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洞窟里的男人们
夏尔怜悯地看着约翰的头像，他还待在宿舍里，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远在异乡，恐怕唯一对他关爱有加的人就是他的导师。
之前在门口交流的时候，约翰直接称呼他的导师为“保罗”，也证明了在他心中格林与他的关系有多么亲密，毕竟一般而言，学生们会选择称呼他们导师的姓而非名。
但这或许是格林制造的假象，也许在最开始他将约翰招为学生的时候，他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假意的亲切，虚伪的赞赏，只是为了掩盖手里尖刀的锋芒。
又或许只是一个巧合，当格林决定复活自己的女儿时才发现约翰竟是如此的符合条件。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恐怕对于约翰而言，都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格林已经连盗了两座墓，这是严重的犯罪行为，更是对他个人声誉的极大损害，他已经把自己的全部放上了命运的赌桌，恐怕无法轻易收手了。
“我们就盯着约翰，等到他离开学院的时候去跟踪他。”
侦探也在看着约翰的头像，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了解格林教授这种人，他们是社会精英，聪明、谨慎、人脉广泛、资源众多，如果他们要成为犯罪者，就会成为天大的麻烦。”
“格林教授没有一开始就选择杀人，究竟是因为谨慎还是因为良心呢？这不重要了。”
“狡兔三窟，我想他一定不会在学院里处理那些祭品。”
“我们会耐心等待……如同猎人等待着狡猾的猎物。”
接下来的几天里，夏尔和雅各布干脆住在了侦探事务所，夏尔每天的工作就是盯着约翰的动向。
侦探把办公地点暂时转移到了一楼，他有时候白天会出去，据说是完成委托去了，回来时经常带着一些买来的面包和甜点。
夏尔看着约翰的头像，有种奇妙的感觉，他明明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但现在又好像对他很熟悉。
约翰每天都待在学院里，他的活动范围几乎仅限于教室、宿舍和食堂，他的人生似乎就这样固定了。
夏尔不知道约翰对于这样的生活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每天这样枯燥地等待着，等待一个希望开花结果。
或许他乐在其中？
或许他已经厌烦，却又无力改变？
夏尔有时候也会想到自己，比起约翰自己又如何呢，他甚至不像约翰一样有一个目标，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活着。
漫长的等待消磨着夏尔的耐心，但他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如同一座石雕。
终于，今晚的情况发生了变化，夏尔动了动，他看见约翰的头像离开了学院。
夏尔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猎服，尽管一直是整装待发的状态，但他依然还是检查了一遍佩戴的武器。
随后他把侦探给的耳坠状通讯水晶戴上，侦探会接替监视的工作，并通过水晶告知他应该如何行动。
狩猎就要开始了。
悬挂太阳已经熄灭，现在街道上的光源只剩下街灯和其他房子里透露出来的灯光。
阴影几乎占据了这座城市，使得它显露出于白天截然不同的气质。
危险而静谧。
街道上行人稀少，夏尔快步走着，耳边传来侦探的指示：
“向前一百米，右转穿过那条小巷。”
夏尔依言而动。
他很快穿过了小巷，对面是一家餐厅，他看见一个男人搀扶着摇摇晃晃的约翰出来了。
格林教授今晚穿着一身便装，夏尔看见他招呼了一辆停靠的马车，他先把约翰扶上车，然后和车夫交谈了两句，接着也坐上了马车。
马车开始行驶，空旷的街道令马车畅通无阻，它很快消失在夏尔的视野里。
