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谈
点时宵禁的大街上寂寥无声，一道魁梧的身影却走在大街上。
因为夜间的巡逻很密集，他很快便迎面撞上一组巡逻队。
“队长好。”那组巡逻队的几个青年竟然向着那道魁梧的身影敬畏地敬了个礼，打了个报道。
“嗯，晚上好啊。”迎着几人提着的灯，可以看到那人的脸，赫然是Y队的大队长，老吴。
“队长这么晚了去干吗？”虽然是相熟的上司，该汇报的工作和程序还是不能少的，毕竟不缺乏能够伪装成人类的诡异。
“去找个老朋友。”
“您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老吴耐心的回答着他们的问题，委婉地拒绝了这些年轻人的好心，并且熟练地把政府颁发的身份证件展示给他们看。
几人只是大概看了一眼便闪到一边让开了人行道的道路，继续沿着这条路巡逻去了。
老吴望着那几个年轻人，停了一会儿，看到他们平安的消失在拐角才转身向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
没走多长时间，他便来到了这片阿泽所居住的临近城边的地带，并且看到了阿泽这一带最具有标志性的建筑——起点孤儿院。
这个名字象征着新生活的起点，是群众对失去家人们的孤儿发自内心的祝福，由五六十年前全城人民合力建造而成。
孤儿院的旁边便是政府给“天才”阿泽近五六年的小院子，以前的他都是住在起点孤儿院。
这个院子也因为阿泽从小就没有姓，单名一个泽字，后来出名之后，便被周围的邻居戏称为泽家大院。
阿泽也不在意别人起外号这件事，况且这些人都是以前帮助过自己很多的邻居。甚至他还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自己也打趣自己，说等自己有钱了就把这个院子改造成真的大院。
当然，这也只是阿泽的一句玩笑话罢了，他已经对扩充房子什么的完全失去了兴趣，赚钱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满足自己衣食住、锻炼所需的材料和更新实验用的器材。
壮汉站在那道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那样魁梧的身躯这样做，像是怕把门敲碎了一般。
“请进。”过了不短的时间，门内才隐约传出回音。
听到屋里传出声音，老吴这才推门走进屋子里。
“请坐。”阿泽冲着他笑了笑对他做了个请的动作，客厅的桌子上点着一根月油做成的蜡烛，这种月油是由一种富有油脂的诡异制作而成，在燃烧的时候会发出柔和的、和“眼睛”一样的光芒，也是由阿泽自己提取出来的，他将这种技术卖给了城市。
关上那扇门之后，这个E队的吴队长像是整个人都松弛了许多，还伸了个懒腰，翘着个二郎腿坐在阿泽自己做的靠背椅上。
他终于可以找个不在乎这些琐事、对这些事不会有过多评价的地方休息一下了。
这种奇怪的强烈反差让看不懂人心的阿泽一直很好奇，因为自从这两年他开启心理咨询这项收集材料的新项目之后，以往不少进入巡逻队的成员都来过这里进行面谈。
阿泽感觉他们每次来到这里后就显得格外的放松，就像是进入了花丛中的蜜蜂一样快乐。
“是因为压力大的原因吗？”阿泽对这些情感方面的研究实在是不怎么精通。
壮汉一口喝完桌上的茶水，又端起桌上的茶具给自己续上一杯。
“这茶不错。”老吴细细地抿着，惊讶地说道。
“嗯，新研究的。”阿泽嘴里是这样回应，但其实这茶他到现在也没喝一口，刚才一直在喝白开水，放在桌子上就是为了让壮汉给自己做个实验，因为这些新茶是用一种奇怪的诡异做成的。
现在看壮汉没事，他这才细细地品尝了一下。
“没有，别想，说正事。”刚看到壮汉想开口，阿泽就猜到了他想要什么，一句话就把他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这是咨询费。”老吴其实是想要点茶叶带回去喝，被这么噎了一下，有些郁闷，也不再说其他闲话，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晶莹透亮的红宝石色卡片。
这是一种顶尖强者以自身精神力凝聚出的一种传承结晶，形状通常是不固定的，凝聚的形状以个人的精神世界概念为准。
虽然在官方这种东西简直没多少人要，但是在即将推进到规则级的阿泽这里简直就是硬通货。
别人不要，是因为每个到达规则级人都有自己的道路。阿泽要，则是因为他创造了一种全新的推进方式，这种全新的推进方式让他感觉前途茫然，就像是漂浮海面眺望远方却找不到方向的落难水手，他急需要前人的经验和知识来补充自己的盲区。
“那些人需要我做什么？”事情的走向和阿泽想象的有些不一样，他看到老吴的时候，还以为只是老吴的精神出了问题，没想到还有上层那些人的需求，真是意外之喜。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老吴听到阿泽的问题，顿了一下，继续说，“他们想要你担任E队的队长。”
