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翻案
就这么过去了三天，这几天中，梁策调动了齐王府在京城所有空闲的力量，对望山以及那伙歹徒展开了调查。
但是很可惜的是，那名刀客在进入望山之后，宛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这让梁策更加警惕了起来。
对方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组织，有本事将自己的存在完全抹除。
它们就在京城，而自己手底下的人却根本查不到消息。
宛如一条潜伏着的毒蛇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钻出来给人致命一击。
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果然还是得多调些人手过来吗？”
梁策长叹一口气，看着小雀儿在院子里跑跑跳跳的身影，竟然有了一种老父亲的感觉。
只是该怎么办呢，明明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证了。
事情却是一筹莫展，大通商会那边也没来什么好消息。
照这样下去，时间拖得越长，那黄田生夫妇生还的可能性就越小。
还好这几天也没听说有发现被抛尸荒野的事情，只要结果还没出来，事情就还有转机。
不过说起这个，也不知道五皇子那边怎么样了？
两人有几天没见了，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一个忙着在京城府衙调查浮尸案，一个则是暗中把人手都派出去调查歹徒。
不知道调查的怎么样了，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府衙应该不会对这种案子太上心吧。
现在是秋天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节日和祭典都已经提上了日程。
在这种忙碌的时候，府衙是不会留着麻烦的案子的。
尤其是像这种，人都死了好几天了，还没人报失踪和认领尸体的案子，那都是草草结案了事。
虽然现在有咱们正义心爆棚的五皇子在旁边盯着。
但事实上，哪怕是皇子，在没有圣上旨意的情况下，无权插手府衙的事情。
所以老五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还难说......
砰！
一声突兀的响声在院子外响起，随后便是急促的脚步声。
砰！
又是一声，院子门被踹开，一身明黄色快步闯入了院中，脚步急促，还能看出怒气冲冲的。
梁策喝了口茶，感慨了一声果不其然。
来者不是他人，正是堂堂大周王朝五皇子！
五皇子在走进院子之后，先是拿着桌上的茶壶一口喝了个干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刚追太阳去了。
然后就是在院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嘴里还在嘟囔着一些听不清的话。
“可恶，太可恶了，府衙的这群蛀虫，都应该拉到刑场上面去砍头......”
诸如此类。
梁策已经预见到了这一幕的发生，所以淡定的坐在原地喝着茶。
小雀儿是认识五皇子的，此时缩在一旁长廊的柱子后面，怯怯的看着这边。
五皇子沉浸在自己的怒火中，压根就没有看到小雀儿，在气累了之后，一屁股坐在了狄叔搬来的椅子上。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梁策叹了口气，亲自泡了一杯热茶，放在了他的面前。
“虽然我大概都猜到了一些，不过你还是慢慢说吧，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他们怎敢！”
五皇子一拳捶在了石桌上，怒道，
“还不是咱们之前遇到的那个案子，从河里面钓上来的那具尸体，
这几天一直都没查清尸体的身份，就在刚刚，那个宋卓突然冒了出来，说什么秋祭将至，不能因此冲撞祖先，得赶紧将这个案子给结了，
你猜他们想用什么理由？他们竟然想将这起案子，定为失足落水案！
失足落水啊，那死者明明是先被勒死，然后抛尸河中的，现在竟然想要定案为失足落水！
这就是老百姓的父母官吗，何其可笑，何其可笑！”
五皇子喝了一杯茶后，又猛然站了起来，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死了人了，他们竟然就想要这般草草结案？！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嗯，可以看得出是气坏了。五皇子果然还是涉世未深啊，秋祭这么大的事情在眼前，怎么可能还留着大力气在这种悬案上。
梁策笑着摇了摇头，
“殿下息怒，坐下来喝杯茶。”
五皇子站在那里，咬牙切齿了半天之后，没有办法只能坐了回来。
“阿策你得给我想想办法，绝对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草草结案！”
梁策点了点头，却是说道，
“先不说其他的，这件事情你还真不能怪咱们宋大人。”
“什么？”
五皇子眉头皱了起来，有些不解的看着梁策。
“听我慢慢跟你解释，你刚刚说了，宋卓是因为秋祭将至，才准备草草结案的，
事实上呢，我最近也打听了一些消息，这不是京城府衙一家，
包括刑部和大理寺，在这个时候，都会把一些悬案、陈年旧案草草结案，以讨一个好彩头。”
“这是什么道理！”
五皇子怒道，“就因为秋祭将至，就放任那些不法之徒逍遥法外吗，这有可能威胁到其他百姓的生命安全啊！”
“并非如此。”
梁策说道，“殿下应该知道，府衙中会有专门的卷宗留存，
一般的卷宗至少会留存二十年，像这种命案会留五十年，在这五十年中如果案件出现了转机，是有翻案的机会的。”
五皇子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
梁策继续解释道，“即使是目前草草结案，回头在抓到了真正的犯人的时候，府衙便会启用这留存的卷宗，综合到一起，来给案犯定刑，所以这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
五皇子咬了咬牙，脸色几番变化，最后还是愤愤说道，
“我还是不能接受，这可是命案，怎能就这般草草结案，
而且虽然有翻案的可能，但是在结案之后，府衙也不会在这个案子上下太多的力气了。”
梁策点了点头。五皇子说的没错，哪怕抓到了案犯，此案还是会被翻出来，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府衙不会主动的去调查。
“当然，如果你不想放弃这个案子呢，也还是有办法......”
