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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镇内患索瀚逆势 助北盟仪王展兵

    上回说到索瀚得闻赤玉谷兵败之事,携百里平一路杀至桑阳,合仇泽所遣诸人秘出桑阳往清河原而来。

    及至清河原,于仇泽之帐密会,仇泽具告以三策破齐尔锋锐之事,索瀚敬谢,仇泽又言此前之计不过权宜,齐尔雄性躁而急,恐不多久便能重整其势,索瀚便问清河原王帐之情,方知帐下诸族均意多献牛羊财物以求齐尔退兵。

    索瀚大怒曰:“索氏诸族享易物之怡久,全无逐草行之气概,齐尔贪婪之辈,安能行此肉糜饲狼之举。”

    仇泽深以为然,并表愿为其谋主政之权,索瀚便以大国师之位许之,随后二人谋划一夜至深。

    翌日,索瀚携百里平易袍于民,头戴纱围,密往宗族之帐而去,及其至,示其索瀚之身,便入得见族长。

    索氏族长乃索瀚及索黎王叔,名索连,索瀚之父索季同夺位之时,索连便与其同心,颇受索季同信任,执掌宗族至今。

    索瀚索黎年幼之时,索连便多着意索瀚,概因其虽年幼,却不喜仗世子位行跋扈之事,好武勇,性刚强,却每多怜民之举。

    遂见索瀚来访,多有讶异,且概知其所为何来,却仍引之入帐,差人端来酒食,而后便挥退左右,百里平自立于帐外。

    索瀚并未急于论及政事,反同索连饮酒论当年,自其父领索王势压各族至兵败身陨,赞叹悲恸皆于酒间,颇似家宴。

    至酒半酣,方才正色道:“今日索瀚及此,一乃数年未见王叔,早生思念,二乃仇泽谋划,然我索瀚谋我索氏王座,非是贪慕权势,实是我索氏已至岔道之口,索瀚旦有一日在世,必不容我索氏沦为乞怜之辈。”

    索连闻之叹曰:“王兄尚在之时,每与吾同饮,便提及瀚儿,心中颇为期待,然今日未见流落数年之子,便轰然殉国,叔为之憾,于公,王兄早多告于叔当辅瀚儿,瀚儿之能叔亦知之,于私,自幼瀚儿便为叔喜,瀚儿有何为,但做无妨。”遂相约索连领族兵三千策应。

    一日,王帐众族正议及应对齐尔之事,此事已议多次,早已成论当以何物求和,正议间,帐外突起乱声,随后索瀚便执剑入得帐来,百里平擎刀于后。

    索黎见之,大惊,纥于拔忙拔佩刀护于索黎之前,索瀚冷声道:“王弟见我索瀚,似甚觉惊异,也是,王弟所遣诸多截杀,索瀚深感手足之情,能至此帐确确可谓艰难。”

    索黎未理索瀚所言截杀之事,曰:“我已领我索氏之王,王兄本应流放噶古,今日此来何事,可告本王,本王自当决断。”

    索瀚曰:“父王只言暂废太子,流放三年以观后效”,未理索黎宣权之言。

    索黎曰:“父王今已殉国,如何观王兄后效?”

    索瀚曰:“帐中诸老可观!万民可观!天下可观!”

    随即自往帐内行去,定睛目视诸族长老,各族长老多避其目,及至王座之前,方定身曰:“诸叔伯似多有愧,不知所愧者何?若是愧于此前逼父王之事,不必挂怀,诸叔伯不过不知索瀚,方才误会,索瀚未入心也,然,若愧于值此危难,只知祈于齐尔,汝之愧深也!父王当年携众叔伯四战于野,方扫除叛乱,得此安定,今日父王身陨,诸叔伯便思献财献物,于齐尔摇尾乞怜,王弟年幼,便由他顽劣误国焉?”

    众族老深感其愧,索黎怒道:“吾已为索氏之王,王兄还望谨慎言辞。”

    索瀚回身怒道:“年幼之时汝性顽劣,些许小事王兄不予管束,今天尔要行此灭族之举,王兄说不得便要代父惩处。”

    索黎大怒,忙呼帐中左右勇士便要拿下索瀚,百里平起刀便要斩,索黎大骇,索瀚忙拦下百里平,曰:“王弟顽劣,却亦是王父及我索瀚溺爱而至,好生管教便是,封海且莫激动。”

    索黎忙拭其汗,正欲发作,却见帐外冲入一队虎狼之士,便将帐中带刀护卫拿下,随即索连入得帐来,感叹曰:“黎儿,汝父生前早留有所言,传位瀚儿,当日瀚儿未归,齐尔横行我族草原,黎儿你自领索王,若是能尽力为之,便是瀚儿得返,我索连亦自会按下瀚儿以保稳定,然汝却贪生惧事,不问仇泽之策,只知求和,汝可知那齐尔贪婪,此举与献族何异?”

