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杨斗钦
走在大街上，在街道的另一头灯火通明，嬉笑声、叫卖声不绝于耳。
周壹正在返回小吃街的路上，不过身上并没有杨珑嘉的手机。
他在替换完鸭舌帽男子的梦境后，虽然成功打听出了手机的下落，但是并不在他的身上。
因为在这个名为肖鹏的男人身后，居然有一个盗窃集团。
其实说是盗窃集团也不是很准确，更像是一个黑白两道都有所涉及的大组织。
只不过肖鹏了解的并不多，他也不是自愿加入这个组织，而是被坑骗过去。
也正因如此，在他的魇境之中，才会有那一番风景。
“哎。”
周壹叹了口气，心情貌似不是很好。
不是因为没有找回手机，而是感觉到莫名的无力。
他知道那个连名字都没有透露出的组织一定有很大的势力，手下一定还有像肖鹏这样的人，只不过周壹没有任何办法。
他再怎么说，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能人异士，又不是那种万人敌的超人或者超能力者，他也没有什么钱没有什么势力。
想做的事太多，能力太小。
虽然现在时间早已超出周壹先前所说的十分钟，但是他还是往小吃街走去，不管杨珑嘉还在不在那，自己夸下的海口至少要给别人一个回应。
就这么脑中思绪纷呈，周壹走到了先前遇见小偷的地方。
他左右看了看，貌似没有发现那个大眼睛的小姐，刚想离去，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没找到么？”
周壹向前走了一步而后转过身，杨珑嘉正抬头看着他。
周壹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抱歉啊，跟丢了。”
杨珑嘉似乎料到了这个结局，侧过身子让出一条道，手指指了指不远处。
周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居然有两名警察已经赶到。
要知道一般这种盗窃事件，警方其实关注度并不会很高，更别说这才发生多久。
倒不是说警察不尽职，而是很多时候其实是当事人自己弄丢了东西，一时间找不到罢了。
周壹看到这情况，回忆起自己先前的猜测。
看来这个杨姓女子说不定真和那位神医有什么关系。
“下次在女孩子面前就不要夸下这种海口了，虽然当时挺帅，但是没做到的话还是很扣分的。”
杨珑嘉的神情貌似十分认真，周壹则是一脸尴尬。
先不说自己这四十七岁的外表如何，年龄差是实打实的，他不知道杨珑嘉是如何对眼前这个比她大了几十岁的男人说出这番话的。
“抱歉抱歉，我下次注意。”
“那我先走了？”
周壹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尴尬的地方，然后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在魇境里耗费了他不少心神，现在十分的疲惫。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他居然忘记了一些事情。
对于普通人来说，忘记做梦的内容是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但对于周壹这种靠梦境吃饭的人来说，这可很罕见。
周壹只依稀记得，在替换梦境之前，自己似乎十分害怕。
看着就差把“逃跑”二字写在脸上的周壹，杨珑嘉叹了一口气。
“你就这么走了吗？”
“哈？”
刚准备开溜的周壹听到这话，又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我没手机了诶，而去大晚上到我一个女孩子，你就把我扔这？”
杨珑嘉话一说完，周壹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为什么要停下来听这大叔控的鬼话！
同时，周壹又瞟了一眼不远处的警察，嘴角一抽。
呵呵，警察都能被你喊过来，还在帮着你做事呢，你还能怕啥。
思索了一会，周壹开口：
“那…我给你开个房…”
“你想啥呢？你就不能打个的士把我送回去吗？”
杨珑嘉破天荒的露出了害羞的表情，似乎还有些生气。
只不过周壹完全没有在意，而是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可以摆脱掉她了！
他把杨珑嘉带到马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杨珑嘉刚上车，周壹就走到前座的窗户旁对着司机说道：
