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特别的赏赐
“快起来吧，三位大人，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前来传达圣意的吴用掐着自己尖锐的嗓音说道，手上的拂尘往身外一甩，又拍了拍那身红彤彤的盘领衫，这才扶起跪在前面的三个锦衣卫。
虽然方胖子在三人中的赏赐最少，连个官职都没混上。不过看他笑嘻嘻的用手垫着那袋装满银钱的袋子，也就知道他心里是满意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三十两的官银，够他几年的俸禄了。生为穷苦人，爹亲娘亲不如银子亲的观念已经深入骨髓。
“我说老王啊，咱以后可得叫你‘小国舅’了啊。娘的，哥几个在锦衣卫干了三年才混到个小旗当当，你小子一来就升小旗，运气不错啊！”方胖子将手里的钱袋大大方方的系在腰带下面，好似向衙门里其他人炫耀一样，刁侃了王冰一句。
见他不上道，方胖子拉着王冰的胳膊走了几步，贼兮兮的又说：“哎！傻站着干啥呢？在衙门里，指挥使也不见得能穿上御赐的蟒服。您老是头一遭，快去把衣服换了，让小的们开开眼啊！”
王冰实在招架不住方胖子在这股烦人劲，苦着脸笑道：“真想看看？”
这回不光是方胖子出口了，就连旁边看热闹的力士们都开始起哄。一个劲的叫王冰穿着新衣服出来走走，好给这冷清的北镇抚司衙门带来点热闹气。
这下倒是轮到王冰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的笑了两声就往房门去。走两步又回头看看众人的反应，方胖子扯呼着，“看啥啊！快点去啊！”
王冰被他们的弄得更不好意思，转头时笑得也更加灿烂。
锦衣卫们自己闹自己的，这边刚刚封完赏的内官监太监吴用却是没有走的意思。趁人不注意向徐麒挥了几次手掌，两人走到衙门房门下的阶梯前才开始交谈。
“恭喜徐爷官升百户，冯公公和太后娘娘让我给您老捎个话。对徐爷您呐，还有格外的恩宠，咱家就是想问问徐爷，家里还缺什么不？”吴用谄笑的拉着徐麒的手，极其关心的问到。
然而徐麒这个时候却犹豫了，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位代传圣旨的太监问话。
见此，吴用心里是有些焦急的。今儿个是大年三十，宫里宫外忙得不亦乐乎，更何况万岁爷明天还要去社稷坛祭拜天地，要是回去晚了，张鲸公公指不定要把自己骂成什么样。
“徐爷，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呐。在宫里待了那么久，咱家还是第一次见主子问下面的人想要什么。听说徐爷家宅冷清，大过年的没人能跟您唠个热闹，明日就差五位宫女去您家宅里当个丫鬟如何？”
吴用确实有些等不及了，竟开始为徐麒擅自做主。至于徐麒家宅冷清，这倒是不假。毕竟当代定国公和徐麒的关系比较疏远，若是没有大事，两人几乎都不见面，自然没有公爵那般待遇。
只不过这话里有话的技巧，吴用是学到家了。宫里的小丫头们，哪个不是水灵灵的，几乎没有男人会拒绝这些丫头的投怀送抱。
“有劳吴公公关心了，”徐麒最后拿定主意，缓缓说道，“清净自有清净好，人多了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若问有什么需要……”
徐麒故意就此打住，竖直了耳朵倾听的吴用都快被急死了，连忙搭话，“徐爷尽管说，咱家听着就是！”
“好吧，我家先祖跟随太祖皇帝东征西讨。先是对阵陈友谅，后又剿灭元朝军队。手里有一把硬弓，先祖用的是出神入化。此弓现在就供奉在太庙里，先祖徐达的牌位下面。不知公公可否能将这把弓下赏给徐某？”
一听是太庙里的东西，吴用当即就犯了难。别说是一把弓，就是一把扫帚，没有经过皇上的点头那也是拿不出来的。更何况根据徐麒的描述，若有真有此弓，那肯定是在太祖爷和成祖爷牌位的左下方，这么一来，更是不能动了。
“徐爷想要太庙里的东西，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回头我问问神宫监里的师兄师弟，要真有这把弓，只要皇上同意，咱家自会给您拿来！”
