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读网 > 历史军事 > 五原志狂澜 > 第一百六回 少正渊设计引莫通 瓦拉康骤起覆戈尔

第一百六回 少正渊设计引莫通 瓦拉康骤起覆戈尔

    上回说到瓦拉康王帐密会少正渊及瓦拉宁。

    三人喝过热酒,瓦拉康放下酒碗,随即咧嘴一笑道:“两位,该笑便笑,不必遮掩,王帐左右,无人可听今夜之语。”

    话音一落,王帐一阵畅笑,又被风吹散。

    回至帐中,瓦拉康又豪饮热酒一碗,问瓦拉宁道:“那三族如何了?”

    瓦拉宁答曰:“大王放心,那三族已无退路,久无时机,恐早已心生不安,只盼此刻。”

    瓦拉康却道:“越是曦光将照,越是阴云难防,遣贺兰兴亲往山东。”

    宁曰:“大王思虑周全,明日臣亲自向贺兰兴交代密令。”

    瓦拉康取酒于碗道:“晚矣,今夜交代,明日出发,事紧情急,辛苦了。”

    瓦拉宁自然应下,随后,瓦拉康举碗请二人再干,酒尽碗置,瓦拉康长吸一气,整色问少正渊曰:“南面之事,可妥?”

    少正渊谦声回曰:“大王放心,南面此番不会大损,却得大利,索瀚乃精明之人,不会错失良机。”

    瓦拉康又饮一碗道:“与虎谋皮,恐有隐患。”

    此语有犹豫之意,少正渊暗皱眉头,少顷又执笑曰:“大王,事成之后,极北何惧于其?”

    瓦拉康大笑,饮酒一碗,复皱眉曰:“若是斩根计划成后起事,可是更为稳妥?”

    少正渊嘴角笑容不减,眉头轻微一跳,谓瓦拉康曰:“大王,此时动手,于天下而言,乃伐攻也,寻常之策。若等斩根成后起事,瓦拉名声受损,在极北此地,往后如何治族?且斩根计划并非天衣无缝,若是戈尔察觉,便是我瓦拉不义,届时就不是我攻于彼,而是彼攻于我。”

    听得少正渊一番言语,瓦拉康也不再多言,只道命瓦拉琪先往南行一趟,以免有失。

    三人密会至此为止,瓦拉氏一如往常,似乎仍旧沉寂。

    数日之后,战事突起,索氏以李厚索威及奈延图为将,领精锐骑兵三万,自戈尔氏辖地南面进伐,已越过拉尔山,前线直抵赛加河。

    极北与北原各分多族,自顾不暇,上次争端尚在数十年前瓦拉氏与齐尔氏之战,如今索氏统一北原,突然进犯,且在戈尔氏王权交替关键之时,戈尔王庭震动,戈尔成聚集诸大族,商议御敌之策。

    王帐之中,康采曰:“索氏如今已非同往日,一统北原后,军备越发精良,当小心应对方好。”

    姑布衍哼一声道:“索氏原有大将百里平,尚唤莫将军一声大哥,如今百里平已不在北原,还有何惧?”

    西门任曰:“姑布将军先莫小看索氏,百里平虽走,然索氏如今已一统北原,且索氏大将李厚沉稳,索威为百里平执刀数载,不可小觑。”

    王帐中,端木博亦言道:“众位莫要忘了,索氏如今背靠仪国,年年进贡,并无后顾之忧,这三万精锐恐怕只是先锋。索氏短短十数年,便将北原一统,若是不小心应对,众位不怕重蹈齐尔纳迟之覆辙乎?”

    帐中一时无言,片刻后,姑布衍哼声道:“大王放心,某领兵将北原马贼杀于赛加河上!”

    其声一毕,戈尔氏四英戈尔锐、戈尔钧、戈尔扬及戈尔铭亦上前请命。上首,戈尔成蹙眉未语,偏首看向莫通,莫通只是执戟挺立,目不斜视,戈尔成只得出言道:“开泰,索氏亦好武,三万铁骑非同小可,汝随大军同去如何?”