听到梁策这么说，五皇子一下就来了精神，连忙问道，
“是什么办法！”
梁策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这件事情找宋卓没用，他这个府尹也只是听命行事，你得往更上面找......”
“更上面？”
五皇子皱了皱眉头，一下没有理清。
梁策指了指天上，说道，
“这件事情，你得找主持秋祭的那位。
太子殿下。”
......
秋祭，京城一年一度的大事，乃是祭祀天地先祖的重要日子。
每年举行秋祭的时间地点各不相同，由钦天监、礼部与太常寺三方共同敲定，然后由太子主理，户部、工部协助进行筹备。
整个过程涉及大大小小官员数百名，是非常重要的祭典。
而且在秋祭当日，圣上会亲自露面，携文武百官，祭祀天地祖宗，祈求社稷安定、来年风调雨顺。
这种重大日子在眼前，朝廷自然不敢留着什么奇怪难缠的事情，就算是有，那也得等秋祭过后再说。
只是朝廷能等，五皇子这急性子却等不了。
秋祭的主理人是太子，宋卓背后真正的靠山。
虽然最近宋卓暴露出了一些墙头草的潜质，但梁策这边没动作之前，宋卓还是铁打的太子党。
只有太子发话了，这件案件才能这么继续查下去。
听了梁策的话，五皇子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准备去找自己的太子哥哥问清楚。
而齐王府内，五皇子前脚刚走，一个鬼祟身影后脚就从王府后门溜了进来。
说溜进来不太准确，因为他是在王府暗卫的示意下，才找到梁策所在的小院的。
“下臣宋卓，参见世子殿下！”
来人正是五皇子刚刚还厉声批判的对象，京城府尹宋卓宋大人。
“哟，宋大人来了啊。”
梁策手里把玩着个橘子，笑着招呼宋卓入座，
“宋大人来晚了啊，五殿下刚刚才从我这里离开，对于宋大人的行为，五殿下颇有怨言呢。”
宋卓微微有些汗颜，讪讪道，
“五殿下，对下臣应该不只是颇有怨言吧，殿下在府衙的时候，差点没把我们府衙的大门给拆了。”
梁策大笑了起来，而看到他这模样，宋卓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位世子殿下没有对这件事发表太多的看法，不然他才真正需要斟酌而行。
“那么，宋大人此行目的是为何呢，不会只是问了探查一下，五殿下的动向吧？”
梁策直入主题，开始询问宋卓的目的。
宋卓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
“下臣来此，是为了张洪才一案......”
果然是之前的案子吗，梁策有些隐晦地皱了皱眉，很快便恢复了笑容，
“张洪才一案关本世子何事，宋大人还是秉公办案的好。”
宋卓点了点头，随后有些犹豫地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殿下，那个状告张洪才的赌坊掌柜，和那些赌徒们，突然找到了府衙，说要撤诉......”
“什么？”
梁策眉头一挑，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他们要撤诉？”
在看到宋卓的时候，梁策只觉得宋卓是顶不住刑部方面的压力，想要将张洪才移交刑部。
但没想到，这宋卓给他带来了个大消息。
他所说的赌坊掌柜和赌徒，梁策自然不陌生，这些都是他的安排。
但是现在，他安排状告张洪才的人，却莫名其妙的撤诉了？
这很不对劲......
宋卓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下臣以定案为由，先稳住了那些人，但是大概是稳不了多久的，
如果这些人去刑部，那下臣也没有办法了。”
梁策点了点头，虽然张洪才一案是在府衙判的，但是在得到了确凿证据之后，掌管天下刑罚的刑部，还是拥有翻案的权力的。
而且现在，刑部明显站在张松那边，是想要保张洪才的。
“不过，漏马脚了啊，张大人......”
