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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赵献子晋阳继正统 华阳君临淄说田白(更上)

    面说到,姬窟暗自放了赵渭,想着赵渭必然感恩,更想着如果赵渭回心转意,没准回去会劝说中章来降,可万没想到,没过两天,中章他们又出城挑战。

    两军对垒,赵渭驱车前来,对姬窟说道:“姬窟,汝快快退兵,哪来的滚回哪去,否则,休怪吾不讲情面,汝来看…”说完,就见大阵闪开一条通道,从中驶出一个战车,车上捆绑着一老妪。

    姬窟不看则已,一看,顿时血往上涌,头痛欲裂,差点从车上掉了下来。果然,那车上不是别人,正是居住在代地老宅的狄夫人。

    狄美姬前几日就闻姬窟出兵伐赵嘉,她甚是欣慰,她觉得,吾儿姬窟做的对,真英雄也。自从赵嘉篡位,赵浣被迫逃亡以来,她就为女儿盈公主和外孙赵籍担心,她知道赵浣逃至中山国,在自己的夫君,那个中山国君的庇佑下,如今很安全。但是她却听闻,赵浣是只身逃走的,女儿和赵籍仍在中牟城,也就是说,女儿一家仍未逃离虎口,这让她寝食难安,可她又束手无策。而今,姬窟带兵来伐赵嘉,这让她高兴不已,推翻赵嘉,赵浣继位,那么女儿一家就平安了,这是她最朴素的想法。不过,老宅的仆人对她说:“夫人,奴才觉得,您还是赶紧躲躲吧,想那赵嘉岂能放过夫人?”

    她却说:“吾哪也不去,吾就在这看着他赵嘉能奈吾何?”

    果然,昨夜赵渭就带兵将她抓来,让她出面劝说姬窟罢兵,她笑道:“赵浣是吾佳婿,姬窟是吾儿,那赵嘉是窃国之贼,尔觉得吾会劝说吾儿姬窟罢兵吗?”

    赵渭无奈便将狄夫人捆在战车上,带到阵前,原本他是想拿狄夫人做筹码,而现在他却纯属出于报复,他对姬窟说道:“姬窟,汝不要怨吾出此下策,都怪汝害吾妹妹在先,又兴兵伐赵在后,这国仇家恨吾不可不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鼓须高声喝道:“赵渭,尔这卑鄙小人,猪狗不如,吾家主公念及亲情,亲手将尔放了,尔不知感恩,现在拿个老人要挟,算什么本事,有种尔放了狄夫人,算尔好汉,否则老子今日不亲手剐了尔,就随尔处置…”

    此时,就见车上的狄夫人忽然站了起来,高声喊道:“窟儿…休要被这等伎俩所挟持,大丈夫顶天立地,无谓儿女情长,为娘愿为汝舍身取义,望吾儿能推倒赵嘉,扶立赵浣为侯,吾愿足矣…窟儿,一定要将吾与汝母亲葬在一起,娘在此为吾儿开路了…”话音刚落,就见狄夫人猛得用头冲向旁边的战戈的横刃,只见残阳下,一道血光喷溅,狄夫人陨落在战车上。

    赵渭万没有想到这狄夫人如此烈性,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

    而姬窟远远看到狄夫人深明大义,以身死而明志,使他惭愧至极,他顿时感到心口绞痛,头痛复发,眼前一黑,于车上栽倒。

    鼓须等人看着狄夫人如此的壮举,既钦佩又难过,于是,齐催战马,发了疯的冲出大阵,向赵渭杀来。

    姬窟被唤醒,他强忍悲痛也在后面紧跟着冲了过来。

    此时,赵兵的弓箭如雨点般倾泻下来,姬窟身边的许多士兵倒下了,后面的士兵又冲了上了,众人同仇敌忾,万众一心,不畏生死地往赵阵冲去。

    瞬间就冲到赵兵眼前,这鼓须他们那里还顾得上其他人呢,都在万军之中找赵渭的影子,中章也指挥军兵与姬窟他们厮杀在一起,双方又杀了个难解难分。

    果然,鼓郊最先发现了赵渭,原来这赵渭受了箭伤,还未痊愈,所以十分吃力地手提着兵器躲在旗牌校尉后面,他看见姬窟他们向他冲来,就回转战车,想往后军逃去。鼓郊见状,那里肯放过他,便与绵季两人拼命的往赵军的后阵冲杀,那些阻挡他们的赵兵,被这两人带的军兵冲杀的东倒西歪,这两人终于追上了赵渭,但见绵季从后面举起铁槊狠命的砸向赵渭,而鼓郊从右面也追了上了,手持铁戟横着扫了过来,这赵渭终究没能躲过一劫,被鼓郊的铁戟横着把脑袋削了下来,骨碌碌,滚了很远。

