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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一个又一个

    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在一片草原,草原看起来迷迷糊糊的。

    平原上飘着雾,雾并不像自然形成,举目四望,草原延伸出去,好像能看到很远,好像又看不了多远就会被白雾挡住。

    周遭一切都是乳白色的雾,这是一片安静的草原。

    一阵铃铛声突然响起,叮叮当当,由远及近悠扬婉转,好像驼铃般响着。

    迷雾散去一片,一辆老旧的马车现在草原中,马车由残破的铁板拼成,看起来摇摇欲坠。一根粗铁杆一端连接着马车,另一端焊在一台年久失修的机械兽上,机械兽看起来年代久远,它一瘸一拐地走着,每走一步身上的零件都吱呀乱颤,一根气管从它的腹部延伸出来,向外不住喷着白烟。它实在太过古老,驱动它的甚至还不是原能,而是过时的人造汽油。

    马车上载着的都是一些生活用品,老旧的牙刷瓷杯破锅铁碗,轮胎做工粗糙,车不住地摇晃,杂物彼此相撞,哐啷哐啷地响着。

    车上可以看见两人,年纪都不大,一男一女一大一小,男的看起来十一二岁,女的则只有七八岁,二人眉宇间各有神似,看起来应该是兄妹。

    两人捧着铁碗,沉默着坐在马车上,小女孩看起来受伤了,右手纤细的胳膊上打着石膏,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捧着一只老旧变形的大铁碗,一口一口朝嘴里送着东西。

    四周的迷雾渐渐涌来,女孩突然抬起头,在被迷雾彻底淹没前,眼神漠然,直勾勾地盯着迪恩.提图斯。迪恩注意到,女孩的眼眸十分特殊的,是黄蓝异色。

    随后迷雾彻底覆盖,使人再也看不清任何事物。

    “啊!”迪恩惊醒,他睁开眼喘着粗气,草原与白雾的景象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色的混凝土天花板,一盏再普通不过的圆形白色吸顶灯嵌在天花板中央,无声地亮着光。

    迪恩试着微微扭头,但身体酸痛四肢松软,抬不起劲,右手露在外面,一根输液管扎在手背,一旁的吊瓶嘀嘀嘀的电子音有规律地响着。

    “啊?”迪恩感到茫然,他最后的记忆还是与异化犬一同摔下悬崖,刺耳的山风仿佛还在耳边呼啸。他看向一旁,一个模糊的人影站起向他缓缓走来,人影通体呈白色,但看着又不像穿着大褂或护工服,肩部胸部隐隐泛着红光,这是在医院吗?迪恩想着。

    “过去多久了?”迪恩闭上眼低声自言自语道。

    一个声音如雷贯耳般突然响起,“35分钟27秒。”

    “什么?!”犹如霹雳一般,迪恩猛地坐起。身体的一切不适感全都如瞬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脑中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好像完全睡饱了的精力充沛感。

    迪恩内心狂跳,他瞪大眼睛坐在床上,面前,一个身着全套战斗盔甲的艾达狙击手手拿一块热毛巾,手足无措愣在原地,看样子她好像被吓了一跳。

    “嗯?”迪恩方才注意到眼前站着的士兵。

    副驾拿着毛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这么愣在原地,好像雕塑一样。

    迪恩也愣了神,他一手撑着床,被子滑落到他腰,迪恩上身一丝不挂,精悍的肌肉线条分明,一条绷带绕着他的肩把伤口缠起,尾端精巧地打了一个结。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毛巾的热白气缓缓向上飘去。

    “你醒了。”副驾明知故问,她慢慢走到迪恩身旁,把毛巾放在病床旁的小桌上。

    迪恩没有回话,谨慎地嗯了一声,他的视线紧盯着副驾着身的战斗铠甲,那铠甲设计精良且不属于任何市面款式,肯定不会是个人资产。联想到那些山里的异化犬,迪恩相信,眼前女人的背后一定有一个更大的势力集团。

    “你是谁,”迪恩开门见山,“我在哪?”

    “我们在树林里发现的你,”副驾检查了下吊瓶的余量,“你那时伤痕累累,我们把你带了回来。”

    “嗯…谢谢,”迪恩沉默了一下,接着起身,拔去手上插着的输液管,翻身下床,“这里是哪里?”

    “嘿,”副驾伸手去拦,迪恩站起,几乎比她高一个头,她畏惧地把手缩了回去,“你…你不能走。”

    “我不能在这待着,我还有事,”迪恩捡起地上的衣服,猛地一抖,穿到身上,“还有,我刚才的问题,”他侧着身,看向副驾,“我在哪,我是怎么到地表来的?”

