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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各方震惊 初见刘漺

    京城,义忠亲王府。

    入夜,凉风习习,夹杂着些许湿气吹在刘溢的脸上。

    本已入夏,他却生生打了个寒颤,江南的情报像是有千斤重,压的他喘不过气。

    三天,只用了三天,扬州府的一切部署全部被打乱,甚至情报刚出扬州府还没到京,八大家中投靠自己的两家便被抄家,

    自已的嫡系,整个白家烟消云散,而八大家实力最强的‘领头人’,宫中赵太后的亲哥哥和亲侄子,此刻正坐于囚车内赶回京城。

    如此狠厉、如此果绝、又如此手段,当真叫人胆寒。

    还有那林如海,竟能使江南盐道在短期内又恢复了运营,就像这场‘大地震’从未发生过。

    若天子外派的心腹都是此类能臣,自己和父王还有什么机会?

    书房内,义忠亲王刘晖斜坐于太师椅上,右手微曲抵着额间,凤眸微眯,书房内檀香阵阵,却静的令人窒息,

    王爷那张俊美的侧脸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如梦如幻,散发着慵懒迷人的成熟魅力。

    只见他白皙的手放了下来,坐直了身子,睁开的眼睛里杀气弥漫,立时气质为之一变,那个纵马杀敌的大将军又回来了,

    不同于雍盛帝的严正威势,这种尸山血海中凝出的杀伐之气,是纯粹的霸道和一往无前,令人畏惧,压迫着此时跪于房中的黑色身影,

    他已跟随这位王爷多年,但王爷的这种表情,他也只见过两次。这,便是第三次。

    “影子,你随本王多久了?”

    “回主人,一十三年了。”

    “是啊,太久了,久到你已经忘了当初孤救下你时,你对孤说的话了吗?”

    黑影一头拜下,声音一如既往平静的道:

    “影子从未忘记,从那一刻起,奴的命便是王爷的。此次是奴才办事不利,若王爷下令,奴才即刻便死。

    这个世界上,只有王爷能让奴才去死。”

    刘晖收起气势,似是轻叹了一声又像自言自语了些什么。

    窗外的风停了,‘噼里啪啦’的雨声渐渐连成一片。上首的王者似乎是累了,轻靠椅背挥了挥手。只有影子听清了那句呢喃之语:

    “再有下次,你便不必跟着本王了。下去吧!”

    金陵府,甄家。

    灯火通明的书房内,家主甄应嘉拿着手里的密信,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是知道八大家的底蕴有多深厚的,太祖初期便是豪富之族,百五十年来靠着盐道暴利,官场、朝堂、皇亲贵胄哪一方都与这八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盘根错节如吸髓之蛊附于大玄这国家机器之上,

    可在雍盛帝的一番动作下,竟当真如纸糊的一般,一阵风便吹的分崩离析灰风烟灭。这是何等气魄和手段?!

    本以为雍盛帝最多算是守成之君,所谓新政也不过是帝王得名的手段,此番看来,是自己大错特错了。

    新政的推行大大损害了世家大族的利益,使绊子的也多是这些人,有此一事,整个江南官场必将迎来大地震和大洗牌。

    雍盛帝绝不会放弃这难得的时机,敲山震虎过后,必然是雷厉风行的打击。太后娘家尚且如此下场,甄家又该如何应对?

    放下密信,看着阴沉沉的天空,今夜,必有雨至。

    酣畅淋漓的大雨将京城洗涮一新,低洼处的积水已没过了脚面,夜色漆黑如墨。

    西城门的守城兵卒冷的围坐在城门洞内避雨,忽的一兵卒揉了揉眼睛,似是看见一道人影从十多米高的城墙顶上‘飞’过,再看时却空空如也。旁边兵卒看他紧张的神情忙问道:

    “怎么了?”

