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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绊和悸动(下)变

    雨后的殡仪馆里,浓郁的血腥味伴着雨水的味道,闻起来格外刺鼻。

    醒来多时的龚绘技边照顾着小加,边观察着战局:魔化后的烟华力量和速度得到大部分提升,那些毒雾甚至对草藤产生了治疗作用,复生的草藤们跟着烟华对温义进行攻击,让温义一下处于四面楚歌的境地。

    再看温义这边,虽然他攻守兼备,没有让烟华占到多大的便宜,但是明显没有使出全力,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这让龚绘技看得很着急。

    当看见温义被草藤击落地面,接着被烟华一记重拳打得嵌入地面,龚绘技就更着急了,他猛地站起身,对着温义说:“你怎么变得畏手畏脚了?快点把她打倒啊!”

    我也想,可是我不能。

    躺在凹陷的人形坑里,温义睁着眼看着朦胧的夜空,思绪飘到百年前:那时的人们还穿着古代的服装,而温义踩在一方石像上,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众生,抬指间令疫病席卷,人们在哀嚎中以丑陋的模样死去,发脓溃烂的臭味缠绕山水之间数年难散,给世界添上了不祥的气息。

    在那个时候的温义,把散播疫病当作天道交代的任务,对于人间的惨剧冷眼相看,常常是散播结束就离场了,他丝毫不关心人们怎样善后。

    历经百年洗礼的,如今的温义却对人间充满着愧疚,他尽可能的不使用疫病这个技能,是为了让人间的安宁能维持下去。

    像是算准了温义的想法,烟华的进攻迅猛无比,刚回过神的温义结实挨了她一拳,打得他鼻血横流,并且头晕目眩。

    目睹这一幕的小加坐不住了,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挣扎着要起身,担心他的伤口会崩裂,龚绘技及时按住了他。

    但龚绘技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对着温义的方向担心的说:“师兄到底在想什么?”

    被打得晕乎的温义,刚坐起身摸摸受伤的鼻子,那草藤就扑他面而去,惊得他一个激灵挥出双刃剑,把草藤砍得稀碎,但在毒雾的加成下,草藤们眨眼间粘合重组,交织成一个参天的手掌,狠狠地拍向温义。

    见状温义转身想要躲避,可是在巨大的阴影里,他显得非常渺小,似乎怎么也跑不出去。龚绘技和小加眼睁睁看着手掌落下,而温义没有跑出来。

    手掌下落的瞬间掀起近八米高的尘土,堪比导弹爆炸的冲击力让龚加二人毫无防备的被击飞五米之远,这是龚绘技事后盲猜的距离,但小加认为可能更远。

    吐掉嘴里吸进的土渣子,龚绘技扶着小加慢慢起身,两人从头发到衣服都沾满了灰白色的尘土,在破碎路灯的照射下,他们就像是凭空长出了满头银丝。

    殡仪馆则像经历了楼体爆破般,大部分建筑都断裂四散如同灾后废墟。

    两人互相搀扶着去看温义之前被攻击的地方,只见出现个手掌形状的大洞,每个手指间的缝隙都堪比两个足球场,他们选定一个“手指”往下看,里面深不见底,难见一物。

    小加再也忍不住了,两腿跪下伏地大哭,而龚绘技看着凶多吉少的形势,脸色难看的像解剖尸体时被腐败的内脏崩了一脸。

    倒是烟华浮在空中,神色凝重的看着大洞说:“我的草藤在哪里?”

    经烟华一提醒,龚绘技摸着下巴疑惑道:“对啊,这草藤巨手怎么打完就不见了?”

    下一秒,大地震动,恶臭冲天,在三人掩鼻之际,一个庞然大物顶破大洞,拔地而起,它一出场臭味就更加浓郁。

    这个臭味龚加二人很熟悉,是尸体高度腐败后的气味,但这种份量怕不是有上百个尸体。

    烟华端详前方的庞然大物,它状如八十倍的人体脑壳,浑身秽物臭气熏天,无目唯有一张口袋拉链似的大嘴,此时正大口大口嚼着“巨手,”那巨大的吧唧声仿佛在说“真是美味!”

