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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绊和悸动(下)局起,三方即动

    窗户的玻璃上氤氲起水汽,清凉的雨水于无人晓时降临,在这座不安宁的城市升起朦胧的诗意。

    把手放在窗户玻璃上,透过玻璃传出的雨水的凉意,让温热的手掌变得冰凉,值得注意的是这只手是青灰色的。

    “大人!大人!大人不好啦!”片刻的安静被鲁莽的推门和叫喊声打破,满头是汗的院长慌张的跑了进来。

    黑袍只好收回手,转身看向院长。

    “大人!您的那个手下,他!他!”院长惊慌得口齿不清,应该受了不小的惊吓。

    黑袍不耐烦的挥手:“有话快说!”

    “大人!我,他!他不是很厉害吗?您不是说根本用不着你出手吗?”逐渐冷静下来的院长比划着说道。

    黑袍沉下眸子看着院长:“你想说什么?警察也好,朝天阙也好,都是些臭鱼烂虾,烟华一个人就够了!”

    “可是……烟烟华大人他……”看见黑袍说得信誓旦旦,担心会得罪他,院长开始斟酌用词,但半天憋不出一个屁。

    黑袍用冷哼以示愈加的不耐烦。

    “……烟华大人被人撕碎了,是是真的撕得粉碎!”吞咽下一口口水,院长如是说。

    闻言黑袍抬眸:“温义回来了?”

    “闭法医?没有,他没回来!”院长摇摇头。

    黑袍像狐狸般眯起眼睛:“是朝天阙的杀手?还是异能协会的人?”

    “好像都不是!是是这里的病人,我我看看病历……”说着院长慌慌张张的要去翻柜子。

    黑袍拦住他,不屑的说道:“带我去看看,什么样的人能杀了神树的人!”

    一听要去见杀了烟华的人,院长吓得坐在地上拼命摆手,连连摇头表示不敢去,并且说道:“大人!那个人真的很可怕!他根本不怕死,打架也特别狠!我不敢去,我真的不敢去了!”

    哼,此等鼠辈去了也帮不上忙!轻蔑的侧目看着院长,黑袍在心里评价道。

    快速收回在院长身上的目光,黑袍背对着院长问道:“人在哪里?”

    “天台!应该没走!对!没走!”院长讪笑着说。

    话音未落,黑袍化作青烟消失。

    精神病院的天台。

    从不知名的暗道蹿出来的小蔡,他见前方有一扇门,便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可是头才露出半截,他就看到了惊悚的一幕:只见天台一片狼藉,地上淌着墨绿色和暗红色交织的液体,足足流满了整个天台的地面,下落的雨水正带着这些肮脏的液体进入排水口。在液体里还浸染着一些长条状的,似蛇非蛇的东西,以及白花花的猪肉似的诡异物质。

    莫名的不安感让小蔡忍不住咽起口水,他还在思虑要不要原路返回时,一个声音说道:“千万不要过来,这里就快塌了!”

    闻言小蔡抬头才发现在天台边缘,站着一个穿着赤红色衣服的人,这样说不够准确,其实就是一个穿着染血衣服的人。

    强忍着恶心去看那人的面目,小蔡辨认出来对方是张珂冥,他紧张的手扣在门把上,腿肚子不自觉的发抖起来,心想看来车站的事是真的,他就是个杀人魔头!不知道刚才的可怜虫是谁,要赶快跑才行!

    小蔡的想法出现不久,对面的张珂冥又开口说道:“地面已经非常脆弱,不想受伤的话,最好不要移动——当然,你可以不相信我。”

    说话间张珂冥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那种像从皮肤上快速撕下透明胶带的声音,让小蔡不由得想:这么用力不会痛吗?

    转而小蔡又想:我要不要相信他?

    俗话说得好,敌不动我不动。

    如此一想,小蔡便紧盯着张珂冥,注意起他的动向。

    小蔡:你动一下我就跑!

    张珂冥(司无星):他应该会听话吧?

