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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谁的热闹欢喜

    我不是好孩子那就不是好孩子吧。时间久了,我也挺光棍:不是就不是吧,反正我会演戏,演个好孩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承认这个事实让我有点难过。

    自从上个月小舅舅回了小河街一趟后,外公和外婆就一直有些奇怪。外公开始有意无意和我说一些要多看人心的事情,外婆就每天下厨做不同的花样的菜让我在旁边打下手,然后告诉我做这些菜的重点是要加什么,火候是什么样的才够。生活就像按了快捷键,我一下子要学的东西变多了。

    我就一直在反省自己,我是不是做什么错事了?这完全是武侠书里说的师傅紧着教徒弟学会本事赶下山的前奏啊。

    我闹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让外公外婆要让我学这些生活技能,这是要赶我走了?难不成是因为我最近吃的太多,太花钱了?不可能啊!学校老师都和我好着呢,不可能来告我状。再说我最近也没有做坏事呀?算了,先做好手里的事吧,外公是个嘴紧的人,不过,外婆会来和我说的。

    果然,外婆没多久就和我聊天说起,等我今年过完年就要回城里了。我现在已经长大,以后不会再轻意地再回小河街来住了。外婆感慨着说,看着看着孩子就都长大了,一个一个地都离开家。我对外婆说我离长大还远着,我还没有读完初中,以后我假期就回来。我向外婆保证:我以后赚了钱,我一定给她买个洗衣机,让她不要那么辛苦!一番话哄得外婆又笑又哭的。

    外婆和我说,我现在比以前懂事。不过以后还是要自己好好照顾好自己,外婆叹了口气,还是告诉了我一件事,上次小舅舅回来说现在城里的人好像在给我爸爸介绍对象,说不定我以后会有新的妈妈。我说我哪有新妈妈,有的也是新阿姨。

    外婆让我以后如果觉得生活难过就自私些,不要多想别人,要尽量的多想着自己,别为难自己去顺意别人反让自己难过。

    我没听得明白,外婆说如果我觉得难过,那一定是有人让我难过,他人都没为你做什么,你又何必为他人做什么?

    外婆告诉我:让你难过的人都不是真心为你,喜欢你的人。

    现在她和外公教我的,只是希望我能好好生活,就算以后没有人照顾我,我也能自己生活的很好,不会因为这些生活技能让别人掐在手里让自己忍饥挨饿。

    我知道外公外婆是真心疼我,为我着想,在做着以后面对最坏的事的安排。

    晚上我去找春生学拳时和他说起我过完年就会走以后几年都不回的事,春生有些伤感。他和我说,过完这个年他也要离开。我对他玩笑着说,那他有什么厉害的打架技能要赶快教给我,好让我有个保命的方法。他还真答应着要教给我他会的那套刀法。我当初想要跟他学点功夫就是被他那套刀法晃花了眼,如今能学反倒真切感受到了要分离的那点悲伤。

    春生那天把我当大人似的聊起心事来,小河街太小,撑不起一个年轻人的梦想。当初春生回来是为了孝道,可如今老庙祝想要他相看人家成婚生子,他才发现自己的幼稚。春生他见过城市的繁华心中还有着没有实现的愿望,实在不想就此困守在小河街的一座小庙中。为此父子两人日日争吵,家中不得安宁。现在他假意答应了他父亲换来近日的安静,他也在想着是时候去外面追一追自己的人生。所以他现在是大方的,他还能为自己喜爱的武术做些事,能有几个多的人学习那他就做好传道的职责。谁知道以后去了外面的世界他还能不能为了生活坚守住自己的喜好呢?

    那晚后,春生把我当成说完秘密后困扎好的玻璃瓶,随手丢在流淌地河水中。以后的日子里他再也没有同我聊过天,但我得守好他和我说过的秘密。不过那套刀法他教的仔细,我也学的极好。

    春生和外公以前讲过人要学会放与藏,我现在终是明白了一点。

    冬天就快到了,天黑得很快。

    我站在教学楼二楼的栏杆处,耳边的雨声响亮,远处地面上积蓄的水坑亮晶晶的,反着光。

    放学后,我不想太早回家,在教室里把作业写完,这才出了校门。

    我撑着伞,走得很慢,仔细避开地上的水洼,生怕把鞋子弄脏。

    我,快到六点的时候,才回到外公家家门口,有些事却避无可避。昨天,爸爸来到外公家,希望外公外婆能原谅他,他定下了与另一个女人的亲事。

    我爸说我还是外公的亲外孙女,他也依然会孝敬两位老人。

    爸爸他并不是来找人商量婚事的,大概他心里也有些无奈和愧疚又不知道如何表述,只能以这样的面目强硬地来通知我们他自己的婚事。

    其实爸爸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担心自己现在唯一的女儿是否会为这件事情哭闹而对自己责骂吧。我却很清醒,既然我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发言和表决的权力,那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要为外公和外婆争取一些利益。

    我对爸爸说,我很喜欢自己的爸爸,所以现在他喜欢的我也会去喜欢,只希望新阿姨也会喜欢我。爸爸对我的回答表示很满意,他很高兴外公外婆能把我教得如此之好,通情达理又有教养。

    我乘着他正得意希望他能满足我的愿望:给外公家配台洗衣机。

    我解释着说外婆每年冬天的手都会长满冻疮,我想让她不要这么辛苦。另外我也希望能用这台洗衣机堵住城里和乡下一些人的嘴,让他们知道我们一家不是不感恩的人,虽然爸爸要另娶她人,但对原来的老岳丈家依然有情有义。

    显然是我后面的一席话打动了爸爸,虽然他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

    不久后,洗衣机被爸爸高调地送来了小河街,他也给我请假带我回城去看新房的所在。是的,我爸爸这两年真的赚到了些钱,置办了一个新的真正的二居室。送外婆家的这台洗衣机就是他办新居时一同买下来的。他转手卖掉了养鸭场,现在厂里改制,工厂食堂要被退,食堂工人要转做工厂工人。有成叔叔合计着与爸爸新开了个饭店,而我的新阿姨在店里帮着管账。从我看到她第一次见我时的僵硬笑容,我知道了我们俩互不喜欢的事实。

    在我期末考试前一个月,爸爸他举行了婚礼。

    我像一个无关的人,出席了婚礼。大家也都刻意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望向席间各自开心的男女宾客。

    此刻爸爸已经带着新阿姨走出主位,站在有成叔叔他们身边推杯饮酒。他的脸很红,笑得也很大声,比起之前仪式上的紧张肃静,像是换了一个人。

    我远远地看着他,希望他是真心享受这一刻的热闹和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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