侦探继续为夏尔提供着前进的方向。
夏尔在灯光和阴影中穿行，偶尔会有不怀好意的窥伺目光落在他身上，但当他露出大衣下的一抹寒光后那些目光就识趣的消失了。
侦探的指引精准而高效，当夏尔穿过无数捷径来到一处民房的时候，正巧看见那辆马车离开。
“他绕了很大一截路，多么狡猾的猎物啊。”
侦探的感慨从水晶里传来。
夏尔观察了一下那间民房，房子里昏暗无光，仿佛是一间空屋，但侦探告诉他约翰就在里面。
夏尔走上前轻轻推了推门，理所当然的锁着。
四下无人，他于是掏出了侦探友情赞助的开锁器。
“你知道吗，”侦探又在他耳边说话：“虽然我看不见现场，但我猜你正在撬锁，我没想到你这么精通这项活计，如果你以后不在雅各布那儿干了，就来当我的助手吧。”
说得好像贼王似的。
寻常的门锁阻挡不了夏尔，他很快就打开了门。
屋内堆积着杂物，同时也落满了灰尘，看来格林教授并没有经常打理这个地方。
夏尔侧耳倾听，没有听见声响，他猜测这里应该有个地下室。
灰尘上的脚印给夏尔指明了道路。
他跟随着脚印，悄无声息地移动，可以在黑暗中视物的天赋帮了大忙，他不必再点个火把之类的东西。
脚印一路延伸至壁炉以及旁边的墙壁前，然后消失了。
夏尔把情况告知了侦探。
“哦，老派风格的隐藏空间，我喜欢，你伸手到壁炉里摸一下，看看有没有拉环或者拉杆之类的东西。”
夏尔照做了，很快他就摸到了一个铁环，他轻轻一拉，壁炉旁的墙壁就缓缓移开了，露出向着地下深处延展的阶梯。
夏尔抽出长剑，慢慢走了下去。
一路上并没有出现夏尔想象中的偷袭或者陷阱，他平安抵达了地下室。
不过说是地下室，也未免太大了点，或许称为地下洞窟更为合适。
夏尔一眼就看见了与书上一模一样的仪式现场，还有躺在一块大石头上生死不知的约翰。
就在夏尔观察着周围的时候，突然响起一阵掌声，紧接着整个洞窟燃起了明亮的光芒。
格林教授从一根石柱后走了出来，站在照明水晶的灯光中，无声地向他微笑。
夏尔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猎人已经找到了猎物，而猎物也亮出了爪牙。
他的眼神冷冽，他的心脏炙热。
他准备好了。
之前在门口交流的时候，约翰直接称呼他的导师为“保罗”，也证明了在他心中格林与他的关系有多么亲密，毕竟一般而言，学生们会选择称呼他们导师的姓而非名。
但这或许是格林制造的假象，也许在最开始他将约翰招为学生的时候，他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假意的亲切，虚伪的赞赏，只是为了掩盖手里尖刀的锋芒。
又或许只是一个巧合，当格林决定复活自己的女儿时才发现约翰竟是如此的符合条件。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恐怕对于约翰而言，都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格林已经连盗了两座墓，这是严重的犯罪行为，更是对他个人声誉的极大损害，他已经把自己的全部放上了命运的赌桌，恐怕无法轻易收手了。
“我们就盯着约翰，等到他离开学院的时候去跟踪他。”
侦探也在看着约翰的头像，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了解格林教授这种人，他们是社会精英，聪明、谨慎、人脉广泛、资源众多，如果他们要成为犯罪者，就会成为天大的麻烦。”
“格林教授没有一开始就选择杀人，究竟是因为谨慎还是因为良心呢？这不重要了。”
“狡兔三窟，我想他一定不会在学院里处理那些祭品。”
“我们会耐心等待……如同猎人等待着狡猾的猎物。”
接下来的几天里，夏尔和雅各布干脆住在了侦探事务所，夏尔每天的工作就是盯着约翰的动向。
侦探把办公地点暂时转移到了一楼，他有时候白天会出去，据说是完成委托去了，回来时经常带着一些买来的面包和甜点。
夏尔看着约翰的头像，有种奇妙的感觉，他明明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但现在又好像对他很熟悉。
