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刺杀：终了

    “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目睹了太多世界上的惨剧。如果可以，请给予我一双未遭污染的眼睛。”

    ……

    [暗杀事件后第二天，伪潜]

    第二天，警方又给伪潜发来的信息。

    “伪潜先生，在我们调查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些与您有关的疑点。鉴于您对于这件事情似乎较为熟悉，我们需要您提供关于这一事件的供述及证物。感谢合作。”

    伪潜似乎还没有从那一场噩梦中醒来，无力地准备开始提供文字证述。几十分钟后，证述完成了。伪潜将信息发给了警方，又开始写日记。

    写完日记后，伪潜又一次闭上了眼睛，将身体蜷成一团，似乎在逃避着一种压抑。

    ……

    “2245/6/26星期四减速57

    那样的经历，现在让我想起来仍是一种折磨。

    那些人之所以要用言语来侮辱、用动作来霸凌他人，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自卑而怯弱的，而要通过对其他人的行为来建立所谓的优越感，让他们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觉得自己了不起。他们会在对他人的贬损和侮辱中得到满足，但他们不会去考虑那些被伤害到的人。‘人之初，性本恶’不是没有道理的。

    口头教育对于霸凌者，没有任何作用。不过是‘这次错了，下次还敢’。受害者所需要的保护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得不到保障，肩负着保护责任的教师们有的却还认为这只不过是同学间的‘小打小闹’而已！有的教师还用‘他为什么就欺负你一个人’去搪塞，但他们从不会想‘为什么就他一个人欺负你’。

    教师们的不作为，只会引起受害者的反感，最终甚至可能导致以暴制暴，因为在没有教师的纠正下，被害者将会学会以暴制暴。这样一种行为是完全符合人性的，甚至可以说是符合道德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被害者的情绪陷入崩溃的时候，他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并且在教师质问时，完全可以说‘当时他在霸凌我时为什么不去追究他的责任？’。‘受害者有罪论’，师德何在？

    大多数的受害者都会产生一个想法，‘至少我有光明的未来’，这样一种想法是绝对错误的。如果安全都受到了威胁，‘美好的未来’是不可能存在的。只有站起来反抗，彻底扯掉这一恶藤，才能根除问题。

    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目睹了太多世界上的惨剧。如果可以，请给予我一双未遭污染的眼睛。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在欺凌事件面前保持沉默，保持沉默是害怕霸凌者的报复。他们更应该联合起来，用群众的力量将霸凌者推翻，这样才能彻底避免霸凌事件继续发生。

    ……

    伪潜，Vrиcaнт”

    （提示：这是伪潜的自创语言，语法相当于英语，不过将英语中的B，D，F，G，H，I，J，K，L，N，P，Q，T，X，Y换成俄语中的Ь，Д，Ф，Г，Х，И，Ч，К，Л，Н，П，Ш，Т，Щ，У以保持所有字母均只使用一格。同时具有高度保密性。）

    [减速纪元57年，后记]

    此后，伪潜的作品中出现了许多批判校园暴力的名作。伪潜本人也积极地参加着线下的反校园暴力的活动，身影在各校园中穿行，在他的影响力下，校园暴力现象渐渐地绝迹了。

    在他去世之后，人们清点他的物品，在他的离线文件里发现了一段话，按照上面的保存时间来看，非常新，是在趋能纪元9年末时写下的，被视为伪潜的遗言，发表后产生了社会性轰动。

    “屠龙的少年杀死恶龙后，仍然是少年。他回到被恶龙的阴影笼罩的村子里，村民们到恶龙所占据的山上去看，却只发现了一个人的尸体，于是少年被当做故意杀人的罪人。少年不后悔，他已经完成了他的精神诉求。如果他不去杀死它，它还会为害人间。

    “这个世界需要更多的英雄，需要更多勇敢的人。”

    刺杀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