    “没事,这鬼天气太黑了,该是眼花了。”

    于是四人又闲聊着等待着换班,好回营加点衣裳,太冷了。

    一道黑影自高高的城墙上如树叶儿一般飘荡着落下来。只见此人一身黑色紧身衣装束,快速收起勾索系于腰间,分辨了一下方向便疾驰而去,速度竟是比马儿也不遑多让。

    贾府东北侧院落内。

    黛玉坐在窗前发呆。每当下雨她便无法入睡,这潮湿的空气和哗哗的雨声,总让她想起这个季节本就多雨的江南,想到姑苏老宅内母亲温柔的笑脸,还有爹爹总是轻咳的苍白的脸。

    不对,爹爹的病已然好了,想到此,脑海里浮现出那儒雅又风趣的少年郞,秀美绝伦的脸上,将将要滚落的泪珠儿突得就收了回去,脸上禁不住浮起一抹动人的浅笑。

    雪雁看着自家小姐终于不再落泪,便忙高兴的说道:

    “姑娘可算停了,一到下雨天奴婢就担心小姐,可别哭出什么好歹,

    这么晚了,姑娘快些去睡吧,明早还答应了去诗社呢,若起的迟了那起子没良心的奴才又该嘲笑姑娘了。”

    原来开春后天气渐渐转暖,寡居的李纨喜欢海棠花,便在自己的院子里栽种了一大片,

    每逢四月中,一树树粉红色的花朵随风摇曳,中间衬映晶莹的绿叶儿,看着妖艳动人。

    黛玉的住处距离李纨较近,两人又都是诗书传家,一来二去便熟络了起来。又在宝玉的牵头下,众姐妹在李纨办的赏花宴上赏花时便办起这‘海棠诗社’来。于是便纷纷作过一首,

    此时的薛家在贾瑞的影响下还末来京,便有了那一首让宝玉赞叹不已的诗句: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

    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没有了宝钗的诗,黛玉这一首独占鳌头,将众姐妹的意境远远甩在身后,

    喜的宝玉拿了手稿就是不松开,想要占为己有慢慢回去品鉴,直到李纨看着黛玉不悦的脸色,一再劝说手稿必是要收归诗社的,这才又抄录了一份珍之又珍的藏在胸口,看的黛玉和众姐妹心里各异。

    第一次诗社的经历在黛玉心里的感受不是太好,于是李纨后面来请,只说身体不适不愿再去,直到李纨言说宝玉已被二老爷贾政骂去了学堂,自己又的确喜爱诗词歌赋,这才同意明日前去。

    听了雪雁的话,黛玉便起身往床榻行去,脑子里那少年的身影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心里暗自羞恼间,竟面带浅笑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虽睡的晚了些,却难得一夜好梦。

    自从得知爹爹身体已然痊愈,黛玉的精神每日可见的好了很多,不再总是俏脸煞白的终日落泪,趁着早起的温蕴双颊甚至浮起淡淡的桃红,

    也不知是精神好了,还是因昨夜梦里少年的调笑,少女含情目溢出的精气神儿看的雪雁开心不已,也对那少年越发感激。

    近两个月,姑娘已经三次让她去打听贾瑞可回来了没有,可见十分挂念。只要提起他,姑娘总是嘴角带着笑。主仆二人简单打扮一番,自去了李纨处。

    九边,大同镇,淳亲王府。

    天子胞弟九边总兵刘淳端坐于王府正厅品茶。

    淳王约三十岁年纪,虽比那义忠亲王还小几岁,却看着更沧苍一些。与雍盛帝五分相似的脸上,有着风吹日晒健康的小麦色,长发扎于脑后,鬓角微灰,身披银内甲,腰胯厚背钢刀,一派威严的大将军风范。

    左侧椅子上坐着一少年人,也是一身武士装扮,面容却更加棱角分明些,虽谈不上多俊俏,却胜在精神矍铄,气质出尘,身上隐隐透出的王者气质使其身份呼之欲出,正是淳王府世子刘洹,

    近几年九边虽有小股女真骚扰,却并无大的战事,自从七年前雍盛帝为掌兵权派淳王来此,父子二人着手改革军政,杀了几个喝兵血吃空饷最严重的大将,又安抚了其它几镇将军,言道只诛首恶余者不罪,