    那莫通只答一声领命,再无多言,戈尔成微点其首,尚未言语,康采又言道:“大王,这十余年瓦拉氏虽未再犯于我,然我戈尔正逢外敌,难保其不来趁火打劫,康氏愿领兵驻黑燕山,以防瓦拉氏偷袭。”

    戈尔成允,因康氏,端木氏,西门氏三族邻近,遂命三族一同防范瓦拉氏。

    极北幅员辽阔,戈尔氏虽因先王葬礼曾聚精锐,却未集大军,如今大战将起,而聚兵尚需时日,戈尔成遂命姑布衍为将,容良参军,莫通为先锋,领精锐南下赛加河阻敌。

    两军会于赛加河北岸平原之上,莫通拍鸿卢而出,喝问曰:“某二弟在时,尔等尚不敢来犯,今某二弟不在,尔等安敢到此?”

    见其不将索氏放入眼中,李厚大怒,取枪拍马大喝:“索氏李厚在此,可敢一战?”

    喝罢直取莫通,莫通倒提狮骢云戟,蔑喝一声“哪里来的小子?”便取戟拍马接阵。

    两马将要杀上,那李厚本是横举长枪欲刺,却见奔来鸿卢奇高无比,连忙收下攻势,眼见莫通挥戟而至,似要断山岳于眼前,李厚不敢接戟,俯身拉马,往莫通身侧闪去,岂料莫通手倒身转,狮骢云戟划地而回,拍于李厚背上。

    狮骢云戟本便是以冰铁所铸,如今莫通一拍,李厚登时吐血,险些坠马,急急拉马而回,莫通哪里肯饶,鸿卢长嘶一声便急追而去。

    索军见李厚不及一合便败下阵来,又奔出一将,手提长刀,正是索威。莫通见得来人,勒马停于场中,提戟指索威曰:“若某没记错,尔乃二弟执刀手,如今无破云刀可执,倒是又寻了个甚破刀?”

    方才莫通已显勇力,索威并非鲁莽之辈,也不接话,当即接下李厚便欲走,莫通冷哼一声,鸿卢鼻呼一气,如电闪出,直取二人,索威忙在李厚马后拍上一刀,转身迎向莫通。莫通舞戟如风,已然期近,索威纵马借力,横刀相格,只听得一声锵响,索威手中长刀被莫通一戟斩压肩上,莫通却并未就此错马,手提缰绳,鸿卢双蹄一踏,转头提身,迅疾落蹄,莫通借此力又是一戟斩来,索威尚未来得及提马,只能提刀再格,然此际狮骢云戟携鸿卢踏马之力,索威长刀竟被一戟再斩压肩头,断于甲上。

    断刃疾飞而出,索威赶忙趁莫通势去之时拉马回阵,莫通再追之时,索军已然出阵接回索威,掉头退去。

    戈尔大军见莫通力压索氏两将,戈尔四将挥军大喊“黑狮”掩杀,只因索氏亦是精骑,掩杀战果不大。

    两军直追至赛加河畔,索氏借浮桥迅速退回赛加河南岸,戈尔大军因有狼骑,而狼惧水,戈尔氏不敢冒险渡河,追之不及。

    又过不久,戈尔氏南向现索氏袭杀散落小族之事,戈尔大军有本族智士戈尔逸随行,其出计由一强将领兵渡河断索氏后路,其必退兵,而莫通乃极北最勇之士,遂由莫通领精锐之师渡河。

    恕十八年五月,莫通领戈尔氏精锐骑兵渡赛加河追击索军,索军不敢与莫通决战,入拉尔山与戈尔军周旋。至月末,赛加河北已无索军踪迹,戈尔军收复拉尔山北至赛加河之地,将索军拦在拉尔山中。

    然而索军却并无退兵之意,不时便会出山试探,戈尔氏大军一时不敢撤军,也不能上山决战,只能扎营山下。屋漏偏逢连夜雨,戈尔氏大军被索军牵扯于拉尔山下之时,瓦拉氏骤然起兵,以达鲁瓦拉泽领兵,瓦拉宁为参军,领大军四万直扑戈尔氏,不数日便已杀至黑燕山,可见蓄谋已久。

    两线战事同起,戈尔氏又在王位更替之际,大贤师王懿上谏戈尔成,一面命康氏,端木氏,西门氏三族加快集兵,一面传令姑布衍自领拉尔山战事,务必将索军压制于拉尔山中,将莫通调回轩贯丘稳定军心。

