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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魏斯攻中山半途而废 马符醉淫佚满城皆知(更下)

    当晚在酒肆之中,还有几桌客人也在饮酒,其中就有鼓须军中的旗牌官校尉吕傩。这吕傩本就是顾城人,他是最初跟随鼓须从顾城起兵的那批两千人之中的一员,经过十几年的南征北战,原本那些从顾城出发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而他始终跟随在鼓须身边,并且他和鼓须一样也有些年岁了,所以鼓须便将他安排成了旗牌官,这是一个比较轻松的职位,算是对他的照顾。

    吕傩这是荣归故里一般的回到顾城,因此他今晚便在这老酒肆里宴请宾朋。吕傩的这桌和马符的那桌彼此并不认得,因为他们分属两支部队,一只是姬窟的鼓须将军,另一只是赤章丘的游唐正将军,不过,这两只部队又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他们的主将都曾是顾城将军。

    吕傩这桌正喝得高兴,便见原本在对面那桌喝酒的一个人,不知何时去了后面,而此时正捧着衣服,手提着短剑,从后面狼狈不堪地冲了出来,径直冲出酒肆,所有在喝酒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惊呆了,少顷,对面和他同桌的那几个人也追了出去,一同消失在夜色之中。

    酒肆里渐渐恢复了平静,而吕傩却有些心生疑惑,他虽不认得这一桌人,但是他却见刚才跑出去的人,手里拿着短剑,便知他们是军人,见那情形,是人便知此人在后面一定干了苟且之事,否则不会连衣服都没有穿好。他想,这几个军人,绝对不是姬窟手下的军兵,更不会是鼓须将军的兵,那他们就有可能是游唐正的军兵,想到这,他这酒也喝不下去了,他觉得,白天刚刚出榜安民,晚上就出了这事,吾没看见也便罢了,现在看见了,岂可袖手旁观,他此时不嫌事大,只嫌事小,于是,他手提着短剑,也来到后面,早就听见掌柜的一家人在房中哭泣,便单独将老掌柜的叫出来,想问问究竟发生了何时?

    老掌柜起初不肯说,但见吕傩手拿这短剑,气势汹汹,便知今晚要是不说实话恐难过去,索性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吕滩。

    吕傩直气的钢牙紧咬,便又追问老掌柜:“可知此人是谁?”

    老掌柜吞吞吐吐闪烁其词,吕傩一把将其前襟抓住,吼道:“尔可知吾乃华阳君的部下,此事已经不是尔一家之事了,它关乎到吾军的声望,由不得尔不说!”

    老掌柜胆怯地低声说道:“此人是游唐正将军的啬夫尉,姓马。”

    吕傩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权利捉拿那人,于是,他便连夜来见鼓须汇报。正巧于鼓须的帐外见到了鼓郊,便赶忙施礼,鼓郊认得吕傩,便问:“老官,这深更半夜的不去休息,来此做甚?”

    吕傩便说:“回少将军,小的有急事禀报鼓老将军。”

    “吾父他们正在里面议事,要是不非常紧急,就明日再说,要是特别紧急,汝就和吾说也一样的。”鼓郊对吕傩说道。

    吕傩想了想,这事可大可小,要不就和鼓侍卫说了,于是,便把此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鼓郊听后,眉头紧皱,因为他知道游唐正的军需官是马符,更重要的是,这马符乃游唐正的妻弟。

    鼓郊顿时感到此事有些棘手,因为这事处理不好,很有可能出现大麻烦,尤其是牵扯到游唐正,这事一定要慎之又慎才行,所以他决定不和父亲鼓须说此事,因为就鼓须的那脾气,非宰了马符不可,那样这事就不好收拾了,因此,他转身就往姬窟的大营走去。

    本来鼓郊是姬窟的贴身侍卫,始终不离姬窟左右,但是今晚姬窟在寝帐里接见刚从棘蒲邑回来的公子恒和秦西巴等人,故此,鼓郊便躲了出来,索性来到父亲鼓须的军帐之中来探望父亲,没曾想碰上了吕傩对他说这事。

    鼓郊来到姬窟的寝帐外,见姬窟仍在里面和公子恒和秦西巴谈话,而易未子的公子易亨和祁休的公子祁昌也在座,他便站在帐外静静地等待。只听见姬窟正在安慰易亨和祁昌:“汝二人的父亲皆为国,更为了吾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此功绩可标榜日月,他们的牺牲就如同使吾失去了双臂,让吾痛苦万分,吾今生今世也不会忘怀!”