    直到此刻,九边重镇终算是尽数归于淳王,虽还有些许副将是以往追随义忠亲王的死忠,也再不足为虑了。

    两人商良完了后续新的兵力调配和将领任命,直至此刻才放下些心来。世子刘洹却突然想到一事,面色古怪的开口道:

    “父王,小妹又跑出府了,还打晕了王府亲卫,拿着您的腰牌骑马出了东城门。儿已派人去追了,

    但您也知道,小妹的马技仅次于您,比我都厉害一些,这些人怕是难追上,不知这次她又要去哪里。”

    淳王一惊,伸手摸向空空如也的腰带,脸上闪过着急和无奈。

    也不知自己这女儿何时学来的这些偷鸡摸狗的手段,腰牌藏的再好她也能轻易给拿了去。

    她那神秘的师父也不知是何来历,教的这女儿武艺越来越高,一把青锋宝剑使的灵动飘逸,单打独斗已完全能胜过自己了,兼之古灵精怪的性格讨得王妃枊氏极为喜爱。

    这枊氏本为一宫女,自小便与淳王两情相悦互定了终生,康帝因为这个没少打骂他,又因生母孝贤文皇后姜氏莫名早逝,因此淳王到现在仍不愿多见自己那个一心修道的父皇,

    成亲后便一门心思跟枊氏过日子,多年来也未曾再纳侧室,就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在九边安了家。

    唯一让他头疼的便是这女儿,生的像极枊氏,美艳无比令人见之忘俗,却性格极为跳脱。

    不喜针织女工偏爱舞刀弄棒,枊氏也娇惯着,五岁便拜了山中隐士为师,

    这师傅据说是那传说中的玄天阁当代传人,早年间因名字带‘玄’与国号相冲,太祖责令其改名,却不料这玄天阁甚为任性,以全阁尽数迁往塞外,且只一代一人单传的代价,换得了这千年大教不被灭门,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傻。

    这师傅神神秘秘,面容秀丽身量高挑,也是一个美人了,却常年一身洗的发白的海青,头戴尼姑帽,

    每半月左右来一次王府,背着散发药香的行囊,想来应是名贵药材。每次也只呆两三日,指导完女儿便又飘飘然‘飞’出王府。淳王曾派人寻遍周边,却全都查无此人。

    淳王苦笑一声,起身往后堂而去。

    只要女儿偷跑出去,王妃枊氏定会牵肠挂肚吃不好睡不好,幸好这小妮子还有点孝心,每次出去玩都不会超过十天,把哪个大营里不服的将军打趴下了也就回来了。

    想到此,例行公事般前去安慰。

    此刻的官道上一马往东南疾驰,马背上一唇红齿白的绝色少女熟练的控着缰绳,马儿浑身毛色鲜亮肌肉匀称,一看就是塞外良马。正是淳王府嫡女,琉璃郡主刘漺。

    她此行南下,便是听说那祸害了无数良家女的赵氏父子获罪,不几日便会由扬州府押解前往京中,听得父王和王兄的话头,这两个却是太后亲族,

    心道若进京万一那赵太后求情,太上皇爷爷心一软便不杀这两人了,不行,这种祸害必须死!

    想到这赵怀民做的伤天害理的恶事,侠义之心再也按捺不住,定要用手中三尽青锋将此二人斩于剑下!方解心头之恨。

    一路行来风餐路宿,却难掩其靓丽容貌,当然,那些个敢于伸手的全被一个剑鞘抽飞好几米远,谁又能想到这十几岁的小丫头竟会是个高手。

    这一日终于到达扬州府,马儿虽好却也已经精疲力尽,必得修整一番,已然到了这里便不再急躁,不知囚车是否出发,反正以囚车的速度即便出发也能追上,本就打算出了扬州府再动手,于是牵着马儿寻找着客栈落脚。

    扬州林府书房,贾瑞进步飞快,有前探花郞的指导,有这一屋经典藏书和名人注义,就连林如海对贾瑞明年的下场也已是信心实足。

    今日香儿刚添过茶水,贾瑞觉得眼睛有些酸麻,便放下那快翻烂了的《诛子集注》,起身想要透透气。

    今日天气难得的好,湛蓝的晴空白云悠悠,微风吹拂扬枊依依,贾瑞便有些兴起,唤过香儿道:

