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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滋事

    宇文礼滕绝不是善罢甘休之人,虽然不敢当面捋贺长老的虎须,但这口气不撒出来,一定会把他憋出内伤。所以离开后,就带着人蹲守在立秋的洞府门口。贺虎的警告,他根本就没当一回事。

    良久也没见他回来,于是几个人又原路返回。终于在草甸发现他的踪迹。

    “把他围住,别让他跑了!”宇文礼滕大喝一声,就冲向立秋躺着的草坡。四个小弟应声四散包抄,这感觉像极了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立秋一个鲤鱼打挺,就站直了身子。

    刘春花虽然起身姿势没有他帅,但随即挡在他身前的动作,却也很飒。

    扬声喊道,“为什么将长老的话置之脑后!他警告你们不许欺负立秋!”

    宇文礼滕在五步外站定,其他四人也包抄到位,将他俩所有退路全都截断。

    “长老的话,我从来就没有置之脑前过,只有置之不理。”宇文礼滕又吊着膀子晃起了大腿。他本是练气中期的修士,却十分喜欢市井流氓的做派。这既是一种叛逆,也是真不知道仙界流氓该什么样子。

    又拉长声调道,“只要将玉牌拿出来,我倒可以既往不咎,将他当个屁给放了。”

    刘春花呸了声,“你才是屁!”然后回头轻生劝道,“弟弟,不然就把玉牌给他?”

    玉牌上有贺子瑜的胎元之气,她也真心不想留在立秋手中。

    立秋摇了摇头,“姐姐,本来玉牌不当吃不当喝的,我拿着也没什么用。可是,就算还也该物归原主。他恐吓一番就给了他,以后我还怎么做人?”

    刘春花点头,“也是!让人欺负顺手了,以后在他们眼里就是一条狗,路过了就会踹几脚!”

    又转过头,瞪着宇文礼滕,“玉牌是贺子瑜之物,你凭什么索要!”

    宇文礼滕立刻瞪还回去,“凭什么?凭我能打得他满地找牙!”

    刘春花冷笑一声,将手探进腰间,然后猛一扬手,一把锋利的长刃剪刀已指向宇文礼滕。

    这把剪刀是楚都程麻子打造,锋利无比,守寡后她就别在腰间,从未离身。

    “要动立秋,那就留几个血洞,然后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一身狠辣之气,令四明洞天第一公子,也不禁退了一步。

    立秋在后面拉了她一把,“姐姐,这事让我自己应付,成吗?”

    刘春花头也不回,“你别管!”心中有些恼他,这时节还抛不下自尊心。一说话将自己的气势泄了不少。

    “姐姐别冲动,你用剪刀在他们脸上划得血淋淋的,他们以后该怎么见人。”立秋大声说道。

    其余四个修士反应不大,但宇文礼滕却又退了两步。他一向自负于自己的秀丽,若留下伤疤,不就成了贺虎那样的糙汉了吗。

    不过,仅仅就一刻,他就反应过来。心道,我既会法术,又有法宝,还怕一个新弟子不成!更何况还是一介女流。

    又上前两步,“听说你是纯灵根的资质,我且让你三分,不跟你计较。但若查到三你还不退开,就别怪我鬼神不认了!”

    “一!”

    立秋一晃身站在刘春花身前,严肃说道,“姐姐,你去那边等我!”

    “有难同当!”刘春花毅然道。“你不当我是自己人吗!”

    这时,在草丛中独自寻找肉虫的飞熊真人,扑棱着翅膀,飞到了立秋肩膀上。

    “女娃,走开走开!”

    刘春花没好气道,“要你管!”

    飞熊真人哼了一声,“我倒看看,几个歪瓜裂枣还能翻了天去!你在这里碍手碍脚,尽帮倒忙!”

    刘春花猛然醒悟,洞主和贺虎都对它恭敬有加,它一定不是凡鸟,对付几个少年应该绰绰有余。弟弟原来有这样的贴身保镖,那就确实用不到自己了。

    笑着“哎”了一声,“我这就走开!”说完,将剪刀收回腰间,从几个少年中间施施然走过,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笑吟吟坐下。

    “歪瓜裂枣!”这句评价,让宇文礼滕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自己玉树临风就算了,还有宇文家族的渊源。更有双灵根的资质,一年间就练气中期圆满,随时可能突破到后期。这样的少年才俊,在一只傻鸟眼中,竟然是歪瓜裂枣!