说完这话，壮汉脸上几乎明明白白的写满了不好意思。因为几乎每次上层找阿泽交流一些关于请求的事情都找他来做说客，三番五次的下来，他感觉自己那张老脸都没地方放了。
“？”阿泽闻言皱起了眉头，头上冒出一连串的问号。
“老吴。”
“啊，啊？”这位吴大队长闻言也不敢看阿泽现在的表情说话，只是别着个脸。光是听声音，想都不用想这位老熟人肯定在阴沉着个脸看着自己。
“老吴，你这样不厚道吧。”阿泽虽然对这种东西很看重，但是他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在巡逻队上。
稍微动脑子想一想，再看一看壮汉的表情和之前的情况，他马上就想通的这件事的源由。如果真的是上层经过商议决定换人，那倒还没什么，这明显是老吴自己不想干了，拉自己过来顶班。
于是阿泽的脸也确实像壮汉想象的那样，一脸不悦地看着面前这个一米九几却像个小孩子一样低着头扣手的壮汉。
“这，我实在是累了。”老吴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阿泽，眼里带着恳求，才三四十岁的他已经被长期的郊外作业和亲友间的生死离别折磨的鬓角斑白。
“……”
阿泽一时间感觉不知道说什么好，直接就哑火了。这么大个人，胸肌比阿泽的头都大，竟然来到这里和他一个小孩子撒起泼，耍起赖皮来了。
“行吧。”犹豫了一会儿阿泽叹了口气赢下了这件事，说，“但是，我需要加价。”
老吴先是一喜，然后看到老熟人盯着自己，右手竖起三根指头，意思是还要再加两个。
顿时就垮起了个批脸，简直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个要求把他愁的不轻，本来政府就只是报销了两个，他还想贪下来一个留着自己退休之后尝试突破一下规则级，反正他又不要求什么成功的进阶，想着凑活凑活抄一抄进阶得了，回来可以向政府多挣点养老钱，哪想到没贪成反而还得赔上自己的一个积蓄。
“两个行不行。”老吴讪讪地说道。
“嗯？”
“额。”老吴看着这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的人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突然没来由的感觉到一种压迫感，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行，也不让你为难了，两个就两个。”阿泽一边说着，一边解开桌子下的柜子上的感应锁掏出一个小臂长宽的正方形盒子把老吴递过来的两个记忆结晶归纳在了右边的闲置区域。
盒子内的空间被用中间的一块木板分成左右两部分，左边用来储存已经分析完的记忆结晶，右边用来存放还没看过的记忆结晶。
壮汉看着盒子里琳琅满目的记忆结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得对上层有的人说这家伙是半个疯子的话产生了认同感。
“没有其他事了？”阿泽忙完这一切问道，似乎没有在意这位Y队队长的眼光。
“没有了，上层让你在半个月后去报道。”壮汉干巴巴地说道。
“嗯。”阿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亲自给他倒了杯茶，冲他端了端茶杯的同时挥了挥手，示意他喝完就快点走。
看到人家都下达了逐客令，老吴也不多待，喝完茶道了个别就拿起自己的外套披在身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阿泽也端着那根蜡烛回到卧室躺到床上，把蜡烛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后背依靠着墙，并且从床头柜的笔筒中掏出一根新的已经削好的铅笔，开始在小黑本上记录之前因为没有笔没记录下来的东西。
因为之前记录得差不多了所以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
他便收起笔记本，又从床头柜的柜子里摸出一张白纸，开始思考去巡逻队报道后如何安排自己的时间的事情和相应的计划，并且把想到的计划整理归纳在白纸上，然后在纸上填上福星和森林的名字，给它们画了个圈。
我，阿泽，记仇。
他决定争取半个月之内把新送过来的记忆结晶探究完，并且彻底突破蕴身阶的限制开始进阶规则级，回来就把它们都解剖来看看。
经过这三年来的研究，阿泽感觉差不多自己已经摸到了前路的方向，只要他完成了这两个段的基础改造，整个进阶理论就会被定形，之后的道路就是一帆风顺。
这两块新得到的记忆结晶就是他对自己创造的新道路的那块最后的拼图。
