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焦头烂额
忘乎所以是危机埋下的饵！
依稀梦中记忆，朱由检很欣赏这句，它比塞翁失马要准确，且具体。
梦里的他不再九五至尊，似乎是最为无用的哲学院学生。
也大致知道何为会计，何谓理工。
只是，从未曾说。
不说是一种很好的自我保护。
打小时候起，他便已晓得。
半年多的得意趋于平淡，朝堂中大堆的破事、烂事及人事早将他扯回到焦头烂额当中。
还有以礼为评判标准的每日海量奏章批阅。
常常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任用袁崇焕应辽事，实际迫不得已！
就算矮子里头拔将军，目前也只能暂且如此。
别说牛皮，就是骆驼皮大象皮，目前能用的也唯有袁崇焕。
事实摆在眼前，没时间也没办法短时间内找到比他更适用的人。
以目前所掌握情况，能用的还有两个。
一是天启朝曾经担任过兵部尚书的袁可立，另一乃前帝师孙承宗。
奈何，前者拒不出仕，后者又与现任兵部魁首王在晋水火不相兼容。
在满朝都在为阉党倒台而对自己歌功颂德时，袁可立竟拒绝出仕，着实令人恼怒。
再细想下来，却是前头几朝逐渐形成的君臣对立，互不信任的必然结果。
暂由他吧。
至于孙承宗，历经柳河之败，人望反不及袁大喇叭。
也且搁置再议吧。
关于加强武备、选拔武臣，阁臣们已议定计划。
由浅而深，由点而面慢慢做之。
目前亟待解决的：民变、天灾、兵乱。
四月中，赣南安远县城遭破。
逆首自称夺天王，入城后劫库放囚建年号永兴。
七月浙江海溢，房屋损毁人畜漂溺无数，城郊居民被溺死者不可胜计。
报闻，绍兴起大风，海水倒灌入郡城街市可行舟。
山阴、会稽、萧山、上虞及余姚溺死者，每处过万人。
同是七月，蓟镇兵变、宁远兵变。
蓟门十余万驻军不光欠响严重，连军粮也已无法保障。
兵丁们索饷鼓噪，焚抢火药，目前经顺天巡抚多方措处，才得暂时安抚。
而锦辽那边，据报乃是宁远驻军的四川、湖广兵欠饷已达四个月，另外又有十三个营响应，一同发生哗变。
他们把巡抚毕自肃、总兵官朱梅、通判张世荣、推官苏涵淳绑在门楼上。
幸亏袁崇焕去的及时，同兵备副使郭广诱捕作乱头子张正朝和张思顺，现场连杀十五人，用强硬的方式快速平定了。
官吏腐化、国库空虚，导致出的各种乱象已初现端倪!
无处不存的贪污及堕落想要根除，无异于痴心妄想。
唯有想方设法暂时将国库充盈作首要目标。
这不由让他越来越重视起方氏。
观婷艳也许懂很多如何改良武器装备的办法，但她能在彩票发行上取得巨大成功，更是因三天两头去向方氏请教的结果。
王承恩早前有报，观中使往钟粹宫频繁，有时一日达五、六回之多。
比来乾清宫中正常做事的时间还高出几倍。
一问，方媛媛回答说，次次都因顺天府所售彩票事宜前来商议。
如此详细指导下，此项收纳收益颇丰。
诚如之前所言，数月下来赚了个盆满钵满，用日进斗金都嫌用词欠妥。
可以这样说，如果朱由检依旧是信王，光这一项的收入，已足够一大家子过上甲等王府的富裕日子。长此以往下去，不需十年，大明第一富庶藩王非自己莫属。
所以，毫不犹豫滴，给她又升了一格。
从方选待成了为方贵人，并赐予其父田庄及宅邸。
“臣妾恭迎陛下。”
钟粹宫算得上偏僻，平日侍奉也要方氏前往乾清宫，她很惊讶皇帝白天能到这里来。
“起身，朕只是来看看。”
如信王府一般，对于自己的女人，朱由检一直并无过多苛求。
像平常人家相处就好。
只不过，被封作贵人的方媛媛才迁宫不久，改开口自称女儿到臣妾也不久。
花钗翟衣的装扮似乎很适合她，使得相隔三步的朱由检多望数眼。
这很罕见！
关于方氏大脚的事，不光之前于信王府，如今宫中也闹得人尽皆知。
反倒是，不甚待见她的懿安皇后多次斥责宫人们不得议论。
“陛下，这会儿能说事吗？”伺候着脱了锦袍，常规的，媛媛帮他按起背肩。
“往这边点，这边...。哦，讲啊。”扭了扭腰身，把屁股向后挪了挪，耸起右肩头，朱由检又问，“只要是家里的事尽管讲，朕不是之前与你讲过的吗？”
