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计划
“原定于三天后进行的莫雷拉庄园作战计划，因为灰鼠受伤的原因恐怕要推迟了。”
众人围坐于火堆旁，锅碗瓢盆已经被收拾到一边的箱子里。
灰鼠缩了一下脖子，虽然不知道什么作战计划，但他还是心虚地瞅着众人的神情，不过倒是没有人埋怨他。
罗盘合上手里的书本，看了一眼灰鼠：“我认为不妥，三天后伊哥德•莫雷拉将在庄园为他的女儿莎莉•莫雷拉举办成年仪式，这是一个混进去的好机会。你们知道我买通守卫并不容易，最重要的是，钱已经花出去了，我必须提醒你们，我们的储备资金并不多了。”
“但是以灰鼠现在的状态……毕竟他是原定的主力，如果到时候他出了问题，不仅仅是他自己，就连我们也很危险。”
红麦认为现在的灰鼠可能无法胜任三天后的工作，他现在有可能根本想不起来什么鬼莫雷拉庄园。
“也许我们应该多给灰鼠一些信任。”寒鹂柔声说道：“他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不是吗？”
“我同意寒鹂的想法。”石子表态。
红麦长叹了一口气，扭过头问灰鼠：“你怎么想？”
我想睡过去从此一觉不醒。
“也许你们可以先向我讲解一下这个作战计划？”
灰鼠绷着脸，实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那么由我来讲解一下吧，”罗盘把书放在腿上当做桌面，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平铺在书本上。
灰鼠刚才晚餐时也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里面缝了几个内口袋，口袋里还装着不少奇奇怪怪的玩意儿，看来内口袋是鼠群的标配，而且很大概率是寒鹂给大家缝制的。
“希望你能尽快回想起来我们之前讨论过的内容，毕竟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目前资金紧张。”
莎莉•莫雷拉将在三天后迎来自己的十六岁生日，作为阴郁镇大商人伊哥德的掌上明珠，她自然配得上一场盛大的成年仪式。
届时会有伊哥德的生意伙伴、一些小贵族和他们的护卫、教会成员、演出团队、厨师等等各式各样的人员出现在庄园里。
而就在两周前，罗盘从他的“渠道”得到了一份委托。
“委托人想要莫雷拉赠送给他女儿的生日礼物，一件饰品，名为黎明之星。同时他还给了我一件黎明之星的仿品。”
灰鼠接过罗盘递过来的首饰，仔细端详，这是一条项链，不明材质的红色细绳串着一块大体上呈菱形的不规则镂空雕花金色金属，而金属中悬浮着一个亮银色的球体。
“真正的黎明之星据说会在无光的环境里散发出律动着的光芒，但仿品不会。”
罗盘摆摆手，示意灰鼠拿着就好：“原计划由你混进宴会，在仪式正式开始前把真品调包后迅速离开，因为仪式开始后他们很有可能会演示黎明之星的特性，到时候就会露馅了。”
“寒鹂和红麦在外接应你，石子、雪果和铜锤则负责看守我准备好的船。”
“船？”灰鼠不明所以。
“对，船。这是我准备的最后一条后路，如果我们暴露了就乘船离开阴郁镇躲避风头。事实上我建议无论有没有暴露，我们做完这一票以后都要离开。”
“你之前可没说过这个。”红麦对罗盘说道。
“我也是后来才想到的，”罗盘面无表情：“我们干过不少单子了，但这次恐怕是目前我们遇到的最困难的，也是偷盗目标价值最大的一回。之前我们可从来没有偷过魔法物品。”
罗盘捏了捏鼻梁，皱着眉头，露出头疼的神情：
“而且那个委托人让我感觉很不安，不是本地人士，能轻而易举拿出一件几乎完美的魔法物品仿品，就连庄园的地图也是他给我的，上面甚至标明了守卫的分布。能做到这些事情的人，想要得到黎明之星，真的需要我们这种小贼去做吗？”
红麦霍然起身，紧盯着罗盘，表情阴沉的可怕：“委托人的这些情况你之前都没有说过，你只说当做一次平常的单子就行。”
罗盘仰头看着他，丝毫不惧：“我也问过你们了，是想做一辈子偷零钱的小贼，还是想闯出名声？”
