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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奇怪的践行饭

    “哎呦喂!”

    见萄芊芊第七次摔倒,公子翼不怒反笑,瞧她揉了揉屁股,紧接着连滚带爬,重新站到剑上那不管不顾的架势,倒真是有故人的影子。

    可惜,好好的一位美人儿,偏偏折在了那劳什子道人手上,损了满身灵术修为不说,还将……公子翼不忍再陷入那段悲痛不堪的回忆。

    如今他唯一担心的,只有旧事重提,昔日的前车之鉴,仿若他心中深处长满倒刺的旧疾。

    只要她安然无恙,即便做现在的萄芊芊,又有什么关系?

    “诶!我成了!”萄芊芊惊声。

    公子翼见她脚下的剑发出青蓝色的光芒,这光将萄芊芊半个身子包裹起来。她双臂张驰控制方向,剑身便随之左右前后随她心意,哪怕是转身,亦应对自如似行云流水。

    萄芊芊从怀犀剑上跳下,虽触地有力,却同踩踏于棉絮之上悄无声息:“我倒是觉着,这怀犀剑颇有灵性。”

    公子翼轻声道:“说来听听。”

    萄芊芊抬手伸出剑指勾了两下,怀犀剑便咻地一下飞到身后的剑鞘中:“剑随心动,剑心即己心。倘若跟它较劲,目的过强,终点反而背道而驰。如果换个思路,顺其自然,剑便能为我所用,受我所控。”

    公子翼闻言,难得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道:“短短几天,你竟悟出如此心得,委实不错。还是有慧根的,想来不日,便可达到如影随形的境界。”

    “太好了!”萄芊芊难掩喜色,并未察觉出公子翼欣慰之下暗藏的担忧。

    御剑之术虽小有成就,但断断续续的速度,并未能做到“转瞬则达”的地步。

    与李宣慷当初花了十八贯的两匹马相比,确实有过之而无不及。

    “云、归、镇……”

    赵玄奇小跑到石碑前,一字接一字地顿道:“我说咱先歇些吧,虽说你俩身中双生蛊,但也不能耽误吃饭睡觉吧?更何况,芊姑娘还没日没夜的练剑呢!别苗疆没到,人先栽路上了!”

    “呸呸呸!”羌灵往地上虚吐了几口,双手抱在胸前数落:“真是乌鸦嘴,这世上要是有吃了就让人变成哑巴的蛊,本幺儿可是要第一个喂给你!”

    赵玄奇一溜烟儿跑到李宣慷身后,双手搭在他肩上,狗狗祟祟探出半个脑袋来:“真是最毒妇人心,你以为小爷我怕你啊!”

    “不怕就不怕,你跑到别人身后做啥子嘛?”

    “你管我!”赵玄奇别过脑袋盯着李宣慷,考虑到萄芊芊梦中御剑,便答应了下来。

    只是一路走来,这镇子过分安静,反倒是几人显得格格不入。

    “奇怪,这街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沉默片刻,萄芊芊一语中的。

    的确,从进到这个镇子开始,街道上除了自己人便空空如也,不远的前方弥漫着稀薄的雾气,起码要走到十余步,才能看清身侧的店铺名字。

    临近年关,天黑的又早,硬是没看见有哪家客栈或酒楼营业。

    不,准确地说,这四下都是住宅,压根没有为外来人准备歇脚留宿的地方。

    “你们瞧,前面那家门口悬着红灯笼呢。”

    几人顺着赵玄奇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不远处有家门前张灯结彩,只是有些奇怪,明明看起来像是在筹办喜事,门前却冷清地生出莫名寒气。

    萄芊芊感觉事情不对,张宣傲却走在几人前面道:“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不如去看看。”

    院子大门敞开,两边的石狮子上挂着红彤彤的绣球,几人进到院子,四下依旧没有半个宾客的影子。

    羌灵走到窗绯前,扒着土台朝里望去,透过薄薄的窗纸,隐约看到屋内的影子。

    李宣慷的手刚要落下去扣门,屋内的门便吱呀一下被人从里面推开。

    迎面是位四十左右的妇人,乌黑头发里夹杂着几缕显眼的白发,松散地于颈后盘起,看起来并没有精心打扮。

    赵玄奇眯眼瞧着妇人,拱手作揖问道:“家中可是有人办喜事?”