“我给你转100元，这位小姐想到哪你就给她送过去，多的钱你不用给他，自己留着就行。”
“S07xxx8，大哥你慢点开，路上注意安全。”
没等司机回应，周壹付完钱就脚底一抹油直接跑不见了人影。
等到司机回过神来，他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奇怪的大叔把自己的车牌号码给报了出来。
司机看了看后视镜里的大眼睛小姐，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啊…
“美女，去哪？”
杨珑嘉有些发愣，似乎没想到周壹的操作如此的一气呵成。
司机问了两三遍，她才回过神来，而后报了一个地址。
坐在后座上，由于没有手机的原因，杨珑嘉双眼飘散，看着窗外怔怔出神。
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露出了一副十分甜美的微笑。
司机正巧将这一幕收紧眼底，心里暗骂道：
“怎么现在的小女孩都喜欢这一款的？”
…………
“呼！”
洗完澡的周壹直接扑到了床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次的魇境其实在他的职业生涯里也算不上凶险，最多有些精神污染罢了。
但是比起之前在精神病院里见到的那个梦境，还算是很一般了。
只不过精神上的疲惫是无法避免的，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不会一直沉溺在梦境之中。
睡觉本来就是休息的，哪有越睡越累得道理。
那些想要躲避现实或者寻求新鲜的人除外。
这些人就是周壹的客户。
躺在床上理了一下思路，周壹便睡了过去。
这次他并没有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准备规规矩矩的睡一觉。
在梦里，周壹隐隐约约见到一幅画面。
那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有个人正坐在自己最喜爱的摇椅上。
周壹刚想走过去看清那个人的容貌时，他便突然醒了过来。
没有闹铃没有其他动静，周壹在早上七点如同机器人一般准时醒了过来。
洗漱过后在酒店里吃完早饭，周壹便准备出发去寻找杨斗钦。
“建设南路福禄小区8栋…”
周壹按照手机里别人发给他的那段地址找了过去。
在过去的路上又被骇的得出租车起步价给刺的心直流血。
不过半个钟头，周壹来到了福禄小区的门口。
这个小区倒不是想象中的别墅小区或者什么豪华小区，看起来反而更像养老小区。
周壹趟出租车在往前走了一点，然后跟着从超市抢完早市的大妈一起进了小区，保安丝毫没有拦下他的意思。
“8栋…8栋…”
周壹在小区里绕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那所谓的8栋。
在高楼门口旁，两套石头桌椅摆在了草地上。
一边是楚河汉界，一边是纵横棋局。
每一个战场旁边都围着几个老人，观战的人反而神情更加严肃。
下棋者每动一步，观棋者们要不喜笑颜开直呼妙手，要么挤鼻子弄眼，就差上桌直接帮对方下棋了。
原本周壹是打算直接上楼，可是在经过纵横战场时，他的余光突然注意到了一名棋手。
那名棋手年纪约莫有六七十岁，眼底暮色难掩，不过浑身的气质倒有些与众不同，显得十分的闲淡悠然。
杨斗钦。
周壹心中默念出这个名字，最后走了过去开始观棋。
周壹对围棋基本是没有一点了解，在当时探寻大脑中的记忆时，他还对一个名叫阿尔法狗的玩意十分好奇。
听说是什么人工智能，下棋还挺厉害。
周壹那时候还没完全融入这个时代，只觉得十分神奇，也没搞懂现在的人们弄个这么厉害的玩意只为下棋是什么意思。
对于周壹的靠近，棋手与观棋者倒也没有什么反应，只不过有个恨不得上桌替杨斗钦对面那老头下棋的中年人看了他一眼，看到周壹不像那种嘴上无毛不懂规矩的家伙，便也没说什么。
石桌上黑白交错，白子如同星点分布在纵横之中，黑子则如一条条大龙，无限压缩白子的生存空间。
与杨斗钦对弈的那个老人眉头微皱，几次拿起棋子又放下。
反观杨斗钦，倒是十分轻松，一颗黑子在他充满皱纹的手指中灵活的翻腾。
没过多久，在杨斗钦下完一子后，那老人直接掷棋认输，直言下不过下不过。
周壹没料到老人直接认输，刚想着怎么搭话，那观棋半天的中年人直接一屁股走了上去。
可是杨斗钦此时却看着周壹，缓缓开口道：
“生面孔啊，来下一把？”