成败就在此一举……
因为夜间的巡逻很密集，他很快便迎面撞上一组巡逻队。
“队长好。”那组巡逻队的几个青年竟然向着那道魁梧的身影敬畏地敬了个礼，打了个报道。
“嗯，晚上好啊。”迎着几人提着的灯，可以看到那人的脸，赫然是Y队的大队长，老吴。
“队长这么晚了去干吗？”虽然是相熟的上司，该汇报的工作和程序还是不能少的，毕竟不缺乏能够伪装成人类的诡异。
“去找个老朋友。”
“您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老吴耐心的回答着他们的问题，委婉地拒绝了这些年轻人的好心，并且熟练地把政府颁发的身份证件展示给他们看。
几人只是大概看了一眼便闪到一边让开了人行道的道路，继续沿着这条路巡逻去了。
老吴望着那几个年轻人，停了一会儿，看到他们平安的消失在拐角才转身向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
没走多长时间，他便来到了这片阿泽所居住的临近城边的地带，并且看到了阿泽这一带最具有标志性的建筑——起点孤儿院。
这个名字象征着新生活的起点，是群众对失去家人们的孤儿发自内心的祝福，由五六十年前全城人民合力建造而成。
孤儿院的旁边便是政府给“天才”阿泽近五六年的小院子，以前的他都是住在起点孤儿院。
这个院子也因为阿泽从小就没有姓，单名一个泽字，后来出名之后，便被周围的邻居戏称为泽家大院。
阿泽也不在意别人起外号这件事，况且这些人都是以前帮助过自己很多的邻居。甚至他还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自己也打趣自己，说等自己有钱了就把这个院子改造成真的大院。
当然，这也只是阿泽的一句玩笑话罢了，他已经对扩充房子什么的完全失去了兴趣，赚钱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满足自己衣食住、锻炼所需的材料和更新实验用的器材。
壮汉站在那道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那样魁梧的身躯这样做，像是怕把门敲碎了一般。
“请进。”过了不短的时间，门内才隐约传出回音。
听到屋里传出声音，老吴这才推门走进屋子里。
“请坐。”阿泽冲着他笑了笑对他做了个请的动作，客厅的桌子上点着一根月油做成的蜡烛，这种月油是由一种富有油脂的诡异制作而成，在燃烧的时候会发出柔和的、和“眼睛”一样的光芒，也是由阿泽自己提取出来的，他将这种技术卖给了城市。
关上那扇门之后，这个E队的吴队长像是整个人都松弛了许多，还伸了个懒腰，翘着个二郎腿坐在阿泽自己做的靠背椅上。
他终于可以找个不在乎这些琐事、对这些事不会有过多评价的地方休息一下了。
这种奇怪的强烈反差让看不懂人心的阿泽一直很好奇，因为自从这两年他开启心理咨询这项收集材料的新项目之后，以往不少进入巡逻队的成员都来过这里进行面谈。
阿泽感觉他们每次来到这里后就显得格外的放松，就像是进入了花丛中的蜜蜂一样快乐。
“是因为压力大的原因吗？”阿泽对这些情感方面的研究实在是不怎么精通。
壮汉一口喝完桌上的茶水，又端起桌上的茶具给自己续上一杯。
“这茶不错。”老吴细细地抿着，惊讶地说道。
“嗯，新研究的。”阿泽嘴里是这样回应，但其实这茶他到现在也没喝一口，刚才一直在喝白开水，放在桌子上就是为了让壮汉给自己做个实验，因为这些新茶是用一种奇怪的诡异做成的。
现在看壮汉没事，他这才细细地品尝了一下。
“没有，别想，说正事。”刚看到壮汉想开口，阿泽就猜到了他想要什么，一句话就把他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这是咨询费。”老吴其实是想要点茶叶带回去喝，被这么噎了一下，有些郁闷，也不再说其他闲话，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晶莹透亮的红宝石色卡片。
这是一种顶尖强者以自身精神力凝聚出的一种传承结晶，形状通常是不固定的，凝聚的形状以个人的精神世界概念为准。
虽然在官方这种东西简直没多少人要，但是在即将推进到规则级的阿泽这里简直就是硬通货。
别人不要，是因为每个到达规则级人都有自己的道路。阿泽要，则是因为他创造了一种全新的推进方式，这种全新的推进方式让他感觉前途茫然，就像是漂浮海面眺望远方却找不到方向的落难水手，他急需要前人的经验和知识来补充自己的盲区。
“那些人需要我做什么？”事情的走向和阿泽想象的有些不一样，他看到老吴的时候，还以为只是老吴的精神出了问题，没想到还有上层那些人的需求，真是意外之喜。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老吴听到阿泽的问题，顿了一下，继续说，“他们想要你担任E队的队长。”
