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敲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袁世凯大惊，忙站了起来，章家敏也疑疑惑惑的站了起来，对袁世凯说到:袁大人暂且去我房里避一避。袁世凯点头，就走到里屋里去。章家敏看到袁世凯进去，就定了定神，去开门，看到来人，也不禁吃了一惊。
那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鸿章。章家敏忙跪下行礼，李鸿章回了个礼，章家敏请他进屋。李鸿章走到正堂里居中坐下，带来的人都站在门外，没有进来。章家敏站在一旁，李鸿章让他坐，放才坐下。
李鸿章看了看四周，看到桌子上放了一本三国演义，就拿起来翻了一翻，说到:你老兄还喜欢看三国？章家敏回说是。李鸿章看了看，说到，魏蜀吴三国鼎立，最后三家归晋，也是天意。章家敏笑着说:恐怕并非天意，而是人为。
李鸿章笑了笑，把书合上，放在书桌上，问到:你的条陈，说了朝鲜兵变，袁氏遁逃，甲午战争，我方竟败，是天意，还是人为？
章家敏想了想说到:是天命，也是人为。
李鸿章问:何为天命？何为人为？
章家敏道:纵观历史，天下没有不变的王朝，由盛转衰，是天命。如今世界上思潮踊跃，民权日盛，就是那外国的大帝国，都起了革命，还政于民，如法兰西。有的虽有君王，然而王在法下，君主只有盖章权，国家大事总要民选，如英国，如日本，此乃大势所趋，这是人为。
李鸿章说到:那么国家强盛，是一定要革命的了？
章家敏道:还政于民，民选总统总为贤良，贤良治国，方尔可以长盛不衰。君王治国，有贤者自然国泰民安，有暴虐者，自然生灵涂炭，以史为镜，我中华五千年，无不出此定律也。
李鸿章把脸一沉，说到:哼，那你就是革命党了！
章家敏说到:我非革命党，然而我的的确确是佩服孙文的主张，若要国家强盛，非共和不可。
李鸿章突然哈哈一笑，抚须说到:好，好，老兄的骨气，我很佩服。继而说到:国家强盛，虽然如你所说，非共和不可，这是天命，天命不可违，如真要共和，我等拦也拦不住，然而我想国人愚昧，如何懂得这个共和的道理？如人人都像老兄你这样懂经济，有才情，那么共和起来，自然人民富强，可惜奴性日久，就是共和起来，我看也是多添战乱，遗祸百姓而已。因此共和这事，恐怕天命未到。
章家敏想想，这事果然不错，就是日后清帝逊位，共和有成，也免不了北洋专政，南北互攻，袁氏登基，张勋复辟，护国北伐，一些列共和后的情形，的确如李鸿章所说。国人的思维未曾开化，就是共和了也是徒有其表，浮于形式，更添灾祸。
李鸿章又说到:我这北洋，和香帅的南洋，本来就有开化的意味，朝廷里那些腐朽说我李鸿章是假洋鬼子，是有痰气病的，上了洋人的当，洋人的东西都是奇淫技巧，愚昧。洋人的洋枪洋炮，比起我们的鸟枪土炮，那是奇淫技巧么？道光爷的事情都忘了么？朝中只要仍是这帮腐朽，我大清只能更加积贫积弱，往后火烧圆明园的事情，我看还要多起来哩。
章家敏暗暗说到:李鸿章果然是晚清名臣，站的高，看的远，马上慈禧就要宣战十多国，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了。
李鸿章说的兴起，看到章家敏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就问到:我想我北洋水师，洋人说我们是世界第四，亚洲第一，怎么你就断定，我们打不过日本？
章家敏说到:佛爷修园子，哪来的钱，就是外头有报效，如何能够？要这么一笔巨款，全国上下，也只有您北洋那里才开销的起，钱一走，武器弹药自然短缺，日本举国之力发展海师，就是明治天皇，都省下口粮。请问中堂，如此对比，孰胜孰败，难道不是一目了然么？
李鸿章听完，叹口气到:那的确是天命，天命难违。说完不住的叹息。
章家敏听了，鼻子也是一酸，此情此景，想起国家的命运，不得不让人唏嘘。
章家敏爬在地上，对李鸿章磕了个头，说到:日本既然占有朝鲜，觊觎我中华那是昭然若揭，如今的日本早已不是万历年间的倭寇，如今全盘西化，上到枪械火炮，下到军事理论，都不是如今我大清可以匹敌，将来一战已经不可避免，或者就在今年。我军一败，东三省，台湾，澎湖一代就要不保，中堂大人您辛苦创立的北洋，也只有付之一炬了。如今只有一法，向洋人借款，全盘西化，速练新军，北洋水师退避，哪怕裂地求和，待得我新军练成，再挥师北上，收复失地也为时未晚。
李鸿章把他扶起，老泪纵横，说到:晚咯，晚咯，就是我想，不说我李鸿章，就是先师曾国藩在世，恐怕也无力回天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朝积弊非一日之寒，零时抱佛脚，已然晚了。
