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涂山邑 第一章 水涂滩记事
溪流从山中顺着地势曲折行进，汇入眼前这条河流，逆着山谷熏风，平静地朝着东边远方，不知归，平静的河流养育着沿岸的生灵，润泽大地。
大河文明的起源与消亡也常常伴随着河流的兴亡，两者联系紧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应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水宣巫祝，涂水愈发的浑浊，而且水位也越来越低了啊！”一个面容黑瘦，身材中等，四肢略瘦的中年男人站在树棚下，此时的声音略带着一丝痛苦，旁边坐着装扮类似的几人，但位置分明，之前刚说话的黑瘦男人站的位置是靠近棚外，几人分坐两排，底下坐的也是寻常的木墩，而朝里望去，是以一个石墩坐落在尽头，后边是一排排挂着的野兽头骨，有大有小，有的头骨上还挂着两根粗大的巨角，明显是大型的生物头骨，一个强壮，至少是黑瘦男人两倍的体型的人却在抚摸着那两根巨角，仿佛若有所思。
没有得到回应的黑瘦男子，看着坐着的几人默不作声，好似思考事情，并没有听见刚才黑瘦男子的言语，正准备发作的黑瘦男子却感觉到有人用力拉了自己的衣角，天气炎热，大多数的人已经换上了蚕桑粽麻等材料制作的上衣，很是稀松，看到同样坐在一边的一个矮胖中年男人正眨巴眼睛。
“水涂，涂水河，水涂滩，水都快没了，那还有脸叫水涂姓氏！改涸泽氏算了。”黑瘦男子好似发泄了闷气，屁股沾着凳面，脸却朝着棚子外面，作势不与棚内的人照面。
一直站在棚子里面的中年男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过头来望向棚内的每个人，视线扫到每个人身上，停留的时间都不长，只有短短的几刹那，只有两人跟他的目光对视，才勉强算得上正视，最后的视线停在了黑瘦男子身上，时间漫长又好似才瞬间，终于在棚内中几人中要忍不住发声的时候，中年男子缓缓叙述的声音传来，才终于使得凝若坚石的气氛得到放松。
“从上上个开春祭祀到上个冬祀，水涂氏的猎人一共猎得山羊五只，其中四只都是最少超过十一个祭祀轮回的，野猪粪已经需要深入水涂山腹部才能看见，半个祭祀轮回里......”
中年男人顿了顿，目光望向外边的太阳光照着的区域，不远处，一条河流曲折向前，两岸的杂草却出现芊芊的一抹枯黄的颜色，此时是夏天，万物盛发正在当时，这一抹抹黄却诡异的出现在这时，恍若有生命般侵占沿岸的绿色。
一群成年人的讨论争执不休，儿童的之间却常常先走在了前面。
水涂滩，几个光着屁股蛋狗刨式的动作在涂水里上下起伏，旁边还真的有两只纯黑色的小狗同样在水里刨着，发白的太阳光照在纯黑的皮毛上，一只不时的上下起伏，不断弄湿脑袋，另一只却悄悄伸着鼻子，从几个小屁孩的背后偷偷溜到河滩上，一条舌头直喘气，抖掉身上的水，刨了几下阴凉树荫下的细软沙子，趴在上面，悠闲看着河里玩闹的几个大白蛋的小屁孩以及还在饱受蹂躏的自家兄弟，微风浅浅带动沙子，等到沙子沾到鼻子上，又再用爪子扒拉下来，抽抽气儿，好不悠闲，好像看着一个小屁孩朝着自己偷偷走过来，赶紧起身，顾不得身下这个凉爽的临时小窝，一溜烟，边跑边抖掉身上的沙子，寻思再去找个阴凉石板，免得又被逮回去了。
“尚，你又没抓住它，大黑子跑了，这个二黑子就没你份儿了！”一个大概十四岁左右的少年站在河流里，虽说是河流，其实还是比较浅的近岸的水域，勉强到几个孩子的大腿位置，而一眼望去，河的对岸至少在十来米开外去了，越到河对岸的河流流速愈发迅速，而几个的小娃娃这边却静若池水，很是神奇。
迈着小腿过来的水涂尚，白白嫩嫩的，小腿垫着脚，正悄悄过来，心中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两手捂着小眼睛，张开手指的封死，却看见黑狗一溜烟的跑了，两手一甩起来准备去追，一看顶多是个十岁的儿童。
刚跑了没几步，眼见准追不上，又听见几个小伙伴的咋咋呼呼的声音，心里一顿猛生闷气，直接盘腿坐在原本大黑子的临时小窝上，岸边不知道是人栽植的还是自然生长的几株柳树，枝条随着微风往返的浮动，浅游在夏日的熏风中。嗯贼凉快，也不差，目光却不时的瞅向几个小伙伴哪里。
“还有多久才开始哇？两只眼睛被自己手挡住，原本用来假装自己不理他们，却在时不时的瞟上两眼。
