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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保君派密谋通姬窟 奸人党设狱杀祁休 (更下)

    祁休刚出城不到半个时辰,中人城参将禁卫将军杜流带着军兵就巡视到了南城门,见到吴卫官就问:“今晚可有什么情况吗?”

    守门官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回将军,刚才左将军祁休出城去了。”

    “哦?汝知他为何出城吗?”杜流满心疑惑。

    “回将军,他说是奉国相之命去顾城督粮”吴卫官都不敢抬头。

    “哼!督粮?汝听说过左将军亲自去督粮吗?汝他妈的上当了,饭桶!”

    “小…小的也知道他在说谎,没给他开城门,是他手下的把我们都拿住了,才强开城门而去的…小的没有半句假话…”

    杜流看看周围这帮守城的士兵,一个个都像是淋了雨的鹌鹑,无精打采地站在路旁,“就他自己吗?还有别人一同出去了吗?”杜流眼眉倒立,双目圆睁,大声问道,他此时马上就意识到,祁休出城很有可能是往肥城而去的,因为肥城守将就是他的弟弟祁宽。

    “还…还有两辆车和几匹马…”。

    话音未落,杜流早就按捺不住怒火:“去尔娘的…”

    随着杜流的大铁戟横着一挥,不偏不倚,正拍在吴卫官的头上,那吴卫官连吭都没吭一声,就被拍死在南城门口。

    “快,把城门打开…”杜流回身对军兵说道:“…随吾追…”一声令下,几十匹战马风驰电掣般地冲出城门…

    肥府的差人回府将祁母投井自尽的事情报与肥方,肥方万分感慨,知道祁母明事理,她必定知道这是个户灭九族的事情,所以是不愿意牵连他人的,真深明大义之人也!肥方又暗自派心腹人给祁府送了些钱,并告诉管家祁清:祁母之事不宜外传,最好是暂时秘不发丧。

    祁清也觉得有理,便撤去灵堂,将祁母停在后宅,然后再做打算。

    这一切祁休哪里知道,此时他们一行人正快马加鞭地往南飞奔。天已经大亮了,由于有两辆车,使得行进的速度大打折扣,祁休虽急,但也没办法,他此时心里有些后悔,不应该带着妻儿一起走,应该把她们也安顿在一处才好,现在这情况,如果一旦有追兵,哪里还跑得了呀!于是他焦急地一个劲地催促快跑。

    “啪、啪…咕噜、咕噜…”清脆的马鞭声伴随着两辆车的飞驰轱辘声,传的很远。正在此时,就看到后面尘土飞扬,“坏了…”祁休知道追兵来了,他将几个护卫分配了一下,其中一个将儿子祁昌放在马上带走,再一个将女儿也带走,他嘱咐这两个护卫,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带着孩子能去肥城就去,如果去不了,就找到安全的地方躲避一时,然后,他让几个护卫护着妻子的车继续跑,而自己和两个护卫留下,等待追兵。

    禁卫将军杜流远远就看见了横在路中的祁休,也看见在祁休身后有三路车马在逃跑,他命令一部分兵将去追,而自己和几十个骑兵冲过来围住了祁休等人。

    “杜将军穷追不舍,是为哪般?”祁休横矛问道。

    “哼,祁将军这是明知故问呐!汝打伤守城官,闯关出城就是死罪,汝可知否?还竟敢说是国相派汝去督粮?来…来…来,吾看看汝可有国相的手谕?”杜流冷笑地问道。

    “笑话!尔个禁卫将军有何权问本将军索要国相的手谕,尔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本将军的头上…哼!在本将军面前,尔还不够格!”祁休知道自己半夜闯关已经暴露了目的,但是他现在只想拖延些时间。

    “对,汝乃左将军嘛,在中山国,除了大司马,那就数左将军的官职大了,下官确实卑微,不过,今日汝在吾面前也休充大,守卫中人城是本将军的职责所在,实话告诉汝吧,没有国相的手谕,大司马尸道也休想出城,这说的够明白了吧。”说到这,杜流往祁休的身后看去,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又接着说道:“既然祁将军没有国相的手谕,那么,本将军就想劝劝将军,还是乖乖的和下官回城,见了国相,兴许还有个回旋的余地。”

    祁休也不再答话,他把铁矛提在手中,准备拼命,可这时,他突然瞥见有些军兵已经将妻子的马车给押了回来,他顿时头皮发麻,像一个泄了气的皮囊,眼巴巴地看着妻子和几个丫头仆人都躲在车里瑟瑟发抖,他想鱼死网破,可是就当前的事态来看,不过是斗个几十回合,然后被人剁成肉酱,因为毕竟自己就几个人,人家几十个人,是自己的几十倍,况且老婆还在人家手里,哎!现在是打也打不赢,跑又跑不掉,他这个后悔呀,昨晚上自己一个人出城就好了,何必带上这些累赘…哎,命啊!祁休也不想抵抗了,他放下了武器,随着杜流等人往中人城走去。

    祁休不由自主地回头向儿子和女儿逃跑的方向望了望,见早已没有了踪影,他安心了许多,此时他只希望儿子和女儿能够平安地逃过此劫而顺利的到达肥城,或者能够做一个普通人隐姓埋名地平安的活下去…而他和妻子的命运…哎!他都不敢往下想了…他的思绪乱成了麻…此时他想起了他的母亲,也不知道母亲可好?

