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栗栗，你在看什么呢？”张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被吓了一跳，“没什么没什么，刚刚在地上捡到的。”
她摊开书给张宇看，这时候课内推荐读物就显示出来优势——不怕老师查。
“咦？这不是我的书么。”他放下保温杯，翻了翻学生手上的书籍。
吓，居然是班主任的书。
“哦哦，那还给您。”
张宇摆摆手，“不用，刚想起来这书我捐给图书角了，严格来说已经不是我的了。”
他靠在窗边，捧起保温杯，杯里水雾弥漫上这个年近不惑男人的脸。
“我有个女儿，她爷爷给她起名叫张辽，这名字原本是给男孩子准备的，哪知道生下来的是女孩……”
班主任眼睛有些迷蒙，似是陷入回忆。
“这姑娘生下来就是混世魔王，晚上不睡白天不起，夜夜啼哭落得当时的邻居无数埋怨，劝我把这女孩子送人，再要个男孩子，那个时候这样的事很多……”
他缓缓啜饮一口茶，继续道：“小的时候不好带，没想到长大更难伺候，逃学打架，摸鱼上树，门门零蛋……我每次要打的时候她妈都拦着，实在没办法管。”
他的眼睛落到书上，“当时买回来这本书，想看看傅雷教育孩子的方法，怎么人家的孩子就这么争气呢？”
语气恨铁不成钢。
“我从小就不喜欢读书……”
“看了好久，悟到一点怀柔政策，对张辽柔声细语，循循善诱，伺候大爷一样服侍她，希望她早日开悟好好学习，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张宇叹了一口气，“可这怀柔政策对她跟肉包子打狗似的，一点收获也没有，她玩得更欢了，白花了我二十五……”
“您女儿……可能……不是一般的孩子”栗栗艰难地安慰张宇，试图找出张辽的特点。
“谁说不是呢？张辽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犯起混来像个小子。”他浑身无力。
“你可是我最看好的学生，我女儿要是你这么优秀就好了。”
“最后这段时间要好好加油，争取拿个名次回来，对得起父母啊！”
他使劲拍拍栗栗的肩膀，好似压下重担，可语气含笑。
你说什么？
对得起父母？
他们不需要我对得起。
她在张宇看不见的地方撇撇嘴。
“家长会需要我做什么呢？”栗栗不想讨论这个，岔开了话题。
“哎呦！我差点忘了。”
他一拍脑门，环顾起四周。
“桌子这样不行，还要重新排，要把中间列桌子拉开往两边移，还有……”
栗栗点点头开始做事，拖桌椅，擦黑板，打水泡茶……
事情做完，张宇便带栗栗去附近班级转悠。
“张老师啊！班级布置好了吗？”
“马上家长们就要到了，你还背着个手到处溜达，不怕教导主任批评呐？”隔壁的刘老师探头。
栗栗身边的男人做作地“哎呀——”一声。
在过道里大声喊：“早就好了，有学生主动过来帮忙，两个人就是快啊！”
栗栗觉得他这模样蛮欠揍，默默地退开他一点。
刘老师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他。
“张宇！张宇！我快弄不完了！把你学生借我使使！”不远处一个班级门口伸出一颗秃头对他们大声喊道。
周老师周琼，和张宇一样，同年级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以至于每年期末考两人都卯足了劲要争夺第一名，是一对名副其实的对家。
但关系意外地复杂……
“活该，周秃子，谁叫你不早点来！”张宇小人得志般仰天大笑。
周老师气得牙痒痒，挥舞着抹布冲出来，说要替张宇擦擦脸。
张宇又不傻，抄起旁边的扫帚迎敌。
二人摆出斗殴的架势移动着步子，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
其他班级的老师都放下拖把围观。
下一秒，栗栗瞥见走廊尽头有人，是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是个五十多的精明女人，平时戴着黑框眼镜，素来威严不苟言笑。
学校里不光学生怕她，老师也怕她。
哪个班成绩下降，班主任就要挨她的骂。张宇挨过回来后一脸晦气。
栗栗小跑到班主任身后，拽拽他的袖子，低声说：“教导主任来了。”
张宇飞速扔掉了扫把，对面的周琼显然也听到了。
一米八的精壮汉子“嗖”地一声蹿进了自己班里。
“怂货怕什么？”张宇僵硬地转身，“快走快走快走。”
栗栗：……
当老师好辛苦。
她飞速撵上班主任，“我也害怕教导主任等等我啊啊啊！”
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回班级门口，扶着门框，大口喘着粗气。
校园里的声音有些嘈杂，班级里还没有人来。
栗栗恢复好了，张宇还在“呼哧呼哧”“呼哧呼哧”“呼哧呼哧”，声音好像在拉风箱。
她进班级拎了一把椅子出来，正准备给张宇放下。
“张老师啊！你撅着屁股在门口干啥子嘞？”极大的声音从教室门口传来，响彻走廊。
说话人语调抑扬顿挫，感情饱满。
一个中年男子率先走过来，刚才的话就是他嘴里传出的。
男人身后跟着很多的中年人，都是家长，不知为何像潮水一样，突然地涌过来，脸上带着看热闹的神色。
