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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司寇查司马迫于压力 司马拢司空束缊举火(更下)

    当日朝会,赤章丘堂而皇之于恒安殿正位就坐,尸道见此情形心中蔑视:“不知死活的东西,还能恬不知耻的坐几天?”。

    祝德领群臣参见了国相,尸道出班将杜流等人带兵搜查他的府邸向赤章丘理论一番,赤章丘微笑着听罢,便说:“司马大人,请勿挂怀,想必是有人诬告,又加上他们几个不知深浅,本相知此事后,已经将他们申饬一顿,在此本相当着群臣也给司马大人道个歉,还望司马大人海涵一二。”

    尸道“哼!”了一声,算是对赤章丘的回应,他也不想过分纠缠赤章丘,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他便顺坡就下,不再追究此事。

    赤章丘知道近日群臣对局势都非常恐慌,便在朝会上极力安抚群臣:“国君已经从燕国返回,午时即可进城,此乃国君之决心,誓要与吾等同心抗贼。中人城的给养足够抵御一年半载的,到那时各诸侯也绝不会袖手旁观,也必出兵共同剿灭反叛姬窟,来捍卫中山国新君之正统。姬窟的叛军是逆天而为,必不为天佑,是注定失败的,这个信心本相还是有的,众位大人都乃中山国之良臣,皆受国之厚禄,更应齐心协力,为君分忧,共赴国难!”

    底下的群臣鸦雀无声,各自心里都有自己的打算,而赤章丘就如同乞食的鸭子,仰着头、张着嘴,对着群臣“嘎、嘎”地自顾自地不停的叫着…

    散朝后,尸道与大司空吕克一同出殿,尸道请吕克到府一叙。吕克疑惑,今日尸大人怎邀吾过府呢?莫非有事?况且,如今各府皆被杜流监视,此去岂不是有串联之嫌吗?他甚是抵触。

    尸道说:“知吕大人有鉴赏之眼力,吾偶得一珠,请吕大人给掌掌眼,相看相看。”

    吕克一听有宝物,心中一动,便说:“承蒙司马大人相请,只是如今…”

    尸道说:“司空大人是惧怕杜流了,是怕本司马私下与大人有什么不可告人之谋吗?”

    吕克忙说道:“非也,只是下官…好吧,吕克全当讨扰了。”于是欣然前往。

    尸道在府中款待吕克,吕克窃喜不已,他与大司马尸道交往不深,知道尸道与赤章丘关系紧张,如今在朝中都知大司马和国相分属两个阵营,但是他迫于无奈更近于国相阵营,今日,大司马有请,自然是别有用意,所以他时刻谨慎行事。

    中山清酒配着珍馐美味,自然是其乐融融。两人对坐而食,面前各有一案,那案上的青铜温炉早已经热气腾腾,旁边有侍人伺候着给他们涮肉和把盏。

    尸道与吕克不谈政事,只谈彼此的爱好,吕克说:“司马大人好马,世人皆知,想必府上定有几匹千里之驹吧?”

    尸道笑答:“鄙府的确有几匹良驹,但也非千里之驹,不过吾皆以千里之驹而待之。”

    吕克说:“司马大人此爱马也!”

    “然此马彼马其实皆同,只是千里之驹并非千里挑一万里挑一,而是在于是否识马,倘若识得良驹,那许多马皆可成为千里之驹。”尸道说。

    “依在下看来,那孙阳也未及司马大人也!”吕克奉承道。

    “司空大人谬赞了,一会儿司空大人也到后面挑一匹,才是吾之荣幸!”尸道说:“不过,今要让司空大人过府来看的是吾新得的一绿珠…”说着用眼睛示意尸贵去取,尸贵躬身而出,去取绿珠。

    少顷,尸贵捧一托盘上放红漆描兽锦盒进来,尸道说:“司空大人看看这珠怎样?”

    尸贵又躬身将托盘托到吕克面前,吕克忙起身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只见里面果然有一鸡蛋大小的绿珠。吕克先手托着锦盒仔细端详了一番,又看看尸道,然后将里面的绿珠轻轻拿了出来,放在手心里凝视着,只见这绿珠色彩碧绿,圆润光滑,晶莹剔透。吕克持此珠把玩一番爱不释手,然后又安坐,问尸道:“司马大人,此珠何处得来?”

    “垂棘之地而来。”尸道回答道。

    吕克微微点头,便又端详起珠来,此时的绿珠又泛起荧光,在这室内显得格外耀眼。吕克心想,此物堪为国宝矣!价值连城啊!前有荀息用垂棘之壁假道于虞以伐虢,今大司马要用此珠来干什么呢?吕克心有疑惑,便轻轻地将绿珠放入盒中。

    尸道早看出吕克欲罢不能的样子,便问:“司空大人可觉得此珠如何?”

