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应聘

    腿部受伤的向东，根据广场张大叔的建议，花了十来天的时间，根据电视剧《哪吒传奇》中的动漫人物形象制作了一批皮影子，拿到地摊上去卖，却没有收到心中想要的效果。

    围观的人很多，但买的人寥寥无几。许多娃娃，虽然对向东摆放在地摊上的皮影子流连忘返，看了又看，但每当听到向东报的价格时，便会放下手中的皮影子，恋恋不舍转身离开。

    一个皮影子一百到一百五十元，在娃娃们的心中还是太贵了，但这些皮影子，都是向东用推皮走刀法制作的，在雕刻的时候是用了心的，向东要的价钱只是一个正常小工的劳动报酬。

    特别是向东制作的哪吒皮影子，为了人物形象逼真，他投的工最多，在做哪吒的乾坤圈、混天绫、风火轮和火尖枪时，为了形象逼真，他每天晚上跑到房东那里连续看了一个星期的电视剧。

    向东用心做出来的皮影子，特别是哪吒皮影子，娃娃嫌贵买不起，大人们也不愿意出钱买，成了来来往往的行人驻足观看的艺术品。

    一连三天，向东卖皮影子只见了一百块钱，如此的业绩，让向东很无奈，看起来靠卖皮影子赚钱太难了，必须要找到一个新的工作。家里人等着他的钱，没有了钱，一大家子人就会挨饿受冻。

    他腿部的伤还没彻底好，走起来路来还一瘸一拐的，就如今这个身体，见不得出大力，干不了重活，医生说，十天半个月，他不要想着去工地干活了，去酒吧陪酒，向东也不想再去了，那个地方伤了他的心。

    就在向东为找工作发愁的时候，小红找到向东，告诉向东，哥，我到了一家夜总会上班，那家夜总会的老板是一个女的，人品好，把员工当员工，正在招聘一个歌手，哥，你懂乐器，也能唱，就去试一试。

    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打工，向东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应聘，来到那家夜总会，向东看了看，无论是规模还是档次，都比他以前干活的那家酒吧要好许多，门口的礼仪小姐总带着迷人的微笑，工作人员着装规范彬彬有礼。

    小红带着他直接见了夜总会的女老板，女老板和员工一样，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人很和蔼，没有一点居高临下的架子，很随和。

    女老板招呼向东坐在对面的沙发后，便直奔主题，问向东会什么乐器。向东如实回答后，女老板便让向东吹笛子，向东吹了五分钟笛子后，女老板让向东吹喇叭，向东吹了五分钟唢呐后，女老板又要向东拉二胡，向东拉了五分钟二胡后，女老板让向东吹萨克斯。

    吹笛子、唢呐和拉二胡，向东熟悉，没有紧张，可吹萨克斯，向东有点紧张，毕竟是刚学会的，而且自己也没有钱买萨克斯，身边也没有供他使用的萨克斯，向东便借口没有带萨克斯想搪塞过去。

    女老板没有放弃，叫人拿来一个萨克斯，让向东吹。虽然向东想吹好，由于太紧张，吹到中间时，还是跑了调。

    考核完乐器后，女老板让向东唱歌，向东说他就是一个唱皮影戏的，不会唱歌，唱的歌都是家乡那些小调，登不上大雅之堂的。

    女老板问皮影戏是个啥戏，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戏。向东便对皮影子进行了简单的介绍，当向东介绍到环江县道情皮影戏在上世纪五十年代进京演出，受到肯定，后来出国演出，被外国朋友称为“魔幻般的东方艺术”时，女老板来了兴趣，让向东当即来一段。

    向东拿出准备好的孙悟空和白骨精，穿上竹签，一边用手摆弄着皮影子，一边唱起了唱词。虽然没有乐器伴奏，也没有纸亮子等演奏需要的道具，但向东为了应聘成功，还是在努力地演唱着，手上的动作也不敢有一丝一毫地怠慢。

    唱了五分钟后，女老板没有让向东停下来的意思，向东心里有了点底气，便放开了，接着唱了一会，越唱越入戏，唱腔也越来越自然圆润了。

    十分钟后，女老板做出了停的手势，向东便停了下来。女老板望着向东，不语，向东有点紧张，开始努力回忆自己是不是那里唱错了，要不然女老板怎么那样看着他。

    就在向东忐忑不安的时候，女老板轻启朱唇，慢慢吞吞地说：李向东，这个皮影子戏很好看，看你手舞足蹈的，却一点也不慌乱，你唱的戏文虽然我没有听懂，但你的声腔很好。

    向东听女老板如此说，便对女老板说刚才他没有充分发挥出来，实际的演奏效果要比刚才好得多。这皮影子演奏，需要借助纸亮子进行表演，只有隔着一层薄薄的纸亮子看，才能够让观众有一种宛如看电视剧一样的感觉，才能够真正感觉到皮影子的美。

    女老板不知道什么是纸亮子，向东便进行了解释，纸亮子以前是用白纸糊的，现在演出的时候，皮影艺人为了方便省事，不再糊纸亮子，一般采用的是白色的幕布。演唱时，点燃放在幕布桌子上的蜡烛或者拉开电灯泡，借助光的反射作用，就能够让观众看到幕布后面的影人。

    女老板说，这些东西也不难准备，你就准备个白色的幕布和蜡烛，今晚就在舞台上，给客人们来一场完整的皮影戏演出。

    看起来，女老板虽然对皮影戏有兴趣，但一点也不知道皮影戏是怎么演奏的。这皮影戏演奏，离不开乐器伴奏，而且向东的手中也没有可以用来表演的皮影子。

    虽然向东制作了一些皮影子，但那些皮影子是他根据电视剧《哪吒传奇》的人物形象制作出来的，在其他戏上是用不上的，只能用来唱《哪吒传奇》的戏，可他没有《哪吒传奇》的戏本，他也不会写剧本，那些皮影子只能拿到市场上去出卖，是演不了戏的。

    女老板听了向东的解释后，有点遗憾，让向东抽空制作一套皮影子，至于演出的伴奏者，她这里有的是，不用担心，只要皮影子制作出来后，就能上演，她希望让来到这里的客人能够尽早看到皮影戏。

    向东答应了，表示他会尽快制作出来一套西游记的皮影子，把唐僧取经里面的故事搬上舞台。

    提起西游记，女老板很高兴，说向东的这个倡议不错，国人对西游记的热情不减，特别是唐僧师徒的形象已经深入了人心，利用唐僧师徒的形象吸引客人，这是一个很值得推广的提议。

    女老板喝了一口奶茶，接着说，李向东，在你没有制作出来皮影子前，你就扮演西游记里面的一个角色坐在舞台上拉二胡吹笛子，吸引客人的眼光。

    听到女老板要留下他，向东很开心，在前来应聘的路上，他一直担心老板会因为他腿瘸着会不要他，没有想到女老板如此和蔼可亲，自始至终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耐心地在听他演奏，听他解释。

    女老板盯着向东的脸看了半天，然后慢悠悠地说：我觉得你这个人老实，不适应扮演爱挑拨离间的猪八戒，你的腿有点瘸，也不适应扮演猴头猴脑的孙悟空，你还是扮演老实人沙和尚。

    扮演老实人沙和尚，就这样在女老板的运作下，向东上演了他给秀秀在电话里说的大师兄二师兄做小弟，沙和尚拉二胡打工赚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