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卖身为奴
大乾王朝，以武为尊。
武者的地位极高。
就说在岜堰县里，只要有功夫在身，就能被富户聘请为护院，或者加入帮派吃俸禄，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成为一名武者，是陆尘的目标。
拥有功法加点面板的他，走这条路是最切实可行的选择。
但是他现在距离这个目标遥遥无期。
连饭都吃不饱，更遑论去学一门功夫了。
学功夫的花销极大，不是一般人家承受得起的。
虽然他有现代人的学识，可想要在乱世里赚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到头来，仍旧只能出卖体力，当一名樵夫。
屋外雨声渐歇。
当晚，陆尘和月玲珑早早就睡下了。
早点睡有好处，省去灯油钱不说，还能在睡梦中忘记腹中的饥饿。
但是，躺在硬板床上的陆尘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望着顶棚的数个漏洞，月光投射下来，尘糜在一束束银色的光柱中浮动。
半晌，他听到了翻身声，另一张硬板床上，月玲珑侧过身子，晶亮的眸子望向陆尘。
她也睡不着。
“尘哥……”她轻轻开口，打破这寂静，“你还想学武吗？”
“想啊。”陆尘沉默了一会后才答，“只有学了武，我们才能有钱，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忍饥挨饿。”
“可是，学武要花很多银子吧？”
“……是。一般拳馆的学费，头三个月就要五两银子。”
“五两……真的是好大一笔钱。”
陆尘明白月玲珑的意思。
他们家现在穷得连饭都揭不开锅，丁税和代役银一拖再拖，哪有余钱给他学武？
就算真的有这一大笔钱，很可能是家里的全部积蓄，都拿来给陆尘学武，万一没有天分，学无所成呢？
那这笔钱就白白浪费了。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根本没办法承担这样的损失。
又过了一会。
“尘哥，要不把我卖了，去大户人家里当奴婢，卖来的钱拿给你去学武吧。”
陆尘冷声说：“不行。”
月玲珑就跟没听见一样，反而加快了语速：“在大户人家里，我肯定饿不死，而你拿到卖身钱，学会了武功，挣了钱后，再把我赎回来。也就苦这几年……”
陆尘提高音量：“我说了，不行！此事不要再提。”
一旦卖身为奴，就会被打为贱籍。在主人家里遭受什么样的对待，都未可知。
甚至被奴役致死，也并非罕见的事。
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妹妹陷入那样的困境。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滴答，滴答，滴答……
是残留的雨滴，落入屋内盆盆罐罐里的声音。
……
次日天蒙蒙亮。
被饥饿叫醒后，陆尘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今天没办法上山砍柴，昨晚刚下了大雨，去山里的路都是泥泞不好走。
他打算去一趟洪峰帮分舵，打听下大哥月磊的下落。
之前月磊就是给洪峰帮干活的。
在大哥失踪后，陆尘总会每隔几天就去一次那边，希望能得到大哥的消息。但是希望的火苗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小。
“玲珑，你在家呆着，除了我以外，谁都不要开门。”陆尘叮嘱道。
“嗯，我知道。”
离开家后，穿过数条街巷……
洪峰帮分舵是一处四方的院子，门口有一个灰衣大汉坐在石阶上懒洋洋地晒太阳。
“月磊？没听过这个人。走，走！别在这儿堵着。”灰衣大汉很不耐烦。
“可他之前就在你们这儿干活……”
“我说了，不知道这人！赶紧走。别逼我动手啊！”
陆尘咬了咬牙，只能离开。
其实，前几次来这里打听消息，都是一样的对待，没等他说两句话就被轰走了。
帮会里失踪了一个干活的人，在这个乱世里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很多人悄无声息的不见了，都无人记得。
陆尘赶回家。
站在家门口，看着木门上多出来数个泥脚印，他眉头拧起一抹凝重。
按照既定节奏敲了敲门，片刻门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尘哥？”他才放下心来。
“是我。”
窸窣声响过后，木门被打开一条缝，陆尘闪身进去，关好门，落闩，再用木板抵住。
看向月玲珑，月玲珑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般瑟瑟发抖，眼神里满是惶恐。
陆尘沉声道：“怎么回事，有人来过了？”
月玲珑点头：“嗯。是催缴的衙役，踹了咱家门。他还嚷嚷说，三天之内不把税缴了，他就抓咱们去配军……我一声没吭，过了一会后，他就骂骂咧咧走了。”
陆尘摸了摸月玲珑的脑袋，安慰她道：“你做得很好，你做得很好……”
“嗯……”月玲珑乖巧地点头，“大哥那边怎么样了？”
陆尘沉默着没有回答。
