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幼鸿展翅 雏凤清音
阳春三月。
洛邑城，望春亭。
此时，正要举行修禊祭祀，洛邑城中群贤皆至。
前些时日，闻道便告知众人今日有此法会。是以几人今日都装扮齐整，共赴此会。
洛邑城外，山行七八里至洛云峰，渐闻水声潺潺。望春亭所在，占地开阔，远处飞瀑流泉泄于两峰之间，下坠幽潭，引为曲水流觞，亭翼飞临其上，风景独秀。
行至山门处时，闻道身为玄诏国太师，德高望重，很快便被几位城中宿老接引而去。
不远处的宽敞石台上，二十余个少年围聚在一起，气氛很是热烈，凌易等人提步走了过去。
这二十余个少年大多都已开窍，少则数个，多则十余，具是有修为在身，此刻正相约比斗。
见到几人前来，一位白衣少年站出来，开口道：“你们是何人，往年祭祀不曾见过你们？”
云裳见凌易、玄辛两人无意上前答话，她身为洛邑城东主，主动上前一步，道：“这位小哥，小女子云裳有礼了。”
“我们是跟随老师来此参加法会的，老师已被几位长者请走。我们瞧着这里如此多青年俊杰，想着上来结识一番。”
白衣少年回道“既是如此，你们且先在一旁看着吧。我们正在进行比斗，决出今年的胜者。”
凌易也来了兴趣，这些世家子弟，一看就是家学渊源，不定会有意料之外的惊喜。
两个少年站在场中，一个叫陈永，一个叫陆枫。拱手一礼后，陈永抢先发动了攻势。
他左手虚张，凭空凝出一团红色火球，右手连点，刹那变幻出数个火球，猛一挥手，大喊一声：“去！”将火球尽数甩向陆枫。
一股炎热气息席卷整个石台，被火球正面扑来的陆枫压力可想而知。
陆枫去年就败在这一招手里，他不敢大意，迅速凝聚出一面青木盾牌，又撒下不少石粉，极速翻身后跳，脱离火球爆炸范围。
数声震耳的轰鸣过后，烟尘四起，陆枫趁此机会绕行至陈永身后，数十枚灵叶从他手中激射而出，从陈永身周咻咻飞过，耳旁犹有呼啸声回响。
陈永回过身时，吓得冷汗连连，若是灵叶全数打在他身上，只怕此刻他已经彻底躺下。
他没有第一时间凝聚护体灵光，藏着的另一个杀招也没机会用出了，一时失察，被陆枫抓住了破绽。
陈永跌足一顿，拱手认输：“陆兄高明，小弟认输。”
陆枫嘴角一翘，冷哼一声：“一年未曾交手，你倒是有所长进，不过也就如此了！”
从容和云裳两人看得惊喜不已，呼和连连。
凌易又看了几场比斗后，心中不免大失所望，失了兴趣。
他出生莽荒，自小与野兽为伍，在未曾修行玄法前，就搏杀过妖兽，哪里看得起这些花拳绣腿，还讲究什么你来我往的对招，看似声势浩大，实则破绽百出。
有一场比斗倒是颇有意思。那名叫展立的少年，走的竟是武修的路子。
要知道武修打熬肉身痛苦难忍不说，无论是出手对敌，还是应接招架，都要以自身为本，受伤更是家常便饭。
武修全然不似玄修飘逸洒脱，置身于危局之外。因此世家少爷多是走玄修的路子。
这展立往人群一站，就高出常人半头不止，自有一股子威武气势。他在术法间左冲右突，翻身腾挪，一旦被他抓住机会，须臾间近身咫尺，一拳打出，任谁也支撑不住一个回合。
他右臂窍穴全开，已成小周天之势，那拳头汇聚了他全身的力量，呼啸如风，势大力沉。对面的玄修护体灵光被一拳砸中，顿时融碎，尽管双臂全力抵挡，也被轰的脱力飞出，败下阵来。
只是最终还是那白衣少年陈升蝉联了魁首。
他开窍已达十余个，法力最是磅礴，一手风刃术更是迅捷凌厉，无孔不入。对手一旦招架不住，立刻就投降认输，生怕陈升的风刃切到自家身上。
这些少年俱都未曾开辟眉心的天宫神窍，灵识未生，无法自如的操控释放的灵力进行变幻。
中途倒也有几人邀请凌易等人比斗，都被云裳拒绝了。凌易、玄辛自是不屑下场，余下几人没有修行在身，哪里敢接招。
凌易走到从容身边，低笑道：“你不是说要杀人夺宝，越级打脸嘛，不去试试？”
从容：“……”
我跟你没完！你给我等着，等我剑道神通大成，有你好看！
等一众少年回到祭祀现场，这边已是准备妥当，正要开始。
