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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动(二)

    皎皎月光透露一角,撒在大地之上,为这漆黑的夜晚带来了一些光亮,林中虫鸣四起,野狼吠叫,一匹接着一匹的黑色骏马,在着黑夜里奔跑。

    骏马四肢粗壮有力,一身狰狞恐怖的肌肉线条,可清晰的看到血管在中跳动。

    “主公,此计虽妙但也太险了吧?”

    张谷微微皱眉,面色有些担忧问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我伯父战死颍川,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方启目露凶光看向颍川的方向,痛心疾首的说道。

    张谷见主公主意以定,便不再言语,双手抓着马嚼子面向方启作揖。

    “主公!前方三里便是定阳县,黑阊涧!”

    此人头戴重盔身着重甲,从头部开始包裹整个驱赶,手拿一杆特制长矛,骑行马儿也是体型比较偏大,而在战马身上也同样披着重甲。

    如果此间,人人都举起火把的话,就可以看见这八百勇士人马皆甲,身高九尺,横眉冷目,杀气腾腾。

    “幼青啊,稍后吃食让人做丰盛些。”

    方启带领众人来到黑阊涧,随后向身侧壮的跟小牛犊一样的徐幼青说道。

    “诺!”

    徐幼青单膝跪地抱拳说道,然后向队伍内走去,看样子是找做饭的吩咐。

    穿过茂密的森林,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湖泊,高耸的芦苇荡里,有着几艘斗舰的身影。

    此舰船长三十七点四米,水线长三十二点七米,船宽九米,上设有战棚、指挥台、舵楼等等。

    因不主攻水战,将外内整改,速度极快,而容人量也就上去了。

    巨大的斗舰将船板缓缓落下,铁浮屠统一下马,单膝跪地后,牵着马儿进入了舰内。

    那日,当方启看到地图时,脑中就闪现出一个词汇围魏救赵,而大父所在的临颍以及被困于郾县中的阿翁,刚好可以用于此计谋。

    问题是如何将这八百铁浮屠悄无声息的送入颍川郡,并且怎么才能让颍川郡内的守军,主动出击?

    前则管仲辛提出了走水路,沿郾县、定陵、氾诚,郏县,从左侧登陆夜袭颍川郡!

    后者柴宝全提出了引诱敌军来攻,再则他提兵七千进攻郾县外的颍川部署军,来个里应外合!

    让敌人觉得我们就是来攻郾县的,必然不会想到我们会从水路来攻,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主公?”

    张谷见方启魂不守舍的模样,一时之间心中犯难,我这是该上去打扰还是闭嘴呢?但是又怕耽误战机轻声细语的问道。

    “登船。”

    方启摇了摇头抛开脑中的思绪,眼神微微一眯好似下了什么决心般毅然说道。

    方启下了马后,右手抚于剑首,左手背于身后,感受着身上的甲胄传来的冰冷,大步向前登上了斗舰。

    本是稚子,生于乱世,同龄嬉闹玩乐,今已铁马横戈。

    民难尚若火海,兵伐何解心忧,秦皇光武,纵横八荒交措,少时经尤多而难与挫,皆天所置也!

    悠悠苍天,巍巍山河,耕织疲力,苦日众多。

    夏风伴随着燥热,庞大的斗舰行驶与湖面,泛起阵阵水花,湖上蚊子也不少,特大号的花蚊子叮人异常凶猛,士卒们也点起了艾草驱赶。

    “唉,大父,阿翁,叔父,你们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方启坐在斗舰内,借着摇曳闪烁的灯火,随意翻看手中的竹简,心中顿时冒出不明之火,将竹简又放在了一旁。

    在轻微摇晃的斗舰内来回走动,毕竟还是年轻,遇到这种事情,心中肯定会焦虑,前世虽然信息量爆棚,但是和现在根本没有可比性的。

    不行,我必须静心,不然这次偷袭颍川郡,别没把大父救了,自己也搭进去了,这不是纯纯帮倒忙吗?

    想到这里,方启解开身上的甲胄和头盔,将腰佩剑放在了剑架上,拿起身侧的鱼竿鱼篓后,走出舰内。

    来到甲板上后,示意几个站班的士卒不用多问,便坐在船头方位,将鱼线远远抛了出去,也不管船在动,也不管能不能钓到鱼。

    还记得那时,大父的话言犹在耳。

    “孙儿,遇则难辩之事,且放之,勿乱于心。”

    “何以处之?”