    那两人听后更是痛哭起来,姬窟也忍不住流了泪,尤其看到易未子的公子易亨,更让姬窟想起来仲父易未子。

    公子恒见父亲在哭,也陪着落泪,秦西巴在旁边无法解劝,只好任由他们发泄情绪。

    这时有小校进帐来笼火,姬窟才收住眼泪,当他往外面看时,便看到鼓郊站在帐外,于是吩咐让他进来。

    鼓郊进来,姬窟便问道:“大冷的天,汝也不用在外面等着,先去休息吧,有事吾再唤汝。”

    “诺,主公…”鼓郊犹豫了一下,复又转身告辞。

    姬窟看出鼓郊像是有事,便问道:“汝有事?有事就说嘛,这里又无外人。”

    鼓郊迟疑了一下,便不得不将旗牌官吕傩见到的事情都对姬窟做了汇报,重点说到这马符可是游唐正的妻弟。

    姬窟闻听后,便皱了眉,用手摸着下巴上的短胡须,陷入了沉思。他的确为难了,这马符犯了法,理应治罪,甚至是杀头之罪,但是,游唐正刚刚归顺,并且又立有大功,杀马符,就等于杀游唐正,可如果不将马符治罪,那么多人都知道此事,这一传十,十传百,用不了几日,全城都会知晓,这百姓都眼巴巴地看着我们如何处理此事,如果处理不当,民心就难以平抚啊!

    姬窟用眼看着秦西巴,像是在问他该如何解决此事呢?秦西巴心领神会,便从公子恒的下首起身离座,向姬窟拱手道:“主公,圣人云,赏善罚暴者,政令也。今马符违令触法,实难容也!臣闻赤章一伙在中人城内抢男霸女,为非作歹,草菅人命,民怨沸腾,他们敢如此胆大妄为皆因仰仗着老贼赤章丘的庇护,而今马符的行为同他们如出一辙,主公正可借此事杀一儆百,标榜立威,实乃天赐良机啊!”

    姬窟听后,点头赞许,不过姬窟还是心有余悸,此时他又想起了降将赵虞,那赵虞降而再反,险些要了他的命,如果杀了马符,游唐正会不会也像赵虞一样,降而复反呢?刚刚到手的顾城,会不会又成为战场了呢?姬窟犹豫不决,他隐约感觉自己又处于危险之地了,他扭头看了看鼓郊,便脱口问道:“游唐正不会成为第二个赵虞吧?!”

    鼓郊虽时刻不离姬窟左右,但姬窟却极少问计于鼓郊,而今晚公孙焦不在身边,他便索性问了鼓郊,鼓郊见问,也不拘泥:“主公,依臣之拙见,这马符之事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民不举官不究嘛,其受主一家为了家丑不外扬,而选择沉默,可见此事不应闹得沸沸扬扬的,不如直接交与游唐正将军处理,也可借此事试探一下游将军,岂不一举两得吗?”

    “嗯,正和吾意,吾也想看看游唐正他如何处理此事。”姬窟向鼓郊投来满意地目光。

    而秦西巴却眉头紧锁,他不同意鼓郊的建议,因为如果游唐正以没有抓住嫌犯为由,而私放马符,又该怎样呢?到那时主公的名声岂不被不明真相的百姓们所质疑,那安民告示岂不是一板空文吗?现在正是主公初立之阶段,也正是主公树威信的时候,怎能错过良机呢!秦西巴想到此处,便要阻止姬窟。

    忽然,帐外小校进来禀报说,有人要找鼓郊将军说话,鼓郊疑惑,谁人到这里找他?

    鼓郊随小校出来,见是气喘吁吁的旗牌官吕傩,便问道:“汝这上气不接下气的,难道又有何变故不成?”