    妇人闻言并未回答,反而是将几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很自然地打量了几个来回,最终将目光落在萄芊芊身上,道:“几位赶路累了吧,既然路过寒舍,便是缘分,进来歇歇脚吧。”

    妇人走在前面,几人跟在后面进屋。

    旁人倒是还好,就是萄芊芊心里有些发毛,方才被那妇人定的有些不自在,具体的,还说不上来。

    “几位客人请落坐,明日是小女出嫁之日,送行的家常饭菜,不嫌弃就吃些吧。”

    妇人说着,这才点了火,燃了两根蜡烛,烛火映在墙上轻轻摇曳,屋内却是依旧地冷清,并未因蜡烛而亮堂多少,但总比不点燃的强。

    奇怪,太奇怪了。

    萄芊芊扫视着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成亲的囍字,可谁家大晚上乌漆嘛黑的?而且明明说了是为了闺女践行,可这屋子里除却妇人以外,便没再见其他主人了。

    萄芊芊现在回想起进门前,她盯着自己的那个眼神,倒是有些阴恻恻的,想到这里,萄芊芊不由得汗毛直立。

    “这葱油爆香滴糯米茶树菇不错嘛,手艺真好!”

    羌灵的一句话将萄芊芊拉出思绪,见她翘着二郎腿有一口没一口的在饭桌上吃着,其他几人接连落座。

    妇人听到夸赞,并未露出欣喜之态,只是道:“姑娘喜欢就好,都是些再寻常不过的家常菜,我还怕几位嫌弃呢。”

    “咋个会!”羌灵摇摇头,拿着筷子又往嘴里扒了几口饭,道:“唔,外面滴山珍海味,哪里比得过家里滴嘛,要不是我娘死滴早,我恨不得天天再家里吃她做滴饭!”

    “咳咳咳!”赵玄奇咳嗽出声,像是喝水时没吞咽好。

    羌灵白了一眼又道:“中原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子欲养而亲不待!下一刻滴事情,哪个会预料?这人呐,还是活一天算一天,珍惜当下的人和事,对吧?”

    妇人默不作声,手上的筷子也未曾拾得菜肴,就连面前的杯中都无茶无酒,空空如也。

    她就坐在哪里,除却匀称的呼吸一动不动,像是被抽丝剥茧似的,又或许,是羌灵的话让她如此。

    张宣傲与李宣慷在这件事上,并不想过多了解,毕竟他们代表的是天师府,虽有诸多疑点,却还是不想干涉。

    反倒赵玄奇听了这话,脱口而出道:“你说明日女儿出嫁,那这践行饭为她准备,怎的不见她人呢?”

    “她……”妇人显然犯起难来,只匆匆道是身体不适,常年有偏头痛的毛病,回到闺房休息了。

    显然,这个回答并站不住脚。

    但归根结底,她是这个家的主人,人家的家事,几个路过的外来人的确没有任何理由干涉,更甚是掺和进来。

    本以为事情就此作罢,却被萄芊芊无心的一句:“那家里其他人呢?”再度陷入尴尬气氛。

    说出这话之后,萄芊芊甚至不敢抬头,她清晰地感受到对面来自师傅李宣慷的“正义审判”。

    先前做错事,他也是那种眼神,盯的人是大气都不敢喘。

    无奈萄芊芊只能将目光撇到张宣傲身上,让她没想到的是,张宣傲竟然笑了。是那种很轻很轻的微笑,说不定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笑了。

    萄芊芊心下不禁感叹,亏得他俩还是同一个字辈的师兄弟,性情还真是相差甚远。

    “我老伴,身体不好,今年开春的时候就卧床不起了……哎。”

    那妇人开口,语气中尽是无奈,这下萄芊芊更加愧疚了。

    她忽然想到自己能看到人的大限,如此,自己的口业就由自己解决,倘若还有寿命,那就对症下药。

    纵然是什么疑难杂症,好在还有师傅,毕竟上次被蝙蝠咬,是他用的祝由。

    虽说是医不叩门,但医在人家里吃了粮食,总不能见死不救。

    “不好意思啊,不过……我倒是会些岐黄之术,你若信得过,不如让我去……”

    “不!不用了!”

    萄芊芊话还没说完,妇人便连忙回绝,起身时还碰到了跟前的酒壶,察觉到失态后,连忙将酒壶扶起,叹气道:“老爷的病是多年的病根,请了多少大夫都不见好转,就不麻烦姑娘了。几位客人暂且歇下,明日卯时便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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