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丢人了
待二武吏将黄周氏与小雀儿带走，藏在房梁上的梁策一跃而下，拍了拍手。
一个身穿仆役服饰的男人推门而入，见到梁策后边直接行大礼参拜。
“参见殿下！”
“起来吧，”梁策朝他点了点头，直接问道，“找到了吗？”
此言一出，只见那人头低了下去，面露惭色。
“禀报殿下......府衙与大牢内皆未找到黄田生。”
作为齐王府的暗卫，隐藏在人群之中，提供着重要的情报。
而此人，便是负责专门盯梢京城府衙，表面上是府衙颠勺送菜的厨子，而真实身份是上可进府尹书房偷听，下可去大牢捞人的齐王府暗卫。
但就在他所负责的地方，却出现了这种情况，那么大一个人丢了找不到了，这是他的失职。
好在，梁策没有过多的对其苛责。
只是听完自家暗卫的汇报，他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黄田生不在府衙，他一个躺在床板上动弹不得的人能去哪？
关于这点，自家暗卫也没能查清，看来做的颇为隐秘。
还有便是，那黄周氏所说的少尹大人，又是何人，是哪边的人？
想到此处，梁策看着暗卫，问道，“府衙中的两名少尹，是何派系，最近有什么情况？”
暗卫思索了片刻，回禀道，
“禀报殿下，京城府衙的两位少尹，分别是吕和和范文林，那吕和是宋卓的亲信，主管衙内的大小事务，而范文林......没有听说此人是何派系，平日里也是一副懒散的模样，至于最近，这两人都没有什么情况，还是和平时一样。”
“既然如此？”
梁策轻轻摩挲着手指，双眼微眯，有了些头绪。
话说回来，那黄周氏被二武吏带到堂上后。
大堂之上已经没了那泼妇骂街般的场景，各官员武吏皆立于一旁，只有那王福贵低着头跪在堂中，表情不是很好看。
但坐在五皇子一侧的府尹宋大人，脸色也不是很好，依旧吹胡子瞪眼的。
黄周氏带着小女先拜皇子，再拜府尹，随后在五皇子的温声细语的引导下，说出了自己的冤情。
随后便是五皇子与宋卓的一番问询，黄周氏都是一一回答。
只是那宋卓所问之言，明显有非常强的针对性，更有堂下官员语出阴阳，那黄周氏委屈之下，便是落了泪。
那小雀儿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自己娘亲眼角含泪的模样，也委屈的撇了撇小嘴。
便以童言问皇子，家父在何处。
她以为这些人在欺负自家娘亲，想找爹爹来为母亲撑腰。
爹爹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和娘亲的！
一定！
只是听到这清脆的童音，在质问自己将其爹爹带到哪里去的时候，五皇子顿时愣住了。
这该怎么办？阿策给的锦囊里，没有写这条啊......
五皇子还在愣神的时候，一旁的宋卓已经怒斥出声，言道无知小儿安敢扰乱公堂。
此时权当宋大人刚刚的怒气还没消，才会如此失态。
但他这一下，五皇子还没反应过来，堂下的大小官吏也没回过神来，小雀儿就已经委屈巴巴的哭了起来。
原本便心中烦闷的宋大人，被这哭声一扰，便愈发有火，刚想斥责......
“宋大人，本殿下还未问过你，这小姑娘的爹爹，那被打之人黄田生，现在人在何处？”
五皇子手中拿着那惊堂木，一下一下敲在桌上，似乎是敲在宋卓的心头。
而其眼神，已然变得冰冷。
宋卓如临头浇了一盆冷水，原本的烦闷顿时熄灭，言语也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
“下官......那人......”
还没等他说出来，五皇子再次开口质问道，
“而且这个案子，本殿下来之前已经审了三天吧，为何不见那案犯张洪才？
宋大人，你莫要让本殿下知道，你有包庇之意！”
砰！
惊堂木再次落下，五皇子沉声道，“来人，带黄田生上堂，
再来几个人去张尚书府上，把案犯张洪才带来！”
“遵命！”
堂下，有武吏立即领命下去，还有武吏的表情变得奇怪了起来。
五皇子眉头一皱，看着那人问道，“有何问题吗？”
那武吏眼神闪躲，似乎是想摇头，却有些犹豫。
而在此时，坐在一旁的宋卓站起了身来，竟是扑通一下跪在了五皇子身前。
“殿下，下官有罪......”