吴用虽然觉得徐麒提的这个要求有些烫手，但好歹也算有个结果。至于成不成的，那就不是自己这个小太监该关心的事情了。“得嘞，眼瞅着下晌都快过了，徐爷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咱家就先回宫里了。”
徐麒前一步礼送吴用出了锦衣卫衙门的大门，后一脚王冰就穿着新赐的蟒衣从房屋里走出来。
那些小旗力士闹得更加欢腾，都说是王冰给咱们锦衣卫长了脸。以往都是东厂的死太监穿的人五人六，跟人家一比，锦衣卫就跟个穷打工的差不多。这下可好，有了王小旗这个撑脸面的，至少锦衣卫以后在气质上不输那帮死太监。
徐麒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此时的王冰还真有几分“小国舅”的味道。
头上戴着一尺方圆黑乌纱，帽子后面那一对硬翅幞头又是半透明的。身上的衣身，自然是织金云肩通袖襕云蟒：两处肩膀以深蓝，绯红，橘黄，青绿，乳白五种针线，勾勒出一条凶猛霸气的过肩四爪蟒龙。两只袖口再用金线各绣刺一只行蟒，至前胸后背，五彩缤纷的蟒纹层层迭迭，精致巧妙。
整套衣服以朱红色为主体，缝绣了道道吉祥云纹暗络。被王冰穿搭在身上，一派威风凛凛的气质立刻显现。而那条腰带也是大有来头，采用黑牛皮革制成带鞓，上下点缀银色布帛条纹，外裱三层金黄色绫罗，整条带子上的三台，圆桃，排方这几处地方都是用和田白玉打造。
又往前迈出几步，脚上的两只黑白色皁皮靴干净亮丽。让人看了不禁在心里暗呼叫好。
“小国舅倒是气派啊！”徐麒走上前细细打量了王冰这一身蟒衣赐服，是要比那些干巴巴的飞鱼服好看得多，随即赞扬道。
方胖子又说：“唉！您可别说，眼看就快要到饭点了。怎么的也得让‘小国舅’请了咱们这顿年夜饭不是？只要往那一坐！店老板都要对他点头哈腰的。”
这是想拿自己开刀啊！王冰心里当然不服气了。今日不比往常，如果自己请年夜饭，他们这帮孙子肯定是挑着菜单，往贵了点。想了几遍才开口说：“咱们仨人就您老得了几十两白银，怎么说也是咱兄弟里最阔气的，要请也该您老请，我就穿着这身衣服去给你撑撑场面！”
“唉！对头！”人群突然炸开了锅，觉得还是王爷说的在理。方胖子见套路不成，反倒被对方套路，也笑着抓抓脑袋，一拍手说道：“好！请就请！哥几个走着，今晚的年夜饭方爷我包了！”
虽然方胖子在三人中的赏赐最少，连个官职都没混上。不过看他笑嘻嘻的用手垫着那袋装满银钱的袋子，也就知道他心里是满意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三十两的官银，够他几年的俸禄了。生为穷苦人，爹亲娘亲不如银子亲的观念已经深入骨髓。
“我说老王啊，咱以后可得叫你‘小国舅’了啊。娘的，哥几个在锦衣卫干了三年才混到个小旗当当，你小子一来就升小旗，运气不错啊！”方胖子将手里的钱袋大大方方的系在腰带下面，好似向衙门里其他人炫耀一样，刁侃了王冰一句。
见他不上道，方胖子拉着王冰的胳膊走了几步，贼兮兮的又说：“哎！傻站着干啥呢？在衙门里，指挥使也不见得能穿上御赐的蟒服。您老是头一遭，快去把衣服换了，让小的们开开眼啊！”
王冰实在招架不住方胖子在这股烦人劲，苦着脸笑道：“真想看看？”
这回不光是方胖子出口了，就连旁边看热闹的力士们都开始起哄。一个劲的叫王冰穿着新衣服出来走走，好给这冷清的北镇抚司衙门带来点热闹气。
这下倒是轮到王冰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的笑了两声就往房门去。走两步又回头看看众人的反应，方胖子扯呼着，“看啥啊！快点去啊！”
王冰被他们的弄得更不好意思，转头时笑得也更加灿烂。
锦衣卫们自己闹自己的，这边刚刚封完赏的内官监太监吴用却是没有走的意思。趁人不注意向徐麒挥了几次手掌，两人走到衙门房门下的阶梯前才开始交谈。
“恭喜徐爷官升百户，冯公公和太后娘娘让我给您老捎个话。对徐爷您呐，还有格外的恩宠，咱家就是想问问徐爷，家里还缺什么不？”吴用谄笑的拉着徐麒的手，极其关心的问到。
然而徐麒这个时候却犹豫了，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位代传圣旨的太监问话。
见此，吴用心里是有些焦急的。今儿个是大年三十，宫里宫外忙得不亦乐乎，更何况万岁爷明天还要去社稷坛祭拜天地，要是回去晚了，张鲸公公指不定要把自己骂成什么样。