    “啊?”副驾一愣,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算了。”迪恩摇摇头,拉上衣服拉链,转身向房间出口走去。副驾闪到一旁,左手贴到头盔耳边的位置,这是使用头戴无线电的标准姿势。

    迪恩见状,立刻大步流星地朝门走去,但如他所料,还没等他走去两步,又一位身着相似款式装甲的士兵推门而入,这次是个男的,其腰间还别着一把令人望而生畏的电磁刀。

    士兵看了迪恩一眼,接着又看向女兵,女兵也看着士兵,两人间虽没有说话,但肢体语言却没停过,迪恩猜测他们正使用头盔内置的无线电相互交流。

    士兵堵在门口冲着女兵不断挥着手,女兵时而耸肩时而摇头,两人间的交流似乎颇为激烈,迪恩左看右看,突然说到,“我被囚禁了吗?”

    两人的动作同时停止,他们把头转向迪恩,门边的男性士兵沉默了一下,接着开口说道:“没有,当然没有。”

    “那么请放我离开。”

    “不行。”士兵回答的干脆利落,迪恩双手抱胸,微微抬头,“如果我没有被囚禁,那为什么又不放我离开?”

    “因为…”士兵一下愣住了,他挥挥手,“因为现在是特殊情况。”

    “特殊情况啊…”迪恩看着眼前的士兵,“好吧,”他意外显得坦荡,转过身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那我就坐在这儿哪也不去,叫你们管事的来见我。”

    擒贼先擒王打人先打脸,这种情况,直接和有决策权的人沟通是最好的办法。虽然他实在不清楚眼前的势力究竟是何许人,但只要对方愿意沟通,迪恩就有自信拉来援助。

    两位士兵支支吾吾,他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愣在原地不动。迪恩皱起眉头,“去呀,这是正常的诉求。”

    “额…这实在是…特殊情况。”男性士兵说道,“把你救回来纯粹只是我的个人行为,和我的势力无关,你现在只是以未登记访客的身份居留于此,因此不能随意走动。”

    “你的意思就是,除了在座两位,没有其它人知道我在这里。”

    “对…”

    迪恩看看士兵,又扭头看了看女兵,一男一女,一股奇怪的既视感突然浮现在脑中。

    “奇怪。”迪恩自言自语道,他靠在椅背上,死死盯着女兵,一股莫名的冲动在他心中越来越强烈,副驾被他盯着浑身不自在,不由地向后退了几步。

    “嗯…”迪恩盯着副驾突然开口道,他向副驾伸出一只手,“虽然这有些不礼貌,但可以请您把右手给我一下吗?”

    “哎?”副驾感到不解,但见迪恩措辞礼貌,还是缓缓走上前把右手伸了过去。

    “你想要…啊!”

    迪恩抓住她的右手接着朝自己的方向狠狠一拽,副驾措手不及整个人向迪恩的方向扑去,迪恩一闪,一把将副驾摔在椅上,然后绕到她背后,右手拉直,反扭着朝肩部一压。

    “啊!”这一击来势凶猛,副驾毫无防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她不由得抬起头惨叫一声。

    “你丫的在做什么!”门口的士兵怒吼着冲来,他弯下腰伸手拔剑,一记漂亮的拔刀斩蓄势待发,眼看就要使出,迪恩突然猛退几步,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好,到此为止。”迪恩举着双手退到墙角。

    “你干什么?”士兵拔出电磁刀,剑锋嗡嗡作响,紫色的暗光时隐时现,电荷炸裂发出噼啪的声音。

    “她的右手…有伤对吧。”迪恩突然问了个似乎与之毫无关系的问题,“是小时候弄的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士兵双手持剑,挡在迪恩与副驾间,“先回答我的问题!”

    “对,”副驾开口了,她喘着粗气,刚才那一击着实不轻,副驾翻了个身坐到椅子上,“七岁时候弄的,现在依然有伤,你是医生?”

    “不…”迪恩若有所思,他接着问道,“你们是兄妹…吗?”

    “嗯?”两人略微一愣,沉默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也许很怪,你们就当听个故事…”迪恩眉头紧皱,奇怪的熟悉感与即视感越来越强,他几乎感到头晕目眩,摇晃着坐到床上,“有一台马车,做工粗糙应该是手工拼的,被一辆年久失修好像是机械兽一样的东西拉着,马车上住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车子行驶在一片草原上…你们有印象吗?”