    就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时,在小蔡身后响起了高跟鞋踩楼梯的声音,小蔡赶紧回头查看:却见易小钶提着电子马灯跑向他,并且亮开嗓子叫道:“你可太能跑了!还好我有定位……”

    这动静让司无星瞪大了眼,他还来不及叫住易小钶,只听剧烈的“咔擦”声响起,那易小钶还懵懂的问:“什么声音?”

    地面瞬间出现塌陷,恶心的液体纷纷渗进裂缝,还在发懵的易小钶无意识的抬脚进入天台范围,紧接着她所站的地面开始凹陷。反应迅速的小蔡赶紧转身想要抱住她,就在他的手伸向易小钶时,她已经眨眼间没入破碎的裂缝中,他还是慢了一步。

    “小钶!”惊慌的小蔡想也没想,跟着跳下裂缝,展开手落向易小钶,想要拉住她。

    在小蔡跳入裂缝的分秒之间,他原本站的地方顷刻破碎,整个天台彻底崩塌,巨大的倒塌声在精神病院里引起了骚动,护士、病人、保卫科无人不闻声而来,连赶往天台的黑袍也驻足观看起来。

    半空中不停下坠的易小钶,她眼看巨大的碎石,就要砸在她头顶上方的小蔡身上,于是咬咬牙抽出腰带掷向小蔡。

    等蛇一般的腰带缠在自己身体,小蔡才发现这是一根乌黑发亮的长鞭,不等他细想,一股强劲的拉力带着他旋转着飞向易小钶,他看见彼端的易小钶在奋力把她自己也缠在长鞭上,完全忽略了擦头而过的碎石。

    此时此刻,小蔡的眼里只有易小钶的身影在无限放大,直至看清楚易小钶的眉眼,他已经被易小钶拉到身边,两个人被长鞭纠缠到贴身的距离,接着继续下坠。

    小蔡心里明白,再这样下落的话,处于下方的易小钶会变成肉垫,于是他用力挣出双手,毫不犹豫的抱住易小钶跟她掉了个方向。

    看着小蔡身上挣脱长鞭留下的擦伤,异样的情绪在易小钶心里蔓延,她说不出是感动,还是奇怪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但是她把脸贴在小蔡胸膛,安心的合上了眼。

    忽然一道身影如闪电自上而下,下一秒在小蔡错愕的眼眸里,出现了司无星冷峻的正脸,接着他感觉衣领子被人拎起来……他和易小钶像小鸡一样被司无星拎着到了地面。

    易小钶睁开眼先是看到了满身伤痕的司无星,接着反应过来和小蔡贴得太近了,她赶紧利索的挣脱长鞭离远了小蔡,脸颊微红的看着小蔡说:“别误会!刚才是为了救你!”

    而小蔡发现司无星伤口的形状格外骇人,甚至不少都是致命伤,脸色异常苍白,小蔡关心的问道:“你还好吗?”

    经小蔡这么带头,易小钶仔细查看起司无星,她皱眉看着说道:“这种伤口,早在半小时内就会死掉,你的体质真好——额,我是说福大命大!”

    而司无星愠怒说道:“哼,我是死不了!刚才我不出手,要死的就是你们了!”接着他指着易小钶说,“就不能走过来?你这一跑差点要命!”

    碍于司无星的救命之恩,易小钶憋着气没有回呛,而是点头道歉道:“我的错我的错!但我不知道天台会塌嘛!”

    “无星大人,没想到还有机会见到您,真是幸甚至哉!”突兀的鼓掌声响起,一个披着黑袍的人拍着掌走入三人的视野。

    在司无星的眼里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塑料袋的火柴人,他凭着对声音的辨认回应道:“你才是草悸。”

    “噢,烟华是冒用我的名义见了您吗?啧,见到您的事不告诉我,还自作主张坏了待客之道,您杀的好!”草悸褪下黑袍,露出青灰色的脸笑着说。

    搞不清楚状况的易小钶和小蔡面面相觑,碍于草悸的压迫性气场,他们不敢说一句话。

    司无星不悦的眯起双眼:“不知道吗?他用的可是你的招数,没打招呼的话,难道他私下偷学了你的能力?”

