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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贴身护卫

    桑吉定了定心神,望着眼前之人,似曾相识。

    李东道:“桑吉大人,小人是郑百户手下,李东!”

    桑吉松了口气,道:“原来是羽随大人!有礼!”

    桑吉乃是北燕外使,专责对外事务。

    木伢不识桑吉,李东自然认识。

    李东道:“桑吉大人怎么会在南卢?”

    问出此话,李东便觉不妥。

    桑吉道:“此处不便交谈,随我至会国馆。”

    “是!”

    “将此人带走,埋掉。”桑吉指了指伏尸地上的灰衣男子。

    李东使个颜色,棒子扯下一旁的帷帐,将尸体裹起扛在肩上。

    帷帐后的唱曲女子早已昏死过去。

    李东护着桑吉向外走去,非阳木伢跟在身后。

    非阳抹了一把腹前被划破的伤口,血微微的渗出。

    非阳抬眼恨恨的看了眼木伢。

    木伢龇牙一笑,掏出一瓶金疮药递给非阳,道:“韩国素未有如此身手的羽随,兄弟,伸手不赖呀!韩国界内,兄弟武功当属上乘!”

    “兄弟武功自然不弱,内力修为,看似强于一般人,莫非...?”

    “一剑戳死你,不在话下!”非阳恨恨道。

    木伢并不生气,继续道:“我燕国羽随,通任督者,只有百户,兄弟天赋凛然,大鸿界内,少年天赋,若非凤卫,别无他人。”

    木伢声音不高,但李东定能听到。

    非阳心中疑惑,这木伢,在李东身后低语,硬是将我朝着凤卫身份引,所谓何意?

    凤卫羽随,怎么个由来?

    非阳不答,自顾的琢磨,这死孩子,说话圆润,明里捧我,倒也很是受用,暗地里却向李东暗示我许不是凤卫?

    这通的风,报的信,两不得罪啊!

    捧了我,还明示了李东,我却真要谢谢你八辈祖宗!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李东心中亦是咚咚打鼓,韩国伢子,果真凤卫?!

    “侧门!”桑吉指了指连廊一侧的胡同,众人沿胡同而行,稍顷,从侧门走出勾栏。

    非阳回头望望,心尤悸悸:勾栏,不是什么好地方,曲没听几声,命差点没了!

    迎面,十几人疾奔而来,灰袍蒙面。

    郑闯奔至近前,看到桑吉,并未多言,向桑吉拱手道:“桑大人!”

    桑吉看到郑闯,好似情理之中一样,拱手回礼道:“郑大人,随我前往会国馆详说!”

    “是!”

    众人快步朝着暮色中行去。

    木伢不忘向非阳轻声一句:“兄弟,五两银子呵。”

    非阳自然只是白了木伢一眼。

    桑吉是北燕外使,官二品。

    郑闯是北燕羽随,按理只是鸿国凤卫在北燕的外延,并不在北燕官制之中。

    但郑闯出身北燕,乃北燕之人,虽为凤卫差遣,也被授了个北燕辅将的职位,官六品。

    ......

    南卢,隐秘之处。

    蒙面灰衣人向着背立之人道:“一死一伤,有羽随护卫,桑吉...未死。”

    背立之人向后轻轻挥出一掌,掌风至处,蒙面灰衣登时毙命,无半分闪躲。

    那人轻飘飘的消失当下,只留下“无用”两字。

    其余灰衣尽皆骇然,不敢动弹。

    ......

    北燕会国馆,北燕出使南卢的使臣在卢都的驻地。

    郑闯进到诺大的会国馆,心中不快:我燕国羽随,再怎么说也是燕国的官兵子民,押解钦犯至卢都,不让我羽随入驻会国馆,只让窝在狭小的驿站,真不把我羽随当自己人!

    郑闯令羽随在院中守卫,随桑吉进到前厅,李东跟随而入。

    桑吉吩咐丫鬟看茶,屏退左右。

    桑吉向郑闯道:“郑大人此行押解南卢钦犯,舟车劳顿,辛苦之至!”

    郑闯道:“桑大人不必客气,你我都是燕国人,初至异乡,便险象环生,几近丧命。我羽随定要护燕人周全。”

    郑闯心中愤愤,口中并未失了礼数。

    “下官猜测,勾栏刺客,是为桑大人而来吧?”