章家敏哽咽无语，李鸿章叹息的坐了下来，望了望窗外漆黑的天井，突然大声说到:袁世凯，还躲着不肯出来见我么？章家敏吃了一惊，就是躲在里屋的袁世凯，也吃了一惊，想到躲无再躲，只好现身出来，跪在地上，口称职道该死。
李鸿章把脸一板，说到:朝鲜大王多次来信，要朝廷换人，朝廷里到处都是弹劾你的人，说你骄横跋扈，俨然太上皇，是我压了下来，保举你，让你镇守朝鲜，你倒好，朝鲜丢了，灰溜溜跑回来，你知罪么？
袁世凯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哭着说到:职道知罪，职道辜负了大帅的栽培，请大帅责罚。李鸿章沉着脸，章家敏本来想劝，一想历史上李鸿章也原谅了袁世凯，也没治他的罪，我又何必强出头，万一被我说僵，毁了袁世凯的前程，我去哪里共和去我？
李鸿章看着袁世凯，叹了口气说到:你是个有才情的人，带兵很有手腕，就像刚刚章先生说的，如今的日本狼子野心，军势强盛，不是你一个袁世凯能够守得住的。罢了，我也不来怪你，你起来吧，将来将功赎罪，我还用的上你。
这句话说的袁世凯心花怒放，趴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方才起来，就是章家敏也松了口气。
李鸿章站了起来，对章家敏说到:先生的大才，兄弟领教了，佩服的很。我这里已经是多事之秋，留你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你还是先回施文明那里，我写封信给他，你先屈身在他那里，等我这里把事情弄定规了，还要借重。
章家敏答了一声是，李鸿章让袁世凯回省消差，再等后用。说完，背着手走了。章家敏和袁世凯忙跑到外面站了个班，看到李鸿章上了轿子，方才放心进屋。
袁世凯对章家敏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拉着章家敏的手说到:先生真乃料事如神，兄弟佩服的紧。不如你我结成兄弟，将来的事，还要老兄多多提携。章家敏一想，这个兄弟一结，以后北洋的二把手就是我，可轮不到徐世昌了。以后在北洋，只要我权动袁世凯不称帝，安心当大总统，南征革命党统一中国，再怎么说我也能当一届总统了。心里越想越美，当是允准，两人跪在天井里，结拜为异性兄弟，袁世凯时年上三十五，章家敏也三十五，袁世凯月数为前，是为兄长，章家敏为义弟。
因为李鸿章有命回省交差，因此第二天不敢耽误，就在这里借宿一晚，好预备第二天上辕。二人同塌一室，各诉衷肠，言语合心，堪称知己。
那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鸿章。章家敏忙跪下行礼，李鸿章回了个礼，章家敏请他进屋。李鸿章走到正堂里居中坐下，带来的人都站在门外，没有进来。章家敏站在一旁，李鸿章让他坐，放才坐下。
李鸿章看了看四周，看到桌子上放了一本三国演义，就拿起来翻了一翻，说到:你老兄还喜欢看三国？章家敏回说是。李鸿章看了看，说到，魏蜀吴三国鼎立，最后三家归晋，也是天意。章家敏笑着说:恐怕并非天意，而是人为。
李鸿章笑了笑，把书合上，放在书桌上，问到:你的条陈，说了朝鲜兵变，袁氏遁逃，甲午战争，我方竟败，是天意，还是人为？
章家敏想了想说到:是天命，也是人为。
李鸿章问:何为天命？何为人为？
章家敏道:纵观历史，天下没有不变的王朝，由盛转衰，是天命。如今世界上思潮踊跃，民权日盛，就是那外国的大帝国，都起了革命，还政于民，如法兰西。有的虽有君王，然而王在法下，君主只有盖章权，国家大事总要民选，如英国，如日本，此乃大势所趋，这是人为。
李鸿章说到:那么国家强盛，是一定要革命的了？
章家敏道:还政于民，民选总统总为贤良，贤良治国，方尔可以长盛不衰。君王治国，有贤者自然国泰民安，有暴虐者，自然生灵涂炭，以史为镜，我中华五千年，无不出此定律也。
李鸿章把脸一沉，说到:哼，那你就是革命党了！
章家敏说到:我非革命党，然而我的的确确是佩服孙文的主张，若要国家强盛，非共和不可。
李鸿章突然哈哈一笑，抚须说到:好，好，老兄的骨气，我很佩服。继而说到:国家强盛，虽然如你所说，非共和不可，这是天命，天命不可违，如真要共和，我等拦也拦不住，然而我想国人愚昧，如何懂得这个共和的道理？如人人都像老兄你这样懂经济，有才情，那么共和起来，自然人民富强，可惜奴性日久，就是共和起来，我看也是多添战乱，遗祸百姓而已。因此共和这事，恐怕天命未到。
章家敏想想，这事果然不错，就是日后清帝逊位，共和有成，也免不了北洋专政，南北互攻，袁氏登基，张勋复辟，护国北伐，一些列共和后的情形，的确如李鸿章所说。国人的思维未曾开化，就是共和了也是徒有其表，浮于形式，更添灾祸。