    王令传至戈尔氏大营之日,天高云散,无风无雨,拉尔山一处飞岩之上,有两道人影挺立,二人衣着虽是一甲一袍,神情却皆是淡然着笑,此际正远眺山下,正是索军李厚及瓦拉氏帐下异才少正渊。

    未一刻,戈尔大营忽起尘土,李厚见此,谓少正渊曰:“莫通之勇,虽举世亦可称无双也,若其要走,我军可不会拦。”

    少正渊曰:“李将军放心,此番索军乃是助阵,不会过赛加河而战。莫通虽勇冠天下,然则,勇武而不知思谋,从令而不知校核,何须将军去拦?在下略施小计,便可将其牵制于此。”

    李厚挑眉问曰:“少正先生如此自信乎?若任由其领军回宣贯丘,恐事将休。”

    少正渊淡笑曰:“李将军放心,这些许把握,在下还是有的,李将军只需按约定,将戈尔精锐引诱至赛加河南,并加以牵制即可,其余诸事,不劳李将军费心。”

    李厚点头答一声“也好”,二人便自飞岩入林,至半道,岔道转出一队人,少正渊随其而去,并不入索军大营。

    却说李厚独自回往索军营帐,索威入帐请见,谓李厚曰:“那莫通正自点兵,恐要领兵回援,我等不如借阻拦莫通为由,挥军北上,来他个假道而灭!”

    李厚摇头叹道:“此事我等不必理会,今日瓦拉使者来见,言中侧面告我,不可领军过赛加河,若我执意为之,恐怕瓦拉氏征伐戈尔之师,便要倒戈向我。罢了,极北之事,北原还是莫要牵扯过深,按王上之令行事便好,速去聚精锐三千,依瓦拉使者之言行事。”

    此战出征之时,索王曾密见三将,告以保存实力为要,若有良机,亦可相机行事,索威闻瓦拉氏戒心不曾减,并无良机入主极北,也便从李厚之命出帐而去。

    此时已至午后,戈尔大营有一队飞骑出营,浩荡往北而去,为首者提戟跨马,正是莫通。

    飞骑三千余,疾奔而行之下,天未尽晚便至赛加河岸,莫通正欲领兵渡河,忽闻身后有人大喊“莫将军慢走”,莫通回首视之,乃一戈尔勇士手举羊帛而来,其身后尚有数骑索氏追兵。

    眼见那戈尔勇士将被索军追上,莫通一面回身迎上,一面命左右接应。

    岂料那索氏追兵,见戈尔勇士将入莫通军阵,数箭齐发,随后调转马头便走。戈尔勇士一时难避,被一箭射于当胸,坠落马下,莫通赶忙上前,将箭尾斩去,命左右唤军医来此。

    那戈尔勇士见得莫通,将染血羊帛递与莫通曰:“此乃秘密军令,上有中军大印,莫将军速速看了,依计行事”,话罢气绝而亡。

    来人急切,莫通命人葬之,这才展开羊帛,其上言,莫通领军先退,乃为诱敌下山而诛之计,命莫通速速领兵转道东行,将索军归路截断。

    正如少正渊所言,莫通“勇武而不知思谋,从令而不知校核”,此刻又无人在身侧,看过羊帛,不疑有他,便领军折转向东,赶往索军南下要道。

    殊不知此正乃少正渊之计,拉尔山高,极北与北原又鲜有侵犯,所谓要道以往只是些许行商所用,狭窄难行,莫通方领军入,两侧所伏索军精锐便将北路拦断,莫通却尚未察觉。

    如此一来,戈尔精锐猛将皆被困于南境,瓦拉大军又将越黑燕山,戈尔王庭只能倚仗康氏,端木氏,西门氏能迅速集结大军阻拦。

    两日之后,莫通领兵伏于拉尔山道左,却久未见索氏败军,其下一天狼领谓莫通曰:“今久不见敌败军,苦等无用,不若沿来路回转,若遇败军则杀,若姑布将军与敌纠缠,正好两面夹击。”

    莫通言“也好”,便领军从来路杀回,却见道中拒马数层,索军已然严阵以待。莫通见得来敌,领兵便冲阵,然道路狭窄,又有拒马阻拦,索军以逸待劳,只以箭阵应对,待戈尔精锐杀出山道,已然折损大半。莫通大怒,便要回身杀向索军。

    极北好勇,莫通军中又多左天狼勇士,倒是不疑莫通将令,正欲回身杀敌之时,林中窜出一骑高声喊到:“莫将军且慢!”