宋卓脸色几番变化，最后一咬牙，说道，
“那黄田生......
跑了！”
......
“跑了？”
齐王府内，刚回府的梁策前脚才进门，后脚就有暗卫给他带来了新消息。
而这个新消息，也让他将刚喝下去的一口茶水，突然喷了出来，给座下暗卫来了一次全方位的面部补水。
接过一旁侍女递上的丝绸帕子，梁策擦了擦嘴，表情微妙。
“你是说，那被打的至少三五月下不来床的那个黄田生，跑了？
这就是京城府衙给出来的解释？”
暗卫也拿着帕子擦了擦脸，原本经过训练可以说泰山崩与前而不动声色的表情管理，也是有些奇怪。
“回禀殿下，这是府尹宋卓所说，然后五皇子骂了他半个时辰......”
梁策摇了摇头，“瘫痪在床的重伤者抛下被关在柴房里的妻女，连夜逃离京城府衙，
这宋大人编故事都不会，怕不是拿咱们五殿下当猴耍，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暗卫回禀道，“五皇子亲自带着府衙的武吏，去张府拿人了。”
梁策点了点头，又道，“那黄周氏和小雀儿呢？”
“被五皇子安排在了府衙的厢房内。”
梁策笑了笑，“这下终于不是柴房了，拿些糖和糕点送去，小姑娘爱吃这些。”
“遵命！”
随后，梁策摆了摆手，那暗卫便悄然离去。
狄叔从一侧的的阴影中走出，给梁策添上了一壶热茶后，又走了回去。
没有任何气息流露，仿佛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一般。
而梁策靠在软塌上，捧着香茗，还有两个侍女在一旁给他捏腿，一副堕落腐败的纨绔模样。
“狄叔。”
梁策轻声唤道，狄叔又走出来，在一旁等待着。
稍加思索了一番，梁策放下香茗，双手拢袖。
“麻烦狄叔派人去那位少尹，范文林大人家中看一看，顺便......
咱们的后手也可以提上来了。”
“遵命。”
待狄叔也退去之后，梁策又是一副懒散的模样躺在榻上，眯眼假寐。
直到一旁有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
“殿下，给我也安排个活吧，我老唐也有些手痒了。”
梁策睁开了眼睛，一副惊讶的模样，
“呀，唐大哥你怎么还在这呢！”
屋内一侧，偷偷摸摸翻窗进来，等待呼唤许久无果的唐闵老脸一红，抱拳求饶。
“殿下就不要打趣我了，明明早就看到我来了。”
梁策顿时笑眯了眼。
确实，还在那暗卫来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那股熟悉的雄浑的气从窗口飘进了屋内，他也是心底升起了恶趣味，想要这般打趣一下这位自家的兄长。
唐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脸苦闷，
“殿下啊，狄老头一把老骨头了，整天在外面跑可不合适啊，要不还是让我来干他的活，我年轻，经造！”
一边说着，唐闵一边秀了秀那比得上旁人大腿粗细的手臂，满脸的跃跃欲试。
“这话要是让狄叔听到了，唐大哥你又得挨收拾了。”
梁策细品香茗，一边想着接下来的安排。
忽而脑海中有灵光一闪，一个想法就这般冒了出来。
“唐大哥！”
“嗯？”
听到梁策的呼唤，唐闵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家世子。
梁策眼神微眯，似笑非笑，
“我想，有能够让大哥活动筋骨的地方了！”
闻言，唐闵那双虎目中，好似冒出了熊熊火焰。
......