”嗨，伊哥，尚弟儿这是...?刚才哥几个还故意出声弄跑大黑子......”一个站在水涂伊旁边略矮的小孩略带犹豫的的问。
“不用管尚弟儿，嘿嘿，他一会儿就过来的，小克永你去把竹篓还有藤筐竹竿拿过来，仓禾你去把火给升起来，小克永一起来帮把竹篓潜下去放着。”少年几言几语安排好事情，走上河滩边，打量一下河滩上的青白花岗岩石，挑出平整的几块，堆码在阴凉的柳树下，搭成一个圆，接着继续叠麻第二层，再用黏土把不平整的的地方修补好，把内壁给弄光滑。
“呦，尚弟儿，你咋过来了，抬头看一下就又埋头继续忙活着修整火灶，不大不小，用的泥土还不少，嘟嘟嘟都，自顾自忙活着手里的事情，哼着小调，故意把水涂尚晾在一旁，反正天气也挺凉快的，就晾着吧，继续哼着小调子。
“哼。”两手一抱，撇过半身，装作不在意，水涂尚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模样坚定极了，反正就站旁边。
“尚弟儿，你让让儿，挡着我了，换个位置去歇着。”
“哼”再哼一声，一挪屁股，换个方向继续背对着，眼神不经意间偷瞄两下，原来这就是火灶，哼哼，没什么大不了的吗！部落里那口大多了！换个位置，发现那个家伙背对着自己，应该看不见吧，于是一挪二挪，沙地上的脚掌方向已经压出了个半圆。
“黏土没了，尚弟儿，去弄些过来。”
“喔”下意识的应声，突然想起来什么。“哪儿拿土啊？
“诺，那边岸边，把沙子刨开就是了，不要太湿的哈，干的和过水了再拿过来，记到。”
正拖着两个竹篓的水涂克永累哈哈的，颤巍巍的走着，朝着水伊喊道:“大哥，来接住，我快不行了，忽然间感觉手里变轻了，一下子躺在地上定睛一看，水伊大哥两手抓起大的那一个，轻轻往上，两脚陷进沙堆里，然后脸色一阵红潮，抗在肩膀上的竹篓抖落沙子。
“克永，要跟你说多少遍，扛不住就不要把藤筐竹竿放进去。”扛着竹篓，大步朝着河岸，还不快过来。
“伊哥，我留下来把火灶整好，你扛着过去吧！干不动了”水涂克永看着还没做好的火灶，眼睛滴溜儿转两转。
“不想吃了就别来了，火灶尚弟儿会去弄的，他要是弄不来，他就不用吃了”，大步向前，没有理会后面水涂克永。
水涂克永一咬牙就站起来，虽然水涂伊这样说，但是他可以肯定，即使尚弟儿没把火灶修整，也会吃上香喷喷的烤鱼，相反自己不去的话，就真的没了。
嘿的一声提气使劲儿，继续艰难的扛着，等扛到河岸，要累倒下的时候，迷糊看见一个人影如鱼跃江河，扑通一声跳进涂河，哪里的水流的流速远比河岸的湍急多了，虽然水涂滩这边大多是平静的水流，但是在往下游走，河流开始变深，河底暗礁跟要命的漩涡，水涂氏献祭供奉的水涂河神的献祭场所—水涂塘。一个大概四十步长，三十步宽的不规则椭圆，周边是粗壮的石头，环绕划出水域。
因为献祭给水涂河神的祭品往往在投入水中后，并不会沿着河流飘动下游的有湖氏部落，而是围绕塘中心旋转，最后消失在塘里面。曾经有失足的野兽跌入河中，最后被河中心漩涡卷入水底，而被认为是通往神灵府邸的道路而被水渐渐被水涂一族视为供奉的场所，接近神灵的地方。至于为什么献祭，取自于自然，最后回归自然，同时也是祈求平安，祈求神灵宽恕的形式。
还好没去哪儿，伊哥还是选择另外的地方，但是这也太近了吧，水涂克永心里揪着，看着水涂伊的身形不断接近那块区域，最后随着水涂伊的动作停下，他又朝周围看上几眼，发现没人，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下来。
看见朝自己招手的白条小汉子，嗯，算汉子。于是提起精神朝着哪儿艰难的前行，断断续续的，走一路歇一路，然后把岸上的两个竹篓扔下去，竹竿跟藤筐放在一边，拾起两根竹竿滑倒，从浅水水域慢慢过去。
“伊哥，这样接着，把手里的竹竿扔过去，让其随着河流漂浮过去，溅起的浪花晶莹透彻，少年人的轻笑缓缓印刻在流走的河流。
而另一边，水涂尚还在纠结：“还加水吗？再加的话又稀了，又得加沙，还要继续加水....那还加不加”，扣扣脑袋上刚到后脑勺的头发，悄然后脑勺已经换上的沙黄色，摆摆头，又把头发理的沙子抖出来，擦掉鼻子的泥浆。
焦燥的日头下，添上一些棕树的干枝桠，放上准备好的火引，轻轻吹动火引里的火星，等待冒出黑烟跟火焰，水涂仓禾赶快放到搭好的火灶。
“干柴。那边细的那堆。”
水涂尚抱起细柏树枝桠，很痒，扑腾扑腾的跑过来，一路撒着，到水涂仓禾旁边时，小手递出两根枝桠，小眼睛却一直盯着火灶，“哇，原来是这样做的”看到还伸着手的水涂仓禾，四处瞟瞟，看见脚底下还有半截枝桠，捡起来就放上去。
“......”
