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人啊，总是身不由己
“什么？”项羽满是诧异。
“我话还没说话，你就急着跑，这般拦着你，也是不听。”
“那你快些说完，说完我好去营帐看看。”
项庄将今日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说与项羽听后，最后补充道：“……那樊哙最后阳锋断没断我是不知，反正看着挺严重的，从辕门抬去营帐时，渗了一地的血。”言语有些渗人，似不像他一少年能做出来的事。
随后又接着道：“还有刚才我准备去营帐看幺娣的，结果嫂子刚给他上了药，军医也说无什么大碍了，现在正在军营中休息呢。你放心行罚的那几个我交代了的，没有下重手，该就是点皮肉伤。”
项羽听完这才缓和了下来。
“那就好。”
随后撑着手在他下颌处细丝琢磨起来，片刻后疑惑道“不该啊，照说幺娣平日里没这般无理啊，今日咋这般胡闹。”
项庄抖了抖身上的盔甲，不自觉道：“你难道没觉得嘛，幺娣变了许多嘛。”
这突然让项羽有了些思绪，随后眼神诧异的盯着项庄道：“难道你也觉得他变了？”
项庄看着项羽这般眼神，也满是震惊。
“何止是变了，简直是换了一个人，自上次你屠城以后，他便跟换了个人一样，你之前何曾看见过他在战场上厮杀，胆怯的要命，就连我第一次与他见面时，他还胆怯的怕那太守之子来着。
如今到了叔父帐下，简直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鬼，好几次见他进城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杀了，我也好几次问过他，可他说：那些难民受疫，救无可救，与其绝望的活着，还不如直接让他们痛快的死去，以免在这人世间继续受苦。
我自是不明白他心中到底所想，可我发现他越来越像你了。你不知道民间如何疯传与他。”
项羽平日里练兵，很少出去走动，所以对这些事浑然不知。
“怎么疯传与他。”
“都叫他女阎，女阎罗，收人命的！”言语吃惊却也带些惊悚。
项羽眉头紧皱，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那日少年的跪地痛哭的一席话，如今变成了真的了。
他自是希望少年能迈开杀人这一步，那不过是在这乱世寻求自保，可从来没想过他会这般在造杀孽，如今弄成这般局面。
“不行，应是我这几月练兵少了教导他的时光，我得去看看。”说完便直径的跑下将台，朝着营帐方向而去。
项庄在后大吼道：“诶，你不练兵啦。”
项羽便跑便回，“帮我先练着，我去去就来。”
……
营帐处。
项梁也脱去了盔甲，一身素衣的来到了叶宸一的帐前。
他满脸的焦虑，细声问着帐外的士卒，“小将军怎么样了。”
士卒严肃道：“刚才军医和虞夫人都来过，已无大碍，如今在里面休息。”
项梁点点头，满脸愁容这才缓和下来，“那就好。”
士卒道：“我去唤小将军起来。”
项梁立马止住道：“不必了，待他醒了再说，我就在帐外等候。”随后便在营帐外来回踱步。
该是一盏茶的功夫后，项羽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项梁见此连忙示意他轻点，以免打扰到帐内幺娣休息。
项羽这才止住了周身铠甲的声响，缓步的走了过来。
随后小声道：“叔父不在大帐中处理事务，跑幺娣这儿来干嘛。”
项梁没有说话，而是与项羽并肩走到了一远离营帐的安静处，“这段时间常施军务，对幺娣也少了些问候，今日闲下之余，便想要来看看。毕竟他是你侄儿，也是我孙儿啊。”说完搓胡笑了起来。
项羽躬身行礼，“叔父说的极是。”随后继续道：“对了，叔父，那樊将军怎么样了。”
这毕竟是大事，楚地人士相继来投，若是被幺娣这般胡闹搅合，损了自己名望，这才坏了大事。
项梁收起笑容，肃穆道：“虽是伤到了要害，但军医说已经无什么大碍了，修养一月便好。不过这刘季为此找我借兵，我无奈自得答应下来，便从你的曲部里抽调一些人马，陪同他一起剿叛雍齿。完事后在收兵回来。”
项羽自得领命，随后便楞在原地半天，有些为难，似有什么话要说一样，却不知怎么提起。
项梁不解，“还有何事嘛？”