……
她被吓了一跳，“没什么没什么，刚刚在地上捡到的。”
她摊开书给张宇看，这时候课内推荐读物就显示出来优势——不怕老师查。
“咦？这不是我的书么。”他放下保温杯，翻了翻学生手上的书籍。
吓，居然是班主任的书。
“哦哦，那还给您。”
张宇摆摆手，“不用，刚想起来这书我捐给图书角了，严格来说已经不是我的了。”
他靠在窗边，捧起保温杯，杯里水雾弥漫上这个年近不惑男人的脸。
“我有个女儿，她爷爷给她起名叫张辽，这名字原本是给男孩子准备的，哪知道生下来的是女孩……”
班主任眼睛有些迷蒙，似是陷入回忆。
“这姑娘生下来就是混世魔王，晚上不睡白天不起，夜夜啼哭落得当时的邻居无数埋怨，劝我把这女孩子送人，再要个男孩子，那个时候这样的事很多……”
他缓缓啜饮一口茶，继续道：“小的时候不好带，没想到长大更难伺候，逃学打架，摸鱼上树，门门零蛋……我每次要打的时候她妈都拦着，实在没办法管。”
他的眼睛落到书上，“当时买回来这本书，想看看傅雷教育孩子的方法，怎么人家的孩子就这么争气呢？”
语气恨铁不成钢。
“我从小就不喜欢读书……”
“看了好久，悟到一点怀柔政策，对张辽柔声细语，循循善诱，伺候大爷一样服侍她，希望她早日开悟好好学习，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张宇叹了一口气，“可这怀柔政策对她跟肉包子打狗似的，一点收获也没有，她玩得更欢了，白花了我二十五……”
“您女儿……可能……不是一般的孩子”栗栗艰难地安慰张宇，试图找出张辽的特点。
“谁说不是呢？张辽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犯起混来像个小子。”他浑身无力。
“你可是我最看好的学生，我女儿要是你这么优秀就好了。”
“最后这段时间要好好加油，争取拿个名次回来，对得起父母啊！”
他使劲拍拍栗栗的肩膀，好似压下重担，可语气含笑。
你说什么？
对得起父母？
他们不需要我对得起。
她在张宇看不见的地方撇撇嘴。
“家长会需要我做什么呢？”栗栗不想讨论这个，岔开了话题。
“哎呦！我差点忘了。”
他一拍脑门，环顾起四周。
“桌子这样不行，还要重新排，要把中间列桌子拉开往两边移，还有……”
栗栗点点头开始做事，拖桌椅，擦黑板，打水泡茶……
事情做完，张宇便带栗栗去附近班级转悠。
“张老师啊！班级布置好了吗？”
“马上家长们就要到了，你还背着个手到处溜达，不怕教导主任批评呐？”隔壁的刘老师探头。
栗栗身边的男人做作地“哎呀——”一声。
在过道里大声喊：“早就好了，有学生主动过来帮忙，两个人就是快啊！”
栗栗觉得他这模样蛮欠揍，默默地退开他一点。
刘老师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他。
“张宇！张宇！我快弄不完了！把你学生借我使使！”不远处一个班级门口伸出一颗秃头对他们大声喊道。
周老师周琼，和张宇一样，同年级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以至于每年期末考两人都卯足了劲要争夺第一名，是一对名副其实的对家。
但关系意外地复杂……
“活该，周秃子，谁叫你不早点来！”张宇小人得志般仰天大笑。
周老师气得牙痒痒，挥舞着抹布冲出来，说要替张宇擦擦脸。
张宇又不傻，抄起旁边的扫帚迎敌。
二人摆出斗殴的架势移动着步子，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
其他班级的老师都放下拖把围观。
下一秒，栗栗瞥见走廊尽头有人，是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是个五十多的精明女人，平时戴着黑框眼镜，素来威严不苟言笑。
学校里不光学生怕她，老师也怕她。
哪个班成绩下降，班主任就要挨她的骂。张宇挨过回来后一脸晦气。
栗栗小跑到班主任身后，拽拽他的袖子，低声说：“教导主任来了。”
张宇飞速扔掉了扫把，对面的周琼显然也听到了。
一米八的精壮汉子“嗖”地一声蹿进了自己班里。
“怂货怕什么？”张宇僵硬地转身，“快走快走快走。”
栗栗：……
当老师好辛苦。
她飞速撵上班主任，“我也害怕教导主任等等我啊啊啊！”
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回班级门口，扶着门框，大口喘着粗气。
校园里的声音有些嘈杂，班级里还没有人来。
栗栗恢复好了，张宇还在“呼哧呼哧”“呼哧呼哧”“呼哧呼哧”，声音好像在拉风箱。
她进班级拎了一把椅子出来，正准备给张宇放下。
“张老师啊！你撅着屁股在门口干啥子嘞？”极大的声音从教室门口传来，响彻走廊。
说话人语调抑扬顿挫，感情饱满。
一个中年男子率先走过来，刚才的话就是他嘴里传出的。
男人身后跟着很多的中年人，都是家长，不知为何像潮水一样，突然地涌过来，脸上带着看热闹的神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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