    祁休的儿子祁昌以后是辅佐中山桓公复国的肱骨之臣,暂时放下不提…

    赤章丘果然在早朝上颁布了关于派监军到前线去监管前线将军家属的事情。

    众大臣在下面议论纷纷,但是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赤章丘对于这一点还是有十足的把握的,其实他早就得到了左将军祁休闯关出城的报告,只是还不知道是否抓到没有,他心里明白,这祁休是要去肥城见守将祁宽的,用脚趾头去想都能知道他去的目的是什么。

    他没在朝堂上公布此事,他就是要暗地里观察,谁是祁休的同伙,他不相信祁休是一个人在行动,他早就听说过中山国朝堂上有什么“八柱臣”,只不过不知道具体是谁?他希望,他那佳婿禁卫将军杜流能把祁休抓回来,到时再从祁休的口中掏出他想要的…

    说起这杜流,其父原来也是中山国前朝的上大夫,只不过十几年前就过世了。其父与赤章丘关系很好,赤章丘就把小女儿嫁给了杜流。赤章丘一共三个女儿,没有儿子。大女儿是原配夫人所生,嫁给了中山国前朝的一个元老的儿子,现居庆都城。二女儿和三女儿是二夫人所生,二女儿嫁给了中山国君,为赤章美姬,只不过还不到一年就“夭折”了,那是个非常意外的事故。有一日,赤章美姬要去踏青,非要出宫去,原说是要约上魏夫人同去的,只是魏夫人临时不舒服,于是她便自己带着一干人去了城中一个叫委粟的小山,不成想,在下山时,踩空滚落,摔伤了头骨。回到后宫,御医调制后,久也不见效,没成想不到月余竟去世了,把个赤章丘给疼的,便借故让赤章无丛进宫把那天陪赤章美姬的随从都拿来,一番毒打,折磨而死,以泄心头之恨!

    赤章美姬去世,文公倒是感到既有点欣慰,又有点难过,这种心情比较复杂,因为幸亏文公那天没有跟着去,否则以赤章丘这无赖加霸道的性格,非以此找文公的麻烦不可,再者说,文公也不喜欢这个赤章美姬,她刁钻任性,总想拔尖抢上,连君后和魏夫人都敬畏她三分,文公更不愿和她理论。

    但是文公虽然不喜欢她,却并没有要她去死的想法,所以文公也有些难过。

    这杜流觉得自己即是赤章丘的女婿,又是文公的“妹丈”,所以他认为自己在中山国的地位,那就是“拐子走道——横划啦。”因此,他从来就没把别人放在眼里,哪怕是随手杀了守城官,那也是白杀!

    肥方散朝后,回到府中不久,就有司马尸道派心腹人带来口信告诉他祁休被抓的消息,并且还说赤章丘正准备秘密调查与祁休这事有关的人。

    肥方让来人带话给尸司马,让他们都不要相互联络,要采取“以静制动,以不变而应万变”的方法应对此事,以免因一人暴露而被人“一网打尽”。

    他让别人都不要轻举妄动,而自己却要主动出击,因为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祁休能否抗得过酷刑,如果祁休招供了,那么麻烦就大了。

    他越想越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决定要把祁母用自杀的方法来保全他人的事情想办法告诉祁休,他想,祁休一定会明白这里的深意…

    肥方紧急去找御史祝德,因为肥方在中山国主要负责税政方面的事,与御史祝德打交道比较多,所以不会引起赤章丘等人的猜疑。

    肥方知道祝德深得赤章丘的信任,所以让祝德主动要求去审讯祁休,以便掌握事情的主动权。

    果然赤章丘也非常愿意祝德能够替他分忧,因此就将此事交给了他,并且让禁卫将军杜流做为副审官在一旁协助司寇府少司寇孙固审理此案,这对于赤章丘来说是个“双保险”。

    肥方就将他的想法告诉了祝德,让祝德将此事想办法告诉祁休,祝德点头应允。

    祝德是文官,自然对祁休的审讯是以理服人的方法,这也是祝德做样子给杜流看,同时他也不忍心对祁休动刑。而杜流是武将出身,本来就是个急脾气,再加上祁休根本就是一言不发,活活一个木头人,那杜流怎能看得下去,他早就暴跳如雷了,哪还管祁休官居什么左将军,在他眼里“狗屁不是”,于是,他亲自上手对祁休动了刑,把个祁休打得死去活来,但是祁休任凭你怎样动刑,他仍然是一言不发。

