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声声慢
随着宴席进行，明珠翘首以盼的才艺比拼终于到来。文芷清作为主人家与李阁老家的孙女李钰一起合作了一曲重华。文芷清做画，李钰弹琴，曲子悠扬，落笔有神，曲毕笔停，一幅赏菊图栩栩如生，让人叹为观止。
白明颖拉了宁真真一起弹琴，弹得赫然就是明珠与宁真真之前排练的高山流水。饶是宁真真偷偷提前告知了明珠，明珠还是气得鼓鼓的，白明颖简直无耻。抢人就算了，还抢在她前头弹了她要弹的曲目。幸亏表姐聪明早有防备，不然今天她丢脸丢大发去了。
以筝看着气鼓鼓的明珠，又看了看挑衅的白明颖，暗叹了口气。虽然她没比她们大几岁，可心里总觉得人家是小姑娘，自己的心境已老若枯井。有时候她也会羡慕她们，有着这个年龄该有的喜怒哀乐，也没有来自异世界的记忆混淆，对这个世界的一切规则都可以视为天然。可她就像个怪物，这辈子在这个世界里，自己就像是永远找不到同类，又不敢发出自己叫声怕招致杀身之祸的怪兽。
白明颖的琴艺确实上佳，一曲高山流水经过苦练，和宁真真弹起来随着曲调意境悠远，让人神往。摔琴时的悲呛决然更是峥然有声，比明珠更胜一筹。明珠悄悄戳了戳以筝：“三表姐，你说我们能胜过她么？”
“不知，可能她略胜一筹吧。”
“表姐！你长他人志气。”
以筝看她急了，正色劝导：“明珠，比拼并不是结果最重要，相比自己能不能夺冠更重要的是能不能欣赏对手，承认对手有高于自己的地方。比拼为一时之赛，可心态是一辈子之修行，你只要自己尽力而为，也就无憾这一时得失了。”
明珠并不是愚钝之人，只是碍于心仪之人一时失了方寸，经以筝一说，顿时也冷静下来。轮到她们时，明珠笑着对长公主作了个揖指了指厅外不远处的假山：“小女冒昧，不知是否容我们借对面这假山一用。”长公主笑着点了点头。明珠和以筝对望一眼，就各自分开走去。
待以筝在假山上带着古筝坐定，明珠在宴席厅外的小亭子里也准备妥当。这边以筝起势拨弦，铿锵一声，明珠随即跟上，冷清的调子包裹着明珠如珠落地的清脆嗓子将少女心事娓娓道来，以筝的弦渐渐变淡变远，若隐若现。正当众人被明珠吸引时，曲调一扬，明珠声音渐渐走低，远处铿锵的曲调又渐步扬了过来。一远一近，此起彼伏，却又互相依托，始终追逐，让人心神荡漾，随着曲中人心境由无忧到相思愁苦，从悲呛到无奈落定，再到驰聘天下豁然开朗，听完久久不能忘怀。
“好曲！好妙的心思！”对面厅里有男子激动不可自抑的声音传来，正曾是京城四公子之一，明珠的心上人孟三公子，孟玮。
长公主召了二人过去：“的确是好曲！你们安排得也妙！不知这是何曲，我竟从未听过。”
“回长公主，此曲是我表姐少时偶然中遇到一高人所赠。”
“哦？那高人姓甚名谁？”
以筝硬着头皮回禀：“回长公主，小女并不知高人姓名，偶然间遇得而已。之后也并无机缘再见。”
“那此曲可有名字？”
“有，声声慢。”
“声声慢，嗯，好名字！”长公主点了点头。
旁边厅里孟玮隔帘而问：“在下孟玮，对此曲有很多疑问想要请教，不知等会可否有幸与二位小姐一同游园？”
众人唏嘘不已，孟三郎有宋玉潘安之貌，又性情温和有礼，这里很多闺阁女子竞相展示才艺求魁首之位，无非是为了可以邀他一起游园。可现在魁首未定，孟三郎已提前邀约邵明珠她们游园，即便最后得了魁首又有何意义？想到这里，众人意味纷呈的眼光都盯向了以筝和明珠。明珠乍然得孟三郎邀约，已高兴得三魂丟了一魂，直接应了下来：“能得孟三郎指点，是小女子的荣幸。”
这下白夫人的脸色可就不好看了，这次游园会虽未明言，可私底下长公主与她透了口风，想替她家明颖和孟三郎牵线。这孟三郎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这么不给他们白家面子。白明颖也满是嫉恨地把目光射向了明珠。
“孟三郎，你这不合规矩呀。”长公主点了点孟玮：“我这厢魁首还没公布，你却先起了邀约，这是何意？”
“长公主殿下恕罪！孟玮实乃欣赏此曲，按捺不住想与两位姑娘探讨一番，别无他意！有鲁莽之处还请大家包涵，包涵。”孟玮团团冲在场的众人做了个揖，态度真诚无伪。
在场的人均知孟三郎是个音痴，听他如此诚恳也均不好表示什么。
“罢了，孟三郎在音律上的造诣谁人不知，你都如此说了，这魁首呀，也是非邵小姐和贺小姐莫属了。”长公主笑着直接就定了魁首。
白明颖站了出来：“虽说魁首定了，刚才明珠也应了孟三郎的邀约，可贺小姐还什么都没说呢，是吧？还请贺小姐选定伙伴。”
看着白明颖似笑非笑不怀好意的眼神，以筝知道此时无论怎么选都是错的，明珠已经应了，孟三郎邀约的是两位小姐一起，本来含糊着也就过去了，可白明颖特意挑理让以筝在众目睽睽下再做选择，如此时再选孟三郎一起，则有抢了明珠心上人之嫌，如不选孟三郎，另选他人，则孟三郎面子上也不好看。以筝定下心来，打定主意刚要出口回应，一道闲闲的声音却插了进来：
