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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回 询老吟歌动山河 问道居庖弥九溪

    上回说到赵民弃仕成家,又广宣于恕,半载之后,其将携项沛游历天下,不涉士途,佑都为此热议纷纷。

    既定如此,项和也不再多加理会,却也不见多召赵民,可见不满。

    此事般慈得知,将一对新人召入承枢宫,谓二人曰:“两位之事寡人已闻,贤侄自定波湖始随于建章,已十数载,何不留于佑都?”

    民曰:“回王上,所谓人各有志,臣志不在仕,而在于山水也。”

    般慈点头道:“如此也罢,然游历五原并非易事,寡人与汝父子二人下南疆时,便险入群狼之口,无庸与有琳曾遭恶徒劫道,贤侄又欲如何处之?”

    民曰:“此臣所以留于南疆半载也,臣欲寻曼柏叔,习武艺以防身。”

    般慈曰:“曼柏乃将,虽擅搏杀,其武行走江湖并非上佳,贤侄可往庄山崇南学宫,寻义学掌印鹿琴客章潜,其乃尚村之人,入村前曾为游侠,想必能多授汝行走之道。”

    随后命闵奉取出一柄短剑一柄匕首予二人曰:“游历之时,多遇江湖中人,此短剑乃九方清之剑,此匕首乃段干洛之匕,二人皆鼎鼎大名之辈,平日他人若见两物,想必也顾几分薄面。若事紧急,取短剑往六合楼秘字台,可传信九方清出手相助,或以匕寻行脚帮,可传信段干洛出手相助。于外游历,不可生害人之心,以免后患无穷,亦不可无防人之心,二位好生珍重。”

    二人接下短剑匕首,敬辞而去,又从般慈之见入庄山访义学掌印章潜。

    春末芳尽夏未至,朝闻花香夕可拾。枯叶残枝犹可见,新芽娇菁已尽辞。

    在此夏尚未至,春色残余之际,庄山仍见旧叶,可闻花香,时有飘零芳菲,间以疏叶含风。

    二人之事亦传崇南学宫,章潜颇为所动,应下所求,二人留于庄山问游历诸事,章潜传书一封回尚村。

    近三月,章潜将其早年游历之事尽述,其中自然少不得天灾之险,人祸之害,二人听罢方知游历果非易事。

    此间,章潜教赵民一套剑法,教项沛一套鞭法,时日太短,虽不能入流,好歹能与虎狼周旋,与蟊贼厮杀。

    直至近秋一日,有健硕者二至山门,言乃章潜之客,章潜得信下山接上,又唤来赵民项沛,方教来客留下两方木盒而去。

    将木盒打开,原是有一鞭一剑,鞭呈赭色,长近丈余,剑分两段,长五尺余,章潜将鞭予项沛,剑予赵民曰:“两位出身高门,竟愿结伴游历,潜实不知是为哪般,却也颇为动容。此剑鞭乃吾托尚村李章所铸,鞭名龙游百回,鞭中有韧丝连握把,可引动镖头弹出钩爪,或钩于人树石,或钩于鞭而成扣,亦可迅速收回,妙用无穷,涵泠携此,途中亦可以鞭挞百草而知其性。此剑名折锋,引动机关则前刃可折,类于镰,弘定携此,平日可打草开路,若起争斗,亦可出其不意。游历不比城中,一切当心。”

    二人敬谢,大礼相拜,章潜此番亦算半师,坦然受二人之礼,随后又领二人以龙游百回鞭及折锋剑习练武艺,直至秋叶落溪,二人方辞而去。

    崇霄山脉,五原中心之处,巍峨高耸,山顶入云,飘然若仙,若是晴好,至峰顶则可尽览群峰延绵,崇霄庭曾携领五原千余载,山道宽阔,或盘山而走,或越峡而过,抑或穿山石而行。后崇霄湮逝,崇霄山脉不利耕种,只余少许纳古氏遗民,以渔猎为生。

    崇霄山脉履五原望四海,横跨陆之十一,其间除却崇霄山道及崇枢道,便是草野深林,散布数十村落。

    崇霄主峰西南,两峰夹一谷,中维一池,池北向高二三十余丈,有一坪,名水头坪,坪中一村,以木为栏,五六十户,名岭脚村,时已近冬,将晚风寒,日已西沉,村中烟火尽,鸡犬歇。