月玲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眼神中掠过一丝失望，便不再问。
“我再出去一趟，看能不能管相熟的人借点钱。只要能熬过这个难关，以后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相信我，玲珑。”
月玲珑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用力地点点头。
“你待在家里，哪也别去，等我回来。”
……
陆尘出门转了一大圈。
从天亮到天黑。
街坊邻里都去过了，一切办法都想过了，最后只借到三百五十文钱。
说实话，这已经不少了。
在这个年代，还能借到这些钱，不容易了。
更何况……陆尘所认识的那些人，大都跟他一样，是穷苦人家，没什么钱。
本来他寄希望最大的一户人家，是去找月家的亲戚，月磊和月玲珑的姑姑家借钱。
他们的姑姑名叫月如意，颇有姿色，嫁到了大户人家做妾。
也就只有她，才有可能拿出一大笔钱，帮月家渡过难关。
只是陆尘没想到的是……他连月如意的面都没见到，递进去消息后，就被门房一句“不见！”给打发走了。
世态薄凉。
不过，自从月如意嫁到大户人家后，就跟之前那些穷亲戚们断了联系。
所以今日的一幕，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预料。
怀里揣着沉甸甸的三百五十文钱，乘着夜色，陆尘往家的方向赶。
快到时，他讶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妇人。
见到陆尘出现后，中年妇人先是确认了他的身份，随后气冲冲地丢过来一个钱袋和一封信。
“月玲珑留给你的。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害得我等半天。”
中年妇人抱怨着离开，快步消失在夜色中。
陆尘一头雾水，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他掂了掂钱袋，颇沉。打开一看，里面足足有七两银子。
七两！
陆尘从未见过这么大一笔钱。
还未来得及喜悦，他心头掠过一丝不妙，赶紧冲向屋子，敲门，门应声而开。
没锁！
冲进屋子，扫了一圈，没人。
月玲珑不在这里。
他慌张地冲出屋外，借着月光，打开那封信，阅读起来。
看到信中的第一句话后，他的脑袋就嗡的一声炸开来！
“尘哥，我把自己卖了，委托孙婆婆带给你七两卖身银和这封信。”
武者的地位极高。
就说在岜堰县里，只要有功夫在身，就能被富户聘请为护院，或者加入帮派吃俸禄，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成为一名武者，是陆尘的目标。
拥有功法加点面板的他，走这条路是最切实可行的选择。
但是他现在距离这个目标遥遥无期。
连饭都吃不饱，更遑论去学一门功夫了。
学功夫的花销极大，不是一般人家承受得起的。
虽然他有现代人的学识，可想要在乱世里赚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到头来，仍旧只能出卖体力，当一名樵夫。
屋外雨声渐歇。
当晚，陆尘和月玲珑早早就睡下了。
早点睡有好处，省去灯油钱不说，还能在睡梦中忘记腹中的饥饿。
但是，躺在硬板床上的陆尘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望着顶棚的数个漏洞，月光投射下来，尘糜在一束束银色的光柱中浮动。
半晌，他听到了翻身声，另一张硬板床上，月玲珑侧过身子，晶亮的眸子望向陆尘。
她也睡不着。
“尘哥……”她轻轻开口，打破这寂静，“你还想学武吗？”
“想啊。”陆尘沉默了一会后才答，“只有学了武，我们才能有钱，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忍饥挨饿。”
“可是，学武要花很多银子吧？”
“……是。一般拳馆的学费，头三个月就要五两银子。”
“五两……真的是好大一笔钱。”
陆尘明白月玲珑的意思。
他们家现在穷得连饭都揭不开锅，丁税和代役银一拖再拖，哪有余钱给他学武？
就算真的有这一大笔钱，很可能是家里的全部积蓄，都拿来给陆尘学武，万一没有天分，学无所成呢？
那这笔钱就白白浪费了。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根本没办法承担这样的损失。
又过了一会。
“尘哥，要不把我卖了，去大户人家里当奴婢，卖来的钱拿给你去学武吧。”
陆尘冷声说：“不行。”
月玲珑就跟没听见一样，反而加快了语速：“在大户人家里，我肯定饿不死，而你拿到卖身钱，学会了武功，挣了钱后，再把我赎回来。也就苦这几年……”
陆尘提高音量：“我说了，不行！此事不要再提。”
一旦卖身为奴，就会被打为贱籍。在主人家里遭受什么样的对待，都未可知。
甚至被奴役致死，也并非罕见的事。
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妹妹陷入那样的困境。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滴答，滴答，滴答……