    众人视之,乃一戈尔小将,莫通却识得来人,此人名息达实,息达氏族长息达勒之子,遂将其迎下,问其何来,息达实乃告,轩贯丘急报,康氏,端木氏,西门氏忽然反叛,王庭告急,而不见莫通回返,王庭有流言,莫通亦也叛敌。姑布衍不信莫通叛敌,派人沿途探查莫通踪迹,这才探得莫通半道转向拉尔山东,姑布衍恐莫通中敌奸计,派寻常人不能取信于莫通,方遣息达实来寻。

    其一路追至拉尔山路口,见有索军封道,息达实便隐在路侧,这才等到莫通率队突围。十数年前,莫通初到极北,便投于息达一族,息达实其时尚小,算是莫通看着长大,听息达实一番话,方知中敌奸计,便要回姑布衍大军营中,息达实却谓莫通曰:“如今王庭告急,只要杀回王庭,叛敌谣言不攻自破”,莫通以为然,当即便领兵直奔轩贯丘,索军也不追击,任莫通离去。

    一路疾行,将至宣贯丘,便见驱牛赶羊而徒者众,莫通拦下一徙者相问,其人乃告,康氏,端木氏,西门氏三族集结兵力后,戈尔成传令三族阻敌,不料三族反叛,戈尔氏无大军御敌,瓦拉氏于前日已攻上宣贯丘,戈尔王族突围不成,已被瓦拉大军拿下。

    如今轩贯丘大势已去,息达实遂谏莫通南下与姑布衍合军一处,再计重夺轩贯丘,莫通却道:“某本领命回王庭,受敌奸计,以致大王受困,怎可弃大王不顾?”

    遂欲领千余勇士直取轩贯丘,以救戈尔成,息达实并未多劝,只是建言曰:“若能救出王上,则戈尔未灭,莫将军不若趁夜杀入,尚多几分胜算”,莫通觉此有理,遂领人伏于轩贯丘东南。

    极北夏季之时,昼极长而夜极短,所谓趁夜,实则见物无阻,莫通并无悄然摸上轩贯丘之意,只是趁人入眠之时,以极速冲上轩贯丘,方有一线救人之机。

    当夜凉爽,长昼方启之时,莫通集结骑队,直奔轩贯丘,但遇阻拦,顷刻破之而去,不顾后路。待瓦拉军鸣鼓示警之时,莫通已然领军杀至轩贯丘半山,正要往王庭处杀去,息达实赶上前喊道:“莫将军,大王若被囚,必不在王庭处,在下观王帐之西亦有重兵,必是大王所在!”

    莫通不发一言,却当即调转马头,领骑队杀向息达实所指重兵处,莫通马高戟重,当真如锥破万军,戈尔王帐西面乃瓦拉精锐,然此刻却只能尽力掩杀莫通左右勇士,丝毫拦不住莫通。

    少间,莫通直杀至重兵之处,鸿卢高抬前蹄,便将拦路围门踢倒,其时左右尚有勇士数十,攻入此间便即将守卫斩下,拥在一处迅速问囚者得戈尔成所在,直奔其帐,斩破帐缦,果然戈尔成与大贤师王懿正在帐中,尚有数名瓦拉勇士。

    帐缦破时,瓦拉勇士已然拔出弯刀,将戈尔成及王懿押下为质,然莫通破帐之时,瞪目圆睁,马蹄未落,狮骢云戟已然如电而去,将挟持戈尔成之人投死于地,顷然间,莫通已然杀至戈尔成及王懿身侧,取回狮骢云戟,将二人身侧瓦拉卫者尽杀。

    “王上随某上马!”一声暴喝,帐中瓦拉勇士醒转,与戈尔勇士杀作一团。

    马知人心,鸿卢已奔至莫通身前,岂料戈尔成却将手挣脱,谓莫通曰:“康氏,端木氏,西门氏三族已叛,息达氏,容氏,姑布氏青壮尽在拉尔山,瓦拉大军南下,此刻三族大军恐已灭于索氏夹击之下,戈尔氏覆亡已成定局,今若本王随开泰走,则逃亡一生,大贤师等皆难免一死以求极北安定。若本王留于此,开泰将大贤师带走,本王可安享余岁,汝等也可自由一生,开泰速速将大贤师带走,大贤师奔忙一生,也该安享晚年才是。”

    莫通应善,便要将王懿拉走,王懿急道:“大王若在,戈尔氏尚有复起之日,怎可轻易放弃?”