    丑陋的怪物让烟华感到嫌恶,她操控毒雾围拢怪物,不想怪物吞下“巨手”后,打了个震天响的饱嗝,接着猛吸一口气把毒雾尽数吸收,然后又是一个响亮的饱嗝。

    虽然冷汗淌到额角,但烟华还是嘲讽道:“呵,原来是个酒囊饭袋嘛!”

    瞥见温义从怪物脚下的缝隙爬出来,龚绘技赶紧把他拉出来,嘴上不忘询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小加一瘸一拐的到了温义身边,同龚绘技一块扶起温义,而温义说道:“我刚才想明白了,各界有各界的疫病,现在你们眼前的就是草的疫病,它不至于对人体造成多大的伤害。”

    瞄了一眼空中的烟华,龚绘技压低声音说道:“她可不是草,这什么疫病能对付她吗?”

    温义抬头看着烟华,对龚绘技说:“神树的部下多是植物,烟华二子同属草本科,眼前这位是能释放毒气的异域魔草,这种疫病有没有威慑力,她自己比我们清楚。”

    果然,此时的烟华冷汗满脸,她看着草疫开始发抖,尚是魔草本体的记忆不断涌入:它本是魔草田里的小小魔草,在阳光雨露下快乐成长,很快它前方的魔草从根部到叶面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焦黑,它听见了此起彼伏来自同类的惨叫,它眼睁睁看着同类们一个个发黑腐烂,却只能害怕得在风中摇摆。

    负责研究它们的两个人类学者,其中一个说道:“老师,植物界的疫病居然也能传播得这么快!”

    眼看疫病就快蔓延到自己,奇迹突然出现了,一个散发着金光,婀娜多姿的女子走向它,用手轻抚着它的叶片,那可怕的黑色便离它而去,接着她用温婉的声音说:“瘟神无情,连你们这些小东西都不放过。”

    从那一刻起,它把瘟神当成仇人,而施以援手的神树,变成了它的再生母亲。

    “烟笼寒水月笼沙,我为你取一个烟字,另一个你的想法是什么?”

    “听闻华字有繁盛之意,愿祝您长久繁盛,第二个字便定作华吧!”

    闻言神树轻笑一声:“嗯,真是个好姑娘!”

    临出发袭击殡仪馆的画面:

    为神树斟茶时,无意间瞥到神树愁眉不展,烟华问道:“您有什么烦心事吗?”

    神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我发现了温义的行踪,苦于不知让何人取其性命,他可是纯神种,真正的不死之身——除非能得到司无月全盛时期的力量,或者得到司安定的灵,又或者寻求封印之法,不然真拿温义没办法。”说完她重重叹了口气,眉毛锁得更紧了。

    想起百亩魔草田的惨剧,对温义早已恨之入骨的烟华说道:“请把这次机会给我,我一定要亲手摘下温义的人头!”

    看烟华神色坚定,神树欣慰的笑着说:“你有这份心很好,可温义毕竟是我都忌惮的家伙,让你去又能如何?”但话锋一转,她继续说,“眼下无人可用,你非去不可的话,我们需要制定好计划……”

    绝不能让他妨碍神树大人!

    思及此的烟华粉眸转成暗红,毒雾向她聚拢而来,那些亡者的尸体和破碎的尸块开始产生变化,它们肉眼可见的变得枯瘦,而烟华越来越壮实,很快长高到草疫的十分之七,面目也越来越扭曲,皮肤里的血管经脉顶起皮肤,让她看上去像树根长在了身体里,这还不算,她的背部呈撕裂状,无数的鬼手从背的内部长出来,对着四面八方舞动着,整体看上去就是个万分丑陋的人形怪物。

    温义推推眼镜,严肃的看着烟华说:“你接受了神树的污浊之力?她没跟你说过,这股力量的危害吗?”