    少司寇孙固虽也同情祁休,但他不敢阻止杜流对祁休动刑,他只得看着御史祝德,想让祝德出头。

    祝德对杜流说道:“杜将军想必是知道国相大人让吾等来审祁休的用意吧,如果打死他,吾等也没法向国相交待,吾看还是让他缓缓再审不迟。”

    累得满头大汗的杜流,只好点头应允,不过,他心想,动硬的不好使,那就来绝的,只见他目露狰狞地对祁休说道:“祁休,吾知道汝骨头硬,不过,汝妻子和女儿的骨头硬不硬,就不好说了…呵…呵…呵…”

    祁休听了这话,顿时打了个激灵,他马上意识到女儿也被抓了回来,不过令他欣慰的是儿子应该没有被抓到,“吾的事,她们也不清楚,尔拿她们做文章有何意义?有事只冲吾来就行,别让吾小瞧了尔…”

    “嘿!汝他妈的还有什么资格和本将军讨价还价,哼,本将军现在只要一点头,别说是汝妻儿了,就是汝府里的所有的人都马上掉脑袋,汝信否?”杜流恼羞成怒道。

    “尔也不用吓吾,尔想让吾怎么做,尔只管说来…”

    “哎,这就对了嘛,吾呀,吾就想知道,汝半夜出城意欲何往?还有,汝的同伙都有谁?就这两样,说了,马上放了汝妻子和女儿,汝也可以回家团聚了。”杜流好像看到了希望地说道。

    “汝现在放了她们,吾就说。”

    “啪…”一个耳光打在祁休的脸上:“汝他妈的少给吾讲条件,信不信吾现在就剁了她们…”杜流恶狠狠的骂道。

    献血顺着嘴角流下来,和着头上的血,一起在下巴那往下滴答,祁休不说话了。

    杜流回到座位上,把身子斜靠在案几上用眼睛死死地盯着祁休,也不说话了,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杜流起身出去了,少司寇孙固也起身跟着杜流出去了。

    祝德忙对身边的两个狱卒说:“快去看看杜将军他们去干什么了。”这两个狱卒答应着追了出去。

    这时,监室里只有祝德和祁休两人了,祝德忙到祁休身旁,拍了拍他,算是慰问一下,然后将祁母投井自尽的事情告诉了祁休,边说边将祁休身后的捆绑稍微松了一点,以保证祁休猛用力可挣脱开,并且还不至于被怀疑是祝德帮助他的。

    祁休听到母亲投井自尽的事,如同当头一棒,他眼含着泪,沉默了片刻,他明白祝德的意思,他对祝德说道:“可否保全吾妻儿的性命?”

    “在下尽力而为…”祝德回答。

    这时狱卒和杜流又回来了,祝德问道:“杜将军是否乏累了?吾看,不如今日就到这吧,明日再审不迟。”

    “祝御史,吾不累,吾只是出去透透气,这里太憋得慌!”杜流边说边凑到祁休面前:“想好了吗?本将军让少司寇去把尊夫人和女儿带来,汝放聪明点,免得让她们看着汝受罪,汝别不识抬举,汝现在要是说了,本将军绝不为难汝,国相也必念将军的功劳,让将军官复原职,咱们以后还可以同殿为官,那多好呢!但是,汝要是还嘴硬,就是什么也不说,本将军今日也可以定汝之罪,那么汝的代价可就太大了,那是户灭九族之罪呀!汝掂量掂量吧…”说完,用手拍拍祁休的脸蛋,就在这时,就见祁休大吼一声,突然用尽全力挣脱了绳索,一把将杜流的脖子掐住,杜流被这一切吓得魂不附体,他用手掰祁休的手,怎么也掰不开,他此时喊又喊不出来,只好任凭祁休掐住他的脖子,而他腾出手来从腰间抽出佩剑,狠命地刺向祁休,与此同时,祝德也用身上的佩剑刺向祁休,祁休双手一松,倒在血泊之中,杜流仍不解气,用剑连刺数下,见祁休果真断了气,方住了手,待他缓过神来对祝德说道:“适才多谢祝御史助吾一臂之力,否则吾命不保矣!”

    祁休一死,死无对证,赤章丘只得下令将祁休的尸体连同其妻女一同送回祁府,并严密封锁消息,目的是不要让身在肥城的祁宽知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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