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缘
循着气息逃离的方向，陆仁在森林深处的湖边找到了他。此时沈飞正坐在岸边，丢着手中的石子，每一颗都激起半丈波涛。见到身后的老者追来，他转身钻入湖内，拒绝与其相靠。
“你躲在这里能解决什么问题。”
“能。至少能让我远离烦恼。”沈飞说罢便一头扎进水底，久久不肯浮出水面。
“是不是凡人对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
眼见湖底的身影充耳未闻，陆仁干脆在湖边坐下了身。他拾起一颗石子，抚摸着如鹅卵般圆润光滑的表面。
“给你讲个故事吧。在曾经，很久以前，有过这样一个平凡的男人，他爱上了一个女人。那是一个来自遥远山边远道来到的旅人，虽然穿着朴素却有着他从未曾见过的气质与容颜。男人对女人一见钟情，暗自下定决心想要追求她。可女人在村内落脚不久，便再次启程了。于是他抛弃了一切跟随在其身后，想要在暗中保护她。可是，他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凡人。”
沈飞听到这里，缓缓从水底漂浮而起，咕嘟着些许水泡将头露出水面，有了一些兴趣。陆仁笑了笑继续说道。
“女人早已发现了男人的行踪，以为他鬼鬼祟祟另有所图。可是在事情尚未发生之前，她并不能去伤害一个凡人。于是乎便起了提防的心，就这样继续踏上旅途。”
“有时候，女人会发现，自己落脚的营地出现了很多本不该存在的东西，比如说水和食物。她以为这些食物里下了毒，不敢贸然食之，就这样放置到腐败生虫。男人对此感到有些可惜，以为是她不会料理食物，于是乎便换成了热气腾腾的肉粥。心想这一下她总该会吃了吧。”
“真蠢。”
“确实很蠢，但也很单纯。只不过这种行为，却让女人感到更加毛骨悚然。她搞不清楚这男人究竟在图谋什么，于是乎便连夜逃走了。”
“当男人再一次醒来，发现找寻不到女人的身影，十分沮丧。但是他不想放弃，于是便寻着所有可能存在的踪迹，断断续续的想要追赶上来。”
“然后呢。”
“女人逃走之后，找寻了一处修士的聚集地暂且落脚。她心想，身为凡人的男人，想要踏足这里，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便放松了警惕，彻底安下心来。可是，却也因此大意落入了歹人的圈套，被群起而攻之打成了重伤。”
“面对众人的追杀，女人疲于逃命，被追杀了几天几夜几近力竭。就在被人偷袭即将殒命之时，忽然从一旁的树林中钻出一人，飞身替她挡下了一剑，本该致她于死地的一剑，而此人正是之前甩脱的男人。除却那贯穿腹部的一剑，他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遍体鳞伤，这是身为凡人胆敢踏入修士领地所付出的代价。”
“这飞身一剑，让女人明白了他一直想要做的是什么。本该力竭的身躯，不知为何涌现出一股力量，她不想让这个男人死在这里，她想让他活着。女人不顾一切甚至自爆了本命法器，最终带他逃离了那里，寻找到一处安全的地方疗伤。而他们最终成为了夫妻，并且生下了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我。”
“你？”沈飞有些惊讶。
“没错，老夫也曾与你有过同样的烦恼，甚至可以说是更胜一筹。在修士的世界，凡人是无以立足的。而你，却是生于凡人，远超于凡人。你应该感到庆幸，或者说本应感到庆幸。你的烦恼，是来源于感受到不同，但是这些真的很重要吗。就连我的父母最终也结为连理，而你与他们有什么不同，你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
“我的选择？”
