一直恩爱，并无大的矛盾。只是我母亲近几年越发体弱，直到去年初离世。我发现不对劲是在我母亲去后，有个小丫头偷偷找到我给了我这个小匣子，说是我母亲临终前交代务必要亲手交到我手里的。”宁六看了看她，顿了顿：
“纸匣子里有个纸条，上面写着：盼我儿速离京城，任何人包括你父，勿信勿听。切切！。”
“速离京城？”
“你也觉得奇怪是不是？那个小丫头什么也不知道，我想找母亲的陪嫁丫鬟盏芝和盏荔问个究竟，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母亲的几个贴身丫鬟全都消失不见，多年给我母亲诊治的柳大夫也找不到人了。”
“更奇怪的是自我母亲去后，便一直有人想杀我，遇刺时的杀手都是训练有素，最近一次遭遇埋伏就是在我押俘回京途中，我隐隐约约感觉这杀手来自…”宁六指了指宫里的方向，低头不语了。
以筝看他的模样，有点不忍心：“你母亲是几年前开始体弱？平时有什么症状？”
“我记得大概是三年前，她有一次在家里突然晕倒，自此大多时候都卧病在床。平时除咳嗽气喘，体力不支，倒没有其他症状。”
“你母亲是什么时候开始佩戴九凤玲珑镯子的？”
宁六的眼亮了下下，突然射过来一道凌厉的眼神：“你是想说我母亲的病与镯子有关？”
“如我猜的没错，你母亲不是病，是中了零岐之毒。”
“零岐？这是何物？”
“零岐很少见，因为通常只有在极寒之地才会生长，它有剧毒，接触久了一开始只会让人感觉疲惫，困乏，但实际则是你体内五脏六腑俱被侵蚀，直至内脏通通溃烂而亡。”
“啪！”宁六一掌拍断了马车上放茶果的小桌子，森森地一字一句道：“此话当真？”
“真不真由世子自行判断查证，我只是就你母亲发病症状做的猜测。”以筝看着怒不可遏的宁六，继续说道：“匣子既是你母亲留给你，怕是你得找人好好瞧瞧其中关窍，如真是有毒，我也不敢保留，毕竟小命要紧。”
“不过宁世子，恕我多言，你母亲既然希望你速速离开京城，怕是并不想你卷入其中，我看…”
“我若这么不明不白走了，枉为人子！”
以筝第一次对他生出同情之心，此事听起来怕是最后的真相会让人更难以接受，也不知宁六能不能承受得住，又或者他到底能不能撑过去，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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