一听到杨斗钦这话，那看了老半天的中年人不乐意了。
“杨老头，你这是啥意思，我都等半天了。”
中年人皱着眉头，语速也非常快，一看就知道是个急性子的家伙。
杨斗钦倒是不紧不慢的看了中年人一眼，而后有些开玩笑的鄙夷道：
“你就算了吧，你个大臭棋篓子，跟你下一把棋我能把早饭吐出来。”
“杨老头你！”
中年人似乎被戳到了痛点，却一时半会儿又没法反驳，便只好起身，怒气冲冲的站在一旁。
“我不是很会下。”
周壹有些抱歉的笑道。
不过那中年人似乎不领情，没好气的说道：
“难怪杨老头要跟你下，原来都是一路的。”
“这老不羞的玩意刚来这儿也说不会下，还在那装险胜。”
“直到把我们每个人都赢了个遍才摊牌。”
杨斗钦呵呵笑了几声，倒也没在意。
“那我先下？”
周壹没有底气的问道。
那中年人则看了周壹一眼，好嘛，又来一个更会装的，拿着白棋就开始准备先手。
中年人摇了摇头，你这水平还是不行，装的太假了，杨老头那才是登峰造极的境界，让你输了还觉得只输了一点点。
杨斗钦点了点头，周壹则模仿着两人先前捏棋子的方法，直接将一颗白子下在了天元。
这一手，不仅是中年人懵了，就连杨斗钦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很快，中年人大笑道：
“哈哈哈，杨老头，你也有今天。”
杨斗钦笑着摇了摇头，开始落子。
周壹不知道中年人为什么要笑，也还是硬着头皮继续下了下去。
在围棋里，大部分开局都会先抢星位，也就是落子在棋盘的外围。
若是如同周壹一般直接下在最中心，一般都会吃些亏，而且有些人还认为一手下天元是对对手的不尊重，有让子的嫌疑。
所以中年人才会以为周壹是让着杨斗钦，这才哈哈大笑起来。
只不过下着下着，中年人就笑不出来了。
如果说他自己是个臭棋篓子，那眼前这人，连篓子都算不上，就一个臭字。
大约走了三四十手，中年人还能忍住不出声，生怕是自己眼力不够，没看出眼前这人的高深道法。
直到又下了十几手，他才忍不住问道：
“你小子是真不会啊！”
周壹刚准备落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尴尬的转头笑道：
“对啊。”
“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
周壹正在返回小吃街的路上，不过身上并没有杨珑嘉的手机。
他在替换完鸭舌帽男子的梦境后，虽然成功打听出了手机的下落，但是并不在他的身上。
因为在这个名为肖鹏的男人身后，居然有一个盗窃集团。
其实说是盗窃集团也不是很准确，更像是一个黑白两道都有所涉及的大组织。
只不过肖鹏了解的并不多，他也不是自愿加入这个组织，而是被坑骗过去。
也正因如此，在他的魇境之中，才会有那一番风景。
“哎。”
周壹叹了口气，心情貌似不是很好。
不是因为没有找回手机，而是感觉到莫名的无力。
他知道那个连名字都没有透露出的组织一定有很大的势力，手下一定还有像肖鹏这样的人，只不过周壹没有任何办法。
他再怎么说，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能人异士，又不是那种万人敌的超人或者超能力者，他也没有什么钱没有什么势力。
想做的事太多，能力太小。
虽然现在时间早已超出周壹先前所说的十分钟，但是他还是往小吃街走去，不管杨珑嘉还在不在那，自己夸下的海口至少要给别人一个回应。
就这么脑中思绪纷呈，周壹走到了先前遇见小偷的地方。
他左右看了看，貌似没有发现那个大眼睛的小姐，刚想离去，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没找到么？”
周壹向前走了一步而后转过身，杨珑嘉正抬头看着他。
周壹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抱歉啊，跟丢了。”
杨珑嘉似乎料到了这个结局，侧过身子让出一条道，手指指了指不远处。
周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居然有两名警察已经赶到。
要知道一般这种盗窃事件，警方其实关注度并不会很高，更别说这才发生多久。
倒不是说警察不尽职，而是很多时候其实是当事人自己弄丢了东西，一时间找不到罢了。
周壹看到这情况，回忆起自己先前的猜测。
看来这个杨姓女子说不定真和那位神医有什么关系。
“下次在女孩子面前就不要夸下这种海口了，虽然当时挺帅，但是没做到的话还是很扣分的。”
杨珑嘉的神情貌似十分认真，周壹则是一脸尴尬。