府衙之中，五皇子的审问也已经陷入了僵局。
如同玩闹一般，那原告方的受害者黄田生突然消失了，这让五皇子十分生气。
一气之下，甚至亲自带人去了那尚书府，当着那户部尚书以及诰命夫人的面，直接将张洪才给拎了出来。
在大堂之上，还没搞清楚情况的张洪才直接吃了一整套大刑，要不是那些武吏们有所顾忌，这位张公子还能剩几口气都难说。
随后那位张松张尚书在一众家丁的拥护下直接闯入了府衙，在见到自家幼子的惨状之后脸都气红了，甚至还想威胁五皇子。
只是被后者以奉旨查案给怼了回去。
盛怒之下，这位张尚书直言，要去圣驾前，状告五皇子滥用私刑。
对此五皇子也是丝毫不慌，甚至还想以扰乱公堂的名义，把这位户部尚书赶出去......
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张松请了京城名医前来医治自家儿子，而五皇子一怒之下又把府尹宋卓给臭骂了一顿。
只是这位皇子殿下又有些疑惑生出，
这宋卓为何，好似不知情的模样......难道真不是他搞的鬼？
念头一闪而过，五皇子也没有深究太多，毕竟人是在府衙丢的，不管真丢假丢，作为府尹，这责任是脱不开的。
收堂之后，他直接走到了府衙后院，停步在了一间厢房前，心中有些纠结。
出了这事，该如何解释好啊。
难不成要跟人家小姑娘说，你爹丢了？
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啊。
唉，此时若是阿策在，定有方法解决吧。
叹了口气，五皇子敲了敲门后，轻轻将门推开。
然后......
只见一虎背熊腰的高大汉子站在了门后，凶神恶煞的脸上，散发着杀意的一双虎目死死的盯着他。
五皇子：“......”
噌！
有剑光从两人之间亮起，竟是五皇子从袖中掏出了一柄短剑，剑锋直刺那汉子的胸口！
“好剑！”
面对这刺来之剑，那汉子浑身气血一震，眼中有精光射出。
而下一瞬，令五皇子所震惊之事出现了。
那汉子竟不闪不避，仅用两根手指，便使得他的剑锋无力再进分寸！
旋即他再提起一口气，浑身气血汇聚于手心，一掌拍向那汉子。
却只见自己全力一掌，结结实实拍上之后，那人脸色都没变一下。
是个高手！
而且要比自己高太多了！
五皇子心中顿时有了取舍，松开了那短剑，身形朝后冲出。
此等高手不可力敌，自己得去找帮手！
然而下一瞬，他的表情又凝固在了脸上。
只见那汉子如同猎豹一般，突然朝他冲了过来，然后用那古木一般的手臂，直接给自己锁住，不得动弹！
当然，五皇子也不甘示弱，当即提起浑身气血，准备殊死一搏，然后......
他看到了，那屋内，正在用一串糖葫芦逗弄着小姑娘的熟悉身影，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便听那锁着自己的大汉哈哈大笑，
“殿下，这位五皇子有点意思啊，打不赢还知道跑！”
五皇子嘴角抽了抽，差点没又吐一口老血。
这大汉便是唐闵，而屋内拿着糖葫芦抱着小雀儿的，自然是梁策了。
听着唐闵所言，梁策也大笑了起来，小雀儿看自家梁哥哥笑的开心，也露出了笑容，然后在看到那被锁着的五皇子的时候，又鼓起了两颊。
她还以为这人是欺负她娘亲的人之一呢。
“好了唐大哥，别欺负咱五殿下了，等下某人又要说我大逆不道了。”
五皇子被锁着，呼吸都不是很顺畅，拍打着唐闵的手臂，翻着白眼，嘴角甚至都可见白沫......
“梁策......大逆......不道！”
莫名其妙被袭击，五皇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一边喝着茶水，五皇子的眼神瞟到了那站在门口的唐闵身上。
唐闵嘿嘿笑了笑，胸前肌肉鼓鼓的，还一抖一抖，“咋了，还想打啊！”
五皇子：惹不起惹不起......
然后又看向了那在逗娃的梁策，闷气问道，
“所以你特意跑一趟就是为了看小雀儿，顺便再叫这位唐大哥打我一顿？”
“噗嗤！”
梁策捂着嘴，一下没忍住......