项羽这才唯诺道：“叔父，要不将幺娣调派之我的麾下，我也好平日里教导与他，免得他又如今天这般胡闹坏了大事。”
自上次襄城之战后，叶宸一便想要上阵杀敌，可项羽一直阻拦让其跟在身侧。
幺娣不从，于是便找了项梁，项梁为了锻炼他统兵能力，于是便给了他两百轻骑，为此还专门下令由他项梁一人直属统辖。
叶宸一也不负所托，常常是两百骑兵杀完了一个人还在前硬冲，项梁为此还为他补了几次兵卒。
虽这般，但他颇有些带兵打仗的天赋，几次都以少胜多大破敌军。
项梁为此还忍不住几次在营帐中夸他出奇制胜，聪慧过人呢。
因此这段日子，项羽很少见到他，即便来见，叶宸一也故意躲着。
项梁心中不惑，“幺娣此时正是建立威望之时，若是被你调了去，岂不是要被雪藏。此事不行，待日后幺娣能统兵一方之时，到时叔父自会交还与你，助你成就大事。”
项羽佝偻着身有些为难，他想与叔父争论，但又不想忤逆叔父，于是只连忙跪下。
恳求道：“叔父还是将幺娣还与我吧，我不想幺娣成为我这般杀人不眨眼的人屠。”
项梁听后满是恼怒，“何为人屠！”
兴是声音太大，一下引来了周遭的士卒目光，急忙将项羽扶了起来，放低了嗓子语重心长道：“少羽啊，叔父这般都是为了你和幺娣啊，叔父如今还能有几个年头，这乱世本就优胜略汰，总会流血，若是你这般扭扭捏捏，我项氏一族荣光谁来继承。我项梁如今做这么多，也是在为你扫山开路，你怎就不明白叔父的苦心呢。”说完满脸的忧容。
项羽听后心中满是纠结，他知道叔父已经为他做的够多了，可又不忍心幺娣步自己后尘。
自己已经成了这局中人，可他幺娣却不想成为此般的人。
内心挣扎了许久后，他还是不忍道：“你知道幺娣内心所想嘛，他愿杀人，是我们逼他如此。”
项梁听后心中怒火已然憋不住了，与他说了这般多，他是一句没听进去。
正在这时，老田头不知从何处端来了一碗药，路过了此间。
于是连忙将手中的饽碗递给了旁边的士卒，来到项梁的身旁的劝阻道：“老爷，勿要生气，气大伤身，你先回去，我来与少将军说道说道。”
项梁见此，也不忍继续发火下去，只能鄙夷的看了项羽一眼，“哼！真是冥顽不灵。”
随后甩袖而去。
“我话还没说话，你就急着跑，这般拦着你，也是不听。”
“那你快些说完，说完我好去营帐看看。”
项庄将今日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说与项羽听后，最后补充道：“……那樊哙最后阳锋断没断我是不知，反正看着挺严重的，从辕门抬去营帐时，渗了一地的血。”言语有些渗人，似不像他一少年能做出来的事。
随后又接着道：“还有刚才我准备去营帐看幺娣的，结果嫂子刚给他上了药，军医也说无什么大碍了，现在正在军营中休息呢。你放心行罚的那几个我交代了的，没有下重手，该就是点皮肉伤。”
项羽听完这才缓和了下来。
“那就好。”
随后撑着手在他下颌处细丝琢磨起来，片刻后疑惑道“不该啊，照说幺娣平日里没这般无理啊，今日咋这般胡闹。”
项庄抖了抖身上的盔甲，不自觉道：“你难道没觉得嘛，幺娣变了许多嘛。”
这突然让项羽有了些思绪，随后眼神诧异的盯着项庄道：“难道你也觉得他变了？”
项庄看着项羽这般眼神，也满是震惊。
“何止是变了，简直是换了一个人，自上次你屠城以后，他便跟换了个人一样，你之前何曾看见过他在战场上厮杀，胆怯的要命，就连我第一次与他见面时，他还胆怯的怕那太守之子来着。
如今到了叔父帐下，简直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鬼，好几次见他进城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杀了，我也好几次问过他，可他说：那些难民受疫，救无可救，与其绝望的活着，还不如直接让他们痛快的死去，以免在这人世间继续受苦。
我自是不明白他心中到底所想，可我发现他越来越像你了。你不知道民间如何疯传与他。”
项羽平日里练兵，很少出去走动，所以对这些事浑然不知。
“怎么疯传与他。”
“都叫他女阎，女阎罗，收人命的！”言语吃惊却也带些惊悚。
项羽眉头紧皱，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那日少年的跪地痛哭的一席话，如今变成了真的了。