    忽有风带敲门声,近门数户窗透光明,不一刻,有三户开门,数名壮汉手执木枪猎刀,身披毛裘,举火而出,至村口一观,原是村门有两人,身着素袍,腰悬利刃,背负箱笼,一人箱中严实,一人箱笼多穿孔,内有一白色绒物。两人皆青年之姿,相问方知,乃是游学士子,欲往崇霄一观旧庭遗址,村中人遂将二人让入村门。

    衣风而来者,正是赵民夫妇,赵民曾随般慈及其父入南疆,其时天降玉枢,三人曾随村中之民上霄顶,遂自佑都出发,赵民便携项沛往崇霄山观旧庭盛景。

    两人寄宿于一位名为纳古石家中,其人乃猎人,家有两子。其屋以木架于坪而成,只得三房,两卧一厅,庖厨于外,上有阁楼,原为积柴之用,纳古石将其收拾出,本欲让出一屋,两子居于阁楼,赵民坚辞不受,纳古石便不坚持,二人遂宿于阁楼。

    夜深风疾,木屋简易,虽不透风漏雨,难挡杂声寒侵,项沛以赵民之手为枕,又将头往赵民颔下挤了几分,赵民察觉笑曰:“委屈涵泠,你我乃借宿,吾观两位孩童尚幼,不忍占其屋。”

    项沛以手点于赵民胸前,又画起圈道:“沛儿哪有觉委屈,民哥哥也太小瞧人,不如,将崇霄庭上风景说与沛儿。”

    赵民手抚项沛柔丝,又将下颌往项沛头顶放了放到:“明日天明出发,午后便至,届时自可一观,现下说了,岂不少了乐趣?”

    项沛把手往赵民腰上环去,嘟嘴道:“闻民哥哥所言,观民哥哥所见,便是沛儿乐趣。”

    枝叶奏曲,为赵民作歌,伴其将十数年前见闻缓缓讲出,直至项沛沉沉睡去。

    翌日,二人闻鸡而起,收拾一番自阁楼下,却见已起炊烟,问之乃告,将入寒冬,需多猎鹿狍腌制,方可安然过冬,遂早起,二人与猎户同食,敬谢辞去。

    天光破晓,晨曦初照,二人借微光而行,出村门,过十余丈便至坪边,可沿山道下坪。

    正行间,道左忽闻吟歌之声,歌声嘹亮,似动山河,歌曰:

    天云苍茫茫,

    四海揽霄雷。

    云逸雷疾,如人间客,皆不过棋。

    碌碌或无为,

    悠悠作经典。

    棠垚曾贪欢,

    晋嵘未偷闲。

    雨来闭门空闻声,披蓑拨帘仰问乾。

    歌中棠王平素好乐,然任期颁诫令一十三条,初有法令之说,又设八诫庭,始开管理建构。垚王好美酒,时常聚臣同饮,任期却建崇枢道连五原,得盛世,开崇元元年。

    而晋嵘两位古恕之王,传闻兢兢业业,未曾得闲,一生却只是处理诸地繁杂之事,虽未损国,亦无建树。

    歌声乃道左而来,二人循声而望,只见一苍郁大木之下,一灰袍老者坐于树下石上,手中一杆烟,歌罢正吞云雾。

    此人歌不凡,气不俗,二人便往苍木之下,敬一礼,赵民曰:“我二人乃游学借宿而至,昨夜入贵村。方才闻先生吟歌,气势雄浑,意境深远,想必乃隐世高才,不知晚生当如何称呼?”

    老者吞烟一口,吐云半片后大笑道:“老朽乃本村村正,名纳古镜,可不是甚高才,当不得公子先生之称,歌乃一位卜姓先生所作,老朽听来一唱而已。两位公子昨夜至,今早便去乎?”

    虽闻其人非作歌者,赵民却仍恭敬一礼回曰:“原是村正大人,昨夜叨扰,今日欲辞往崇霄山巅一去。”

    老者本正吞云,罢吞而问曰:“如此,可曾去过青神涧?”

    赵民夫妇茫然相视,摇头答曰:“未曾也。”

    老者又问:“那可曾去过望鱼潭?”