    “此乃无价之宝也!”吕克说。

    “此珠放于吾这属明珠暗投,不如就馈予司空大人,才算是德配其物啊!”尸道感慨说。

    吕克慌忙起身推辞:“此物实在贵重,在下绝不能收…”

    “物就是物,不过把玩而已,此物在吾这,与普通珠子无二,岂不埋没了它的光芒,不如寻得慧眼识物之主,才是物尽其用,纵是无价之宝,吾不爱之,也只是一文不值!既然司空大人识得此珠之价值,那就送与司空大人,也是它的归宿,司空大人就不用推辞了。”

    吕克执意不收,尸道执意要给,吕克装出满脸无奈却又满心欢喜的表情,起身复拜道:“多谢司马大人赐宝,在下真是愧不敢当啊!朝中皆赞司马大人待人宽厚,今日果有感悟,在下也知司马大人应有事委托与吾,就请大人尽管吩咐就是,在下敢不效劳。”

    尸道见吕克果然贪财,此正中下怀,便又说道:“司空大人可知华阳君的兵马已经过了滱水河?”

    “已知,已知。”吕克小心谨慎地回答。

    “那司空大人可有何想法吗?此无旁人,但说无妨。”尸道问道。

    “这个…?”吕克犹豫不决了。

    尸道见吕克犹豫,便从怀里掏出了玉剑璏递给吕克:“难道司空大人还没看明白,赤章丘一伙必定是要覆灭的,现在还犹豫,那身家性命可就难保了!”

    吕克接过玉剑璏后,看了上面的名字,情绪也有些激动,他知道大司马尸大人这是把底都交给他了,他一个劲地点头,此时尸道又说道:“有一条明路就在司空大人的面前。”

    “在下愿听司马大人的安排,愿意听从华阳君的调遣,哪怕是散尽家财也在所不惜!”吕克激动的说道。

    尸道微微一笑,给尸贵递个眼神,尸贵会意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仇庄进来…

    此时的中人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城墙上密布着军兵,街市里往来皆行色匆忙之人,而一队队士兵正在向城上送滚木,以固城防。

    这时,已关闭多日的南门被悄悄地打开,从城里拥出一批携家带口的百姓难民,其中有一驴车被几个家丁护卫着夹杂在百姓群中,迤逦往顾城而来。车上坐着的便是身负重要使命的装扮成“董燕娥”的鄢氏。

    鄢氏自从丈夫犯事以后,便被充入官妓场所“清韵仿”之中,可谓受尽了屈辱。不久前,她又被莫名其妙地改成“董燕娥”其名而投入死牢,任凭她喊破喉咙也无人为她鸣冤,所以,她也就死了心,由开始的恐惧变成了恨,最后又变成了释然,于是一心等死,她觉得与其在“清韵仿”受尽屈辱而死,倒不如现在干干净净的去死。

    忽然有一日,她又被提审,主审官竟然是大司寇本人,她顿时有些紧张,因为当初她丈夫犯事时,就是被前任大司寇最后判处极刑的,所以她才知道大司寇是最高的刑狱官。今日由大司寇主审,想必她的死期到了,所以她浑身颤抖,不住地左顾右盼,可是旁边却空无一人。

    然而她却被告知可以活命,不过要想活命,就要按照他的命令去做,就是用“董燕娥”的身份去接近华阳君姬窟,媚惑他,然后寻找机会刺杀他。如果任务完成,她的一切罪名都被撤销,并且她家族的那些被充做奴役的人,都会恢复自由,国家还会给她一大笔奖励,足够其享用一生的。

    她犹豫了许久,因为她知道,此去就是羊入虎口一般,就凭她的本事,“哼!”如同飞蛾扑火啊!不过,她最后还是同意了,她此时想:“反正都是死,用她的死换来家里一族人的平安是值得的。”所以她对大司寇说道:“启禀大人,罪女只有一个要求,望大人承允。”

    伊伯说:“尔还有要求?嗯…说来听听,只要本官能做到,一定答应尔。”

    “罪女先叩谢大人天恩,罪女想,此去如杀了姬窟,自己也必不能活,因此求大人现在就放了罪女的家族老小,那罪女便再无牵挂,自然会全力以赴,而不负大人重托。”

    伊伯想了想,说道:“本官答应尔,明日就让他们去办,不过,尔也要答应本官一事。”