石子拉了拉红麦的衣角：“我们当时知道会有风险，但也都同意了不是吗，也不能怪罗盘。”
“还有三天，我们还有时间可以考虑，如果不做了，那就算了。”罗盘站起来，把那张地图交到灰鼠手上，转身走到一边继续看书去了。
灰鼠低头看去，那是一张庄园宅邸的平面图，用红色圈起来的地方应该就是守卫的分布地点。
红麦坐了下来，看了灰鼠好一会儿，然后说道：“实在不行就算了，命比钱重要。”
“我们已经没钱了吗？”灰鼠问。
“没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街上治安官变多了，而且两班交替巡逻，一班白天一班夜晚，我们几乎没有机会下手，我一到街上就感觉他们在监视我。”石子说：“你能想象吗，好几个跟哈蒙德一样的家伙盯着你看。”
说完石子还打了个冷颤。
哈蒙德正是之前在街上遇见的那个铁塔般的治安官。
灰鼠环顾四周，罗盘一离开火堆边，会议似乎就结束了，剩下的人都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寒鹂开始缝补衣服，铜锤望着火堆发呆，石子在给火堆添柴，雪果似乎因为晚餐吃得饱饱的，现在正坐在寒鹂身边打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像是小鸡啄米，手里还抱着那支梳子。
红麦正等着他的回复。
“你不是说我的身手还在吗，”灰鼠笑道：“只要我在三天内恢复到以前的水平就行了吧。”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到底自己是不是叫做“灰鼠”的家伙呢？脑海中不时翻涌出来的另一个名字，还有另一些朦胧的，很快又隐去的记忆又是什么呢？
但也许这些暂时不重要了，他在最茫然无助的时候被带回到这里，那碗肉汤的味道还在舌尖萦绕，火光还扑在脸上带来暖意。
他想要为这些接纳自己的人做些什么。
他丢掉了过去，但也许还能争取未来。
众人围坐于火堆旁，锅碗瓢盆已经被收拾到一边的箱子里。
灰鼠缩了一下脖子，虽然不知道什么作战计划，但他还是心虚地瞅着众人的神情，不过倒是没有人埋怨他。
罗盘合上手里的书本，看了一眼灰鼠：“我认为不妥，三天后伊哥德•莫雷拉将在庄园为他的女儿莎莉•莫雷拉举办成年仪式，这是一个混进去的好机会。你们知道我买通守卫并不容易，最重要的是，钱已经花出去了，我必须提醒你们，我们的储备资金并不多了。”
“但是以灰鼠现在的状态……毕竟他是原定的主力，如果到时候他出了问题，不仅仅是他自己，就连我们也很危险。”
红麦认为现在的灰鼠可能无法胜任三天后的工作，他现在有可能根本想不起来什么鬼莫雷拉庄园。
“也许我们应该多给灰鼠一些信任。”寒鹂柔声说道：“他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不是吗？”
“我同意寒鹂的想法。”石子表态。
红麦长叹了一口气，扭过头问灰鼠：“你怎么想？”
我想睡过去从此一觉不醒。
“也许你们可以先向我讲解一下这个作战计划？”
灰鼠绷着脸，实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那么由我来讲解一下吧，”罗盘把书放在腿上当做桌面，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平铺在书本上。
灰鼠刚才晚餐时也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里面缝了几个内口袋，口袋里还装着不少奇奇怪怪的玩意儿，看来内口袋是鼠群的标配，而且很大概率是寒鹂给大家缝制的。
“希望你能尽快回想起来我们之前讨论过的内容，毕竟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目前资金紧张。”
莎莉•莫雷拉将在三天后迎来自己的十六岁生日，作为阴郁镇大商人伊哥德的掌上明珠，她自然配得上一场盛大的成年仪式。