宋卓愣了一下，便赶紧把头低了下去，当做啥都没听到。
梁策笑了笑，说道，“既然他们撤诉了，宋大人就秉公办案吧，把那张洪才放了便是。”
宋卓立刻作揖行礼，“下臣遵命！”
“宋大人不必如此拘礼，随意一些便可。”
宋卓没有坐太久，他本来也只是来传个消息的。
现在消息传到了，该怎么做也知道了，茶也喝了，再留在王府也只是给自己找压力了。
于是借口手上还有事情，便离开了。
两人都非常默契地没有提那件浮尸案，虽然咱们世子殿下是目击者。
对于宋卓而言，这种难查又没多少好处的案件当然是不用管最好。
而对于梁策而言，他也不想管太多的闲事。
西北每年和塞外打仗都要死不少将士，他哪有时间管京城死了个普通人。
当然，如果五皇子有忙要帮的话，他还是不介意出手一下的，其他的就算了。
送走了宋卓之后，梁策唤来了狄叔。
“狄叔，派人去查一查，那个赌坊掌柜和那些赌徒，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
狄叔点了点头，便立刻组织人手去调查了。
梁策坐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的，心情大好。
小雀儿从一旁钻了出来，扑到了梁策身上，哇的一声做出个鬼脸，极为可爱。
梁策大笑着，将小雀儿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梁哥哥好像很开心？”
小雀儿好奇地看着梁策。
梁策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小雀儿，哥哥很开心哦！
因为哥哥要做一些事情，本来没有眉目的，但是突然有了转机哦！”
梁策闭着眼睛，摇椅摇来摇去，带起丝丝微风，十分的舒适。
“咱们那位张大人，和他经营的户部啊，可以说是铁板一块呢，
但是现在呢，如果不做点什么，就保不住他的儿子，而他出手的时候，就给我露出了破绽啊。”
小雀儿歪了歪小脑袋，她又怎听得懂梁策说了些什么，什么大人什么户部的。
她只知道，自己的梁哥哥好像很开心，那肯定是有好事发生！
梁哥哥开心，她就开心。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的爹爹和娘亲，
大家一起开心，才最好嘛。
......
望山，京城周边最高的山，据说站在望山山顶，能够俯瞰世间万物而闻名。
当然，这些都是含有太多夸张在里面了，不过也能说明，望山真的很高就是的了。
而在谁都不知道的一个角落，一些鬼祟人影，从望山中走了出来。
但是很可惜的是，那名刀客在进入望山之后，宛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这让梁策更加警惕了起来。
对方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组织，有本事将自己的存在完全抹除。
它们就在京城，而自己手底下的人却根本查不到消息。
宛如一条潜伏着的毒蛇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钻出来给人致命一击。
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果然还是得多调些人手过来吗？”
梁策长叹一口气，看着小雀儿在院子里跑跑跳跳的身影，竟然有了一种老父亲的感觉。
只是该怎么办呢，明明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证了。
事情却是一筹莫展，大通商会那边也没来什么好消息。
照这样下去，时间拖得越长，那黄田生夫妇生还的可能性就越小。
还好这几天也没听说有发现被抛尸荒野的事情，只要结果还没出来，事情就还有转机。
不过说起这个，也不知道五皇子那边怎么样了？
两人有几天没见了，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一个忙着在京城府衙调查浮尸案，一个则是暗中把人手都派出去调查歹徒。
不知道调查的怎么样了，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府衙应该不会对这种案子太上心吧。
现在是秋天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节日和祭典都已经提上了日程。
在这种忙碌的时候，府衙是不会留着麻烦的案子的。
尤其是像这种，人都死了好几天了，还没人报失踪和认领尸体的案子，那都是草草结案了事。
虽然现在有咱们正义心爆棚的五皇子在旁边盯着。
但事实上，哪怕是皇子，在没有圣上旨意的情况下，无权插手府衙的事情。
所以老五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还难说......
砰！
一声突兀的响声在院子外响起，随后便是急促的脚步声。
砰！
又是一声，院子门被踹开，一身明黄色快步闯入了院中，脚步急促，还能看出怒气冲冲的。
梁策喝了口茶，感慨了一声果不其然。
来者不是他人，正是堂堂大周王朝五皇子！
五皇子在走进院子之后，先是拿着桌上的茶壶一口喝了个干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刚追太阳去了。
然后就是在院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嘴里还在嘟囔着一些听不清的话。
“可恶，太可恶了，府衙的这群蛀虫，都应该拉到刑场上面去砍头......”