先不说自己这四十七岁的外表如何，年龄差是实打实的，他不知道杨珑嘉是如何对眼前这个比她大了几十岁的男人说出这番话的。
“抱歉抱歉，我下次注意。”
“那我先走了？”
周壹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尴尬的地方，然后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在魇境里耗费了他不少心神，现在十分的疲惫。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他居然忘记了一些事情。
对于普通人来说，忘记做梦的内容是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但对于周壹这种靠梦境吃饭的人来说，这可很罕见。
周壹只依稀记得，在替换梦境之前，自己似乎十分害怕。
看着就差把“逃跑”二字写在脸上的周壹，杨珑嘉叹了一口气。
“你就这么走了吗？”
“哈？”
刚准备开溜的周壹听到这话，又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我没手机了诶，而去大晚上到我一个女孩子，你就把我扔这？”
杨珑嘉话一说完，周壹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为什么要停下来听这大叔控的鬼话！
同时，周壹又瞟了一眼不远处的警察，嘴角一抽。
呵呵，警察都能被你喊过来，还在帮着你做事呢，你还能怕啥。
思索了一会，周壹开口：
“那…我给你开个房…”
“你想啥呢？你就不能打个的士把我送回去吗？”
杨珑嘉破天荒的露出了害羞的表情，似乎还有些生气。
只不过周壹完全没有在意，而是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可以摆脱掉她了！
他把杨珑嘉带到马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杨珑嘉刚上车，周壹就走到前座的窗户旁对着司机说道：
“我给你转100元，这位小姐想到哪你就给她送过去，多的钱你不用给他，自己留着就行。”
“S07xxx8，大哥你慢点开，路上注意安全。”
没等司机回应，周壹付完钱就脚底一抹油直接跑不见了人影。
等到司机回过神来，他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奇怪的大叔把自己的车牌号码给报了出来。
司机看了看后视镜里的大眼睛小姐，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啊…
“美女，去哪？”
杨珑嘉有些发愣，似乎没想到周壹的操作如此的一气呵成。
司机问了两三遍，她才回过神来，而后报了一个地址。
坐在后座上，由于没有手机的原因，杨珑嘉双眼飘散，看着窗外怔怔出神。
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露出了一副十分甜美的微笑。
司机正巧将这一幕收紧眼底，心里暗骂道：
“怎么现在的小女孩都喜欢这一款的？”
…………
“呼！”
洗完澡的周壹直接扑到了床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次的魇境其实在他的职业生涯里也算不上凶险，最多有些精神污染罢了。
但是比起之前在精神病院里见到的那个梦境，还算是很一般了。
只不过精神上的疲惫是无法避免的，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不会一直沉溺在梦境之中。
睡觉本来就是休息的，哪有越睡越累得道理。
那些想要躲避现实或者寻求新鲜的人除外。
这些人就是周壹的客户。
躺在床上理了一下思路，周壹便睡了过去。
这次他并没有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准备规规矩矩的睡一觉。
在梦里，周壹隐隐约约见到一幅画面。
那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有个人正坐在自己最喜爱的摇椅上。
周壹刚想走过去看清那个人的容貌时，他便突然醒了过来。
没有闹铃没有其他动静，周壹在早上七点如同机器人一般准时醒了过来。
洗漱过后在酒店里吃完早饭，周壹便准备出发去寻找杨斗钦。