五皇子：“你别太过分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梁策将小雀儿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又向坐在床榻上的黄周氏笑了笑。
黄周氏了然，将小雀儿抱了过去，给梁策和五皇子腾出了位置。
二人凑近了一些，梁策低声问道，
“你知不知道你那大哥身边，有哪些五品高手？”
一个身穿仆役服饰的男人推门而入，见到梁策后边直接行大礼参拜。
“参见殿下！”
“起来吧，”梁策朝他点了点头，直接问道，“找到了吗？”
此言一出，只见那人头低了下去，面露惭色。
“禀报殿下......府衙与大牢内皆未找到黄田生。”
作为齐王府的暗卫，隐藏在人群之中，提供着重要的情报。
而此人，便是负责专门盯梢京城府衙，表面上是府衙颠勺送菜的厨子，而真实身份是上可进府尹书房偷听，下可去大牢捞人的齐王府暗卫。
但就在他所负责的地方，却出现了这种情况，那么大一个人丢了找不到了，这是他的失职。
好在，梁策没有过多的对其苛责。
只是听完自家暗卫的汇报，他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黄田生不在府衙，他一个躺在床板上动弹不得的人能去哪？
关于这点，自家暗卫也没能查清，看来做的颇为隐秘。
还有便是，那黄周氏所说的少尹大人，又是何人，是哪边的人？
想到此处，梁策看着暗卫，问道，“府衙中的两名少尹，是何派系，最近有什么情况？”
暗卫思索了片刻，回禀道，
“禀报殿下，京城府衙的两位少尹，分别是吕和和范文林，那吕和是宋卓的亲信，主管衙内的大小事务，而范文林......没有听说此人是何派系，平日里也是一副懒散的模样，至于最近，这两人都没有什么情况，还是和平时一样。”
“既然如此？”
梁策轻轻摩挲着手指，双眼微眯，有了些头绪。
话说回来，那黄周氏被二武吏带到堂上后。
大堂之上已经没了那泼妇骂街般的场景，各官员武吏皆立于一旁，只有那王福贵低着头跪在堂中，表情不是很好看。
但坐在五皇子一侧的府尹宋大人，脸色也不是很好，依旧吹胡子瞪眼的。
黄周氏带着小女先拜皇子，再拜府尹，随后在五皇子的温声细语的引导下，说出了自己的冤情。
随后便是五皇子与宋卓的一番问询，黄周氏都是一一回答。
只是那宋卓所问之言，明显有非常强的针对性，更有堂下官员语出阴阳，那黄周氏委屈之下，便是落了泪。
那小雀儿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自己娘亲眼角含泪的模样，也委屈的撇了撇小嘴。
便以童言问皇子，家父在何处。
她以为这些人在欺负自家娘亲，想找爹爹来为母亲撑腰。
爹爹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和娘亲的！
一定！
只是听到这清脆的童音，在质问自己将其爹爹带到哪里去的时候，五皇子顿时愣住了。
这该怎么办？阿策给的锦囊里，没有写这条啊......
五皇子还在愣神的时候，一旁的宋卓已经怒斥出声，言道无知小儿安敢扰乱公堂。
此时权当宋大人刚刚的怒气还没消，才会如此失态。
但他这一下，五皇子还没反应过来，堂下的大小官吏也没回过神来，小雀儿就已经委屈巴巴的哭了起来。
原本便心中烦闷的宋大人，被这哭声一扰，便愈发有火，刚想斥责......
“宋大人，本殿下还未问过你，这小姑娘的爹爹，那被打之人黄田生，现在人在何处？”
五皇子手中拿着那惊堂木，一下一下敲在桌上，似乎是敲在宋卓的心头。
而其眼神，已然变得冰冷。
宋卓如临头浇了一盆冷水，原本的烦闷顿时熄灭，言语也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
“下官......那人......”
还没等他说出来，五皇子再次开口质问道，
“而且这个案子，本殿下来之前已经审了三天吧，为何不见那案犯张洪才？
宋大人，你莫要让本殿下知道，你有包庇之意！”
砰！
惊堂木再次落下，五皇子沉声道，“来人，带黄田生上堂，
再来几个人去张尚书府上，把案犯张洪才带来！”
“遵命！”
堂下，有武吏立即领命下去，还有武吏的表情变得奇怪了起来。
五皇子眉头一皱，看着那人问道，“有何问题吗？”
那武吏眼神闪躲，似乎是想摇头，却有些犹豫。
而在此时，坐在一旁的宋卓站起了身来，竟是扑通一下跪在了五皇子身前。
“殿下，下官有罪......”