怪不得他，宫闱不比王府，皇嫂教导周玉凤把控得极为严谨。
但，只要不至让其他人知晓，他也乐于听。
“家里事，不是朝堂上的。”
“且讲出来，朕洗耳恭听便是。”
作为皇帝，朱由检也许还稍显稚嫩。但作为丈夫，一名拥有数名女人的权势人物，比起其他人更显得宜。
例如，时不常的，也会同皇后、妃子们来两句浅浅的玩笑话。
“哎哟，我可不敢。要是讲错了，你也别怪我，反正都问过了。”
“啰嗦。”
“陛下容禀，咱说的是由我主理的一些进项，鸡毛碎皮的。”
“真啰嗦。”
“好。驴、羊肉铺子，虽然又扩了十六间，也就说比最早前翻了十一点七倍的规模，但利润率反而降低了百分之一十九，整体数据也不甚可观。”
“嗯。”
“这项买卖根本没有啥可供发展的空间，驴还越收越贵。”
“知道了。”
“依我推测，估计是城里有大户也在跟着做。”
“这个自然啦。”
“真聪明，一点就透。直接说啊，爹那边我让人告诉他，暂不再扩充，也不往宛城、大兴这些地方去了。见好就收，如果有做差的就顶出去。”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要知道，做旺一间肉铺绝非简单事。可一旦做好，也总有不菲的利。要不，怎会有一铺养三代的俗话？
“为了陛下名声，省得别人说咱与民夺利。”
“啧，娘子果是贤惠。”
“那还用说，谁叫咱相公是爱民如子的天子呢。哎，腿摆上来。”
“哦，不用了。朕还须回前殿看奏章，除开刚才讲的，还有旁的事吗？”
“没有。臣妾恭送陛下。”
出来之后，朱由检又去了趟慈宁宫。
用颇为赞赏的语气，把之前张氏的话同皇嫂学了几句。
并态度诚恳滴，将观中使欲在其他州府推广彩票的事也做了询问。
懿安皇后张娘娘，回他：此举非圣君所能为也。
依稀梦中记忆，朱由检很欣赏这句，它比塞翁失马要准确，且具体。
梦里的他不再九五至尊，似乎是最为无用的哲学院学生。
也大致知道何为会计，何谓理工。
只是，从未曾说。
不说是一种很好的自我保护。
打小时候起，他便已晓得。
半年多的得意趋于平淡，朝堂中大堆的破事、烂事及人事早将他扯回到焦头烂额当中。
还有以礼为评判标准的每日海量奏章批阅。
常常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任用袁崇焕应辽事，实际迫不得已！
就算矮子里头拔将军，目前也只能暂且如此。
别说牛皮，就是骆驼皮大象皮，目前能用的也唯有袁崇焕。
事实摆在眼前，没时间也没办法短时间内找到比他更适用的人。
以目前所掌握情况，能用的还有两个。
一是天启朝曾经担任过兵部尚书的袁可立，另一乃前帝师孙承宗。
奈何，前者拒不出仕，后者又与现任兵部魁首王在晋水火不相兼容。
在满朝都在为阉党倒台而对自己歌功颂德时，袁可立竟拒绝出仕，着实令人恼怒。
再细想下来，却是前头几朝逐渐形成的君臣对立，互不信任的必然结果。
暂由他吧。
至于孙承宗，历经柳河之败，人望反不及袁大喇叭。
也且搁置再议吧。
关于加强武备、选拔武臣，阁臣们已议定计划。
由浅而深，由点而面慢慢做之。
目前亟待解决的：民变、天灾、兵乱。
四月中，赣南安远县城遭破。
逆首自称夺天王，入城后劫库放囚建年号永兴。
七月浙江海溢，房屋损毁人畜漂溺无数，城郊居民被溺死者不可胜计。
报闻，绍兴起大风，海水倒灌入郡城街市可行舟。
山阴、会稽、萧山、上虞及余姚溺死者，每处过万人。
同是七月，蓟镇兵变、宁远兵变。
蓟门十余万驻军不光欠响严重，连军粮也已无法保障。
兵丁们索饷鼓噪，焚抢火药，目前经顺天巡抚多方措处，才得暂时安抚。
而锦辽那边，据报乃是宁远驻军的四川、湖广兵欠饷已达四个月，另外又有十三个营响应，一同发生哗变。
他们把巡抚毕自肃、总兵官朱梅、通判张世荣、推官苏涵淳绑在门楼上。
幸亏袁崇焕去的及时，同兵备副使郭广诱捕作乱头子张正朝和张思顺，现场连杀十五人，用强硬的方式快速平定了。
官吏腐化、国库空虚，导致出的各种乱象已初现端倪!