击鼓鸣钟，三牲为祭，焚香献花，祭文告祷，又以树枝洒水净身，祈盼金秋丰收，等到各种祭祀仪轨完成后，便是坐而论玄。
望春亭临水而建，几位宿老邀请闻道在亭中上位坐下，余下几人分坐两旁，亭子外面坐了一圈城中群贤，再外面则是围站着更多人，凌易几人也在其中。
闻道左下首的老人站起身，对着闻道一拜，走到亭外，轻咳一声，道：“诸位肃静，鄙老陈安平，忝为此次修禊祭祀司仪。今日有幸请动闻太师法驾，使我洛邑城万丈光辉。现下祭祀诸事已毕，鄙老诚邀诸位上前论玄，若能得闻太师指点一二，必将受益无穷。”
陈安平说完，转身再次朝着闻道拜礼。众人见状，皆起身一拜：“拜见闻太师！”
闻道起身，右手虚压，朗声道：“诸位无须多礼，都坐，都请坐。”
见众人陆续坐下，闻道接着道：“洛邑城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此造化所在也；政通人和，四时充美，此诸君之功也。此番推举老夫论玄，老夫不胜欣喜，在场诸位无论男女老幼，皆可各抒其怀，畅所欲言。”
一位颇有气度的老人起身，走到亭子外，拱手一礼，道：“老夫展怀民，自认在御兽一事上颇有心得，便在此抛砖引玉了。”
“所谓御兽，一在养，其次驯，最后才是御。老夫今日说一说养兽，是兽也，若食不饱，力不足，则怠矣……”
等到展怀民说完御兽，立刻便有提出疑问：“若是御使的妖兽反噬其主，有何解法？”
展怀民微微一笑，道：“可杀之。”
“嘶！”
不少人倒吸一口气，看来这位老人定是杀过妖兽了。
展怀民又回答了几个疑问，直到再无人提问，才拱手一礼，回去坐下。
接下来又有五六人站出来论玄，有说炼丹炼药的，有说冲破窍穴方式的，有说灵植培育的，不一而足。
一位老者见时机到了，走到亭子前一拜，道：“我等敬仰闻太师多时，却不曾听过闻太师论玄，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能请动闻太师金口？”
众人纷纷附和。
闻太师伸手一压，道：“老夫近日新收了两名弟子，便由他们代老夫论玄吧。”
从容，云裳相视一眼，这些个当家长的就没一个省心的，就喜欢把孩子扒拉出来炫耀，还要在亲戚朋友面前表演才艺。
唉，真是生活不易，云裳卖艺。
云裳走到亭子前，敛衽一礼，道：“晚辈云裳，后学末进，在此献丑了，还望诸位前辈不吝赐教。”
“我记得有位，咳咳，余尝闻，宇宙中有一处浑天，浑天无岁月，不记年。浑天之中，气物浑然一体，称之混沌。如此许久之后，浑天孕育，元气开始分离，清气上升，浊气下沉，天成于外，地定于内。浑天形如鸡子，而我们所居之地如鸡子中的蛋黄……”
哗！
“胡说八道！”
“简直一派胡言！天圆地方，此为正理！”
“天圆如张盖，地方如棋局，岂可说地如鸡中黄！”
……
云裳咋舌，她这是捅了马蜂窝了嘛？
闻道站起身，拂手一挥，一阵清风止住了沸腾的人群，他微微一笑，道：“诸位稍安勿躁，论玄之前，老夫曾说过尽可畅所欲言。此乃劣徒一家之言，信与不信，诸位可自行验证，不必为此动怒。”
云裳悻悻退下，路过从容时，递过去一个眼神，该你营业了！
从容见云裳吃了亏，哪里还敢演说什么“奇言怪论”。
他站在亭子前，拜了一礼，清了清嗓子。从容极速思索着，如何才能既不惊世骇俗，又能完美过关。
他想了想，道：“诸位前辈，晚辈从容，斗胆请说炼器之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于御兽一道，可炼制养兽之器，如孵化器，保温箱等；炼制驯兽之器，如养殖场，以兽驯兽等；炼制御兽之器，如兽笼，兽甲等。于灵植一道，可炼制育种之器，如诱发变异之器，授粉杂交之器等；可炼制耕种之器，如播种之器，农机之器；于炼丹一道，亦可炼制炼丹之器，炼药之器。于斗法一道，更有百般玄兵利器，以弱击强，无往不利。”