    民曰:“未曾也。”

    老者又问:“那可有往九苍山麓?”

    民曰:“未往也。”

    老者吞烟一口,吐云问:“那捧塔峰可去一观?”

    民曰:“未曾得见。”

    老者以烟斗斜指赵民问曰:“那片星冈亦未曾去?”

    赵民夫妇面面相觑,老者摇头吞云道:“那便欲走乎?”

    其问语气似乎理应如此,赵民闻之,似乎亦觉本当一观,虽不知何故如此,却实觉当往,便问纳古镜曰:“不知青神涧所在何处?”

    闻其问,纳古镜猛吸一口,灭烟起身,又拍了片刻烟斗,便谓二人曰:“青神涧在西南数里外,老朽带两位公子往其一观。”

    二人从之,随于纳古镜身后,纳古镜一路所行并不求快,或停于溪边,或歇于石上,皆吞烟云之乐而歌,歌声嘹亢,歌意深远,问之皆出于卜姓先生,赵民夫妇想来,有此文采长者,非卜服卜绝云莫属,便是亚圣卜贤子。

    直近日上中天,三人方达纳古镜所谓青神涧。

    只见两山夹谷,一溪绝谷而下,谷自高而落,却无断崖,因此并未成潭,唯三人停留之处,有青色巨石一块,溪分左右而去。

    巨石青苔密布,赵民夫妇见之,觉不过一处清溪,何以名青神涧?正欲问纳古镜,却见其背手而立,凝视青石不语,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相问。

    过良久,纳古镜回神,又取出烟斗,赵民方问曰:“不知此处何故名青神涧?”

    镜曰:“两位公子往前一观。”

    话罢往青石之下去,二人随之而行,不数丈,溪水竟落高崖,击于深潭,水雾弥漫,二人视之,隐隐可见水潭竟于崇枢道之侧。

    纳古镜吐青云一片,望其随风而去道:“两位公子不知,垚王初携众建崇枢道,此处有激流坠下,每逢大雨,便携落石,将崇枢道尽毁。其时有一人,名为阿青,天生神力,谓族人曰,大水冲道者,因水疾也,欲领族人将此涧挖缓。族人不信,阿青便独自挖涧,直挖至如今模样,然水犹疾,阿青便欲以巨石分水,便是方才所见青神石。然当日偏逢疾雨,巨石自涧顶滚下,阿青原垒石墙难挡其势,眼见青石便要滚落断崖,阿青以身停石,终将巨石停于石墙处,然其五脏六腑却已为巨石撞碎,于石下仙去,族人为纪此英雄,遂名此处青神涧。”

    二人不知此等寻常之地,竟有如此动人传说,为之感怀,又观青石,只见青苔之中,隐没诸多石刻,大多已不辨其形,犹可辨者,多为缅怀之语,若“青神大人,天冷请添衣”,纳古镜告二人,此乃去岁村中一位少年焚衣为祭时请其所刻,朴实动人。

    去过青神涧,归村已是近晚,二人遂又留于村中,后数日,二人每日皆随纳古镜往一处。

    二日往望鱼潭,纳古镜将二人领至一处坪边,只见坪边立有石碑,坪上望出,可见其下乃一处水潭,潭水清,浮落叶,不知深浅。纳古镜又背身而立良久,方醒神领二人绕至碑前,只见碑上书“十一二九”字样,并无他字,纳古镜告二人,此潭不远原有一村,每年隆冬,村中因缺食之故,多有冻骨。村中有一青年名连,便谓族人可至此潭捕鱼,村中人告此潭无鱼,祖辈早已试之。连却不忍族人冻死,冒寒冬往此处望潭,后族人寻到此处,只见石上所书之字,连已冻死于潭边。第二年,族人于十一月二十九日至潭,凿冰而观,竟有鱼跃水,接连五六日。至此,村中再无冬日缺粮,而此潭便名望鱼潭。

    三日往九苍山麓,其所在乃崇霄主峰以南,数峰围绕,纳古镜将三人领至山脚,只见林木苍郁,草浅荆短。纳古镜携二人直往前走,忽逢一石,高越深林,斜以为坡,遂沿坡而上,只见九道山脊兀然入眼,挺拔英直,连云接天,二人大为震撼。纳古镜告二人,相传龙裹崇霄以出洋,方始为陆,以崇霄山顶天,然龙已尽耗神经,不足顶天。时有苍龙九尊,以身扶龙,终撑天开,而其身便与龙化一体,为九脊,便是此九苍山麓。