    两人听着,即便是全封闭的装甲面罩也挡不住他们那轰雷掣电的震惊,举着刀的士兵杀气腾腾,一个箭步朝迪恩袭来,迪恩也不躲,不知为何他就是明白,这一刀他绝对不会劈下来。

    果不其然,刀只是横在了他的脖颈处,电荷凉飕飕的,引的迪恩喉结不断上下抽动。

    “你到底是谁,”士兵举着刀,晕眩感加倍袭来,迪恩面目狰狞地倒到床上,士兵并不打算放弃,刀锋步步紧逼,“你从哪来的,纳维亚?克罗恩?是陈老板派你来的?!”

    “班吉斯…”迪恩虚弱地倒在床上,“我是从班吉斯…来的,至于那个陈老板…我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我们就没怎么到过班吉斯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士兵寸步不让,“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迪恩大口大口喘着气,眩晕感来势汹汹,他血气上头整张脸都红起来,“men…men…”他嘴巴微张含糊不清地吐着几个音节。

    “什么?”士兵眉头紧皱,他犹豫一瞬,然后轻轻然后慢慢把头靠到迪恩嘴边。

    “men…me…”迪恩口齿不清,不断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士兵把头靠得更近了,“m…me…men…“

    “梦…”

    就在这个字说出的那一瞬间,迪恩哀嚎一声,声音之大使得士兵和副驾不得不一齐冲上前来按住他的嘴。

    而在迪恩眼中,他头疼欲裂,他感觉他的视角好像在移动,就好像灵魂出窍一般,不可控地,他好像被人牵着,视野飞快地离开这个房间,穿过走廊穿过大厅,他注意到几个与那个士兵身着相同装甲的其它军人,他们站在大厅各处好像在巡逻一般。当视线聚焦于他们的一瞬间潜意识里就如惊雷一般爆出危险两个字。

    视野继续移动,大厅一角,一间隐蔽的房间,穿进去,看起来像是一间仓库,仓库顶的通风管道,风扇坏了。穿过风扇继续向前,顺着通风管,来到另一条通道,这里相较刚才明显隐蔽许多,就连灯光都没有开启或是压根没有,四周都是原生态的石头,只有地板略有打磨。

    顺着这条通道继续向前,一台电梯出现在隧道尽头,视角穿过电梯进入电梯井,向下向下向下,头疼的感觉越来越强,视线逐渐模糊,就在抵达电梯井底端的那一瞬。

    黑雾袭来,一切都消失了。

    头痛感如潮水般退去,迪恩睁开眼,他看到士兵骑在他身上,双手狠狠按着他的嘴,而副驾则扑在他身旁,死死抓着他的手。

    就如袭来的那般迅猛一样,眩晕和痛感的消失也是疾如闪电,迪恩躺在床,冷静地盯着面前两人。士兵看着他,警惕着,缓缓松开手站了起来。

    病床床板嘎吱作响,合成板在衔接处微微颤抖,迪恩挣扎着坐了起来。

    “梦…”士兵机械地吐出这个字眼,“你说你做了个梦,然后精确无误地梦到了我们几十年前的事情,这种借口你觉得我可能会信吗?”

    “那你要怎么解释,”迪恩扶着膝盖,他接过副驾递来的热水,轻轻道谢,然后一饮而尽,“有哪个势力会闲到去查你们几十年前的生活方式,又有哪个势力真的能查的这么详细?”

    “你啊。”

    迪恩看着士兵,叹了口气,把杯子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你刚才为什么突然乱叫?”

    “乱叫?”迪恩抬起头,他疑惑地看着士兵。

    “你刚才突然倒在床上使命叫唤,我和他费了好一番劲才把你按住。”副驾站在一旁,她伸手拿过床头的纸杯,转过身又倒了杯水。

    “我刚才…我刚才…”迪恩挠挠头,他不是很清楚该怎么描述,“我…好像又做了个梦。”

    “哦,又一个?”士兵饶有兴致地靠着墙,“这次梦到了什么?”

    “好像灵魂出窍,我在这基地内乱飞,还可以穿墙,我好像被人牵着鼻子走,我最终被带到了一个很深黑隐蔽的电梯里,然后就结束了。”

    “听起来像感知增强,”副驾把杯子递给迪恩,“不过感知增强时是使用者是可以自由控制方向的,而且脑袋是增强以后才会疼。

    迪恩接过水,这次他没有喝,他低着头深思熟虑好一会。

    副驾插着腰,看着男人,她突然收到了来自身旁士兵的通讯。

    “你给他下药了?”士兵问道。

    “什么?!”副驾显得颇为震惊,“当然没有。”

    “啊…你应该下的,士兵靠着墙摇摇头,“我总感觉有超麻烦的事情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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