“天黑点灯，乘舟渡河，君子善假于物也，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但若沉迷于器，失其本心，使自身玄法修为停滞，则怠矣，须知君子使物，不为物使。只有人器相合，方为大善。”
展怀民暗道：其所言养兽之器，驯兽之器是何物？我虽不甚明白，却似乎极有道理。
灵植老人暗道：其所言育种之器是何物，耕种之器又是何物？是我孤陋寡闻了么。
……
在众人返回途中，凌易问出了压在心中的疑问：“闻太师，在下心中有一疑问，恳请闻太师解惑。”
看到闻道点头允准后，凌易道：“我看洛邑城一城之地，竟无一位金丹玄修，可见人族玄修力量之微弱。妖族如此势大，竟不敢来犯，请问是何缘故？”
凌氏族地有大君庇佑，仍频遭妖兽肆虐，玄诏国究竟有何玄虚？
闻太师停下脚步，看向从容和云裳，道：“你们两人说说看。”
从容看了凌易一眼，思索片刻，道：“若凌易所言为真，妖兽势大，我人族微弱。既是如此，则是人族偏安一隅，与妖兽互不相犯，这是，这是一种冷战状态。”
云裳一吓，惊呼道：“冷战！你是说那个时代吗？”
她见从容点头，有些不确定的补充道：“那这么说，其实我们人族与妖族是达成了恐怖平衡！”
凌易皱眉，追问道：“什么是恐怖平衡？”
从容解释道：“简单说，就是保证互相毁灭。固然妖族有大神通者可以毁灭人族，但人族也有灭杀妖族大神通者的大杀器，至于这个大杀器是什么，就是玄诏国的秘密了。”
玄辛呼吸一滞，目光锐利。怎么可能！这两人三言两语就要挖出他身上最大的秘密！
凌易仍有不解，又问：“那为何不将此事告知众人，也好让所有人奋力修行，而不是像这些世家子弟，视比斗如儿戏。”
从容终于抓住机会，讥笑道：“你是不是傻，该知道的人自然会知道，不想知道的人你喊破喉咙也会装不知道。还有，你让所有人知道这些，日日生活在惊惧恐怖中，还不得乱成一片，现在这样稳定发展不是更好嘛。”
凌易：“？？？”
你找死吗？
……
洛邑城，望春亭。
此时，正要举行修禊祭祀，洛邑城中群贤皆至。
前些时日，闻道便告知众人今日有此法会。是以几人今日都装扮齐整，共赴此会。
洛邑城外，山行七八里至洛云峰，渐闻水声潺潺。望春亭所在，占地开阔，远处飞瀑流泉泄于两峰之间，下坠幽潭，引为曲水流觞，亭翼飞临其上，风景独秀。
行至山门处时，闻道身为玄诏国太师，德高望重，很快便被几位城中宿老接引而去。
不远处的宽敞石台上，二十余个少年围聚在一起，气氛很是热烈，凌易等人提步走了过去。
这二十余个少年大多都已开窍，少则数个，多则十余，具是有修为在身，此刻正相约比斗。
见到几人前来，一位白衣少年站出来，开口道：“你们是何人，往年祭祀不曾见过你们？”
云裳见凌易、玄辛两人无意上前答话，她身为洛邑城东主，主动上前一步，道：“这位小哥，小女子云裳有礼了。”
“我们是跟随老师来此参加法会的，老师已被几位长者请走。我们瞧着这里如此多青年俊杰，想着上来结识一番。”
白衣少年回道“既是如此，你们且先在一旁看着吧。我们正在进行比斗，决出今年的胜者。”
凌易也来了兴趣，这些世家子弟，一看就是家学渊源，不定会有意料之外的惊喜。
两个少年站在场中，一个叫陈永，一个叫陆枫。拱手一礼后，陈永抢先发动了攻势。
他左手虚张，凭空凝出一团红色火球，右手连点，刹那变幻出数个火球，猛一挥手，大喊一声：“去！”将火球尽数甩向陆枫。
一股炎热气息席卷整个石台，被火球正面扑来的陆枫压力可想而知。
陆枫去年就败在这一招手里，他不敢大意，迅速凝聚出一面青木盾牌，又撒下不少石粉，极速翻身后跳，脱离火球爆炸范围。
数声震耳的轰鸣过后，烟尘四起，陆枫趁此机会绕行至陈永身后，数十枚灵叶从他手中激射而出，从陈永身周咻咻飞过，耳旁犹有呼啸声回响。
陈永回过身时，吓得冷汗连连，若是灵叶全数打在他身上，只怕此刻他已经彻底躺下。
他没有第一时间凝聚护体灵光，藏着的另一个杀招也没机会用出了，一时失察，被陆枫抓住了破绽。