诸如此类。
梁策已经预见到了这一幕的发生，所以淡定的坐在原地喝着茶。
小雀儿是认识五皇子的，此时缩在一旁长廊的柱子后面，怯怯的看着这边。
五皇子沉浸在自己的怒火中，压根就没有看到小雀儿，在气累了之后，一屁股坐在了狄叔搬来的椅子上。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梁策叹了口气，亲自泡了一杯热茶，放在了他的面前。
“虽然我大概都猜到了一些，不过你还是慢慢说吧，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他们怎敢！”
五皇子一拳捶在了石桌上，怒道，
“还不是咱们之前遇到的那个案子，从河里面钓上来的那具尸体，
这几天一直都没查清尸体的身份，就在刚刚，那个宋卓突然冒了出来，说什么秋祭将至，不能因此冲撞祖先，得赶紧将这个案子给结了，
你猜他们想用什么理由？他们竟然想将这起案子，定为失足落水案！
失足落水啊，那死者明明是先被勒死，然后抛尸河中的，现在竟然想要定案为失足落水！
这就是老百姓的父母官吗，何其可笑，何其可笑！”
五皇子喝了一杯茶后，又猛然站了起来，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死了人了，他们竟然就想要这般草草结案？！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嗯，可以看得出是气坏了。五皇子果然还是涉世未深啊，秋祭这么大的事情在眼前，怎么可能还留着大力气在这种悬案上。
梁策笑着摇了摇头，
“殿下息怒，坐下来喝杯茶。”
五皇子站在那里，咬牙切齿了半天之后，没有办法只能坐了回来。
“阿策你得给我想想办法，绝对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草草结案！”
梁策点了点头，却是说道，
“先不说其他的，这件事情你还真不能怪咱们宋大人。”
“什么？”
五皇子眉头皱了起来，有些不解的看着梁策。
“听我慢慢跟你解释，你刚刚说了，宋卓是因为秋祭将至，才准备草草结案的，
事实上呢，我最近也打听了一些消息，这不是京城府衙一家，
包括刑部和大理寺，在这个时候，都会把一些悬案、陈年旧案草草结案，以讨一个好彩头。”
“这是什么道理！”
五皇子怒道，“就因为秋祭将至，就放任那些不法之徒逍遥法外吗，这有可能威胁到其他百姓的生命安全啊！”
“并非如此。”
梁策说道，“殿下应该知道，府衙中会有专门的卷宗留存，
一般的卷宗至少会留存二十年，像这种命案会留五十年，在这五十年中如果案件出现了转机，是有翻案的机会的。”
五皇子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
梁策继续解释道，“即使是目前草草结案，回头在抓到了真正的犯人的时候，府衙便会启用这留存的卷宗，综合到一起，来给案犯定刑，所以这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
五皇子咬了咬牙，脸色几番变化，最后还是愤愤说道，
“我还是不能接受，这可是命案，怎能就这般草草结案，
而且虽然有翻案的可能，但是在结案之后，府衙也不会在这个案子上下太多的力气了。”
梁策点了点头。五皇子说的没错，哪怕抓到了案犯，此案还是会被翻出来，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府衙不会主动的去调查。
“当然，如果你不想放弃这个案子呢，也还是有办法......”
听到梁策这么说，五皇子一下就来了精神，连忙问道，
“是什么办法！”
梁策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这件事情找宋卓没用，他这个府尹也只是听命行事，你得往更上面找......”
“更上面？”
五皇子皱了皱眉头，一下没有理清。
梁策指了指天上，说道，
“这件事情，你得找主持秋祭的那位。
太子殿下。”
......
秋祭，京城一年一度的大事，乃是祭祀天地先祖的重要日子。
每年举行秋祭的时间地点各不相同，由钦天监、礼部与太常寺三方共同敲定，然后由太子主理，户部、工部协助进行筹备。
整个过程涉及大大小小官员数百名，是非常重要的祭典。
而且在秋祭当日，圣上会亲自露面，携文武百官，祭祀天地祖宗，祈求社稷安定、来年风调雨顺。
这种重大日子在眼前，朝廷自然不敢留着什么奇怪难缠的事情，就算是有，那也得等秋祭过后再说。
只是朝廷能等，五皇子这急性子却等不了。
秋祭的主理人是太子，宋卓背后真正的靠山。
虽然最近宋卓暴露出了一些墙头草的潜质，但梁策这边没动作之前，宋卓还是铁打的太子党。
只有太子发话了，这件案件才能这么继续查下去。
听了梁策的话，五皇子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准备去找自己的太子哥哥问清楚。
而齐王府内，五皇子前脚刚走，一个鬼祟身影后脚就从王府后门溜了进来。
说溜进来不太准确，因为他是在王府暗卫的示意下，才找到梁策所在的小院的。
“下臣宋卓，参见世子殿下！”
来人正是五皇子刚刚还厉声批判的对象，京城府尹宋卓宋大人。
“哟，宋大人来了啊。”
梁策手里把玩着个橘子，笑着招呼宋卓入座，
“宋大人来晚了啊，五殿下刚刚才从我这里离开，对于宋大人的行为，五殿下颇有怨言呢。”
宋卓微微有些汗颜，讪讪道，
“五殿下，对下臣应该不只是颇有怨言吧，殿下在府衙的时候，差点没把我们府衙的大门给拆了。”
梁策大笑了起来，而看到他这模样，宋卓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位世子殿下没有对这件事发表太多的看法，不然他才真正需要斟酌而行。
“那么，宋大人此行目的是为何呢，不会只是问了探查一下，五殿下的动向吧？”
梁策直入主题，开始询问宋卓的目的。
宋卓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
“下臣来此，是为了张洪才一案......”