约翰每天都待在学院里，他的活动范围几乎仅限于教室、宿舍和食堂，他的人生似乎就这样固定了。
夏尔不知道约翰对于这样的生活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每天这样枯燥地等待着，等待一个希望开花结果。
或许他乐在其中？
或许他已经厌烦，却又无力改变？
夏尔有时候也会想到自己，比起约翰自己又如何呢，他甚至不像约翰一样有一个目标，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活着。
漫长的等待消磨着夏尔的耐心，但他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如同一座石雕。
终于，今晚的情况发生了变化，夏尔动了动，他看见约翰的头像离开了学院。
夏尔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猎服，尽管一直是整装待发的状态，但他依然还是检查了一遍佩戴的武器。
随后他把侦探给的耳坠状通讯水晶戴上，侦探会接替监视的工作，并通过水晶告知他应该如何行动。
狩猎就要开始了。
悬挂太阳已经熄灭，现在街道上的光源只剩下街灯和其他房子里透露出来的灯光。
阴影几乎占据了这座城市，使得它显露出于白天截然不同的气质。
危险而静谧。
街道上行人稀少，夏尔快步走着，耳边传来侦探的指示：
“向前一百米，右转穿过那条小巷。”
夏尔依言而动。
他很快穿过了小巷，对面是一家餐厅，他看见一个男人搀扶着摇摇晃晃的约翰出来了。
格林教授今晚穿着一身便装，夏尔看见他招呼了一辆停靠的马车，他先把约翰扶上车，然后和车夫交谈了两句，接着也坐上了马车。
马车开始行驶，空旷的街道令马车畅通无阻，它很快消失在夏尔的视野里。
侦探继续为夏尔提供着前进的方向。
夏尔在灯光和阴影中穿行，偶尔会有不怀好意的窥伺目光落在他身上，但当他露出大衣下的一抹寒光后那些目光就识趣的消失了。
侦探的指引精准而高效，当夏尔穿过无数捷径来到一处民房的时候，正巧看见那辆马车离开。
“他绕了很大一截路，多么狡猾的猎物啊。”
侦探的感慨从水晶里传来。
夏尔观察了一下那间民房，房子里昏暗无光，仿佛是一间空屋，但侦探告诉他约翰就在里面。
夏尔走上前轻轻推了推门，理所当然的锁着。
四下无人，他于是掏出了侦探友情赞助的开锁器。
“你知道吗，”侦探又在他耳边说话：“虽然我看不见现场，但我猜你正在撬锁，我没想到你这么精通这项活计，如果你以后不在雅各布那儿干了，就来当我的助手吧。”
说得好像贼王似的。
寻常的门锁阻挡不了夏尔，他很快就打开了门。
屋内堆积着杂物，同时也落满了灰尘，看来格林教授并没有经常打理这个地方。
夏尔侧耳倾听，没有听见声响，他猜测这里应该有个地下室。
灰尘上的脚印给夏尔指明了道路。
他跟随着脚印，悄无声息地移动，可以在黑暗中视物的天赋帮了大忙，他不必再点个火把之类的东西。
脚印一路延伸至壁炉以及旁边的墙壁前，然后消失了。
夏尔把情况告知了侦探。
“哦，老派风格的隐藏空间，我喜欢，你伸手到壁炉里摸一下，看看有没有拉环或者拉杆之类的东西。”
夏尔照做了，很快他就摸到了一个铁环，他轻轻一拉，壁炉旁的墙壁就缓缓移开了，露出向着地下深处延展的阶梯。
夏尔抽出长剑，慢慢走了下去。
一路上并没有出现夏尔想象中的偷袭或者陷阱，他平安抵达了地下室。
不过说是地下室，也未免太大了点，或许称为地下洞窟更为合适。
夏尔一眼就看见了与书上一模一样的仪式现场，还有躺在一块大石头上生死不知的约翰。
就在夏尔观察着周围的时候，突然响起一阵掌声，紧接着整个洞窟燃起了明亮的光芒。
格林教授从一根石柱后走了出来，站在照明水晶的灯光中，无声地向他微笑。
夏尔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猎人已经找到了猎物，而猎物也亮出了爪牙。
他的眼神冷冽，他的心脏炙热。
他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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