水涂尚默默抱着手上巴掌大的鱼，然后放到旁边的藤框里，没有感情的重复着，刚刚被水涂仓禾赶过来，想继续蹲在那儿又怎么都不让，就只能来岸边来搬鱼了，只是不知道好久才能自己做一个火种，毕竟猎人的象征的三件套里，就那个容易接触到，看着绿透的河边柳叶边角开始有些许的黄晕，水涂尚心里有些向往今年的林猎就要快开始了，也是今岁最后一次狩猎，看着小胳膊小腿的自己，只能默默失望了。
“小弟儿，来拉一手，钩住筐筐”水涂伊浮出河面，抹开头发，让头发上的水流到背后，让水涂尚用木勾钩住藤筐，再扑腾一声钻入水里，去跟克永一起把水底的藤筐弄上来，对年龄稍小的克永来说，还是太难了吗?!今岁的林猎可就不好办了。努力睁大眼睛，把脑袋里的想法暂时放开，游鱼般姿态朝着下面，先弄藤筐上来，尚弟儿不知道撑多久，太短了也不妙啊。看着清晰的身影出现在下面，脚用力摆动，往下钻，浮起的气泡朝着河面，咕噜咕噜的冒着。
大河文明的起源与消亡也常常伴随着河流的兴亡，两者联系紧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应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水宣巫祝，涂水愈发的浑浊，而且水位也越来越低了啊！”一个面容黑瘦，身材中等，四肢略瘦的中年男人站在树棚下，此时的声音略带着一丝痛苦，旁边坐着装扮类似的几人，但位置分明，之前刚说话的黑瘦男人站的位置是靠近棚外，几人分坐两排，底下坐的也是寻常的木墩，而朝里望去，是以一个石墩坐落在尽头，后边是一排排挂着的野兽头骨，有大有小，有的头骨上还挂着两根粗大的巨角，明显是大型的生物头骨，一个强壮，至少是黑瘦男人两倍的体型的人却在抚摸着那两根巨角，仿佛若有所思。
没有得到回应的黑瘦男子，看着坐着的几人默不作声，好似思考事情，并没有听见刚才黑瘦男子的言语，正准备发作的黑瘦男子却感觉到有人用力拉了自己的衣角，天气炎热，大多数的人已经换上了蚕桑粽麻等材料制作的上衣，很是稀松，看到同样坐在一边的一个矮胖中年男人正眨巴眼睛。
“水涂，涂水河，水涂滩，水都快没了，那还有脸叫水涂姓氏！改涸泽氏算了。”黑瘦男子好似发泄了闷气，屁股沾着凳面，脸却朝着棚子外面，作势不与棚内的人照面。
一直站在棚子里面的中年男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过头来望向棚内的每个人，视线扫到每个人身上，停留的时间都不长，只有短短的几刹那，只有两人跟他的目光对视，才勉强算得上正视，最后的视线停在了黑瘦男子身上，时间漫长又好似才瞬间，终于在棚内中几人中要忍不住发声的时候，中年男子缓缓叙述的声音传来，才终于使得凝若坚石的气氛得到放松。
“从上上个开春祭祀到上个冬祀，水涂氏的猎人一共猎得山羊五只，其中四只都是最少超过十一个祭祀轮回的，野猪粪已经需要深入水涂山腹部才能看见，半个祭祀轮回里......”