    路上,李东已将勾栏之事与郑闯言明。

    桑吉道:“没错,那刺客确是为我而来。那刺客,乃是万国盟之人!”

    “万国盟?”郑闯皱眉。

    万国盟,乃是当世第一强国黎国,以引诱威压之势,纠结多国,组成联盟,蚕食鲸吞,企图一统天下。

    桑吉捋捋胡须,看着郑闯道:“郑大人,少傅可曾有嘱托?”

    郑闯道:“少傅令我押送南卢钦犯交予南卢朝堂后,便在卢都等候桑大人,谋划要事。”

    桑吉点点头,继续道:“万国盟已至南卢,游说南卢加入万国,皇帝派我出使南卢,便是游说南卢以拒万国盟之邀。”

    郑闯点头道:“皇帝派我押解南卢皇室钦犯至南卢,亦是示好,桑大人出使,亦是游说南卢莫要加入万国。两事,乃是一事!”

    “不错,南卢若加入万国,北卢与南卢将一统。鸿国北线,西凉与南北卢相接,鸿国将陷入万国三面包围,我燕国亦危。”

    郑闯蹙眉,叹气道:“我燕国在鸿国以东,自古便附庸于大鸿,几为一体。鸿国南有蛮族,西有西凉蔓延至北境,若与南北卢相接,便成三面合围之势。”

    不论是桑吉,还是郑闯,思索此行目的,深感沉重。

    北燕朝堂,或是羽随,不论是鸿国授意,还是北燕之意,此行都十分艰巨。

    沉默片刻,郑闯开口道:“大人,方才带回的尸首...”

    “暗子。”

    郑闯“哦”了一声。

    桑吉道:“南卢情形与万国盟的情形,暗子回禀,已大致了解,可惜,未曾讲完,便为...便为人所杀。”

    桑吉本想说是木伢非阳打断了两人密会,转念一想,倒是两人救了自己,私下告状,反而显得小气了。

    “今日之事,多谢郑大人羽随相救!”

    郑闯道:“燕国人遇险,我大燕羽随定当尽心竭力营救,何况大人乃是朝堂重臣。”

    郑闯看似想要多言,心中嘀咕,硬是憋了回去。

    桑吉看看郑闯,点点头,若有所思。

    郑闯问道:“大人此行责任重大,为何不见护卫?”

    桑吉道:“本有官兵随队而来,城外遇袭,官兵百人拼死抵抗,只剩三人幸存,幸遇南卢江淮北江副统领迎接,救我入城。”

    郑闯道:“百名官兵尽皆殒命,何人如此猖狂,于南卢城外杀人?”

    “虽无证据,但应是万国盟无疑,来者均身负修为,人数更多于今日刺客,岂是寻常官兵能敌?我能得救,全部仰仗江副统领及时赶到!”

    郑闯道:“大人,下官临行之时,少傅传令我等待与桑大人汇合。今日桑大人孤身一人,我羽随自当护卫左右,请大人无须忧虑。”

    桑吉道:“多谢郑大人!南卢险境,你我合力,定不负皇帝所托!”

    郑闯心说,甚好,这他娘都安排妥了,来时好好的,回不去了!

    郑闯道:“大人,今日出手的两名羽随,就贴身护卫大人左右,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李东听闻,低声向郑闯道:“百户,这...可妥当?”

    李东心想,这可是北燕二品官员,木伢勉强可用,这韩国的伢子,百户却不知底细,让其做桑吉的贴身护卫,万一出个闪失,百户与我,脑袋落地!

    就算这伢子不是暗子,若非尽心竭力地护卫,稍有差错,也担待不起啊!

    郑闯向李东使眼色:无妨!

    桑吉见郑闯将非阳木伢两人交于自己身边贴身护卫,心宽道:“郑大人有心,当下情形,我确实需要贴身护卫一二,方才与万国交锋,两人亦是颇有身手和胆识。”

    “只是不知,这二人,是否心腹?”

    桑吉自然也不放心,定要问清底细。

    郑闯道:“大人放心,此二人乃是我羽随心腹,定当竭力,听候大人差遣!”

    说罢,让李东带二人进来。

    李东转身,一脸愁容的向外走去,边走边想,百户与我,皆不清楚这韩国伢子的底细,百户倒是在做何盘算?