    他不清楚飞熊真人的来历,不然,也许不会如此出离愤怒。化神修士在它眼中不过是胎盘,元婴修士甚至只是一只小蝌蚪。说他是歪瓜裂枣,已经真的很抬举了。若不是立秋的缘故,他正眼都不屑给他,也就看不到瓜和枣,又如何歪和裂了。

    练气修士,虽然名为修士,却是刚摸到修仙门道,却还在门外徘徊的俗人。筑基成功才刚刚踏上重归先天之路,开始脱胎换骨,延长寿命。

    宇文礼滕自命不凡惯了,却不这样想。而且,立刻就要用所学的法术,将这只傻鸟变成火鸡。“哼哼,别看不起没屁眼臭虫!”

    说完,才发现被这只鹦鹉带偏了。怎么顺着瓜枣扯到了臭虫!

    心中更怒!于是化气愤为动力,双手舞得很风火轮似的,将丹田中稀薄的内气,抽到已经打通的八条经脉中,然后交融幻化,最终形成一个火球,从少商穴中喷出。

    虽然他不宣而战,极不讲武德。但说实话,练气修士的法术,真是不够看的。速度极慢不说,那团火也黯淡无光,若是街头卖艺,也许会得到一片彩声,但杀人越货却力不能逮。与柳教习这样筑基修士的法术不可同日而语。

    立秋松了一口气,自己丢块石头,也比他的法术更有杀伤力一些。

    正要闪身,飞熊真人冷哼一声,“别动!有我在,岂能伤你分毫!”

    它用一丝丝仙力,就能将火球拒之身外。若随着立秋一起闪躲,真丢死鸟了。

    立秋心中犹豫。怎么说眼前的也是一团火啊。不过,还是被它笃定的语气感染,一动不动立在原地。只是眼神不断闪烁,双手双腿都蓄势待发。

    还好,拳头大小的火球,在他们面前不到一尺的地方,就像遇到了黑洞,从球体变成了半球,随即消失不见。

    飞熊真人得意地仰头嘎嘎而叫。虽然抵挡这种火球毫无难度可言,但它是凭果位飞升上界的。在哪里基本都是顺墙根走,谁都不敢惹谁也惹不起的角色。

    今天凭实力欺负人,虽然只是歪瓜裂枣,也还是颇有成就感的。

    正要将得意的心情化成语言,好好宣泄一番。忽然眼睛瞪得溜圆,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一幕。

    与刚才那团已经熄灭的火球一模一样的火球,在宇文礼滕眼前突然出现。然后扑向他的肩膀,随即“轰”地一声,他丝绸袍子就燃烧起来。

    飞熊真人脑回路再浅再短,也立刻明白,同情咒默认他受到了攻击,于是立即发动。

    欲哭无泪啊!同情咒只有发动三次,今天为了这么一个比火星大不了多少的火球,就浪费了一次。这就是暴殄天珍,这就是败家子,它若是有巴掌,肯定直接就扇在自己脸上了。

    飞熊真人在这里唉声叹气,那边却乱成了一团。丝绸极易燃烧,宇文礼滕很快全身都冒起了火苗。他四个小弟顾不上堵住立秋后路,全都飞奔过来,为大哥扑灭身上的火苗。

    四人手脚并用,宇文礼滕惊恐地撕嚎。如果有人从这里经过,都会以为,他们正在群殴四明洞天的第一公子。

    大约十息的时间,他身上的火苗终于全都被扑灭。但丝绸长袍已经千疮百孔,里面的粉色小衣,全是黑色的手印脚印。脸上糊糊的,就像化上了烟熏妆。

    没心思去想,这团火球是从何而来,宇文礼滕这时只有满腔的羞愤。撕心裂肺地高呼,“我要杀了你!”边说边要推开小弟,冲向立秋。

    一个小弟拉着他的胳膊,“大哥,那个鹦鹉有点邪门,你莫要又被它算计!”

    “是啊是啊。”另一个小弟慌忙献计,“你不是有一张宝符吗,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宇文琼十分痛爱他这个外孙,年前送予三张符门正品宝符为他防身。他经常拿出来在小弟面前炫耀,却是一次未用。

    宇文礼滕心道,倒是差点将它们忘了。只是每张宝符,都足有金丹期修士的一击之力,用在眼前一人一鸟身上,大为可惜。

    然而,他从未受过如此大辱。竟被一个刚入门的少年,将自己烧得面目全非,若不杀了,以后还怎么面对一众师兄弟?

    羞愤之下,也不去细想那团火球如何而来,使用宝符会有怎样的后果。伸手从腰间的大红布搭中,取出一张画满各种奇怪线条的黄纸,攒成一团,然后将内气灌入其中。

    “嘿嘿”一笑,阴冷无比。待宝符熠熠生辉后,一声断喝,“你们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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