    四日往捧塔峰,此峰于村东十数里外,夫妇二人随纳古镜行至午后方达,只见两峰夹坪,中升一塔,石筑为身,七层楼阁式,高近二十余丈,仅接地之层便有四丈之高,于塔底不见塔顶,极为雄伟。赵民夫妇上前一观,却见塔石之上尽皆唾弃之语,不禁相问,纳古镜乃告,此塔原为妖塔,祸乱一方,后巨人鸣将此塔抱住,镇压于此,左右两峰便是其肘所化,遂两峰名为捧塔峰,而此塔亦多受人唾弃。

    五日往片星冈,此处位一峰岗顶,四下无奇,草香满目,纳古镜往冈顶正中盘坐,取出烟斗便又无言。赵民夫妇并不打扰,坐于其侧。时过一辰,烟去几斗,纳古镜方将前方草丛拨开,只见深草相埋处,有一似玉非玉,似石非石之物,不过三尺见方,呈片状,上刻几处圆点,不知何意。纳古镜见二人不知所以,问二人片玉所雕可识得,二人遂才细观,片刻后,赵民问可是天狼星,竟果如此。赵民方觉其简陋,难辨其形,纳古镜又道,晏王年间,天狼星突耀,后自极北杀出身长丈余,青面獠牙,浑身发白之怪种,行出雪原,身不着缕,大肆烧杀。怪种将入东原之时,有一女子名珏,以身饲虎,也亏得怪种少智,珏渐得信任,方将怪种全聚于此,晏王举五原之力尽歼怪种,复得安宁,珏却与怪种同死,化为片玉,其时珏不过一十四岁。说罢已是双目泛红,赵民夫妇方知,片星冈片玉竟有如此凄绝传说。

    后夫妇二人于岭脚村盘桓数日,只觉民风淳朴,若久居于此,或又是别有风味。

    几日间二人习猎法,学辨野,自得其乐,然二人此行方始,并无久居之意,几日后便辞村中众人而去。

    离去之日,村正纳古镜于苍木相送,告二人曰:“老朽观两位公子几日来颇有所得模样,果如卜先生所言,游历而焦躁,与读传记无异也。”

    此处本只借宿一夜,却盘桓日久,赵民对此言深以为然,再谢方辞。

    后赵民夫妇途不求快,每至一处多询老问道,将所见所闻皆载于简。

    秋末之时抵崇霄山巅,一览云海仙峰,观伟殿残垣,吟歌作词,似动五原。

    初冬之时,夫妇二人出崇霄山脉而入太蒙。

    太蒙山脉雪期较南疆更短,此时尚未至初雪,然冰寒不减,道中难见一人,入山不见一鹿。

    一日,夫妇二人投于一太蒙猎户,此处名白水村,村中只十余户,皆白姓。

    照例,赵民访村中老者,询各处山川之景,神异传说。

    待六日之后,赵民欲走,猎户遣其幼子来送,其幼子名白飞,不过十一二模样。

    相送时一路相问,可有去四处各美景,后问及二人可曾去过九溪,赵民以为奇,答曰未曾听闻,猎童乃告,九溪乃其村禁地,非村正不得去,本以为赵民二人乃外来者,当允往此,未想竟未相告。

    二人此行所为乃游历四方,听闻此处有此禁地,兴趣大生,欲往一观,遂问九溪何处,猎童不敢违训,只将九溪之处告以赵民,便自回村去。

    辞别猎童,赵民沿其所指之道,自一处山谷往前直走,一路并未见人行之道,若非猎童提及,必无人可知。

    以折锋开道,行近数里,山谷将尽之时,一道开丛,直往下走,不知所向。赵民喜,携项沛沿小径走,行将近晚,方闻水声,想必便是九溪,自小径探头一观,果见一溪绕山,盘回九转。