    戈尔成曰:“本王多阅典籍,自先原史考,至启空方卢,从无复起之国,如今戈尔根基已去,何必妄想逆势?”

    王懿又道:“先启王室困于安邑,如今安邑尽焚,大王不可心存侥幸!”

    戈尔成曰:“先启王室人多子众,本王却膝下无子,安能同论?开泰速速带大贤师走,若再纠缠,本王立死当场!”

    厉声罢,戈尔成又再发咳,沉声曰:“我已无壮心,何必扰我闲阅余生?”

    帐外大旗飞扬,渐有瓦拉军至,莫通也不多想,将王懿抱至鸿卢之后,便即上马向西北方杀去。

    原来此处本乃戈尔氏世子帐,西北侧有一小道,狭阻难行,却是莫通常走之故而成此道,鸿卢更是行之如履平地。不过莫通左右之勇士却是只能堪堪跟上,也正因此,莫通借此博得一线生机,最终只得息达实及三位壮士随于莫通身后逃入黑燕山。

    轩贯丘被莫通来去一遭后,果如戈尔成所言,因戈尔三族叛变,瓦拉氏率大军与索氏夹击姑布衍,姑布衍后勤已断,难挡攻势,终败兵拉尔山下,姑布衍生死不知。

    至此极北由瓦拉氏一统,索氏不知与瓦拉氏约定如何,击溃姑布衍后便即退兵,不过索氏此番出军也折损甚小。

    极北一统后,戈尔成得一闲职,被送往瓦拉氏王庭,如其所料,得一闲散随览余生。

    却说回当日,莫通携王懿杀出轩贯丘,逃入黑燕山,猎得一鹿,寻地暂歇,将鹿烤上,几人分而食之。待众人饱食,王懿曰:“今瓦拉氏一统未稳,明日开泰随老夫先往息达族一趟,待重聚兵力,将瓦拉氏逐出轩贯丘。”

    身在四野,心向复起,王懿这般岁数,一时倒也振奋息达实等人,且莫通在侧,倒也让人心安。

    不料,莫通将手中鹿腿放下道:“大贤师,某不能同往,今极北之事已毕,某要南下了。”

    王懿大惊,莫通向来不喜多思,有人发令大抵皆从,今忽出此分道之言,不禁惑问道:“开泰欲投索氏乎?”

    此问下,火旁几人定定视莫通,莫通面无他色曰:“某要去寻长空先生。”

    王懿蹙眉问曰:“开泰识得如此乾坤巨匠?”

    莫通曰:“嗯,长空先生曾言于某,极北不论谁能一统,某便能回去寻他。”

    王懿心中大惊,原来莫通到极北,竟是吴阔所遣,而北原杀神将百里平与莫通以兄弟相称,之前众人皆以为二人乃是临国两强相识,如今不难猜到,百里平亦是经吴阔授意方至北原。且如今北原一统,百里平听闻亦也南下,岂不引人遐想?

    正当众人震惊间,莫通言道:“今日后,大家各自散去罢,大王也说了,大势如此,莫要扰他闲览余生。”

    王懿沉声问曰:“开泰忘先王新王知遇之恩乎?”

    莫通奇道:“某在极北尽心献力,黑燕山年年争勇,北原力战五将,今番也血战救大王,只是大王不愿走,大贤师怎有此言?”王懿无言以对,几人当夜就地歇了。

    因夜极短,几人宿于野外,皆是早醒,莫通收拾一番,上马便欲走,王懿言莫通,其慕长空先生久矣,问可能同行,莫通并未拒,息达实遂亦欲同往,莫通皆是应下。余者却难离故土,莫通也不多言,与王懿息达实各骑一马,绕道南下而去。

    而戈尔反叛三族族理康采、端木博及西门任三人,此时却早早候在瓦拉康帐外。

    王帐密谋布阴云,北原进犯引精锐。计诈莫通困南行,瓦拉骤起戈尔溃。未知三人寻瓦拉康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