    索黎见此间之势,便以目传纥于拔,纥于拔会意,举刀便往索瀚砍去,然百里平早虎踞其后,纥于拔刚举其刀,百里平便扬刀而至,纥于拔知百里平之勇,忙回刀相格,仓促之间其力未生,只得滚地而退,百里平一步往前,破云刀再旋身而至,纥于拔急切间忙翻身举刀来迎,百里平以高击低,十数合便挑飞其刃,斩其首刀下,帐中诸人方忆封海凶名。

    索连着人将索黎押下,宣索瀚承其父之志为新王。

    此间事了,索瀚便坐于王位,慨然谓诸老曰:“诸位叔伯,当年随父王平叛,亦知难容其族,齐尔虎狼之辈,安忍我等偷生,叔伯可知齐尔雄如何对其下叛族?尽杀青壮,分老弱至各族。”

    众族老亦知有理,且此间之事已定论,更有封海侍立于侧,胆气稍壮。

    索瀚封仇泽大国师,问策当下,仇泽便问索瀚欲若何,索瀚笑曰:“索瀚欲取齐尔之地以报其仇,仇泽可有策助我?”

    岂料仇泽却道:“我王高志,仇泽确有策可为,却要看我王气魄。”

    帐中众人闻之皆疑,此番分明乃齐尔之势,竟能反其势而行?

    索瀚便正色问策,仇泽曰:“诸原此时,难行灭国之举,前番迟代相争,代已破迟王城,然慑于四国之迫,亦不敢行灭国之举,其因便在诸原各族各国犬牙交错,此番若非天火焚原,齐尔亦不敢举全族之兵来犯,若我索氏欲灭齐尔,纳迟必袭我草原,然若我索氏可请仪国以兵镇纳迟,则可全力灭齐尔,或有战机。”

    索瀚曰:“自崇霄湮灭以来,诸原虽多争端,却无有干涉他原之举,如何能使仪出兵相助?”

    仇泽献策,索氏与仪国素来于索地高牟原易物,其北便是贯石要塞,若肯将高牟原并贯石要塞划予仪国,仪国出兵之事便可为也,索瀚闻得此策,面色阴沉,其下族老其声已沸,未想竟是割地以求其援。

    仇泽见势便复又献策,续以先前之策,各族多派勇士,百里平领之一路侵扰,则可退之,不必借仪国之力。

    索瀚沉思良久,起身挥袖豪言:“齐尔多年掳虐索氏,今日若放其携我牛羊得归,待其势稍缓,便又示锋芒于我,划高牟原并贯石要塞予仪,则南门大开,然东原诸国素无北犯之意,虽受其兵锋之势,却无祸族之险,我意已决,依大国师之策,各族备战西伐齐尔。”

    帐中诸老思之有理,且各族于根本乃亲仪恨齐尔,遂此策定论。

    仪王子仲苏知索氏遣使而来,便问其来为何,知其意后往访太叔苏如何处之。

    太叔苏谓其曰:“此举于仪利害参半,其利便在开疆拓土,杨仪国威,启仪代乃当世霸主,天下四圣,启得其二,而卢迟共附于代,今我大仪国富民丰,若应此约,可展我大仪国盛;其害便在饲一虎于侧,此前索氏占有贯石要塞,又有高牟原为其缓冲,其心自安,若划其入仪,则其将日夜于我大仪兵锋之下,自思图强。且索氏新王索瀚颇有枭雄之姿,少时便有传闻,后纵其下于赤玉高筑观颅,更流放噶古三年,老夫观此人或是想灭齐尔,如此,则其将成猛虎。”

    子仲苏闻其所言,思虑再三,谓太叔苏曰:“自寡人拜亚父至今,仪国上下安定,亚父之才未能展于天下,此番亚父可能助寡人杨威天下?”

    太叔苏何其智者,闻此言便知仪王之心,年岁见长,自是欲立大功于国,然北原逐草之辈,难生南下之心,更遑论贯石要塞及高牟原尽在仪国之手,则无惧于其,太叔苏所虑乃此举将破诸原各自相安局面,恐有所变,此前卢国攻恕之所以未起波澜,实乃恕国此前于各原皆视为无主不毛之地,遂未生乱,北原多出豪强,与恕不同。

    然其已至高年,诸般之事早已若云烟,遂应仪王,献其此番杨威之策,仪王具从其策。

    启元二六二年秋,仪王子仲苏与索王索瀚相盟,仪军进驻贯石要塞及高牟原三城,随即拨大军五万北出贯石,于索地之东扎营。

    仪军每日便于草原操练,并举各军中赛事,以决出骑术、步战、箭术、枪术、刀术五项军中之冠,并诺得冠之人可为千夫长,声势颇大,各原各国皆有使来此观之,后又增攀石、越障之赛。

    仪军势大,纳迟氏首为其所慑,于其地广招青壮,得新军四万,日夜操练。

    仪国之举传入各原,诸国皆甚以为惊,仪国此举有告天下其涉他原之能。

    西阳城仲王昆吾逸得闻此事,心中颇为着怒,昆吾逸与子仲苏皆于少年即位,仪国北与索氏通商易物,其西方国附于仪,东南启国多年未与仪起兵事,遂多犯仲境,仲北玉河南侧即麻平原终年染血,二人之怨随两国之争益深。