    “哈哈哈,唯钓耳。”

    方启盘坐于斗舰前沿之上,双手握着鱼竿,缓慢的闭上了双眼,感受着热风吹于面门。

    “好,孙儿。”

    约莫半个时辰,好似这热风也变得不那么燥热了,隐约间好像再一次的看到了,大父那慈祥和蔼的面容,轻声的对方启说。

    张谷也有些睡不着,走出来后,看着正在垂钓的方启,没有冒然上前打搅,而是在原地不由得点了点头,扭头便回到了屋内。

    郾县三十里外——

    “希望启弟此行,不要有太多意外。”

    柴宝全骑行与马背之上,头戴虎盔,身披玄甲,腰别汉刀,时不时抽打战马臀部。

    一骑当前,身后跟随着的便是两千骑兵,在最后面的就是五千步卒,激起大量尘土,步卒们都用湿布遮住了口鼻。

    全速前进奔于郾县!

    “止!”

    柴宝全紧拽马嚼子,向后猛拉双腿紧夹马肋,高声喊道。

    随后命令三十骑兵前去寻找敌营,其他人等原地待命休息,又令士卒将手中火把全灭,从包裹里拿出事先准备的吃食,快速吃饱喝(水)足。

    “报!将军,敌营所在西南方位十五里处。”

    就在众人休息十五分钟左右,先前被排出的骑兵便回来了,将敌营所在位置汇报给了柴宝全。

    “休息片刻,攻之!”

    柴宝全将腰间的汉刀抽了出来,看着寒光闪烁的刀身,用布条轻轻的擦拭着。

    “诺!”

    众人低声应道,一些吃的比较快,借着月光,开始整理起自己的防具与武器。

    一些弓弩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小心翼翼的在每根箭头上都滴上几滴。

    大约又休息了十五分钟,柴宝全才带着众人向西南方走去,慢慢的接近敌营。

    这时候是不能骑马的,也不能奔跑,更不跺脚走路,轻步慢行,七千人同时跑起来,离得远感觉不到,但是离近了,就能隐约听到马蹄声与奔跑声。

    所以要慢行大约只离两里之远,就可以派出几名身披稻草的士卒,摸清敌人的陷马坑,在什么位置,再则就可以发起总攻了。

    “刀盾手前压开道,弓弩手跟后射杀,骑兵左右冲营!”

    柴宝全大约在里敌营约莫还有三里地的时候,将两个偏将叫了过来吩咐道。

    “杀!”

    四千刀盾手狂奔与敌营方向,然后点燃手中侵泡已久的火把,将火把抛向敌营,见火光燃起,便抽出腰间汉刀,高举手中藤盾。

    “嘀——”

    敌营顿时火光一片,帐内本来睡的,正酣的将领们,被这刺耳的鸣笛声吵醒。

    “御敌!御敌!”

    本就穿着竹甲入睡,听到声响后便摸着武器冲出帐内,高声呼喊道。

    谁知刚刚没喊几声,迎接他们的便是五百发箭头,敌明我暗,任人宰割,一千弓弩手相互交替射出利箭。

    大约在几轮射出过后,弓弩手缓缓退下,刀盾兵提着明晃晃的汉刀,冲进营内,砍杀起来。

    有些士卒则抵御几个回合,便开始招架不住了,面对敌人的夜袭,以及自己毫无防备的阵型,等待他们的只能是被杀。

    还有些想要逃跑,可惜被左右包上来的骑兵尽数挑死,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将帅无能,累死三军。

    “挡我者死!”

    柴宝全深壑的眼眶内,泛起点点红光,额头青经暴起高声呵道。

    一马当先,手提一杆玄铁枪,带领二百骑冲杀进营,凡是抵挡者,均不是一招之敌,尽数被挑杀于马前。

    众卒见状,此乃一杀神也!无一不敢上前,将手中武器高举示意,你别过来我武器利着呢。

    但是向后退去的步伐,都不约而同,有些被吓的精神恍惚,腿脚发软,跪倒在地上,将手中武器丢于地面,不敢争其虎威。

    “贼将休走!且拿命来!”

    柴宝全双眼一眯见帅营逃出一身披盔甲将领,猛抽马臀,暴怒吼道。

    胯下战马吃痛,向贼将逃跑方向狂奔不止,一路上柴宝全宛如狼入羊群,肆意捕杀,手中铁枪舞的嗡嗡直鸣。

    鲜红的血液将自己的白色大氅(披风),侵染成了红色,英俊的脸庞上几道细小伤口,衬托着几分邪魅。

    “杀!”