“如果你想要成为凡人，那就隐藏起自己的身份，融入其中。如果你想要成为修士，那就努力修行，为你的母亲开辟出一片天地，令她也受益其中。如果你想要远离这一切，就带着你的母亲离开这里，寻找一片世外桃源，过你们想要的生活。身为天生修士的你，本就有这份能力。孙掌柜虽然有错，但并不足以左右你的人生。”
“可是他害死了我的父亲。”
“时也，缘也，命也，作为村里的大夫，若不是他的存在，或许还成就不了你的父母，养育出像你这样独特的孩子。”
眼看着沈飞还是难以放下这份怨恨，陆仁说道。
“如果你实在放不下，就在治好你母亲的病之后，亲手杀了他。即便是他想逃，老夫也会帮你擒住他。只要这样能了却你的心愿，令你不再怨恨。”
不再怨恨，沈飞扪心自问，就算亲手杀了他，似乎也无法让自己放下内心的怨恨。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内心早已在阴霾中产生质变了。就算是自己想要改变，每当回想起他的脸，内心的阴霾情绪总会抑制不住的缭绕在心间。而想要彻底改变这一切，似乎唯一的办法只有远走高飞。
沈飞沉默片刻，从湖水中站起身。
“我想离开这里，和娘一起。”
“好，那我就带你们离开这里，去你们任何想要去的地方。”
沈飞摇摇头。
“不，我要暂时跟在你身边，哪怕是端茶倒水当仆人也好，让我还了你的人情。”
“师兄，这小家伙刚才说的可是要一直跟着他？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陆影阴沉着脸，有些后悔之前没有当机立断解决掉这老魔。就因为这一时的犹豫，让任务变得更加难办了。
“要是这小家伙一直呆在他身边，我们岂不是永远没机会了。”陆鸢眨了眨眼，有些刻意暗示的倾向。
“呵呵，没机会？不可能。只要出离了这个村镇，我们立刻动手。”陆影的忍耐也算是到了极限，当机立断打算择时进行强攻。
“好耶好耶！”陆鸢终于感觉不那么无聊了。
炼丹的过程有些漫长，至少比陆仁想象中漫长。经过整整一夜一昼的时间，终于听得孙掌柜闭关的房门内传出些动静。只闻一丝醇厚的药香缓缓自门缝飘出，钻入鼻内温养着五感经脉，陆仁一时间竟然感受到别样的安然。
“看来是练成了。”
“你躲在这里能解决什么问题。”
“能。至少能让我远离烦恼。”沈飞说罢便一头扎进水底，久久不肯浮出水面。
“是不是凡人对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
眼见湖底的身影充耳未闻，陆仁干脆在湖边坐下了身。他拾起一颗石子，抚摸着如鹅卵般圆润光滑的表面。
“给你讲个故事吧。在曾经，很久以前，有过这样一个平凡的男人，他爱上了一个女人。那是一个来自遥远山边远道来到的旅人，虽然穿着朴素却有着他从未曾见过的气质与容颜。男人对女人一见钟情，暗自下定决心想要追求她。可女人在村内落脚不久，便再次启程了。于是他抛弃了一切跟随在其身后，想要在暗中保护她。可是，他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凡人。”
沈飞听到这里，缓缓从水底漂浮而起，咕嘟着些许水泡将头露出水面，有了一些兴趣。陆仁笑了笑继续说道。
“女人早已发现了男人的行踪，以为他鬼鬼祟祟另有所图。可是在事情尚未发生之前，她并不能去伤害一个凡人。于是乎便起了提防的心，就这样继续踏上旅途。”
“有时候，女人会发现，自己落脚的营地出现了很多本不该存在的东西，比如说水和食物。她以为这些食物里下了毒，不敢贸然食之，就这样放置到腐败生虫。男人对此感到有些可惜，以为是她不会料理食物，于是乎便换成了热气腾腾的肉粥。心想这一下她总该会吃了吧。”
“真蠢。”
“确实很蠢，但也很单纯。只不过这种行为，却让女人感到更加毛骨悚然。她搞不清楚这男人究竟在图谋什么，于是乎便连夜逃走了。”
“当男人再一次醒来，发现找寻不到女人的身影，十分沮丧。但是他不想放弃，于是便寻着所有可能存在的踪迹，断断续续的想要追赶上来。”
“然后呢。”