“筝儿是我未过门的媳妇，自然是选我一起游园啦！”
白明颖拉了宁真真一起弹琴，弹得赫然就是明珠与宁真真之前排练的高山流水。饶是宁真真偷偷提前告知了明珠，明珠还是气得鼓鼓的，白明颖简直无耻。抢人就算了，还抢在她前头弹了她要弹的曲目。幸亏表姐聪明早有防备，不然今天她丢脸丢大发去了。
以筝看着气鼓鼓的明珠，又看了看挑衅的白明颖，暗叹了口气。虽然她没比她们大几岁，可心里总觉得人家是小姑娘，自己的心境已老若枯井。有时候她也会羡慕她们，有着这个年龄该有的喜怒哀乐，也没有来自异世界的记忆混淆，对这个世界的一切规则都可以视为天然。可她就像个怪物，这辈子在这个世界里，自己就像是永远找不到同类，又不敢发出自己叫声怕招致杀身之祸的怪兽。
白明颖的琴艺确实上佳，一曲高山流水经过苦练，和宁真真弹起来随着曲调意境悠远，让人神往。摔琴时的悲呛决然更是峥然有声，比明珠更胜一筹。明珠悄悄戳了戳以筝：“三表姐，你说我们能胜过她么？”
“不知，可能她略胜一筹吧。”
“表姐！你长他人志气。”
以筝看她急了，正色劝导：“明珠，比拼并不是结果最重要，相比自己能不能夺冠更重要的是能不能欣赏对手，承认对手有高于自己的地方。比拼为一时之赛，可心态是一辈子之修行，你只要自己尽力而为，也就无憾这一时得失了。”
明珠并不是愚钝之人，只是碍于心仪之人一时失了方寸，经以筝一说，顿时也冷静下来。轮到她们时，明珠笑着对长公主作了个揖指了指厅外不远处的假山：“小女冒昧，不知是否容我们借对面这假山一用。”长公主笑着点了点头。明珠和以筝对望一眼，就各自分开走去。
待以筝在假山上带着古筝坐定，明珠在宴席厅外的小亭子里也准备妥当。这边以筝起势拨弦，铿锵一声，明珠随即跟上，冷清的调子包裹着明珠如珠落地的清脆嗓子将少女心事娓娓道来，以筝的弦渐渐变淡变远，若隐若现。正当众人被明珠吸引时，曲调一扬，明珠声音渐渐走低，远处铿锵的曲调又渐步扬了过来。一远一近，此起彼伏，却又互相依托，始终追逐，让人心神荡漾，随着曲中人心境由无忧到相思愁苦，从悲呛到无奈落定，再到驰聘天下豁然开朗，听完久久不能忘怀。
“好曲！好妙的心思！”对面厅里有男子激动不可自抑的声音传来，正曾是京城四公子之一，明珠的心上人孟三公子，孟玮。
长公主召了二人过去：“的确是好曲！你们安排得也妙！不知这是何曲，我竟从未听过。”
“回长公主，此曲是我表姐少时偶然中遇到一高人所赠。”
“哦？那高人姓甚名谁？”
以筝硬着头皮回禀：“回长公主，小女并不知高人姓名，偶然间遇得而已。之后也并无机缘再见。”
“那此曲可有名字？”
“有，声声慢。”
“声声慢，嗯，好名字！”长公主点了点头。
旁边厅里孟玮隔帘而问：“在下孟玮，对此曲有很多疑问想要请教，不知等会可否有幸与二位小姐一同游园？”
众人唏嘘不已，孟三郎有宋玉潘安之貌，又性情温和有礼，这里很多闺阁女子竞相展示才艺求魁首之位，无非是为了可以邀他一起游园。可现在魁首未定，孟三郎已提前邀约邵明珠她们游园，即便最后得了魁首又有何意义？想到这里，众人意味纷呈的眼光都盯向了以筝和明珠。明珠乍然得孟三郎邀约，已高兴得三魂丟了一魂，直接应了下来：“能得孟三郎指点，是小女子的荣幸。”
这下白夫人的脸色可就不好看了，这次游园会虽未明言，可私底下长公主与她透了口风，想替她家明颖和孟三郎牵线。这孟三郎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这么不给他们白家面子。白明颖也满是嫉恨地把目光射向了明珠。
“孟三郎，你这不合规矩呀。”长公主点了点孟玮：“我这厢魁首还没公布，你却先起了邀约，这是何意？”
“长公主殿下恕罪！孟玮实乃欣赏此曲，按捺不住想与两位姑娘探讨一番，别无他意！有鲁莽之处还请大家包涵，包涵。”孟玮团团冲在场的众人做了个揖，态度真诚无伪。
在场的人均知孟三郎是个音痴，听他如此诚恳也均不好表示什么。
“罢了，孟三郎在音律上的造诣谁人不知，你都如此说了，这魁首呀，也是非邵小姐和贺小姐莫属了。”长公主笑着直接就定了魁首。
白明颖站了出来：“虽说魁首定了，刚才明珠也应了孟三郎的邀约，可贺小姐还什么都没说呢，是吧？还请贺小姐选定伙伴。”
看着白明颖似笑非笑不怀好意的眼神，以筝知道此时无论怎么选都是错的，明珠已经应了，孟三郎邀约的是两位小姐一起，本来含糊着也就过去了，可白明颖特意挑理让以筝在众目睽睽下再做选择，如此时再选孟三郎一起，则有抢了明珠心上人之嫌，如不选孟三郎，另选他人，则孟三郎面子上也不好看。以筝定下心来，打定主意刚要出口回应，一道闲闲的声音却插了进来：
“筝儿是我未过门的媳妇，自然是选我一起游园啦！”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