    “小香儿,去将本少爷的折扇拿来,少爷我换身清爽的,咱出门逛街去。”

    脑子里浮现自己一身白衣折扇轻摇的骚包模样,一定相当拉风,定能迷倒一群传说中水做的江南美女。

    可真正行至闹市才发觉,七月初的扬州当真的热的离谱。虽温度不算太高却因刚下过雨湿气重,感觉闷闷的浑身难受,手里用来耍帅的折扇也只能发挥它本来的作用了,摇的呼楞楞响。

    不料此番自然的作态却是吸引了一牵马少女的目光。

    只见这少女十三四岁年纪,圆圆的鹅蛋脸、唇红齿白、枊眉杏眼、瑶鼻樱唇、肤光胜雪、身姿苗条。头顶艳阳高照将她的粉衣玉钗都映的光艳夺目,配着这绝色娇容,当真如神女一般摄人心魄。

    若说黛玉的美是如月中嫦娥般秀美,此女的美则如九天玄女一般惊艳,具有十足的侵略性,让人一眼便无法挪开视线。

    两人对面而行,都在打量着对方。

    贾瑞是面色平静内心震憾的欣赏着这难得的佳人,刘漺却是好奇,这少年人的装扮倒似有钱人家,毕竟身后还跟着丫鬟,可为何这大热的天不乘凉轿反而步行赶路。

    且这人虽也一直盯着自己看,却眼里只有纯粹的欣赏,并无一丝猥琐之意,多看两眼后,两人错身而过,贾瑞正心中暗自赞叹时,就听得身后美少女开口道:

    “公子请留步!”

    声音如黄莺轻啼,婉转动听。终于遇到一个应是能正常说话的同龄人,刘漺决定试着问一问。

    贾瑞好奇的回过头来,香儿却是被晒的有些昏沉,一头撞在了贾瑞后背差点栽倒,贾瑞忙轻呼“小心”顺势拉了一把,香儿清醒过来忙不住告罪,却看到少爷看也不看自己,只转过头微笑的看着后面,

    顺着目光望去,就见一靓丽少女正拱手一礼,香儿的眼珠子看看主子又看看对面,心里升起警惕:爷是我的,不能被这人抢了去。便下意识的挡在了贾瑞身前,警戒似的看着刘漺。

    扫了眼这嘟着小嘴的丫头,刘漺暗自好笑,开口道:

    “公子有礼了,小女子初到扬州府,不知这盐院衙门在哪条街?”

    看着马鞍旁挂着的宝剑,贾瑞心升警惕面上不显,拱手道:

    “姑娘有礼,不知如姑娘寻此官衙有何事?”

    “听说巡盐御史林如海大人提出的治盐方略十七条,父。。。家父与家兄看了后推崇备至,说林大人多智近妖,乃国朝一百多年来第一能臣。

    小女子从小崇拜能人异士,今日有幸到扬州府,就想去拜见一番。”

    其实她就是想看看那个被父王和王兄夸到了天上的林大人到底是不是长的三头六臂。如果能见到,也顺便打听一下赵氏两父子目前在何处,也好一路尾随找机会动手。看着主仆二人审视的眼神,她再次补充道:

    “公子不必多心,小女子来自九边大同镇,家父和小女都是武人,一直崇拜那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治世能臣,还望公子告之。多谢了。”

    贾瑞心道此女之马一看就不是凡品,却不愿告之名讳,哪怕父兄身份也可以说一说吧,不能因为你长的漂亮我便傻傻的相信你,找不找得到你就随缘吧。想了想说道:

    “姑娘往前行,看到那二层茶楼后右拐直走大约三四里地就到了。”

    “谢过公子。”

    刘漺却不知道,左拐才是正确路线。当日落西山天近黄昏,问了一个老婆婆后,刘漺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为走错路。当即将那少年恨的牙痒痒,