陈永跌足一顿，拱手认输：“陆兄高明，小弟认输。”
陆枫嘴角一翘，冷哼一声：“一年未曾交手，你倒是有所长进，不过也就如此了！”
从容和云裳两人看得惊喜不已，呼和连连。
凌易又看了几场比斗后，心中不免大失所望，失了兴趣。
他出生莽荒，自小与野兽为伍，在未曾修行玄法前，就搏杀过妖兽，哪里看得起这些花拳绣腿，还讲究什么你来我往的对招，看似声势浩大，实则破绽百出。
有一场比斗倒是颇有意思。那名叫展立的少年，走的竟是武修的路子。
要知道武修打熬肉身痛苦难忍不说，无论是出手对敌，还是应接招架，都要以自身为本，受伤更是家常便饭。
武修全然不似玄修飘逸洒脱，置身于危局之外。因此世家少爷多是走玄修的路子。
这展立往人群一站，就高出常人半头不止，自有一股子威武气势。他在术法间左冲右突，翻身腾挪，一旦被他抓住机会，须臾间近身咫尺，一拳打出，任谁也支撑不住一个回合。
他右臂窍穴全开，已成小周天之势，那拳头汇聚了他全身的力量，呼啸如风，势大力沉。对面的玄修护体灵光被一拳砸中，顿时融碎，尽管双臂全力抵挡，也被轰的脱力飞出，败下阵来。
只是最终还是那白衣少年陈升蝉联了魁首。
他开窍已达十余个，法力最是磅礴，一手风刃术更是迅捷凌厉，无孔不入。对手一旦招架不住，立刻就投降认输，生怕陈升的风刃切到自家身上。
这些少年俱都未曾开辟眉心的天宫神窍，灵识未生，无法自如的操控释放的灵力进行变幻。
中途倒也有几人邀请凌易等人比斗，都被云裳拒绝了。凌易、玄辛自是不屑下场，余下几人没有修行在身，哪里敢接招。
凌易走到从容身边，低笑道：“你不是说要杀人夺宝，越级打脸嘛，不去试试？”
从容：“……”
我跟你没完！你给我等着，等我剑道神通大成，有你好看！
等一众少年回到祭祀现场，这边已是准备妥当，正要开始。
击鼓鸣钟，三牲为祭，焚香献花，祭文告祷，又以树枝洒水净身，祈盼金秋丰收，等到各种祭祀仪轨完成后，便是坐而论玄。
望春亭临水而建，几位宿老邀请闻道在亭中上位坐下，余下几人分坐两旁，亭子外面坐了一圈城中群贤，再外面则是围站着更多人，凌易几人也在其中。
闻道左下首的老人站起身，对着闻道一拜，走到亭外，轻咳一声，道：“诸位肃静，鄙老陈安平，忝为此次修禊祭祀司仪。今日有幸请动闻太师法驾，使我洛邑城万丈光辉。现下祭祀诸事已毕，鄙老诚邀诸位上前论玄，若能得闻太师指点一二，必将受益无穷。”
陈安平说完，转身再次朝着闻道拜礼。众人见状，皆起身一拜：“拜见闻太师！”
闻道起身，右手虚压，朗声道：“诸位无须多礼，都坐，都请坐。”
见众人陆续坐下，闻道接着道：“洛邑城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此造化所在也；政通人和，四时充美，此诸君之功也。此番推举老夫论玄，老夫不胜欣喜，在场诸位无论男女老幼，皆可各抒其怀，畅所欲言。”
一位颇有气度的老人起身，走到亭子外，拱手一礼，道：“老夫展怀民，自认在御兽一事上颇有心得，便在此抛砖引玉了。”
“所谓御兽，一在养，其次驯，最后才是御。老夫今日说一说养兽，是兽也，若食不饱，力不足，则怠矣……”
等到展怀民说完御兽，立刻便有提出疑问：“若是御使的妖兽反噬其主，有何解法？”
展怀民微微一笑，道：“可杀之。”
“嘶！”
不少人倒吸一口气，看来这位老人定是杀过妖兽了。
展怀民又回答了几个疑问，直到再无人提问，才拱手一礼，回去坐下。
接下来又有五六人站出来论玄，有说炼丹炼药的，有说冲破窍穴方式的，有说灵植培育的，不一而足。
一位老者见时机到了，走到亭子前一拜，道：“我等敬仰闻太师多时，却不曾听过闻太师论玄，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能请动闻太师金口？”
众人纷纷附和。
闻太师伸手一压，道：“老夫近日新收了两名弟子，便由他们代老夫论玄吧。”