    似人非人的声音从烟华口里发出:“只要能帮到神树大人,什么力量我都可以接受!”说完,烟华迈开粗壮的腿,五步作一步跑向草疫,双手带着伸长的鬼手抱住草疫,用尽全力挤压着草疫,肉眼可见的,草疫因为外力变形成葫芦形态,它不安的在扭动身体。

    烟华疯狂的模样令在场所有人感到胆寒,温义瞪大眼发现情况不妙,于是赶紧转身护住龚加二人,以熊抱带着两人远离草疫。

    在温义前后脚的时间,随着烟华不断加深挤压的力度,草疫的腰部急剧缩小,而头脚则急剧膨胀,像不断充气变大的气球越来越透明,直到承受不住压力彻底炸裂,腥臭的秽物散满天际,连逃跑中的三人都被大块秽物包裹而伏地,直让人犯恶心的臭味令人窒息。

    难以忍受的龚绘技拼命用手扒拉秽物,终于在临近窒息前,像出洞的蛇一样钻出秽物,躺在地上张大嘴不停地吸入空气。缓过神的他侧目看向身边,只见温义把小加护在身下,那秽物几乎沾满温义的身体,而小加身上只沾上零星几点。

    这不公平!龚绘技郁闷极了。

    另一边,战胜昔日噩梦的烟华,她盯着满是秽物的双手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刚把小加扶起来,温义就有了如芒在背的感觉,他回头一看是烟华转头看着他,血瞳里溢出刻骨的恨意,那种源于仇恨的力量让温义暗叫不好。

    下一秒烟华消失,不等温义有反应的时间,他听到龚绘技大喊起来,接着温义就感到手里空空,待他抬头往后看时,烟华已经用鬼手掐着小加的脖子浮在半空。

    “这个小鬼是你唯一的后人了吧?哈哈哈,很快他就会变得和温家人一样了!”烟华露出阴森的笑容,发出粗鄙的笑声说道,“失去至亲的滋味,尝一遍怎么够?你要品尝无数次,这样我才能释怀!”

    龚绘技倒抽一口冷气:“师兄,你跟她什么仇怨,她要做到这种地步?”

    无数人像她一样,都希望对我做到这种地步……往事不尽,因果轮回。

    温义愤然握紧拳头,对烟华怒吼道:“错在我身,何关后人?!要泄恨冲我来!放过小加!”

    烟华不屑冷笑:“既已知错,那便以死谢罪吧!”在她说话的间隙,藏于地下的草藤如弦上之箭发射,无声无息的穿透温义的双脚,在血液自脚踝和脚背迸出时,温义因为剧痛而闷哼跪地,一旁的龚绘技睁大眼看着一切发生,他因为惊惧而身体颤抖。

    “叔啊!我们有什么错?明明是他们灭我们的门,唔唔!”小加朝温义奋力叫道,却中途遭到鬼手封嘴。

    烟华冷眼斜睨小加,对着鬼手下达命令:“撕烂这张臭嘴!”

    得令的鬼手蜂拥而上,很快小加的嘴被撑得非常大,嘴角因为鬼手的撕扯出现血丝,他的眼角因为疼痛产生了生理盐水。

    危急时刻,双刃剑凭空闪现,迅猛的斩断围着小加嘴巴的鬼手,接着以漂亮的弧线回到温义手里,此时的温义已经被龚绘技扶了起来。

    龚绘技虽然害怕得有些站不稳,但是他附在温义耳边说:“救人要紧,咱把事情解决完再论对错!”

    闻言温义微微点头,接着抬头看着烟华冷酷的说:“纵然有错却不全在我身,如有能力便向天道去讨!我曾说过,不会让过去之祸重现——想动我的人,谁都不够格!”

    说罢温义突然消失,第二个手里空空的人——龚绘技东张西望,心说师兄怎么也玩这一套!