    柴宝全看敌将骑于马背,飞奔不曾回头,银牙一咬,高声怒道。

    噗—

    身体向后仰去,手中长枪蓄力,大臂肌肉暴起,猛然向前掷去,长枪宛如飞驰急行的利箭,将敌将洞穿当场,栽于地面。

    “贼将以死,降者不杀!”

    “贼将以死,降者不杀!”

    “贼将以死,降者不杀!”

    一连三声高呵,如晴天霹雳响彻营中,敌卒无一不惊,惊恐的向帅营看去。

    只见帅营上高高挂起的旗帜,被拦腰斩断,一时之间心如死灰,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地求饶!

    天色逐渐明亮,郾县城门被缓缓打开,不少伤者拄着木拐,晃晃悠悠的走出,身上缠满了绑布。

    方正策马疾驰而至营外,带领还幸存的部下,见到高高挂起的柴字旗,心中也是有些惊喜。

    本来今天准备做殊死一搏了,结果等了许久不见敌者攻城,加上隐约间听到敌营的惨叫声,大致是被袭营了。

    谁能来援呢?

    “正兄!今日某前来支援,贼将以死。”

    柴宝全刚刚收编完营中残部,就见方正骑着马飞快赶来,连忙作揖喊道。

    “宝全!大兄他…..唉!”

    方正下了马后作揖还礼,握住柴保全的手,眼中泪光闪烁哽咽道。

    “血债血还!兄可无碍否?”

    柴宝全看着方正干裂脱皮的嘴唇,将腰间别着的水袋递了过去,随后愤恨道。

    “并无大碍,启儿尚在何处?”

    方正接过水袋,吨吨吨就是几大口,看样子是很长时间没有喝到水了,擦了擦嘴后问道。

    柴宝全将那天的计划尽数解释,然后安排士卒将敌营中的粮食运入县内,再则把战场打扫干净,尸体焚烧掉,避免疫病。

    做完这些便带领大军入县,路道两旁有些小孩和妇人跪坐在家门口,掩目而泣,而从外往屋内望去,一口棺木摆放于房内。

    每走一段路程,房屋上便挂有白色布条,看样子是让县中百姓死守了,至于这些百姓是如何同意的,手段肯定都不怎么光彩的。

    “正兄是与我一起北上,还是南下?”

    柴宝全见此场景,有些不忍的扭过头去,对着身侧骑在马背上的方正问道。

    “北上!启儿计谋未成,我们必须要对所在临颍的颍川军发起猛攻,不能让他们挥兵回援!”

    方正思索片刻后,神色一震,毅然决然的说道。

    儿子还在水道上,父亲生死不知,三弟也不知如何,大兄已然战死,自己怎么能南下?绝不可能!

    “那就收编残部,派遣先锋,大军其后,可行否?”

    柴宝全心中一狠,扭头看向后方,刚刚收编的敌军小声问道。

    “可!”

    方正听了柴宝全的话,顿时就听明白了他什么意思,也是发狠道。

    本部原有七千人,四千步战,一千弓弩手,两千骑兵,战死五百步战,伤者四百人。

    敌人的数量也统计出来了,一共有一万人围攻郾县,要不是县墙加固过,不然早就被攻破了。

    当晚被夜袭杀掉四千,还剩六千人被收编打乱进入队伍,而柴宝全的计谋。

    让四千刀盾手,抽出两千悍卒,分批带领这六千人,不给予竹甲与藤盾,手持长矛顶在前方。

    一队分三人降卒,这样既防止了临时叛变,也可以让这六千人战力发挥出来,不至于战时无用。

    其实就是临时组成了一个陷阵营,让这些降卒统统顶在前面送死而已,运气好活下来的,有钱有粮,大概率这些人都是要去送死的。

    “携带便粮,奔袭临颍!”

    柴宝全安排一切后,骑着坐下战马,在军队前方高声怒吼下令。

    “诺!”

    一万多号人跪地言诺的场面,那可是气势恢弘,声响震耳欲聋。

    随后大军分开让主道,先锋营中有些脸色难看的降卒,不愿意前去,但是背后与身旁便是明晃晃的汉刀,不得不当先锋了。

    你说他们不会一起反抗吗?这些士卒第一是被打乱的,第二是没有甲的,这相当于前世游戏,别人一刀下去999+,你一刀基本无伤,怎么打?

    旁边还有骑兵环绕,但凡你不跟队伍,有些其他年头,当场就给你射杀了,还反抗?痴人说梦!

    柴宝全与方正,率领部卒马力全开,奔向临颍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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