    时已近晚,赵民夫妇且寻一处溪边伐木落帐,取水煮汤,烟弥九溪。

    将饼入汤,取碗就食,尚未入口,忽闻响声,赵民数月功夫,正值年轻,算得耳聪目明,察觉之下,弃碗拔剑而起。

    只见夕阳余晖中,一剑耀耀刺来,来者武艺超群,赵民武艺浅薄,忙中往胸前一挡,只听一声当啷,便见赵民往后倒去,布帐简易,为赵民尽压倒,二人箱笼倒地,霜泠受惊尖叫,书简一应箱笼之物散落一地。

    还不待赵民起身,项沛方将龙游百回鞭拔出,赵民颈前已停一剑,只见执剑之人左手背身,右手执剑,身穿长衫,外着青背,披发不髻,丹凤眼,粗眉峰鼻,面白短髯,虽制住赵民,却并未看向赵民,显然极为自信。

    来人目光于箱笼散落之物逡巡片刻,收剑道:“此处偏僻,不知两位如何到此?”

    见其人收剑相问,项沛忙上前扶起赵民,见其无碍,方才松了口气,赵民稍歇片刻,便将投宿白水村,离村时猎童相告九溪一事尽告其人,那人微点其首道:“此乃禁地,本当杀汝,不过既是阿清洛儿好友,收拾一番随吾来。”

    原是见了翻落短剑匕首,赵民也知此番不告而访,可谓不速之客,更何况彼乃刀俎我为鱼肉,遂从之。

    来人一言不发,一手拿剑,一手背于身后,赵民也不好相问,三人绕溪九转,前逢一林,秋冬无叶,树枝成荫。

    过林便见一茅舍之院,其时天已尽暗,院中烛火未熄,其人推门入院,一长发披肩,襦衫白袍女子,端庄典雅,见院门一开,便上前接过前来男子之剑,又瞥见来人,便开口柔声问曰:“擅入九溪,何故带回?”

    男子曰:“阿清洛儿好友。”

    女子曰:“阿清洛儿一起了?”

    男子曰:“此人随身携带阿清短剑洛儿匕首,想必当是一起了。”

    女子偏首一笑,端是风华无两,赵民二人见此夫妇全然不顾二人,相顾无言。

    待四人同席,共进晚膳,方知居于此处者,男子名段干磊,女子名端木棠,平日白水村村正送所需之物入九溪,而段干磊夫妇亦护白水村安宁。段干洛正是段干磊之女,尚有一子名段干桐,其余倒也不曾多言,只是得知九方清短剑及段干洛匕首乃恕王般慈所赠,并非同时得赠,两位前辈颇为感叹,大有可惜之意。

    至于两位前辈何故隐居于此,并未提及,因赵民夫妇身携九方清及段干洛信物,又颇执礼,听闻二人正游历五原,收集各处风物水土,志异之说,便也领二人见识九溪风物传说。

    此番到访,颇为打扰,停留数日,赵民本欲辞去,然正值隆冬,九溪初雪,段干磊夫妇便留下赵民夫妇,允其来年开春再走。

    初识段干磊,其人冷傲非常,颇有高人风范,然几日熟识,加之端木棠平易近人,段干磊亦不再维持其高人风范,常挂笑面。

    后一日冬雪笼溪,四人于庭中饮酒而欢,段干磊说及赵民武艺,实在寻常,游历五原稍嫌不足,项沛借坡下驴曰:“既如此,前辈何不相授一二?”

    段干磊正趁酒兴,闻言却收笑道:“武艺非日久不能成也,先前授小友武艺之人,已足富经验,数月有此实属难得。若要精进,非三五载不能也。”

    赵民二人并非强要学武,闻此并未失落,毕竟如段干磊九方清此等武艺超群之人总是少有,难逢一二,段干磊却又道:“不过吾与夫人会一套合击武艺,乃入九溪后自娱而创,可合二人之力,以两位小友武艺,平日加以勤练,想必寻常二流之人亦可敌也。”

    赵民夫妇大喜,遂求教于段干磊,段干磊也未藏拙,翌日便授赵民弥溪剑法,其妻端木棠授项沛百鸟鞭法。

    正当赵民夫妇于九溪习练武艺,慢享冬景之时,恕国佑都承枢宫中,闵奉正疾步赶往后殿,面色颇为焦急。

    习武承剑出佑都,山川名村闻高曲。风物志异闲入书,问道寻溪逢双璧。未知何事引平素沉着闵奉焦急如此,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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