    而天上的烟华并没有慌神,她这具强化后的身体,很快感应到了温义的动向,她毫不犹豫的把小加狠狠往后扔去,接着自信转身出击,心里幻想着一穿二,把温义和小加一起送走。

    令烟华没想到的是,被扔出的小加忽然变得机灵了,他口中念念有词,手里沾血的在空中快速比划,就在烟华攻击到来前,一樽金钟及时挡下一击,而当这个时候,温义才在小加身后出现,并且即将接住小加。

    吃瘪的烟华却露出诡异一笑。

    这温义的手要碰到小加时,那小加的背后突然现出一张鬼脸咬住他的手,紧接着“小加”转过头,只见另一张鬼脸阴笑着冲向温义,而刚才的伪化钟尧分解出十多个发着黑气的鬼手齐齐涌向他。

    这下子龚绘技吓得站不稳,直接一屁股坐在秽物上,昂着头绝望的看着天上说:“完了啊!她怎么可能把筹码轻易扔出来啊!”

    温义抬起握着双刃剑的手企图反击,那冲过来的鬼脸快准的咬断他的这只手,接着在断手带着双刃剑下落时,它又扭头扑向温义的脑袋,而鬼手们穿透了温义的整个身子。

    感到没有希望的龚绘技抱住脑袋准备等死,无意间发现烟华的脸色没有轻松下来,连一丁点笑声都没有,他赶紧看向温义心想:师兄六啊,这样还有转机!

    空中进退不能的温义,任凭鬼手在身体里破坏,脸上丝毫没有痛苦之色,那想咬脑袋的鬼脸如愿以偿的啃到温义的头,不想那“温义”暴怒起来,人的形象如巧克力一般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如同融化中的黑色巧克力人形,它愤怒的吼叫着慢慢融化,体脂一滴不落的流到鬼脸和鬼手上,而被滴到的鬼脸和鬼手呜咽着如被橡皮擦掉的铅笔痕迹,在空中化作粉尘消失。

    地上的龚绘技跳起身,忍不住欢呼起来:“芜湖!师兄牛啊!料事如神呐!”

    下落中的断手和双刃剑突然改变方向,朝着烟华飞了过去,感到威胁的烟华赶紧作抵挡状,没想到断手拿着双刃剑略过烟华,自己连接到烟华身后的温义的断臂处。

    “什么时候替换的小加?”温义扶扶眼镜,把双刃剑架在烟华脖子上问道。

    烟华回身推开双刃剑,不服气的笑着说:“你不是料事如神嘛,自己猜去吧!”

    温义不恼,轻轻笑着说:“瘟神是神,但不会卜算,不过我还是猜到了。”说完,他神色一变,闪现到烟华身后,双刃剑上沾着发黑的血液,而烟华背后的断手四散落地,昏迷的小加带着黑血同断手一块下落。

    始料未及的龚绘技慌张的摊开双手,眼睛直勾勾盯着下落的小加,步伐混乱如醉拳的移动,试探着能接住小加的距离。

    没想到刚才的“黑色巧克力”重新聚成人形,做着超人的飞行姿态冲向小加,抢在小加下落前,变成一个超级厚的气垫接住小加,然后一并落在龚绘技眼前。

    见状龚绘技立刻冲过去查看小加的情况,粗略检查后他仰头对温义说:“呼吸平稳,只是晕了!”

    被斩落的鬼手没有再起之力,烟华也因为剧痛坠落地面,黑血流遍她的全身,她撑着地面看向温义不甘的说:“我以为我可以战胜疫病,还是输在你堂堂瘟神的手上!世界上为什么要出现你这样的恶神!”

    温义落在烟华面前,看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惨样,再联想那些因为疫病而死的人类,他不免产生愧疚之心,转身背对她说:“你走吧。”

    恨意入骨的烟华哪里肯依,她站起身使劲最后的力气扑向温义,眼看温义要被打个措手不及,不想烟华自己停了下来,她不敢置信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反应过来的温义回头看去,当看到烟华的胸口源源不断流出黑血,他紧皱眉头心想,我可没有对她下狠手。

    此时的烟华褪下魔化状态,她颤抖着用手捂住冒血的胸口,张大嘴拼命吮吸着空气,粉眸不安的震动着:“大人说过,一旦到了身体极限我必死无疑,这就是我的极限吗?”