他自是希望少年能迈开杀人这一步，那不过是在这乱世寻求自保，可从来没想过他会这般在造杀孽，如今弄成这般局面。
“不行，应是我这几月练兵少了教导他的时光，我得去看看。”说完便直径的跑下将台，朝着营帐方向而去。
项庄在后大吼道：“诶，你不练兵啦。”
项羽便跑便回，“帮我先练着，我去去就来。”
……
营帐处。
项梁也脱去了盔甲，一身素衣的来到了叶宸一的帐前。
他满脸的焦虑，细声问着帐外的士卒，“小将军怎么样了。”
士卒严肃道：“刚才军医和虞夫人都来过，已无大碍，如今在里面休息。”
项梁点点头，满脸愁容这才缓和下来，“那就好。”
士卒道：“我去唤小将军起来。”
项梁立马止住道：“不必了，待他醒了再说，我就在帐外等候。”随后便在营帐外来回踱步。
该是一盏茶的功夫后，项羽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项梁见此连忙示意他轻点，以免打扰到帐内幺娣休息。
项羽这才止住了周身铠甲的声响，缓步的走了过来。
随后小声道：“叔父不在大帐中处理事务，跑幺娣这儿来干嘛。”
项梁没有说话，而是与项羽并肩走到了一远离营帐的安静处，“这段时间常施军务，对幺娣也少了些问候，今日闲下之余，便想要来看看。毕竟他是你侄儿，也是我孙儿啊。”说完搓胡笑了起来。
项羽躬身行礼，“叔父说的极是。”随后继续道：“对了，叔父，那樊将军怎么样了。”
这毕竟是大事，楚地人士相继来投，若是被幺娣这般胡闹搅合，损了自己名望，这才坏了大事。
项梁收起笑容，肃穆道：“虽是伤到了要害，但军医说已经无什么大碍了，修养一月便好。不过这刘季为此找我借兵，我无奈自得答应下来，便从你的曲部里抽调一些人马，陪同他一起剿叛雍齿。完事后在收兵回来。”
项羽自得领命，随后便楞在原地半天，有些为难，似有什么话要说一样，却不知怎么提起。
项梁不解，“还有何事嘛？”
项羽这才唯诺道：“叔父，要不将幺娣调派之我的麾下，我也好平日里教导与他，免得他又如今天这般胡闹坏了大事。”
自上次襄城之战后，叶宸一便想要上阵杀敌，可项羽一直阻拦让其跟在身侧。
幺娣不从，于是便找了项梁，项梁为了锻炼他统兵能力，于是便给了他两百轻骑，为此还专门下令由他项梁一人直属统辖。
叶宸一也不负所托，常常是两百骑兵杀完了一个人还在前硬冲，项梁为此还为他补了几次兵卒。
虽这般，但他颇有些带兵打仗的天赋，几次都以少胜多大破敌军。
项梁为此还忍不住几次在营帐中夸他出奇制胜，聪慧过人呢。
因此这段日子，项羽很少见到他，即便来见，叶宸一也故意躲着。
项梁心中不惑，“幺娣此时正是建立威望之时，若是被你调了去，岂不是要被雪藏。此事不行，待日后幺娣能统兵一方之时，到时叔父自会交还与你，助你成就大事。”
项羽佝偻着身有些为难，他想与叔父争论，但又不想忤逆叔父，于是只连忙跪下。
恳求道：“叔父还是将幺娣还与我吧，我不想幺娣成为我这般杀人不眨眼的人屠。”
项梁听后满是恼怒，“何为人屠！”
兴是声音太大，一下引来了周遭的士卒目光，急忙将项羽扶了起来，放低了嗓子语重心长道：“少羽啊，叔父这般都是为了你和幺娣啊，叔父如今还能有几个年头，这乱世本就优胜略汰，总会流血，若是你这般扭扭捏捏，我项氏一族荣光谁来继承。我项梁如今做这么多，也是在为你扫山开路，你怎就不明白叔父的苦心呢。”说完满脸的忧容。
项羽听后心中满是纠结，他知道叔父已经为他做的够多了，可又不忍心幺娣步自己后尘。
自己已经成了这局中人，可他幺娣却不想成为此般的人。
内心挣扎了许久后，他还是不忍道：“你知道幺娣内心所想嘛，他愿杀人，是我们逼他如此。”
项梁听后心中怒火已然憋不住了，与他说了这般多，他是一句没听进去。
正在这时，老田头不知从何处端来了一碗药，路过了此间。
于是连忙将手中的饽碗递给了旁边的士卒，来到项梁的身旁的劝阻道：“老爷，勿要生气，气大伤身，你先回去，我来与少将军说道说道。”
项梁见此，也不忍继续发火下去，只能鄙夷的看了项羽一眼，“哼！真是冥顽不灵。”
随后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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