    郑闯心里只想,这韩国伢子若是凤卫,定是身负修为,在桑吉身边最为稳妥。

    若不是凤卫,这人还真有些身手,与木伢无异,也是能护卫一二。

    这人却万万不能是万国暗子,否则桑即便不能从勾栏全身而退,若是万国暗子,也早把怀璧公主杀了让南卢与北燕立仇。

    再者,太傅密令我不惜一切代价,刺杀南卢皇帝。我却不能接近,而桑吉却能,让这韩国伢子在桑吉身边,令其寻机刺杀,做个探路石,我便能多一分周全。

    不怕打草惊蛇,就怕南卢不乱,乱了才好做事,要么趁乱立功,要么趁乱保全。

    郑闯盘算的好,非阳是搅屎棍。

    木伢与非阳进到前厅。

    郑闯道:“我羽随将在南卢多待些时日,在此期间护卫桑大人安全。桑大人看重,你二人将为桑大人贴身护卫,保桑大人出入,听候差遣。”

    木伢与非阳向桑吉拱手道:“请大人差遣!”

    桑吉呵呵笑道:“今日,多谢二位相救,日后还有劳二位,尽心竭力,一道完成我燕国重任!”

    非阳心道,什么重任?上贼船了?

    桑吉看看郑闯,向木伢与非阳道:“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木伢看看郑闯,看看李东,两人皆不搭茬。

    郑闯与李东心里明白,木伢乃我北燕羽随心腹,自然知晓。这韩国伢子,只有那死去的无头王挺知道他叫什么,我们哪里知道!

    羽随之间,相互配合,事了各自归去,不知叫什么也是正常。

    非阳看看情形,心中暗暗盘算:果然,北燕羽随确是不知韩国三个伢子姓氏名谁,甚好!

    木伢拱手道:“大人,小人木伢,听候差遣!方才刺客行刺,大人于乱中镇定自若,不乱方寸,木伢深受鼓舞,亦是所学良多!能贴身护卫大人左右,荣幸之至!”

    郑闯皱眉,斜眼看着木伢不语。

    李东与非阳同时暗呸一句:马屁精!

    非阳道:“大人,在下非阳,听候差遣!”

    木伢非阳两人自勾栏出来,还未着斗篷,没有蒙面,也是非阳初以真容示人。

    郑闯李东两人,自勾栏出来后,当下才侧眼仔细打量非阳:眉清目秀,比着尖耳猴腮的木伢,看着顺眼些。

    桑吉点头,转而郑重道:“郑大人,你我同朝为官,已有十余载,都是我燕国老臣,既然少傅令我二人汇合,所授之事,我也尽皆相告,你我一同谋划。”

    郑闯心中一惊:除却游说万国,还有何可谋划?

    桑吉顿一顿,道:“此行重任,游说在前,若是不成,便找寻机会,颠覆南卢!”

    郑闯心中震惊,果然少傅所托之人,都是为了颠覆南卢。

    临行之时,凤卫亦告知,此行关系重大,若有凤卫亲临,亦要不惜代价行凤卫之事,就算是刺杀南卢皇帝,亦要不计生死。

    郑闯亦故作镇静道:“大人,事关重大,所言可是当真?”

    他娘的,本想着押解钦犯便速速返还,谁知,真的回不去了!

    弄不好老命便要交代在这了!

    桑吉抬首道:“此行桑吉重任在身,若有负朝堂所托,便葬于这乱土之下!”

    桑吉性格刚直,对外尤是寸土必争,故被委任外使,郑闯是知道的。

    听桑吉下如此重言,颠覆之事,深信不疑。

    “南卢若入万国盟,我燕国危矣。此行必当力阻,力阻不成,便行颠覆之事。”

    “当下,虽还未行游说之事,后事亦当提上日程,以保万全。”

    郑闯叹气一声,道:“南卢,你我皆是外人,如何颠覆,可有计策?”

    桑吉道:“南卢皇帝势弱,皇帝的岳丈,少师郭震大权独揽。国舅郭爻在朝堂亦是嚣张跋扈。南卢大权,都在皇后一党。若要颠覆,属实难事!”

    桑吉捋须,面露难色:“明日,我将觐见南卢皇帝,你我见机行事!”

    桑吉与郑闯一问一答,将南卢之行说了个梗概。

    听者有心。

    非阳心道,颠覆南卢,乱中救怀璧,老鬼,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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