    龚绘技对着烟华冷哼道:“真是农夫与蛇的翻版,活该!”

    睁大双眼的烟华轰然倒地,黑血依旧不断从她身体里流出,看来她的脏器都在体内爆炸了。

    “明知道杀不死我,你何必做到这种地步?”温义叹口气,转身走向龚绘技。

    刚和“黑色巧克力”把小加扶起来,那龚绘技看着温义的表情重新惊恐起来,他对温义大叫道:“小心!”

    比龚绘技快一秒感知到危险的温义,反手使出化钟尧把烟华的长指甲挡在外面,而重新魔化的烟华露出狰狞的笑容说:“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怎么复活了?还又变成这副模样?温义感到冷意从脚底升起,他小看了神树的部署。

    很快温义发现了烟华背后连着一根金色的线,而线的尽头是一个女人的手指,那手指的主人是金色短卷发,眼如碧蓝色星辰的高挑女人,她得意洋洋的看着温义说:“神树麾下医者莹歌见过温义大人!”

    龚绘技急得头冒冷汗:“怎么又来一个?她是谁啊?”

    温义严肃的说:“虽然是无名小辈,但神树的医者无例外都有特定的技能,姑且理解成她是带复活技能,且可以充能的奶妈吧!”

    这个比喻对打过电子游戏的龚绘技通俗易懂,他看着莹歌说:“要是给我来一个,我也敢往前冲!”

    温义偏头对龚绘技说:“麻溜带小加离开,这场战斗过于危险了!”

    龚绘技不解的说:“难道不是把奶妈干掉就能结束吗?”

    温义做好备战状态,头也不回的对龚绘技说:“想法是好的,只不过这个道理她们也懂,所以我们没有机会。”

    瞧见温义紧张起来,莹歌嘻嘻哈哈的说:“温义大人不奇怪吗?如果神树大人想收拾你,为什么只派我们来?”

    烟华瞪了莹歌一眼:“闭嘴!说这个干什么?”

    莹歌哼唧着说:“当然是为了更好玩啊~你个可怜的吊命草,别把我惹急了!”

    烟华轻蔑笑道:“哼,你倒可以试试看,没有我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旁观两个女人吵架的温义和龚绘技面面相觑:好像不是没有转机的样子……

    ……

    可木尔精神病院。

    在尖锐的口哨声和嘈杂的交流声中,保卫科人员开始紧急疏散病人和护士,在他们身后是倒塌的又一医院建筑。

    无数壮硕的草藤见缝插针的对司无星进行着攻击,夹杂其中的还有草悸快如雷火的狼齿刀,而司无星挥舞抵挡的唐刀已经钝化,三回合下来连草藤都砍不动了,被草藤狠狠打了个大耳刮子,整个人飞到五米远的废墟里。

    脸已经发肿鼓胀,司无星全然不觉,快速起身想要举刀还击,发现唐刀钝到无法使用,他毫不犹豫的把它扔掉了。

    草悸轻佻的吹着口哨,把狼齿刀背在肩上,笑着看向司无星说:“刀不行,人也不行了啊!哈哈哈,怎么样?硬不硬?”

    司无星说:“哪里硬?”

    草悸挑眉道:“废话,当然是草藤啊!”

    说着草藤们重拳出击,不想司无星劈手斩断它们,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后,他站在了草悸眼前。

    看向司无星血迹斑斑的双手,草悸感到好笑又生气的说:“难怪神树能忌惮你,天生的无感,天生的怪胎!”

    司无星毫不在意草悸的评价,对着草悸做出迎战的架势:“不够硬。”

    被激怒的草悸放下肩上的狼齿刀,咬牙切齿的看着司无星说:“反正我的人会抓到那两个余孽的——没打完的架现在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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