    从小到大,自己极少那样有礼有节的问路,没想这看似礼貌的小子竟是个心里藏奸的。

    直到天色昏暗,少女牵马终于站在盐运衙门大门口时,心里的怨气还久久不散,想着若再让我遇到,定要将那厮好抽一顿来消我心头之恨。

    却不料也不知是缘份还是巧合,一大一小两个熟悉的身影施施然从街角转了过来,

    只见前行的白衣少年折扇别于腰间,左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右臂上挂着一个黄纸袋子,不知是什么吃食。身后的小丫头费力的搬着两个不大的木盒,哼哧哼哧的煞是可爱。

    刘漺的眼里可见的冒出火焰,慢慢摸向马背的剑鞘。

    贾瑞一心只看着眼前的吃食,天色昏暗间竟是未看到门口的一人一马,直到走近了才发觉一个身影手持宝剑正向自己直冲过来,吓的贾瑞一激灵,双手的吃食全掉在地上,

    也顾不上心疼,急忙下意识抬起胳膊,只听得“啪”的一声,身体便倒飞了出去,右小臂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却因正在门口,这一飞出去倒正好不用走台阶了,急急忙打开门‘呯’的一声,把个愤怒的郡主大人给关在了大门外头。只听得‘呯~呯’的敲门声和姑娘的娇声斥骂:

    “你这无良小贼,快开门,姑奶奶打碎你一嘴牙,让你再敢哄骗本郡主。开门!快开门!”

    贾瑞何曾见过如此生猛的女娃娃,又听得什么‘郡主’,当下心里一凛暗道坏事了,这还是个‘硬茬子’,不知是哪家王府的,忙解释道:

    “郡主息怒息怒,贾某非是有意诳骗,实在是看到郡主的胡马和宝剑,以为是塞外之人想来暗害我林姑丈,这才有所隐瞒,望郡主体谅啊。”

    话说的漂亮但就是不开门。

    刘漺听得此言,也不再大声喝骂,但看这人还是不开门,想到自己白白跑了一下午累的人困马乏正事却一样没办,全赖此人哄骗,心里的怨又岂能轻易散去,只沉声道:

    “你先把门打开。”

    这般动静已吸引了门丁和正洒扫的一个婆子,三人眼神怪异的看着弯腰对着门缝窥视的贾瑞,听着门外好听的女声,眼里满是好奇。看了看半天门还是没开,刘漺再也压不住火,大声道:

    “你开不开门,你再不开门,本郡主便把你这俏丫鬟的脸刮花了,叫你看着便做恶梦!”

    香儿手里的盒子‘叭嗒’一声摔在地上,本只是奇怪,现在是满脸惊惧大眼睛里泪光点点,刘漺看着忙竖起食指轻声道:

    “嘘~~,别怕别怕,我是吓唬他的,你别当真啊。”

    果然,没过一会大门开了,贾瑞左手扶着疼痛难忍的右臂,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道:

    “要打便打吧,别伤了小丫头。”

    此番作态看的刘漺一阵好笑,心里的怒火也散了个干净,她本就是大气的性格,又怎会计较个没完。

    倒是香儿感动的又要落泪,三两步扑在贾瑞的怀里大声哭道:

    “爷不要,奴婢不要爷替奴婢受苦。呜~~”

    郡主心里生出尴尬,看着这滑稽的主仆和散落一地的糕点,放缓声音说道:

    “算了算了,搞的本郡主像是那恶人一般,你倒是良善平民了。不与你计较了便是,快带我进去罢,我还有事要询问林大人呢,不能耽搁太久了。”

    不理三个下人震惊的眼神,劝好了香儿,贾瑞无奈的领着刘漺往林如海住处而去。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三儿,我可从未见过有比大小姐长的还美的,今日可算见着了。”

    “说什么呢,大小姐才是最漂亮的,这姑娘一看就是武人,五大三粗的有什么好,大小姐娇娇嫩嫩的,再长大些,一定比她更耐看。”

    扫地的婆子也插话道:

    “别乱说,听这话头儿这姑娘可是郡主,别给大人惹麻烦才是。”

    三人各自散了不提。

    感谢‘世界的尽头便是爱你的天池任君笑’投的推荐票。小闻一定继续努力,绝不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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