宋卓脸色几番变化，最后一咬牙，说道，
“那黄田生......
跑了！”
......
“跑了？”
齐王府内，刚回府的梁策前脚才进门，后脚就有暗卫给他带来了新消息。
而这个新消息，也让他将刚喝下去的一口茶水，突然喷了出来，给座下暗卫来了一次全方位的面部补水。
接过一旁侍女递上的丝绸帕子，梁策擦了擦嘴，表情微妙。
“你是说，那被打的至少三五月下不来床的那个黄田生，跑了？
这就是京城府衙给出来的解释？”
暗卫也拿着帕子擦了擦脸，原本经过训练可以说泰山崩与前而不动声色的表情管理，也是有些奇怪。
“回禀殿下，这是府尹宋卓所说，然后五皇子骂了他半个时辰......”
梁策摇了摇头，“瘫痪在床的重伤者抛下被关在柴房里的妻女，连夜逃离京城府衙，
这宋大人编故事都不会，怕不是拿咱们五殿下当猴耍，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暗卫回禀道，“五皇子亲自带着府衙的武吏，去张府拿人了。”
梁策点了点头，又道，“那黄周氏和小雀儿呢？”
“被五皇子安排在了府衙的厢房内。”
梁策笑了笑，“这下终于不是柴房了，拿些糖和糕点送去，小姑娘爱吃这些。”
“遵命！”
随后，梁策摆了摆手，那暗卫便悄然离去。
狄叔从一侧的的阴影中走出，给梁策添上了一壶热茶后，又走了回去。
没有任何气息流露，仿佛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一般。
而梁策靠在软塌上，捧着香茗，还有两个侍女在一旁给他捏腿，一副堕落腐败的纨绔模样。
“狄叔。”
梁策轻声唤道，狄叔又走出来，在一旁等待着。
稍加思索了一番，梁策放下香茗，双手拢袖。
“麻烦狄叔派人去那位少尹，范文林大人家中看一看，顺便......
咱们的后手也可以提上来了。”
“遵命。”
待狄叔也退去之后，梁策又是一副懒散的模样躺在榻上，眯眼假寐。
直到一旁有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
“殿下，给我也安排个活吧，我老唐也有些手痒了。”
梁策睁开了眼睛，一副惊讶的模样，
“呀，唐大哥你怎么还在这呢！”
屋内一侧，偷偷摸摸翻窗进来，等待呼唤许久无果的唐闵老脸一红，抱拳求饶。
“殿下就不要打趣我了，明明早就看到我来了。”
梁策顿时笑眯了眼。
确实，还在那暗卫来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那股熟悉的雄浑的气从窗口飘进了屋内，他也是心底升起了恶趣味，想要这般打趣一下这位自家的兄长。
唐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脸苦闷，
“殿下啊，狄老头一把老骨头了，整天在外面跑可不合适啊，要不还是让我来干他的活，我年轻，经造！”
一边说着，唐闵一边秀了秀那比得上旁人大腿粗细的手臂，满脸的跃跃欲试。
“这话要是让狄叔听到了，唐大哥你又得挨收拾了。”
梁策细品香茗，一边想着接下来的安排。
忽而脑海中有灵光一闪，一个想法就这般冒了出来。
“唐大哥！”
“嗯？”
听到梁策的呼唤，唐闵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家世子。
梁策眼神微眯，似笑非笑，
“我想，有能够让大哥活动筋骨的地方了！”
闻言，唐闵那双虎目中，好似冒出了熊熊火焰。
......
府衙之中，五皇子的审问也已经陷入了僵局。
如同玩闹一般，那原告方的受害者黄田生突然消失了，这让五皇子十分生气。
一气之下，甚至亲自带人去了那尚书府，当着那户部尚书以及诰命夫人的面，直接将张洪才给拎了出来。
在大堂之上，还没搞清楚情况的张洪才直接吃了一整套大刑，要不是那些武吏们有所顾忌，这位张公子还能剩几口气都难说。
随后那位张松张尚书在一众家丁的拥护下直接闯入了府衙，在见到自家幼子的惨状之后脸都气红了，甚至还想威胁五皇子。
只是被后者以奉旨查案给怼了回去。
盛怒之下，这位张尚书直言，要去圣驾前，状告五皇子滥用私刑。
对此五皇子也是丝毫不慌，甚至还想以扰乱公堂的名义，把这位户部尚书赶出去......