    绵季用铁槊挑着赵渭的头,回来找姬窟。

    姬窟带领军卒,与中章拼杀,而易未子却领一队兵将悄悄地迂回到赵兵的后面,在代城的城墙的下面堆积干木,纵火烧之。

    中章早见绵季挑着赵渭的首级,现在又看见后面火起,顿时慌了手脚,以为城池内乱,也就无心恋战,急引残兵往北遁去。

    易未子在城下见赵兵败走,于是命军兵攻城,守城主将乃司马延卲,这延卲甚是顽强,易未子和姬窟攻城受阻,连攻数日未见成效。

    忽一日,就见城上大乱,火光四起,没多久,城门大开,赵臣原过遣使者出来与姬窟说道:“华阳君,赵相高赫与原过大夫,已将晋阳和代城平定,只等世子赵浣和姬大夫前来。”

    姬窟惊讶地问道:“赵嘉现在何处?”

    使者回答道:“回华阳君,赵侯本已病入膏肓,见这几日攻城甚紧,自知代地难保,前日忽然病沉,当夜就已归西,现停灵在宫中。”

    鼓须在一旁说道:“这赵嘉还真会死啊…时候挑得不赖…”

    “那司马延卲安在?”姬窟问道。

    “回华阳君,今日原大夫设计已将延卲毒死,现在代城的兵马已经归原大夫统领。”

    姬窟领兵进城,径直来到大殿,看见赵嘉的棺木停放在大殿中,他确认了此事属实,心里也就踏实了。

    鼓郊将赵渭的人头挂在城头,姬窟将狄夫人的遗体收敛,暂时葬在老宅的后面,等以后再迁入华阳城内代夫人的陵墓,这是后话。

    原过将延卲和赵渭尸体收敛,葬于代邑城外。

    再说赵浣出兵中牟,不像姬窟他们那么激烈,由于许多赵臣愿意赵浣回来,所以基本上没有太多的抵抗就来到了中牟城外。

    刚刚安营扎寨,赵浣就与从齐国赶回来的赵狗在中牟城外不期而遇。

    赵狗出兵齐国获胜,又如愿以偿的羞辱了齐相田白,使他自信心爆棚,正当他与越王等人准备让齐国割地促和时,得到国内急报:“赵浣借得中山之兵和姬窟一起伐赵。”他吃惊不小,来不得半点迟疑,他即刻率兵马不停蹄地往中牟而来,他知道,赵浣领一路兵马出兵中牟城。

    赵狗见到赵浣,格外的眼红,他站在战车上对赵浣破口大骂,赵浣也不还嘴,任由他在那骂,因为赵浣的确骂不过赵狗,等赵狗骂够了,赵浣才说:“公子狗,汝汪汪了这么久,想必累了,汝先歇歇,听吾说,当初先主赵襄子明诏吾为世子,满朝皆知,而汝父子矫诏篡位,更使将杀吾,居心何其叵测,而今,吾是回来拿回本就属于吾的东西,汝等乃窃国之人,安敢挡吾乎?”

    “啊…呸…尔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落魄之人,吾父乃赵简子嫡传之后,本立无旁,连那赵襄子也非正统,安有尔之位也,真乃大言不惭,今本公子率领雄兵刚折了齐国之威,如今正乘势不可挡之勇,再拿尔等试试锋芒吧。”说完便领军兵卷土杀来。

    赵浣也不示弱,指挥军兵迎了上去,双方就在中牟城外展开了一场厮杀。

    中牟城上,中牟令任登趴在城头上,往下看,有守将对他说道:“大人,何不趁两边混战之际,咱们引兵出城,帮兵助阵,杀他个人仰马翻,岂不痛快!”

    “帮兵助阵?现在出城杀谁?汝帮着谁?”

    “这…当然是帮着公子狗杀赵浣了…”

    “帮着赵狗?汝不知此次赵浣借中山国之兵来犯,是三路并进吗,据报,中路的白圭已经杀到盂邑了,北路的姬窟也陈兵代城,照此下去,今后咱们的赵侯还不一定花落谁家呢?汝真短视也。””

    “哼…非下官短视,就凭赵浣借来的中山国之兵?吾看三年也未必得逞,谁人不知中山国久被欺凌,何来可用之兵呢,大人是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啊!”