“徐爷，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呐。在宫里待了那么久，咱家还是第一次见主子问下面的人想要什么。听说徐爷家宅冷清，大过年的没人能跟您唠个热闹，明日就差五位宫女去您家宅里当个丫鬟如何？”
吴用确实有些等不及了，竟开始为徐麒擅自做主。至于徐麒家宅冷清，这倒是不假。毕竟当代定国公和徐麒的关系比较疏远，若是没有大事，两人几乎都不见面，自然没有公爵那般待遇。
只不过这话里有话的技巧，吴用是学到家了。宫里的小丫头们，哪个不是水灵灵的，几乎没有男人会拒绝这些丫头的投怀送抱。
“有劳吴公公关心了，”徐麒最后拿定主意，缓缓说道，“清净自有清净好，人多了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若问有什么需要……”
徐麒故意就此打住，竖直了耳朵倾听的吴用都快被急死了，连忙搭话，“徐爷尽管说，咱家听着就是！”
“好吧，我家先祖跟随太祖皇帝东征西讨。先是对阵陈友谅，后又剿灭元朝军队。手里有一把硬弓，先祖用的是出神入化。此弓现在就供奉在太庙里，先祖徐达的牌位下面。不知公公可否能将这把弓下赏给徐某？”
一听是太庙里的东西，吴用当即就犯了难。别说是一把弓，就是一把扫帚，没有经过皇上的点头那也是拿不出来的。更何况根据徐麒的描述，若有真有此弓，那肯定是在太祖爷和成祖爷牌位的左下方，这么一来，更是不能动了。
“徐爷想要太庙里的东西，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回头我问问神宫监里的师兄师弟，要真有这把弓，只要皇上同意，咱家自会给您拿来！”
吴用虽然觉得徐麒提的这个要求有些烫手，但好歹也算有个结果。至于成不成的，那就不是自己这个小太监该关心的事情了。“得嘞，眼瞅着下晌都快过了，徐爷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咱家就先回宫里了。”
徐麒前一步礼送吴用出了锦衣卫衙门的大门，后一脚王冰就穿着新赐的蟒衣从房屋里走出来。
那些小旗力士闹得更加欢腾，都说是王冰给咱们锦衣卫长了脸。以往都是东厂的死太监穿的人五人六，跟人家一比，锦衣卫就跟个穷打工的差不多。这下可好，有了王小旗这个撑脸面的，至少锦衣卫以后在气质上不输那帮死太监。
徐麒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此时的王冰还真有几分“小国舅”的味道。
头上戴着一尺方圆黑乌纱，帽子后面那一对硬翅幞头又是半透明的。身上的衣身，自然是织金云肩通袖襕云蟒：两处肩膀以深蓝，绯红，橘黄，青绿，乳白五种针线，勾勒出一条凶猛霸气的过肩四爪蟒龙。两只袖口再用金线各绣刺一只行蟒，至前胸后背，五彩缤纷的蟒纹层层迭迭，精致巧妙。
整套衣服以朱红色为主体，缝绣了道道吉祥云纹暗络。被王冰穿搭在身上，一派威风凛凛的气质立刻显现。而那条腰带也是大有来头，采用黑牛皮革制成带鞓，上下点缀银色布帛条纹，外裱三层金黄色绫罗，整条带子上的三台，圆桃，排方这几处地方都是用和田白玉打造。
又往前迈出几步，脚上的两只黑白色皁皮靴干净亮丽。让人看了不禁在心里暗呼叫好。
“小国舅倒是气派啊！”徐麒走上前细细打量了王冰这一身蟒衣赐服，是要比那些干巴巴的飞鱼服好看得多，随即赞扬道。
方胖子又说：“唉！您可别说，眼看就快要到饭点了。怎么的也得让‘小国舅’请了咱们这顿年夜饭不是？只要往那一坐！店老板都要对他点头哈腰的。”
这是想拿自己开刀啊！王冰心里当然不服气了。今日不比往常，如果自己请年夜饭，他们这帮孙子肯定是挑着菜单，往贵了点。想了几遍才开口说：“咱们仨人就您老得了几十两白银，怎么说也是咱兄弟里最阔气的，要请也该您老请，我就穿着这身衣服去给你撑撑场面！”
“唉！对头！”人群突然炸开了锅，觉得还是王爷说的在理。方胖子见套路不成，反倒被对方套路，也笑着抓抓脑袋，一拍手说道：“好！请就请！哥几个走着，今晚的年夜饭方爷我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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