说完这话，壮汉脸上几乎明明白白的写满了不好意思。因为几乎每次上层找阿泽交流一些关于请求的事情都找他来做说客，三番五次的下来，他感觉自己那张老脸都没地方放了。
“？”阿泽闻言皱起了眉头，头上冒出一连串的问号。
“老吴。”
“啊，啊？”这位吴大队长闻言也不敢看阿泽现在的表情说话，只是别着个脸。光是听声音，想都不用想这位老熟人肯定在阴沉着个脸看着自己。
“老吴，你这样不厚道吧。”阿泽虽然对这种东西很看重，但是他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在巡逻队上。
稍微动脑子想一想，再看一看壮汉的表情和之前的情况，他马上就想通的这件事的源由。如果真的是上层经过商议决定换人，那倒还没什么，这明显是老吴自己不想干了，拉自己过来顶班。
于是阿泽的脸也确实像壮汉想象的那样，一脸不悦地看着面前这个一米九几却像个小孩子一样低着头扣手的壮汉。
“这，我实在是累了。”老吴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阿泽，眼里带着恳求，才三四十岁的他已经被长期的郊外作业和亲友间的生死离别折磨的鬓角斑白。
“……”
阿泽一时间感觉不知道说什么好，直接就哑火了。这么大个人，胸肌比阿泽的头都大，竟然来到这里和他一个小孩子撒起泼，耍起赖皮来了。
“行吧。”犹豫了一会儿阿泽叹了口气赢下了这件事，说，“但是，我需要加价。”
老吴先是一喜，然后看到老熟人盯着自己，右手竖起三根指头，意思是还要再加两个。
顿时就垮起了个批脸，简直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个要求把他愁的不轻，本来政府就只是报销了两个，他还想贪下来一个留着自己退休之后尝试突破一下规则级，反正他又不要求什么成功的进阶，想着凑活凑活抄一抄进阶得了，回来可以向政府多挣点养老钱，哪想到没贪成反而还得赔上自己的一个积蓄。
“两个行不行。”老吴讪讪地说道。
“嗯？”
“额。”老吴看着这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的人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突然没来由的感觉到一种压迫感，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行，也不让你为难了，两个就两个。”阿泽一边说着，一边解开桌子下的柜子上的感应锁掏出一个小臂长宽的正方形盒子把老吴递过来的两个记忆结晶归纳在了右边的闲置区域。
盒子内的空间被用中间的一块木板分成左右两部分，左边用来储存已经分析完的记忆结晶，右边用来存放还没看过的记忆结晶。
壮汉看着盒子里琳琅满目的记忆结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得对上层有的人说这家伙是半个疯子的话产生了认同感。
“没有其他事了？”阿泽忙完这一切问道，似乎没有在意这位Y队队长的眼光。
“没有了，上层让你在半个月后去报道。”壮汉干巴巴地说道。
“嗯。”阿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亲自给他倒了杯茶，冲他端了端茶杯的同时挥了挥手，示意他喝完就快点走。
看到人家都下达了逐客令，老吴也不多待，喝完茶道了个别就拿起自己的外套披在身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阿泽也端着那根蜡烛回到卧室躺到床上，把蜡烛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后背依靠着墙，并且从床头柜的笔筒中掏出一根新的已经削好的铅笔，开始在小黑本上记录之前因为没有笔没记录下来的东西。
因为之前记录得差不多了所以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
他便收起笔记本，又从床头柜的柜子里摸出一张白纸，开始思考去巡逻队报道后如何安排自己的时间的事情和相应的计划，并且把想到的计划整理归纳在白纸上，然后在纸上填上福星和森林的名字，给它们画了个圈。
我，阿泽，记仇。
他决定争取半个月之内把新送过来的记忆结晶探究完，并且彻底突破蕴身阶的限制开始进阶规则级，回来就把它们都解剖来看看。
经过这三年来的研究，阿泽感觉差不多自己已经摸到了前路的方向，只要他完成了这两个段的基础改造，整个进阶理论就会被定形，之后的道路就是一帆风顺。
这两块新得到的记忆结晶就是他对自己创造的新道路的那块最后的拼图。
成败就在此一举……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