从容，云裳相视一眼，这些个当家长的就没一个省心的，就喜欢把孩子扒拉出来炫耀，还要在亲戚朋友面前表演才艺。
唉，真是生活不易，云裳卖艺。
云裳走到亭子前，敛衽一礼，道：“晚辈云裳，后学末进，在此献丑了，还望诸位前辈不吝赐教。”
“我记得有位，咳咳，余尝闻，宇宙中有一处浑天，浑天无岁月，不记年。浑天之中，气物浑然一体，称之混沌。如此许久之后，浑天孕育，元气开始分离，清气上升，浊气下沉，天成于外，地定于内。浑天形如鸡子，而我们所居之地如鸡子中的蛋黄……”
哗！
“胡说八道！”
“简直一派胡言！天圆地方，此为正理！”
“天圆如张盖，地方如棋局，岂可说地如鸡中黄！”
……
云裳咋舌，她这是捅了马蜂窝了嘛？
闻道站起身，拂手一挥，一阵清风止住了沸腾的人群，他微微一笑，道：“诸位稍安勿躁，论玄之前，老夫曾说过尽可畅所欲言。此乃劣徒一家之言，信与不信，诸位可自行验证，不必为此动怒。”
云裳悻悻退下，路过从容时，递过去一个眼神，该你营业了！
从容见云裳吃了亏，哪里还敢演说什么“奇言怪论”。
他站在亭子前，拜了一礼，清了清嗓子。从容极速思索着，如何才能既不惊世骇俗，又能完美过关。
他想了想，道：“诸位前辈，晚辈从容，斗胆请说炼器之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于御兽一道，可炼制养兽之器，如孵化器，保温箱等；炼制驯兽之器，如养殖场，以兽驯兽等；炼制御兽之器，如兽笼，兽甲等。于灵植一道，可炼制育种之器，如诱发变异之器，授粉杂交之器等；可炼制耕种之器，如播种之器，农机之器；于炼丹一道，亦可炼制炼丹之器，炼药之器。于斗法一道，更有百般玄兵利器，以弱击强，无往不利。”
“天黑点灯，乘舟渡河，君子善假于物也，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但若沉迷于器，失其本心，使自身玄法修为停滞，则怠矣，须知君子使物，不为物使。只有人器相合，方为大善。”
展怀民暗道：其所言养兽之器，驯兽之器是何物？我虽不甚明白，却似乎极有道理。
灵植老人暗道：其所言育种之器是何物，耕种之器又是何物？是我孤陋寡闻了么。
……
在众人返回途中，凌易问出了压在心中的疑问：“闻太师，在下心中有一疑问，恳请闻太师解惑。”
看到闻道点头允准后，凌易道：“我看洛邑城一城之地，竟无一位金丹玄修，可见人族玄修力量之微弱。妖族如此势大，竟不敢来犯，请问是何缘故？”
凌氏族地有大君庇佑，仍频遭妖兽肆虐，玄诏国究竟有何玄虚？
闻太师停下脚步，看向从容和云裳，道：“你们两人说说看。”
从容看了凌易一眼，思索片刻，道：“若凌易所言为真，妖兽势大，我人族微弱。既是如此，则是人族偏安一隅，与妖兽互不相犯，这是，这是一种冷战状态。”
云裳一吓，惊呼道：“冷战！你是说那个时代吗？”
她见从容点头，有些不确定的补充道：“那这么说，其实我们人族与妖族是达成了恐怖平衡！”
凌易皱眉，追问道：“什么是恐怖平衡？”
从容解释道：“简单说，就是保证互相毁灭。固然妖族有大神通者可以毁灭人族，但人族也有灭杀妖族大神通者的大杀器，至于这个大杀器是什么，就是玄诏国的秘密了。”
玄辛呼吸一滞，目光锐利。怎么可能！这两人三言两语就要挖出他身上最大的秘密！
凌易仍有不解，又问：“那为何不将此事告知众人，也好让所有人奋力修行，而不是像这些世家子弟，视比斗如儿戏。”
从容终于抓住机会，讥笑道：“你是不是傻，该知道的人自然会知道，不想知道的人你喊破喉咙也会装不知道。还有，你让所有人知道这些，日日生活在惊惧恐怖中，还不得乱成一片，现在这样稳定发展不是更好嘛。”
凌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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