无处不存的贪污及堕落想要根除，无异于痴心妄想。
唯有想方设法暂时将国库充盈作首要目标。
这不由让他越来越重视起方氏。
观婷艳也许懂很多如何改良武器装备的办法，但她能在彩票发行上取得巨大成功，更是因三天两头去向方氏请教的结果。
王承恩早前有报，观中使往钟粹宫频繁，有时一日达五、六回之多。
比来乾清宫中正常做事的时间还高出几倍。
一问，方媛媛回答说，次次都因顺天府所售彩票事宜前来商议。
如此详细指导下，此项收纳收益颇丰。
诚如之前所言，数月下来赚了个盆满钵满，用日进斗金都嫌用词欠妥。
可以这样说，如果朱由检依旧是信王，光这一项的收入，已足够一大家子过上甲等王府的富裕日子。长此以往下去，不需十年，大明第一富庶藩王非自己莫属。
所以，毫不犹豫滴，给她又升了一格。
从方选待成了为方贵人，并赐予其父田庄及宅邸。
“臣妾恭迎陛下。”
钟粹宫算得上偏僻，平日侍奉也要方氏前往乾清宫，她很惊讶皇帝白天能到这里来。
“起身，朕只是来看看。”
如信王府一般，对于自己的女人，朱由检一直并无过多苛求。
像平常人家相处就好。
只不过，被封作贵人的方媛媛才迁宫不久，改开口自称女儿到臣妾也不久。
花钗翟衣的装扮似乎很适合她，使得相隔三步的朱由检多望数眼。
这很罕见！
关于方氏大脚的事，不光之前于信王府，如今宫中也闹得人尽皆知。
反倒是，不甚待见她的懿安皇后多次斥责宫人们不得议论。
“陛下，这会儿能说事吗？”伺候着脱了锦袍，常规的，媛媛帮他按起背肩。
“往这边点，这边...。哦，讲啊。”扭了扭腰身，把屁股向后挪了挪，耸起右肩头，朱由检又问，“只要是家里的事尽管讲，朕不是之前与你讲过的吗？”
怪不得他，宫闱不比王府，皇嫂教导周玉凤把控得极为严谨。
但，只要不至让其他人知晓，他也乐于听。
“家里事，不是朝堂上的。”
“且讲出来，朕洗耳恭听便是。”
作为皇帝，朱由检也许还稍显稚嫩。但作为丈夫，一名拥有数名女人的权势人物，比起其他人更显得宜。
例如，时不常的，也会同皇后、妃子们来两句浅浅的玩笑话。
“哎哟，我可不敢。要是讲错了，你也别怪我，反正都问过了。”
“啰嗦。”
“陛下容禀，咱说的是由我主理的一些进项，鸡毛碎皮的。”
“真啰嗦。”
“好。驴、羊肉铺子，虽然又扩了十六间，也就说比最早前翻了十一点七倍的规模，但利润率反而降低了百分之一十九，整体数据也不甚可观。”
“嗯。”
“这项买卖根本没有啥可供发展的空间，驴还越收越贵。”
“知道了。”
“依我推测，估计是城里有大户也在跟着做。”
“这个自然啦。”
“真聪明，一点就透。直接说啊，爹那边我让人告诉他，暂不再扩充，也不往宛城、大兴这些地方去了。见好就收，如果有做差的就顶出去。”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要知道，做旺一间肉铺绝非简单事。可一旦做好，也总有不菲的利。要不，怎会有一铺养三代的俗话？
“为了陛下名声，省得别人说咱与民夺利。”
“啧，娘子果是贤惠。”
“那还用说，谁叫咱相公是爱民如子的天子呢。哎，腿摆上来。”
“哦，不用了。朕还须回前殿看奏章，除开刚才讲的，还有旁的事吗？”
“没有。臣妾恭送陛下。”
出来之后，朱由检又去了趟慈宁宫。
用颇为赞赏的语气，把之前张氏的话同皇嫂学了几句。
并态度诚恳滴，将观中使欲在其他州府推广彩票的事也做了询问。
懿安皇后张娘娘，回他：此举非圣君所能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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