果然是之前的案子吗，梁策有些隐晦地皱了皱眉，很快便恢复了笑容，
“张洪才一案关本世子何事，宋大人还是秉公办案的好。”
宋卓点了点头，随后有些犹豫地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殿下，那个状告张洪才的赌坊掌柜，和那些赌徒们，突然找到了府衙，说要撤诉......”
“什么？”
梁策眉头一挑，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他们要撤诉？”
在看到宋卓的时候，梁策只觉得宋卓是顶不住刑部方面的压力，想要将张洪才移交刑部。
但没想到，这宋卓给他带来了个大消息。
他所说的赌坊掌柜和赌徒，梁策自然不陌生，这些都是他的安排。
但是现在，他安排状告张洪才的人，却莫名其妙的撤诉了？
这很不对劲......
宋卓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下臣以定案为由，先稳住了那些人，但是大概是稳不了多久的，
如果这些人去刑部，那下臣也没有办法了。”
梁策点了点头，虽然张洪才一案是在府衙判的，但是在得到了确凿证据之后，掌管天下刑罚的刑部，还是拥有翻案的权力的。
而且现在，刑部明显站在张松那边，是想要保张洪才的。
“不过，漏马脚了啊，张大人......”
宋卓愣了一下，便赶紧把头低了下去，当做啥都没听到。
梁策笑了笑，说道，“既然他们撤诉了，宋大人就秉公办案吧，把那张洪才放了便是。”
宋卓立刻作揖行礼，“下臣遵命！”
“宋大人不必如此拘礼，随意一些便可。”
宋卓没有坐太久，他本来也只是来传个消息的。
现在消息传到了，该怎么做也知道了，茶也喝了，再留在王府也只是给自己找压力了。
于是借口手上还有事情，便离开了。
两人都非常默契地没有提那件浮尸案，虽然咱们世子殿下是目击者。
对于宋卓而言，这种难查又没多少好处的案件当然是不用管最好。
而对于梁策而言，他也不想管太多的闲事。
西北每年和塞外打仗都要死不少将士，他哪有时间管京城死了个普通人。
当然，如果五皇子有忙要帮的话，他还是不介意出手一下的，其他的就算了。
送走了宋卓之后，梁策唤来了狄叔。
“狄叔，派人去查一查，那个赌坊掌柜和那些赌徒，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
狄叔点了点头，便立刻组织人手去调查了。
梁策坐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的，心情大好。
小雀儿从一旁钻了出来，扑到了梁策身上，哇的一声做出个鬼脸，极为可爱。
梁策大笑着，将小雀儿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梁哥哥好像很开心？”
小雀儿好奇地看着梁策。
梁策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小雀儿，哥哥很开心哦！
因为哥哥要做一些事情，本来没有眉目的，但是突然有了转机哦！”
梁策闭着眼睛，摇椅摇来摇去，带起丝丝微风，十分的舒适。
“咱们那位张大人，和他经营的户部啊，可以说是铁板一块呢，
但是现在呢，如果不做点什么，就保不住他的儿子，而他出手的时候，就给我露出了破绽啊。”
小雀儿歪了歪小脑袋，她又怎听得懂梁策说了些什么，什么大人什么户部的。
她只知道，自己的梁哥哥好像很开心，那肯定是有好事发生！
梁哥哥开心，她就开心。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的爹爹和娘亲，
大家一起开心，才最好嘛。
......
望山，京城周边最高的山，据说站在望山山顶，能够俯瞰世间万物而闻名。
当然，这些都是含有太多夸张在里面了，不过也能说明，望山真的很高就是的了。
而在谁都不知道的一个角落，一些鬼祟人影，从望山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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