中年男人顿了顿，目光望向外边的太阳光照着的区域，不远处，一条河流曲折向前，两岸的杂草却出现芊芊的一抹枯黄的颜色，此时是夏天，万物盛发正在当时，这一抹抹黄却诡异的出现在这时，恍若有生命般侵占沿岸的绿色。
一群成年人的讨论争执不休，儿童的之间却常常先走在了前面。
水涂滩，几个光着屁股蛋狗刨式的动作在涂水里上下起伏，旁边还真的有两只纯黑色的小狗同样在水里刨着，发白的太阳光照在纯黑的皮毛上，一只不时的上下起伏，不断弄湿脑袋，另一只却悄悄伸着鼻子，从几个小屁孩的背后偷偷溜到河滩上，一条舌头直喘气，抖掉身上的水，刨了几下阴凉树荫下的细软沙子，趴在上面，悠闲看着河里玩闹的几个大白蛋的小屁孩以及还在饱受蹂躏的自家兄弟，微风浅浅带动沙子，等到沙子沾到鼻子上，又再用爪子扒拉下来，抽抽气儿，好不悠闲，好像看着一个小屁孩朝着自己偷偷走过来，赶紧起身，顾不得身下这个凉爽的临时小窝，一溜烟，边跑边抖掉身上的沙子，寻思再去找个阴凉石板，免得又被逮回去了。
“尚，你又没抓住它，大黑子跑了，这个二黑子就没你份儿了！”一个大概十四岁左右的少年站在河流里，虽说是河流，其实还是比较浅的近岸的水域，勉强到几个孩子的大腿位置，而一眼望去，河的对岸至少在十来米开外去了，越到河对岸的河流流速愈发迅速，而几个的小娃娃这边却静若池水，很是神奇。
迈着小腿过来的水涂尚，白白嫩嫩的，小腿垫着脚，正悄悄过来，心中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两手捂着小眼睛，张开手指的封死，却看见黑狗一溜烟的跑了，两手一甩起来准备去追，一看顶多是个十岁的儿童。
刚跑了没几步，眼见准追不上，又听见几个小伙伴的咋咋呼呼的声音，心里一顿猛生闷气，直接盘腿坐在原本大黑子的临时小窝上，岸边不知道是人栽植的还是自然生长的几株柳树，枝条随着微风往返的浮动，浅游在夏日的熏风中。嗯贼凉快，也不差，目光却不时的瞅向几个小伙伴哪里。
“还有多久才开始哇？两只眼睛被自己手挡住，原本用来假装自己不理他们，却在时不时的瞟上两眼。
”嗨，伊哥，尚弟儿这是...?刚才哥几个还故意出声弄跑大黑子......”一个站在水涂伊旁边略矮的小孩略带犹豫的的问。
“不用管尚弟儿，嘿嘿，他一会儿就过来的，小克永你去把竹篓还有藤筐竹竿拿过来，仓禾你去把火给升起来，小克永一起来帮把竹篓潜下去放着。”少年几言几语安排好事情，走上河滩边，打量一下河滩上的青白花岗岩石，挑出平整的几块，堆码在阴凉的柳树下，搭成一个圆，接着继续叠麻第二层，再用黏土把不平整的的地方修补好，把内壁给弄光滑。
“呦，尚弟儿，你咋过来了，抬头看一下就又埋头继续忙活着修整火灶，不大不小，用的泥土还不少，嘟嘟嘟都，自顾自忙活着手里的事情，哼着小调，故意把水涂尚晾在一旁，反正天气也挺凉快的，就晾着吧，继续哼着小调子。
“哼。”两手一抱，撇过半身，装作不在意，水涂尚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模样坚定极了，反正就站旁边。
“尚弟儿，你让让儿，挡着我了，换个位置去歇着。”
“哼”再哼一声，一挪屁股，换个方向继续背对着，眼神不经意间偷瞄两下，原来这就是火灶，哼哼，没什么大不了的吗！部落里那口大多了！换个位置，发现那个家伙背对着自己，应该看不见吧，于是一挪二挪，沙地上的脚掌方向已经压出了个半圆。
“黏土没了，尚弟儿，去弄些过来。”
“喔”下意识的应声，突然想起来什么。“哪儿拿土啊？
“诺，那边岸边，把沙子刨开就是了，不要太湿的哈，干的和过水了再拿过来，记到。”
正拖着两个竹篓的水涂克永累哈哈的，颤巍巍的走着，朝着水伊喊道:“大哥，来接住，我快不行了，忽然间感觉手里变轻了，一下子躺在地上定睛一看，水伊大哥两手抓起大的那一个，轻轻往上，两脚陷进沙堆里，然后脸色一阵红潮，抗在肩膀上的竹篓抖落沙子。