李鸿章又说到:我这北洋，和香帅的南洋，本来就有开化的意味，朝廷里那些腐朽说我李鸿章是假洋鬼子，是有痰气病的，上了洋人的当，洋人的东西都是奇淫技巧，愚昧。洋人的洋枪洋炮，比起我们的鸟枪土炮，那是奇淫技巧么？道光爷的事情都忘了么？朝中只要仍是这帮腐朽，我大清只能更加积贫积弱，往后火烧圆明园的事情，我看还要多起来哩。
章家敏暗暗说到:李鸿章果然是晚清名臣，站的高，看的远，马上慈禧就要宣战十多国，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了。
李鸿章说的兴起，看到章家敏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就问到:我想我北洋水师，洋人说我们是世界第四，亚洲第一，怎么你就断定，我们打不过日本？
章家敏说到:佛爷修园子，哪来的钱，就是外头有报效，如何能够？要这么一笔巨款，全国上下，也只有您北洋那里才开销的起，钱一走，武器弹药自然短缺，日本举国之力发展海师，就是明治天皇，都省下口粮。请问中堂，如此对比，孰胜孰败，难道不是一目了然么？
李鸿章听完，叹口气到:那的确是天命，天命难违。说完不住的叹息。
章家敏听了，鼻子也是一酸，此情此景，想起国家的命运，不得不让人唏嘘。
章家敏爬在地上，对李鸿章磕了个头，说到:日本既然占有朝鲜，觊觎我中华那是昭然若揭，如今的日本早已不是万历年间的倭寇，如今全盘西化，上到枪械火炮，下到军事理论，都不是如今我大清可以匹敌，将来一战已经不可避免，或者就在今年。我军一败，东三省，台湾，澎湖一代就要不保，中堂大人您辛苦创立的北洋，也只有付之一炬了。如今只有一法，向洋人借款，全盘西化，速练新军，北洋水师退避，哪怕裂地求和，待得我新军练成，再挥师北上，收复失地也为时未晚。
李鸿章把他扶起，老泪纵横，说到:晚咯，晚咯，就是我想，不说我李鸿章，就是先师曾国藩在世，恐怕也无力回天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朝积弊非一日之寒，零时抱佛脚，已然晚了。
章家敏哽咽无语，李鸿章叹息的坐了下来，望了望窗外漆黑的天井，突然大声说到:袁世凯，还躲着不肯出来见我么？章家敏吃了一惊，就是躲在里屋的袁世凯，也吃了一惊，想到躲无再躲，只好现身出来，跪在地上，口称职道该死。
李鸿章把脸一板，说到:朝鲜大王多次来信，要朝廷换人，朝廷里到处都是弹劾你的人，说你骄横跋扈，俨然太上皇，是我压了下来，保举你，让你镇守朝鲜，你倒好，朝鲜丢了，灰溜溜跑回来，你知罪么？
袁世凯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哭着说到:职道知罪，职道辜负了大帅的栽培，请大帅责罚。李鸿章沉着脸，章家敏本来想劝，一想历史上李鸿章也原谅了袁世凯，也没治他的罪，我又何必强出头，万一被我说僵，毁了袁世凯的前程，我去哪里共和去我？
李鸿章看着袁世凯，叹了口气说到:你是个有才情的人，带兵很有手腕，就像刚刚章先生说的，如今的日本狼子野心，军势强盛，不是你一个袁世凯能够守得住的。罢了，我也不来怪你，你起来吧，将来将功赎罪，我还用的上你。
这句话说的袁世凯心花怒放，趴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方才起来，就是章家敏也松了口气。
李鸿章站了起来，对章家敏说到:先生的大才，兄弟领教了，佩服的很。我这里已经是多事之秋，留你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你还是先回施文明那里，我写封信给他，你先屈身在他那里，等我这里把事情弄定规了，还要借重。
章家敏答了一声是，李鸿章让袁世凯回省消差，再等后用。说完，背着手走了。章家敏和袁世凯忙跑到外面站了个班，看到李鸿章上了轿子，方才放心进屋。
袁世凯对章家敏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拉着章家敏的手说到:先生真乃料事如神，兄弟佩服的紧。不如你我结成兄弟，将来的事，还要老兄多多提携。章家敏一想，这个兄弟一结，以后北洋的二把手就是我，可轮不到徐世昌了。以后在北洋，只要我权动袁世凯不称帝，安心当大总统，南征革命党统一中国，再怎么说我也能当一届总统了。心里越想越美，当是允准，两人跪在天井里，结拜为异性兄弟，袁世凯时年上三十五，章家敏也三十五，袁世凯月数为前，是为兄长，章家敏为义弟。
因为李鸿章有命回省交差，因此第二天不敢耽误，就在这里借宿一晚，好预备第二天上辕。二人同塌一室，各诉衷肠，言语合心，堪称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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