“女人逃走之后，找寻了一处修士的聚集地暂且落脚。她心想，身为凡人的男人，想要踏足这里，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便放松了警惕，彻底安下心来。可是，却也因此大意落入了歹人的圈套，被群起而攻之打成了重伤。”
“面对众人的追杀，女人疲于逃命，被追杀了几天几夜几近力竭。就在被人偷袭即将殒命之时，忽然从一旁的树林中钻出一人，飞身替她挡下了一剑，本该致她于死地的一剑，而此人正是之前甩脱的男人。除却那贯穿腹部的一剑，他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遍体鳞伤，这是身为凡人胆敢踏入修士领地所付出的代价。”
“这飞身一剑，让女人明白了他一直想要做的是什么。本该力竭的身躯，不知为何涌现出一股力量，她不想让这个男人死在这里，她想让他活着。女人不顾一切甚至自爆了本命法器，最终带他逃离了那里，寻找到一处安全的地方疗伤。而他们最终成为了夫妻，并且生下了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我。”
“你？”沈飞有些惊讶。
“没错，老夫也曾与你有过同样的烦恼，甚至可以说是更胜一筹。在修士的世界，凡人是无以立足的。而你，却是生于凡人，远超于凡人。你应该感到庆幸，或者说本应感到庆幸。你的烦恼，是来源于感受到不同，但是这些真的很重要吗。就连我的父母最终也结为连理，而你与他们有什么不同，你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
“我的选择？”
“如果你想要成为凡人，那就隐藏起自己的身份，融入其中。如果你想要成为修士，那就努力修行，为你的母亲开辟出一片天地，令她也受益其中。如果你想要远离这一切，就带着你的母亲离开这里，寻找一片世外桃源，过你们想要的生活。身为天生修士的你，本就有这份能力。孙掌柜虽然有错，但并不足以左右你的人生。”
“可是他害死了我的父亲。”
“时也，缘也，命也，作为村里的大夫，若不是他的存在，或许还成就不了你的父母，养育出像你这样独特的孩子。”
眼看着沈飞还是难以放下这份怨恨，陆仁说道。
“如果你实在放不下，就在治好你母亲的病之后，亲手杀了他。即便是他想逃，老夫也会帮你擒住他。只要这样能了却你的心愿，令你不再怨恨。”
不再怨恨，沈飞扪心自问，就算亲手杀了他，似乎也无法让自己放下内心的怨恨。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内心早已在阴霾中产生质变了。就算是自己想要改变，每当回想起他的脸，内心的阴霾情绪总会抑制不住的缭绕在心间。而想要彻底改变这一切，似乎唯一的办法只有远走高飞。
沈飞沉默片刻，从湖水中站起身。
“我想离开这里，和娘一起。”
“好，那我就带你们离开这里，去你们任何想要去的地方。”
沈飞摇摇头。
“不，我要暂时跟在你身边，哪怕是端茶倒水当仆人也好，让我还了你的人情。”
“师兄，这小家伙刚才说的可是要一直跟着他？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陆影阴沉着脸，有些后悔之前没有当机立断解决掉这老魔。就因为这一时的犹豫，让任务变得更加难办了。
“要是这小家伙一直呆在他身边，我们岂不是永远没机会了。”陆鸢眨了眨眼，有些刻意暗示的倾向。
“呵呵，没机会？不可能。只要出离了这个村镇，我们立刻动手。”陆影的忍耐也算是到了极限，当机立断打算择时进行强攻。
“好耶好耶！”陆鸢终于感觉不那么无聊了。
炼丹的过程有些漫长，至少比陆仁想象中漫长。经过整整一夜一昼的时间，终于听得孙掌柜闭关的房门内传出些动静。只闻一丝醇厚的药香缓缓自门缝飘出，钻入鼻内温养着五感经脉，陆仁一时间竟然感受到别样的安然。
“看来是练成了。”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