届时会有伊哥德的生意伙伴、一些小贵族和他们的护卫、教会成员、演出团队、厨师等等各式各样的人员出现在庄园里。
而就在两周前，罗盘从他的“渠道”得到了一份委托。
“委托人想要莫雷拉赠送给他女儿的生日礼物，一件饰品，名为黎明之星。同时他还给了我一件黎明之星的仿品。”
灰鼠接过罗盘递过来的首饰，仔细端详，这是一条项链，不明材质的红色细绳串着一块大体上呈菱形的不规则镂空雕花金色金属，而金属中悬浮着一个亮银色的球体。
“真正的黎明之星据说会在无光的环境里散发出律动着的光芒，但仿品不会。”
罗盘摆摆手，示意灰鼠拿着就好：“原计划由你混进宴会，在仪式正式开始前把真品调包后迅速离开，因为仪式开始后他们很有可能会演示黎明之星的特性，到时候就会露馅了。”
“寒鹂和红麦在外接应你，石子、雪果和铜锤则负责看守我准备好的船。”
“船？”灰鼠不明所以。
“对，船。这是我准备的最后一条后路，如果我们暴露了就乘船离开阴郁镇躲避风头。事实上我建议无论有没有暴露，我们做完这一票以后都要离开。”
“你之前可没说过这个。”红麦对罗盘说道。
“我也是后来才想到的，”罗盘面无表情：“我们干过不少单子了，但这次恐怕是目前我们遇到的最困难的，也是偷盗目标价值最大的一回。之前我们可从来没有偷过魔法物品。”
罗盘捏了捏鼻梁，皱着眉头，露出头疼的神情：
“而且那个委托人让我感觉很不安，不是本地人士，能轻而易举拿出一件几乎完美的魔法物品仿品，就连庄园的地图也是他给我的，上面甚至标明了守卫的分布。能做到这些事情的人，想要得到黎明之星，真的需要我们这种小贼去做吗？”
红麦霍然起身，紧盯着罗盘，表情阴沉的可怕：“委托人的这些情况你之前都没有说过，你只说当做一次平常的单子就行。”
罗盘仰头看着他，丝毫不惧：“我也问过你们了，是想做一辈子偷零钱的小贼，还是想闯出名声？”
石子拉了拉红麦的衣角：“我们当时知道会有风险，但也都同意了不是吗，也不能怪罗盘。”
“还有三天，我们还有时间可以考虑，如果不做了，那就算了。”罗盘站起来，把那张地图交到灰鼠手上，转身走到一边继续看书去了。
灰鼠低头看去，那是一张庄园宅邸的平面图，用红色圈起来的地方应该就是守卫的分布地点。
红麦坐了下来，看了灰鼠好一会儿，然后说道：“实在不行就算了，命比钱重要。”
“我们已经没钱了吗？”灰鼠问。
“没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街上治安官变多了，而且两班交替巡逻，一班白天一班夜晚，我们几乎没有机会下手，我一到街上就感觉他们在监视我。”石子说：“你能想象吗，好几个跟哈蒙德一样的家伙盯着你看。”
说完石子还打了个冷颤。
哈蒙德正是之前在街上遇见的那个铁塔般的治安官。
灰鼠环顾四周，罗盘一离开火堆边，会议似乎就结束了，剩下的人都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寒鹂开始缝补衣服，铜锤望着火堆发呆，石子在给火堆添柴，雪果似乎因为晚餐吃得饱饱的，现在正坐在寒鹂身边打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像是小鸡啄米，手里还抱着那支梳子。
红麦正等着他的回复。
“你不是说我的身手还在吗，”灰鼠笑道：“只要我在三天内恢复到以前的水平就行了吧。”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到底自己是不是叫做“灰鼠”的家伙呢？脑海中不时翻涌出来的另一个名字，还有另一些朦胧的，很快又隐去的记忆又是什么呢？
但也许这些暂时不重要了，他在最茫然无助的时候被带回到这里，那碗肉汤的味道还在舌尖萦绕，火光还扑在脸上带来暖意。
他想要为这些接纳自己的人做些什么。
他丢掉了过去，但也许还能争取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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