“建设南路福禄小区8栋…”
周壹按照手机里别人发给他的那段地址找了过去。
在过去的路上又被骇的得出租车起步价给刺的心直流血。
不过半个钟头，周壹来到了福禄小区的门口。
这个小区倒不是想象中的别墅小区或者什么豪华小区，看起来反而更像养老小区。
周壹趟出租车在往前走了一点，然后跟着从超市抢完早市的大妈一起进了小区，保安丝毫没有拦下他的意思。
“8栋…8栋…”
周壹在小区里绕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那所谓的8栋。
在高楼门口旁，两套石头桌椅摆在了草地上。
一边是楚河汉界，一边是纵横棋局。
每一个战场旁边都围着几个老人，观战的人反而神情更加严肃。
下棋者每动一步，观棋者们要不喜笑颜开直呼妙手，要么挤鼻子弄眼，就差上桌直接帮对方下棋了。
原本周壹是打算直接上楼，可是在经过纵横战场时，他的余光突然注意到了一名棋手。
那名棋手年纪约莫有六七十岁，眼底暮色难掩，不过浑身的气质倒有些与众不同，显得十分的闲淡悠然。
杨斗钦。
周壹心中默念出这个名字，最后走了过去开始观棋。
周壹对围棋基本是没有一点了解，在当时探寻大脑中的记忆时，他还对一个名叫阿尔法狗的玩意十分好奇。
听说是什么人工智能，下棋还挺厉害。
周壹那时候还没完全融入这个时代，只觉得十分神奇，也没搞懂现在的人们弄个这么厉害的玩意只为下棋是什么意思。
对于周壹的靠近，棋手与观棋者倒也没有什么反应，只不过有个恨不得上桌替杨斗钦对面那老头下棋的中年人看了他一眼，看到周壹不像那种嘴上无毛不懂规矩的家伙，便也没说什么。
石桌上黑白交错，白子如同星点分布在纵横之中，黑子则如一条条大龙，无限压缩白子的生存空间。
与杨斗钦对弈的那个老人眉头微皱，几次拿起棋子又放下。
反观杨斗钦，倒是十分轻松，一颗黑子在他充满皱纹的手指中灵活的翻腾。
没过多久，在杨斗钦下完一子后，那老人直接掷棋认输，直言下不过下不过。
周壹没料到老人直接认输，刚想着怎么搭话，那观棋半天的中年人直接一屁股走了上去。
可是杨斗钦此时却看着周壹，缓缓开口道：
“生面孔啊，来下一把？”
一听到杨斗钦这话，那看了老半天的中年人不乐意了。
“杨老头，你这是啥意思，我都等半天了。”
中年人皱着眉头，语速也非常快，一看就知道是个急性子的家伙。
杨斗钦倒是不紧不慢的看了中年人一眼，而后有些开玩笑的鄙夷道：
“你就算了吧，你个大臭棋篓子，跟你下一把棋我能把早饭吐出来。”
“杨老头你！”
中年人似乎被戳到了痛点，却一时半会儿又没法反驳，便只好起身，怒气冲冲的站在一旁。
“我不是很会下。”
周壹有些抱歉的笑道。
不过那中年人似乎不领情，没好气的说道：
“难怪杨老头要跟你下，原来都是一路的。”
“这老不羞的玩意刚来这儿也说不会下，还在那装险胜。”
“直到把我们每个人都赢了个遍才摊牌。”
杨斗钦呵呵笑了几声，倒也没在意。
“那我先下？”
周壹没有底气的问道。
那中年人则看了周壹一眼，好嘛，又来一个更会装的，拿着白棋就开始准备先手。
中年人摇了摇头，你这水平还是不行，装的太假了，杨老头那才是登峰造极的境界，让你输了还觉得只输了一点点。
杨斗钦点了点头，周壹则模仿着两人先前捏棋子的方法，直接将一颗白子下在了天元。
这一手，不仅是中年人懵了，就连杨斗钦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很快，中年人大笑道：
“哈哈哈，杨老头，你也有今天。”
杨斗钦笑着摇了摇头，开始落子。
周壹不知道中年人为什么要笑，也还是硬着头皮继续下了下去。
在围棋里，大部分开局都会先抢星位，也就是落子在棋盘的外围。
若是如同周壹一般直接下在最中心，一般都会吃些亏，而且有些人还认为一手下天元是对对手的不尊重，有让子的嫌疑。
所以中年人才会以为周壹是让着杨斗钦，这才哈哈大笑起来。
只不过下着下着，中年人就笑不出来了。
如果说他自己是个臭棋篓子，那眼前这人，连篓子都算不上，就一个臭字。
大约走了三四十手，中年人还能忍住不出声，生怕是自己眼力不够，没看出眼前这人的高深道法。
直到又下了十几手，他才忍不住问道：
“你小子是真不会啊！”
周壹刚准备落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尴尬的转头笑道：
“对啊。”
“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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