    “识时务者为俊杰,汝等只看表面现象,而未知内中境界。表面上看是废世子赵浣借中山之兵攻赵,其实是先主赵襄子的公族势力在内部与赵嘉的斗争。赵嘉篡位众所周知,公族早有灭他的决心了,这次正是此事积发的表现,据可靠消息,现在赵相高赫也在晋阳联络公族势力蠢蠢欲动呢…”

    “照此说来,那咱就帮赵浣杀赵狗…”

    “稍安勿躁,先看看再说…传吾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动,下面不管是谁叫城门,没吾命令也不许开城,明白吗?”

    “明白…”众人齐声答道。

    赵狗与赵浣在中牟城外厮杀,虽不见胜负,但赵狗毕竟是刚从齐国归来的疲惫之师,难以久战,而赵浣以逸待劳地消耗着赵狗的实力,于是赵狗命军兵往城下退去,并让人叫城,但是,无论怎样叫城,那城上毫无反应,这可把赵狗气坏了,他在城下破口大骂,但也无济于事,只得在城下安营扎寨。

    赵狗军中的军需官对赵狗说道:“将军,咱们的粮草即将告罄,最多还能坚持两天了…”。赵狗听闻,说道:“这城怎么也叫不开,看来明日就要与那赵浣决一死战了,否则非要被困死饿死在这城下不可…”

    而就在这晚,任登得到消息,赵嘉在代城殡天了,高赫也将晋阳牢牢地掌握在手中,这让任登喜出望外,他连夜召集将领,布置明日出城作战的事宜。

    第二天,赵狗的军兵早早的埋锅造饭,准备与赵浣进行最后一战。赵浣也率军准备停当,就等赵狗来战,而城上的任登也暗自集结兵马,准备出城作战。

    这一切就像是准备出发的三匹赛马,被挡在横杆后,就等着一声令下,一起冲出赛道一样。

    这时,就听见战场上鼓声震天,赵浣的兵马帅先冲杀了过来,赵狗也引兵仓促地迎了上去,就在双方混战之际,城门大开,任登指挥军兵杀向赵狗。那赵狗万万没想到中牟令任登敢在他背后捅刀子,而且这绝对是致命一刀,他的兵马被任登和赵浣两面夹击,瞬间土崩瓦解,那些军兵也都缴械投降了,而赵狗也被生擒活捉。

    任登将赵浣迎入城中,并将赵浣夫人和公子赵籍带来让他们团聚,这令赵浣倍加感激,当即许诺等入主晋阳后,定当重用任登。

    赵浣坐稳中牟城后,便立刻派出三路使者分别前往晋阳联络高赫,前往盂邑联络白圭和前往代地联络姬窟。

    再说中山国的灵寿将军白圭,自接令出兵井陉后,便一路攻到仇犹国故地盂邑。可没想到,盂邑的守兵望风而逃了,这让白圭喜出望外,他命军兵抓紧进城修整,并在此充实粮草军需。

    当晚,正当白圭在城中的府衙里休息时,忽被四外的喊杀声惊醒,有参军进来禀报说,现在这城里城外到处都是赵兵,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正在往这里杀来。这可把白圭吓得不轻,慌乱穿戴起来,提铁矛出来,也不要战车了,赶紧上了一匹快马,带着军兵往城外逃去。

    原来,盂邑的守将孔屑,早知白圭领兵来犯,故意将空城留给白圭,假装弃城而逃,引白圭上当,并在城里城外暗藏伏兵,只等夜黑风高时刻,出来杀敌。

    中计的灵寿将军白圭被赵将孔屑杀得丢盔卸甲,狼狈出逃,退回到盂邑一舍之外,才安营扎寨,统计一下,损失小半,只把这白圭气的哇哇大叫,但于事无补,只得在盂邑之外的营中,坚守不出,静观时变。

    这日,忽有赵浣的使者来军中送信,让白圭停止攻击,原地待命,那白圭这才露出了笑容,长出了一口气。而孔屑也收到了赵相高赫的命令,让他停止与中山国的军兵交战,双方各自回到战前初始的位置和状态,听候下一步指令。

    没过几日,白圭又接到少司马郑雷的军令,命其退回灵寿城。而其他随赵浣出征的中山国各邑的将军也皆受到主帅郑雷的命令,让他们撤回中山国。

    世子赵浣携家眷,在中牟令任登的护送下,押解着赵狗,往晋阳进发,早有赵相高赫领晋阳令胥己以及朝中诸大臣,并赵氏公族若干人等出晋阳迎接。

    众公族及大臣拥立赵浣为赵侯(史称赵献侯),诛杀赵狗及其家族,谥赵嘉为赵桓子,于代地安葬。时年,公元前424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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