    闻言草悸心里一惊:莫非烟华有神树交代的任务,从一开始就知道司无星在这里?复制我的能力对神树不算难事。

    草悸面上波澜不惊,他不置可否的笑道:“您怎么想就怎么着。”他在司无星面前踱着步说,“此番来到无意和您交手,烟华的过错已经用生命弥补,无星大人欲走不留,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会选择离开吧?他一直想这么做。易小钶侧目看向司无星,心里判断道。

    她哪里知道眼前的张珂冥是司无星,而司无星和张珂冥两个人就是正反对比,张珂冥想做的并不是司无星想做的。

    司无星掏出张珂冥的手机,借着屏幕的反光看着受伤的脸,不咸不淡的说:“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们哪有井水不犯河水之说,何况阿姊的事我是要讨个说法的!”

    他不走?我没听错吧?易小钶感到震惊不解。

    草悸目光一沉:“您是什么意思?”

    把手机抛给一旁的小蔡,司无星咧开嘴笑着说:“哦哟喂,装什么傻啊?当然是你们不开心,我就很开心啊!”

    看来此战难避,按理说司无星早已身死,不知眼前这位是为何物,但能杀了烟华,想来不好对付!草悸如此想着,暗自叹了口气。

    在草悸思考时,司无星也侧目看着旁边两人小声说:“拿着手机赶紧离开,他可不是善茬,我不一定挡得住。”

    小蔡低声反问:“究竟怎么回事?”

    司无星收回目光,换作紧盯草悸说道:“凡人不必知晓太多,把手机带给温义兄,务必让他带给阿姊……如果,阿姊在世的话,不在,也请烧给她吧!”

    小蔡完全抓错了重点:“烧手机你是认真的吗?”

    倒是听到提及带话的事的易小钶,恍然大悟面前的是谁,想起多次错失的带话机会,易小钶的愧疚感和责任感一起跳出来,她拿过手机护在怀里,郑重说道:“我明白了,我会带给闭温义!”

    听到肯定的回答,司无星轻笑一声:“拜托了,你一定要活着找到温义兄!”

    闻言易小钶点点头,拉过小蔡的手向司无星身后的方向离开了,期间小蔡喃喃自语道:“原来他救我们是有条件的!”

    注意到突然退场的两人,草悸警惕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冷声发问:“你给了他们什么?”

    瞥见草悸眼底的杀气,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司无星抬手召来被藏在某处的唐刀,毅然决定挡住草悸。

    果然!司无月用逆向思维,把司家名录给了远在可木尔的司无星,让我们在滁阳扑空!真是一步险棋,如若没人发现司无星的存在,我们就大难临头了!

    脑洞大开的草悸沾沾自喜的想:看来那两个人是司家余孽,不然司无星怎会把东西给他们!拿到名录,清缴余孽,这次功劳可不小!

    唤出冒着黑气的狼齿刀,草悸像个变态一样舔着刀尖笑着说:“嘿嘿嘿,谁都别想逃!”

    精神病院楼外依旧大雨磅礴。

    院长急匆匆下了楼,迎面看到一个穿着雨衣的人,他疑惑的停下脚步,直到对方亮出手里的匕首,院长慌张的问:“你想干什么?”

    只听那人说:“暗角需要有光去照亮,而我就是其中的一盏路灯。”他边说边握着匕首逼近院长,有道闪电恰到好处的照亮了他的半边脸,惊悚感立刻飙升。

    此情此景吓得院长转身想跑,那人见状疾步如飞,一分钟不到扑倒院长,把匕首举在空中,恶狠狠的盯着院长。

    两人面对面时,院长认出了按住自己的人,正是草悸提醒过他要注意的叛徒——跟在他身边的助理。

    瞥见助理拿的匕首是他给的毒匕首,院长吓得魂飞魄散,鼻涕眼泪一起冒了出来:“我对你不薄不厚,偶尔拖欠工资,拿你当出气筒,让你干脏活累活,但是!罪不至死吧!”