    吕傩忙点头说道:“少将军,大事不好了,鼓老将军知道了此事,顿时火冒三丈,已经带人去游将军的大营抓马军需官了…”

    “什么?吾不是告诉汝,此事吾来处理吗?吾怎么能让他知道呢!坏了,今晚非出大事不可!”鼓郊急得直跺脚,而吕傩已经被吓得面色铁灰。

    “什么事,在外面?进来说话。”姬窟听出鼓郊情绪激动,便让他们进来。

    鼓郊只好遵命,并将吕傩也带进大帐,吕傩忙给姬窟和公子恒行礼,姬窟便问:“何事惊慌?快快说来。”

    鼓郊就让吕傩把事情的经过向姬窟仔细汇报一番,吕傩便说道:“禀主公,先前和鼓将军说了此事后,小的便想回到自己的营房去。出了主营,小的往我们的副营走,在副营的门口,见有个运送粮草的守车御手坐在车上吹骨笛,声音委婉,甚是好听,小的心有感触,心想,小的随鼓将军征战这么多年,终于活着回到了家乡,便不由自主地靠着大营的排桩驻足聆听。隔着大营的排桩,在副营的里边还有几个士兵躲在角落里围在一起边听骨笛边喝酒,不巧的是,张业将军带人巡夜,发现他们在饮酒,便抓了带走。这几个士兵也知道军营之中有戒令,禁止私下聚众饮酒,便一个劲的求饶,但根本没用,张业将军执意要将他们带走。小的想,这几个人是鼓老将军军中运送辎重的士兵,并且都是从浊鹿出发时就一直在军中服役的,皆属于老卒了,要是被带到祁将军的大营中,按律必少不了一顿皮鞭子不说,还给鼓老将军丢脸,于是小的就赶忙又回来找鼓郊将军想办法救人,没想到鼓郊将军没在,小的一时着急,便借着老脸硬闯了鼓老将军的大帐,想让老将军想办法去要人,鼓老将军果真带着小的在半道将张业将军劫了下来,张将军也没计较,便将这几个人给了鼓老将军带回…”

    “哼!看看,军中饮酒必生事啊!早就有各军营明令禁止私下聚众饮酒的敕令,这几个士兵仍然敢无视法令,也属胆大妄为,不论老卒还是新兵,一律要打他们一顿军棍让他们长长记性才是正理。”姬窟边说边对着鼓郊命令道:“汝去传吾令,明天一早,将那几个喝酒之人带到大营前各重责五十军棍。”

    “诺!”鼓郊答应道。

    姬窟看着下面的吕傩,又自言自语道:“都知鼓老将军好酒,所以各营都禁酒,唯他的军营之中有人敢饮酒,说明什么?”他转过头来看着秦西巴,便又说道:“说明上梁不正下梁歪!哼,还怕给他丢脸?!”

    秦西巴笑了,他问吕傩:“汝这说了半天,到底有何恐慌的呢?”

    吕傩只知道秦西巴是公子恒的老师,但是具体这人姓字名谁他却一概不知,但他知道人家虽是后来的,却是显官,而自己虽也是军中的老卒,却不过是一小校而已,便恭恭敬敬地再拜道:“禀先生,原本回来的路上也相安无事的,怎奈那几个士兵知道自己免了一顿毒打,便得意忘形,于是一路边走边胡说着:‘还是在营中饮酒安逸,不像那游将军的人,出去喝了回酒,便钻到人家被窝里**子,惹得鸡飞狗跳的…’鼓老将军一听,便一把将那士兵抓了过去,说道:‘尔等别以为就免了责罚,本将军这里权且记下,单等以后再收拾尔等,不过,尔要把刚才尔知道的事情仔细说来,不得遗漏,否则小心尔等的皮…’”

    鼓郊问道:“这事当时只有汝在场,那士兵不在场,怎知如此详细?”

    “小的也不知。”吕傩回答。

    “这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话音未落,就见公孙焦进了大帐。

    秦西巴忙起身见礼,公孙焦先拜了姬窟,又拜了公子恒,才于西向而坐,然后接着说道:“主公,臣听说鼓老将军去游将军营中拿人,就急忙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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