是残留的雨滴，落入屋内盆盆罐罐里的声音。
……
次日天蒙蒙亮。
被饥饿叫醒后，陆尘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今天没办法上山砍柴，昨晚刚下了大雨，去山里的路都是泥泞不好走。
他打算去一趟洪峰帮分舵，打听下大哥月磊的下落。
之前月磊就是给洪峰帮干活的。
在大哥失踪后，陆尘总会每隔几天就去一次那边，希望能得到大哥的消息。但是希望的火苗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小。
“玲珑，你在家呆着，除了我以外，谁都不要开门。”陆尘叮嘱道。
“嗯，我知道。”
离开家后，穿过数条街巷……
洪峰帮分舵是一处四方的院子，门口有一个灰衣大汉坐在石阶上懒洋洋地晒太阳。
“月磊？没听过这个人。走，走！别在这儿堵着。”灰衣大汉很不耐烦。
“可他之前就在你们这儿干活……”
“我说了，不知道这人！赶紧走。别逼我动手啊！”
陆尘咬了咬牙，只能离开。
其实，前几次来这里打听消息，都是一样的对待，没等他说两句话就被轰走了。
帮会里失踪了一个干活的人，在这个乱世里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很多人悄无声息的不见了，都无人记得。
陆尘赶回家。
站在家门口，看着木门上多出来数个泥脚印，他眉头拧起一抹凝重。
按照既定节奏敲了敲门，片刻门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尘哥？”他才放下心来。
“是我。”
窸窣声响过后，木门被打开一条缝，陆尘闪身进去，关好门，落闩，再用木板抵住。
看向月玲珑，月玲珑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般瑟瑟发抖，眼神里满是惶恐。
陆尘沉声道：“怎么回事，有人来过了？”
月玲珑点头：“嗯。是催缴的衙役，踹了咱家门。他还嚷嚷说，三天之内不把税缴了，他就抓咱们去配军……我一声没吭，过了一会后，他就骂骂咧咧走了。”
陆尘摸了摸月玲珑的脑袋，安慰她道：“你做得很好，你做得很好……”
“嗯……”月玲珑乖巧地点头，“大哥那边怎么样了？”
陆尘沉默着没有回答。
月玲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眼神中掠过一丝失望，便不再问。
“我再出去一趟，看能不能管相熟的人借点钱。只要能熬过这个难关，以后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相信我，玲珑。”
月玲珑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用力地点点头。
“你待在家里，哪也别去，等我回来。”
……
陆尘出门转了一大圈。
从天亮到天黑。
街坊邻里都去过了，一切办法都想过了，最后只借到三百五十文钱。
说实话，这已经不少了。
在这个年代，还能借到这些钱，不容易了。
更何况……陆尘所认识的那些人，大都跟他一样，是穷苦人家，没什么钱。
本来他寄希望最大的一户人家，是去找月家的亲戚，月磊和月玲珑的姑姑家借钱。
他们的姑姑名叫月如意，颇有姿色，嫁到了大户人家做妾。
也就只有她，才有可能拿出一大笔钱，帮月家渡过难关。
只是陆尘没想到的是……他连月如意的面都没见到，递进去消息后，就被门房一句“不见！”给打发走了。
世态薄凉。
不过，自从月如意嫁到大户人家后，就跟之前那些穷亲戚们断了联系。
所以今日的一幕，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预料。
怀里揣着沉甸甸的三百五十文钱，乘着夜色，陆尘往家的方向赶。
快到时，他讶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妇人。
见到陆尘出现后，中年妇人先是确认了他的身份，随后气冲冲地丢过来一个钱袋和一封信。
“月玲珑留给你的。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害得我等半天。”
中年妇人抱怨着离开，快步消失在夜色中。
陆尘一头雾水，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他掂了掂钱袋，颇沉。打开一看，里面足足有七两银子。
七两！
陆尘从未见过这么大一笔钱。
还未来得及喜悦，他心头掠过一丝不妙，赶紧冲向屋子，敲门，门应声而开。
没锁！
冲进屋子，扫了一圈，没人。
月玲珑不在这里。
他慌张地冲出屋外，借着月光，打开那封信，阅读起来。
看到信中的第一句话后，他的脑袋就嗡的一声炸开来！
“尘哥，我把自己卖了，委托孙婆婆带给你七两卖身银和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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