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张松请了京城名医前来医治自家儿子，而五皇子一怒之下又把府尹宋卓给臭骂了一顿。
只是这位皇子殿下又有些疑惑生出，
这宋卓为何，好似不知情的模样......难道真不是他搞的鬼？
念头一闪而过，五皇子也没有深究太多，毕竟人是在府衙丢的，不管真丢假丢，作为府尹，这责任是脱不开的。
收堂之后，他直接走到了府衙后院，停步在了一间厢房前，心中有些纠结。
出了这事，该如何解释好啊。
难不成要跟人家小姑娘说，你爹丢了？
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啊。
唉，此时若是阿策在，定有方法解决吧。
叹了口气，五皇子敲了敲门后，轻轻将门推开。
然后......
只见一虎背熊腰的高大汉子站在了门后，凶神恶煞的脸上，散发着杀意的一双虎目死死的盯着他。
五皇子：“......”
噌！
有剑光从两人之间亮起，竟是五皇子从袖中掏出了一柄短剑，剑锋直刺那汉子的胸口！
“好剑！”
面对这刺来之剑，那汉子浑身气血一震，眼中有精光射出。
而下一瞬，令五皇子所震惊之事出现了。
那汉子竟不闪不避，仅用两根手指，便使得他的剑锋无力再进分寸！
旋即他再提起一口气，浑身气血汇聚于手心，一掌拍向那汉子。
却只见自己全力一掌，结结实实拍上之后，那人脸色都没变一下。
是个高手！
而且要比自己高太多了！
五皇子心中顿时有了取舍，松开了那短剑，身形朝后冲出。
此等高手不可力敌，自己得去找帮手！
然而下一瞬，他的表情又凝固在了脸上。
只见那汉子如同猎豹一般，突然朝他冲了过来，然后用那古木一般的手臂，直接给自己锁住，不得动弹！
当然，五皇子也不甘示弱，当即提起浑身气血，准备殊死一搏，然后......
他看到了，那屋内，正在用一串糖葫芦逗弄着小姑娘的熟悉身影，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便听那锁着自己的大汉哈哈大笑，
“殿下，这位五皇子有点意思啊，打不赢还知道跑！”
五皇子嘴角抽了抽，差点没又吐一口老血。
这大汉便是唐闵，而屋内拿着糖葫芦抱着小雀儿的，自然是梁策了。
听着唐闵所言，梁策也大笑了起来，小雀儿看自家梁哥哥笑的开心，也露出了笑容，然后在看到那被锁着的五皇子的时候，又鼓起了两颊。
她还以为这人是欺负她娘亲的人之一呢。
“好了唐大哥，别欺负咱五殿下了，等下某人又要说我大逆不道了。”
五皇子被锁着，呼吸都不是很顺畅，拍打着唐闵的手臂，翻着白眼，嘴角甚至都可见白沫......
“梁策......大逆......不道！”
莫名其妙被袭击，五皇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一边喝着茶水，五皇子的眼神瞟到了那站在门口的唐闵身上。
唐闵嘿嘿笑了笑，胸前肌肉鼓鼓的，还一抖一抖，“咋了，还想打啊！”
五皇子：惹不起惹不起......
然后又看向了那在逗娃的梁策，闷气问道，
“所以你特意跑一趟就是为了看小雀儿，顺便再叫这位唐大哥打我一顿？”
“噗嗤！”
梁策捂着嘴，一下没忍住......
五皇子：“你别太过分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梁策将小雀儿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又向坐在床榻上的黄周氏笑了笑。
黄周氏了然，将小雀儿抱了过去，给梁策和五皇子腾出了位置。
二人凑近了一些，梁策低声问道，
“你知不知道你那大哥身边，有哪些五品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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