“克永，要跟你说多少遍，扛不住就不要把藤筐竹竿放进去。”扛着竹篓，大步朝着河岸，还不快过来。
“伊哥，我留下来把火灶整好，你扛着过去吧！干不动了”水涂克永看着还没做好的火灶，眼睛滴溜儿转两转。
“不想吃了就别来了，火灶尚弟儿会去弄的，他要是弄不来，他就不用吃了”，大步向前，没有理会后面水涂克永。
水涂克永一咬牙就站起来，虽然水涂伊这样说，但是他可以肯定，即使尚弟儿没把火灶修整，也会吃上香喷喷的烤鱼，相反自己不去的话，就真的没了。
嘿的一声提气使劲儿，继续艰难的扛着，等扛到河岸，要累倒下的时候，迷糊看见一个人影如鱼跃江河，扑通一声跳进涂河，哪里的水流的流速远比河岸的湍急多了，虽然水涂滩这边大多是平静的水流，但是在往下游走，河流开始变深，河底暗礁跟要命的漩涡，水涂氏献祭供奉的水涂河神的献祭场所—水涂塘。一个大概四十步长，三十步宽的不规则椭圆，周边是粗壮的石头，环绕划出水域。
因为献祭给水涂河神的祭品往往在投入水中后，并不会沿着河流飘动下游的有湖氏部落，而是围绕塘中心旋转，最后消失在塘里面。曾经有失足的野兽跌入河中，最后被河中心漩涡卷入水底，而被认为是通往神灵府邸的道路而被水渐渐被水涂一族视为供奉的场所，接近神灵的地方。至于为什么献祭，取自于自然，最后回归自然，同时也是祈求平安，祈求神灵宽恕的形式。
还好没去哪儿，伊哥还是选择另外的地方，但是这也太近了吧，水涂克永心里揪着，看着水涂伊的身形不断接近那块区域，最后随着水涂伊的动作停下，他又朝周围看上几眼，发现没人，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下来。
看见朝自己招手的白条小汉子，嗯，算汉子。于是提起精神朝着哪儿艰难的前行，断断续续的，走一路歇一路，然后把岸上的两个竹篓扔下去，竹竿跟藤筐放在一边，拾起两根竹竿滑倒，从浅水水域慢慢过去。
“伊哥，这样接着，把手里的竹竿扔过去，让其随着河流漂浮过去，溅起的浪花晶莹透彻，少年人的轻笑缓缓印刻在流走的河流。
而另一边，水涂尚还在纠结：“还加水吗？再加的话又稀了，又得加沙，还要继续加水....那还加不加”，扣扣脑袋上刚到后脑勺的头发，悄然后脑勺已经换上的沙黄色，摆摆头，又把头发理的沙子抖出来，擦掉鼻子的泥浆。
焦燥的日头下，添上一些棕树的干枝桠，放上准备好的火引，轻轻吹动火引里的火星，等待冒出黑烟跟火焰，水涂仓禾赶快放到搭好的火灶。
“干柴。那边细的那堆。”
水涂尚抱起细柏树枝桠，很痒，扑腾扑腾的跑过来，一路撒着，到水涂仓禾旁边时，小手递出两根枝桠，小眼睛却一直盯着火灶，“哇，原来是这样做的”看到还伸着手的水涂仓禾，四处瞟瞟，看见脚底下还有半截枝桠，捡起来就放上去。
“......”
水涂尚默默抱着手上巴掌大的鱼，然后放到旁边的藤框里，没有感情的重复着，刚刚被水涂仓禾赶过来，想继续蹲在那儿又怎么都不让，就只能来岸边来搬鱼了，只是不知道好久才能自己做一个火种，毕竟猎人的象征的三件套里，就那个容易接触到，看着绿透的河边柳叶边角开始有些许的黄晕，水涂尚心里有些向往今年的林猎就要快开始了，也是今岁最后一次狩猎，看着小胳膊小腿的自己，只能默默失望了。
“小弟儿，来拉一手，钩住筐筐”水涂伊浮出河面，抹开头发，让头发上的水流到背后，让水涂尚用木勾钩住藤筐，再扑腾一声钻入水里，去跟克永一起把水底的藤筐弄上来，对年龄稍小的克永来说，还是太难了吗?!今岁的林猎可就不好办了。努力睁大眼睛，把脑袋里的想法暂时放开，游鱼般姿态朝着下面，先弄藤筐上来，尚弟儿不知道撑多久，太短了也不妙啊。看着清晰的身影出现在下面，脚用力摆动，往下钻，浮起的气泡朝着河面，咕噜咕噜的冒着。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