    助理眸光寒凉:“你该死!那些草菅人命的家伙都该死!快说!我的布甜,我的女儿在哪里?!”

    “布甜?”这个名字让院长瞳孔地震,她正是两年前,协助两名警方卧底调查医院,失踪至今的人。

    因为布甜是患有精神疾病的孤儿,并且听说他的养父做错事,已经离开了可木尔市,所以院长当时处理她的方式,就和如今所有消失的病人们一样。

    在院长的眼里,这些无家可归的精神病人,是任人处置的废弃物,他们是死是活根本无人问津,甚至对于某些人来说,不过是清除了累赘。

    院长想不到会有人因布甜而来。

    “你你是……”院长发抖着说。

    “我是布琅昵!我是布甜的父亲!趁我不在,个个都欺负我的女儿,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助理也就是布琅昵,目眦尽裂的样子令人胆寒。

    这番话让院长联想起两年前的案件,是一个可木尔市的悬案:在布甜消失15个月后,名震国内外的布氏企业接班人被暗杀,在当晚布家的二把手也离奇死亡,但是没人能调查出真相,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而布家正是布甜被收养的家庭。

    当时就有人传说是布甜的养父,布家的三少爷干的,还有人说是布家的对头雇了朝天阙杀手干的……看到眼前透出一股子疯劲的布琅昵,院长对前者尤其相信。

    怕死的院长当然想狡辩说“不清楚,不认识,”但布琅昵先一步把匕首移到院长的眼珠子前,恶毒的笑着说:“想好了再说话!”

    想到匕首的毒是自己亲手淬的,又想到匕首是自己亲手给的布琅昵,院长哭丧着脸说:“我怎么没查出你啊……这么多年了,咱没点儿感情这不合理吧?”

    布琅昵表情阴沉的说:“让你想好了再说,不惜命是吧?”说着匕首离院长的眼睛又近了一寸。

    院长吓得裤子都湿了,他嚎啕大哭道:“我说!我说!你别激动!布甜没死,她还活着!我带你过去!”

    闻言布琅昵收回匕首,松开了控制住院长的手,凶恶的看着他说:“马上带我见她!敢耍花招让你好看!”

    66号病房前。

    因为恢复通电的优势,加上天台崩塌的动静让矮护士分心,蒋初甜抓住机会夺过她的小刀,反手插进了她的心窝,一直抵着小刀把矮护士推到墙上按住。

    反应过来的矮护士用手握住刀柄,想要把刀拔出来,奈何胸口剧痛加上蒋初甜力气大,让她不得不接受现状松开手,艰难的喘着气。

    “打架时不得分心,杀手法则没背熟吗?”蒋初甜得意的笑着说。

    “真是不甘心输给你,但真的接触过,才发现你很有魅力……知道我为什么练武吗?因为很酷,我现在觉得你非常酷。”矮护士苦笑着说,“可惜我不是朝天阙的正式杀手,连兼职都混不到……所以我接受了血清实验,差点以为能打败朝天阙的人了呢!”

    吐出一口血后,矮护士接着说:“最让我想不到的是,我最讨厌的歌手,竟然是朝天阙的编号杀手……梦寐以求的高度啊,哈哈,能跟你打一场也值了。”

    看矮护士没了战意,并且没有还手余力,蒋初甜松开按着小刀的手,扶住摇摇晃晃的矮护士问:“为什么要对我动手?”

    矮护士虚弱的说:“听命行事,我只听到说今夜收网,要清除所有确定的,疑似的威胁,你在其中之一。”

    撑不住的矮护士坐在地上,捂住汩汩流血的胸口说:“我会死吗?”

    蒋初甜摇摇头说道:“我控制好力度了,但是伤到心脏总是难受的。有武艺何苦入朝天阙,过刀尖舔血的生活?你可以有更好的理想!”

    矮护士苦笑道:“大家都知道朝天阙高手如云,在可木尔市还能有比它更能昭示武艺的地方吗?”

    蒋初甜扶额:“懒得说你了!”

    “我看你一直在调查医院,我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诉你,现在的你很需要对吧?”矮护士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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