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节 行路难

    耶律洪材坐在悦来客茶楼大门前，看着来来往往的救火武侯，一旁追逐马车的黑衣奴正跪地禀报：“大人，马车里没人，已前出搜捕。”

    耶律洪材眯起眼睛，“不必了，这波接线人，早随着救护的甲士逃走了，重点排查各医馆，看看这波接头人有无受伤。”

    以有心算无心，纵使耶律洪材也不得不佩服李凉武的魄力，当下金梁两国正处于交涉的关键时期，任何一国的探子率先出水就会沦为朝堂谈判的把柄，这次接头，大街上被探子搅和的人仰马翻，可又偏偏没留下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现在客栈休整的大梁其余几人，也得好生送走，毕竟是护送自己进的草原，街面抓捕又是自己负责，真是一手好阳谋。

    张小北跟着老者在后院洗漱干净，翻出医馆后墙，早有两匹马拴在后墙槐树下，老者结下缰绳，翻身上马，“小子，半炷香之内，黑衣奴和城防军的人就会封锁整个南坊以及整个黑水城四坊大门，咱们得抓紧时间了。”

    张小北上马后和老者赶到北坊一酒馆处停下，“小子，这便是咱爷俩的老窝了”

    “我等这把渔阳短刀十一年了，当年我们幽州突骑返回时，遭到截杀，李将军反其道而行之，命我等死里逃生的九人返还草原，埋伏于草原各城，李将军把九人分成九队九队以九野命名，并且每年进草原输送棋子，队员以二十八星宿命名，我是第二队北方玄天虚宿，平日里你就叫我老陆吧。”

    “现在我将你编为第二队北方玄天危宿，以后你就代号危宿，你的加入补全了北方玄天的所有星宿，每一队的星宿补齐就代表着这一队被唤醒了。”张小北挠挠头皮心想：“这回我可是离光耀门楣又近了一步，离我太爷爷也仅了一步”

    “从明天起，我会教你怎么成为一个合格的探子，这把渔阳短刀归你了，二楼的西房也归你了。”

    翌日一早，张小北一睁眼就看见一张娇艳少女的脸庞，眼若秋水，眉如远山，女孩子趴在张小北的脸前，眼睛好奇的瞧着：“你就是危宿？我是女宿我叫陆子亦，你可以叫我子亦姐，子亦的意思就是女子善怀，亦各有行的意思，意思呢就是我很善良听话……”

    张小北看着喋喋不休的女孩，不忍将其打断，坐起来后披上外衣：“你好，我叫张小北，小北的意思就是……就是小心北方蛮子”

    女孩哈哈哈大笑：“快起来吧，起来姐姐教你追踪术”

    张小北起床后，看见老于已经坐在桌子前：“吃饱喝足后，跟着你子亦姐去识人，本以为幽州方面会给我派来个好手，没想到是个瓜娃子。”

    酒楼名为三五亭，后厨的厨子王大川，店小二小久，掌柜的老陆，以及掌柜的女儿陆子亦，现在新来了打杂的小伙张小北。

    饭后的张小北蹲在酒楼的二楼楼梯口，陆子亦也跟着蹲在身后：“你看楼下五大三粗的那几个男人，一瞧就是”

    “一瞧就是北坊大门的卫士”张小北看着楼下的几个人说到：“不错么，吃核桃长大的吧”

    “我说子亦姐姐，能不能教点难点的。”

    “那好，你知道这帮北坊大门的卫士有多少人，多长时间一班么？”陆子亦笑眯眯的把胳膊搭在张小北的肩膀上。

    张小北摇摇头，闻着陆子亦胳膊上的香气，脑袋有点迷糊。

    “作为一个合格的探子，你得学会从每天来往的客人中，听取有用的情报，有时情报会只言片语的出现在他们的谈话中，你要学会去分辨……”

    听了一上午的课，张小北昏昏沉沉，只记住了陆子亦的体香，下午按照老陆的安排，开始练刀。

    老陆并未交给张小北刀法，而是在渔阳刀上栓了一堆石块，让张小北双手持刀平举，并承诺什么时候张小北能一动不动坚持一天，什么时候就能学习刀法了。

    白云山口不降营

    李凉武今日一早，拜访了一趟现任幽州经略使沈石，想筹借不降营军粮，沈石的大管家从中门引进了李凉武。

    “李将军我们大人前几日南下视察，得了重病，实在是不能起来迎客，还请将军见谅。”李凉武听此便客气告辞了

    走出沈府的李凉武，独自一骑返于白云山，在一处茶摊停马休息，李凉武独自饮着粗茶，心中滋味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这时一位富家翁装扮的老人，坐在李凉武对面，李凉武抬头惊愕，正是现任幽州经略使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