    “多谢大人,罪女万死难报大恩,纵有百事,罪女也遵大人旨意,绝不悔矣。”鄢氏满脸泪水叩拜于地。

    “那样甚好,本官只一事嘱咐,倘若事情败露,汝只说,受赤章国相指派,别无它提,否则,终是汝已死,汝之家族众人也休想安生。”

    “罪女谨记。”鄢氏点头答应。

    大宗伯牛回将自己的贴身侍女给了鄢氏,伊伯又从司寇府抽出两个捕役伴做家奴陪着鄢氏一起出了中人城。

    没走两日,便见前面退下来许多败军,其中也夹杂着难民,有人说:“又打败仗了,那华阳君真厉害,把左将军郑雷砍死在滱水河岸,那投降的军兵密密麻麻都看不到头,现在人家华阳君已经带兵过河了,就在前面不到三舍之地安营扎寨呢,那营帐彻地连天的那么多呢!”

    有人说:“吾看不如都投降来的痛快,本就是一国之兵,又何必互相残杀呢?”

    “虽说是一国之兵,可华阳君是反叛,反叛就是造反,那造反可是大罪,那当然要出兵镇压了。”一男子坐在路边答话。

    “镇压,镇压,吾看中人城都快保不住了,还拿什么镇压呢?”一人笑道。

    一老者说:“听闻新君出走燕国了,城中只留下国相在坚守,现在看来,华阳君的军队不日就会包围中人城,没准整个城里的军兵都会投降的,真要是不动干戈解决中人城,那咱们还从城里逃出来做甚?”

    又有人说:“闻华阳君极爱民,从不曾杀戮百姓,想必是个明主,倒不如跟这华阳君再回中人城,免得东奔西跑的没个着落。”

    有人反驳说:“汝一个人不携家带口的,自然是可以跟着华阳君,我们这些人皆扶老携幼的,从中人城跑出来就是为了躲避战乱的,都知顾城和苦陉那仗打得,房毁屋塌的,老百姓可遭殃了,所以千万别再跟着军队走呀,还是往顾城是个安身之所。”

    也有人说:“前面都是华阳君的军兵,反正也一时走不通,不如就在此等候,等华阳君的兵马过去,咱们有愿意跟着回中人城的就跟着,有怕战火的就干脆还往顾城,岂不是两全!”

    众人听此人说得有道理,便索性都安于城外的道边或树林中,静等华阳君姬窟的兵马过去。岂料那树林之中尽是埋伏的军兵,有人识得旗号乃从左人城退下来的阴单和唐毛。百姓们又瞬间紧张起来,原来这里也将是战场,看来哪里也不安全啊!

    这里的确是阴单和唐毛的军队,他们在此已经埋伏了两日了,就等姬窟走进包围圈。

    绵仲取了左人城,就暂时驻扎在左人城中,而左人令许期仍被姬窟委以左人令,绵仲将平寇将军曹里的儿子曹荆留在左人,领左人将军一职,不过曹荆还未到冠礼之年,从未掌兵,所以暂时由绵仲代管。

    姬窟率领游唐正在滱水河与左将军郑雷大战了一场,这一场大战可谓是中山国水师部队的毁灭之战,游唐正领的是顾城水师,郑雷领的是左人城和中人城的水师,这些都是中山国的水师精锐之师。这又是一场兄弟之间的同室操戈,双方主将各为其主,又彼此熟悉,因此互不相让,一上来就拼个你死我活,滱水河上旌旗密布,喊杀声震天彻地,上百艘战船绞杀在一起。

    游唐正将生死置之度外,他知今日河面风向利于自己,便亲自将所有的战船泼上鱼油,冲入敌阵。郑雷顿时惊慌失措,他没想到游唐正如此拼命,他急忙命令军兵齐射弓箭以御敌,此时万箭齐发,游唐正不幸被数箭射中,掉入河中,被军兵打捞起来,不过伤势太重。

    左将军郑雷指挥的战船想后撤也为时已晚,他的战船都被引燃,正在这时,又从河湾处杀出十几只快舟直奔郑雷而来,郑雷一见不好,便赶忙弃船登岸往中人城方向退去。

    姬窟随即率领军兵杀过河来,郑雷带领残兵败将立足未稳便被包围,绵季催马就到了郑雷的面前,将郑雷砍死于乱军之中。郑雷带来的军兵一见主将已死,且自己也被包围,便纷纷放下武器投降于华阳君姬窟。

    姬窟在欣喜之余却得到军兵报告:“游唐正将军不治身亡!”

    姬窟闻听此讯由喜转悲,顿时头痛欲裂,于是公孙焦传下命令让军队打扫战场,原地休整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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