    便召司空易朗问其见解,易朗告之仪王首涉他原之事,恐遭诸原侧目,易引祸端,仲王之怒方见有消。

    仪国于北原扬兵威之事暂且不言,话回北原索地,齐尔携马背勇士五万而来,于赤玉谷口一战击溃索军,更一槊将索季同刺死,气势若虹,直奔清河原而去。

    岂料前几日尚能保此气势,随后便现异常,自是仇泽三策之故,齐尔勇士每日就餐时便要大肆烤牛羊,饮酒纵歌,行军之速尤慢,更常有士卒欲领牛羊回齐尔。

    后又时常见一黑盔白袍之将袭杀,并将齐尔勇士枭首筑观颅,齐尔众兵皆惧,更传极北瓦拉氏聚兵来犯,军心堪忧。

    一日夜中,齐尔士卒又扎营起篝火而欢,齐尔雄亦于帐中宰羊纵酒,齐尔舒见此,甚忧此行,只得求见齐尔雄,齐尔雄见王叔至此,便要拉其同饮,齐尔舒忧其更甚,问齐尔雄曰:“吾王,尚欲夺索地乎?”

    齐尔雄奇道:“索氏之军已为本王击溃,其王死于本王槊下,夺其草原自不在话下。”

    齐尔舒严肃谓齐尔雄曰:“吾王,索军虽为我所破,然其各族尚有青壮,草原勇士逐草而行,聚之便能成势,前日达勃所言纥于拔勇力不在其之下,届时其人再携兵来战,我齐尔勇士以今日之状迎敌,如何能胜,恐届时灭族者便是我齐尔。”

    齐尔雄悚然而惊,便从齐尔舒之策,先告其下勇士瓦拉氏确有南侵之意,且齐尔草原所焚甚广,些许牛羊难解其困,唯灭索氏及其附族,迁族人至此方能求活,并言黑盔白袍之将并非百里平,否则何以至今未敢来犯,随后掀倒篝火,命士卒尽宰牛羊以成干肉,翌日整兵往清河原杀去,其势稍回。

    索瀚领索王之位,陈其利害于各族族老,方复又聚兵三万,百里平便领兵往截齐尔雄,虽先前战败,然有百里平领兵,索军气势颇足。

    百里平谓众勇士曰:“昔日我百里平尽诸达奚氏,听闻众兄弟颇惧,然我百里平却非嗜杀之辈,达奚氏背我索氏以得偷生,方诛之,今日齐尔杀我手足,刺我先王,百里平便要尽诛齐尔,可有人愿同往?”

    众勇士高呼“诛齐尔,复血仇。”

    随后百里平便领兵西出。

    索军与齐尔军会于荒河谷地,甫一遇,两军皆知此战便将决两族生死,无有他言,呼啸便杀,两军交击,百里平破云刀挥舞如风,直杀齐尔之阵,索军士气大振。

    杀至浑身浴血,百里平大喝:“百里平在此,何人敢阻我?”声震两军,随即领兵便往齐尔雄王旗杀去。

    齐尔雄亦乃血性之辈,谓左右曰:“百里平不过嗜杀之辈,休要惧他,且随我斩杀此獠!”便领左右精锐往其杀去。

    眼看便要接战,达勃纵马相迎,喝道:“不过杀人如麻之辈,休要猖狂”,舞铁椎而上,百里平扬刀于侧,拍马相迎,二人战至一处,四周旦有接近之人,便为二人所斩。

    战十数合,百里平见达勃甚有其能,再交兵之时猛然于马背跃起,举刀便斩,达勃忙举椎相挡,百里平砍至椎上,借力便翻至其后,再抡破云刀一转,斩达勃刀下,随即踢其下马,夺马便往齐尔雄杀去。

    齐尔雄大喝一声,振奋迎之,百里平仰身躲过其槊,一刀斩于齐尔雄马腿,齐尔雄滚鞍倒地,忙翻身再起,百里平已回身杀至,一刀斩下其首,抛与随行勇士,便又杀往齐尔各军。

    百里平随行勇士挑齐尔雄头颅枪上,高呼齐尔雄已死,齐尔军心即溃。

    百里平于乱军中肆意冲杀,左右勇士随其而行,不论是否倒戈,尽皆斩下其首,忽见前方数十齐尔之兵护住一人往阵外冲去,正是齐尔舒。

    百里平忙唤左右杀去,齐尔舒护队来阻,待冲过护队,齐尔舒已至数十步外,百里平奋马急追,眼见齐尔舒便要奔出谷地,百里平抡刀便投,正中当胸,随即命索军尽斩齐尔之兵,齐尔军见投降无用,拼死相抗,却难挡索军之势。

    随即百里平领余兵一万五千余,奔袭数百里,杀至齐尔上荆原,齐尔勇士已尽出,哪里能挡,齐尔王族并其附族尽为百里平所诛。

    随即百里平告齐尔诸族,妇女幼子随其往清河原,自有索氏照料,其余诸人于噶古之西生息,妇女幼子分批回返。

    启元二六二年十月,齐尔氏族灭,索氏并领噶古沙幕之西。

    宗祠相助除内乱,划地于仪得助盟。重整军心破齐尔,北原雄狮始扬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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