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彭城风云

    彭城

    是为楚国的第一大城,以往是项梁起家后的根据地。

    在项梁死后,楚王熊心大惊失色,毅然决然的要来彭城为楚国大将军奔丧,他痛心疾首的在项梁的棺椁前苦了几个时辰,眼泪虽没落几滴,倒是整了满头大汗。

    然后堂而皇之的接管了彭城一切事务,明面上为大计,暗地里也就是夺权成功了。

    照说来楚国大败,该是要暂避秦军正盛的锋芒,彭城比盱都更近秦的势力范围,理当退避,但楚王有着自己的心思,直接迁都到了彭城。

    这样得好处便是化解了项梁之前的势力范围,再则这彭城富饶,兴是来了之后不想走了。

    还有就是楚国元气大伤,眼下需要一个能挑起大梁的,把都城迁至彭城,也给予了楚民一些信心。

    这楚王熊心也不是草包,也有这般能力。叶宸一昏睡期间自然是没见到,待他醒来后,能下床已经是一个多月后的事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人死不能复生,有人欢喜有人忧,说这般多不过是利字当头。

    城楼上,一满脸虬髯的汉子坐在城墙的垛口上,他一只脚屈膝起来,一只脚则扬在城墙外,仿佛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

    若说他满脸虬髯,应该也是近日才长出来的,看起来有些憔悴与苍白,若是没有这酒的糟践,想必也是个雄姿英发。

    他手中端着一壶酒,双眼呆呆的盯着一轮地平升起的红日。

    正是三伏时节,当第一缕阳光撒向城楼时便能隐隐感知到一股闷热与火辣。

    彼时被这红日映的满脸通红的他,神情有些恍惚,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应该是在这城墙上这般坐了一夜吧。

    他糜烂的模样倒与这旭日的朝阳形成了鲜明对比。

    城楼的过道里一堆东倒西歪的酒壶,想必也是他昨夜喝的。

    当值的守城兵士和楼下的百姓似乎也已见怪不怪了,因为男子已经在这城楼上待了一个月了。

    他也是第一次这般毫无忌惮的饮酒,以往哪位督促他言行举止的人,此时已经不在了。这也让她自在了许多,他将最后一坛酒喝完之后便直径的朝着城下扔去。

    差点没砸到进城的商贾。

    “这他娘的谁啊。”

    城楼下的一略胖的商贾刚要过吊桥,被这一声“哐当”的酒壶破碎声给吓了一激灵。

    一行人见此朝着城楼望去,只见男子大模大样的躺在了城墙的垛口上,没有理会城下突如其来的骂娘,不多时男子便发出憨醉的呼噜声。

    同行的另一商贾觉得有些好笑,连忙摇摇头。

    那被吓得一激灵的商贾显然不知道此人是谁,于是又问道:“这人谁啊,大白天的躺在这城楼上,万一摔下来,还不得砸死个人啊。”

    同行的一群人也议论起来,觉得此般情景有些滑稽。

    “这便是那昔日举千斤禹王鼎的项羽,大将军项梁的侄儿。”

    方才那满是牢骚的中年商贾听后,也立马换了一副敬佩的神情,该是猜出了大概。

    随后又道:“即便是自家叔父去世,也不该这般消遣吧,这般成何体统,其不被我等楚民笑话。”

    一旁搭话的商人又调侃道:“你家老母死了,你不还得守孝三年,家人逝世人之常情,人家消遣又不曾妨碍到你,你管人家如何。”

    那略胖的商人觉得有些道理,连忙摇头,片刻后又觉得哪里不对,拉下脸斥怒道:“你家老母才逝世了。”

    并行的那人笑了笑,“嘿,我说你这肉人,咋这般较真啊,我不过是比喻,你却自己对号入座。”

    那满脸横肉的商人也来了火,“谁对号入座,能有这般比喻的嘛。”

    商人见此大有些火大,随即服软道:“好了,不提这些了,跟你说些其他的。”

    那商人这才消了一半火,但还是有些愠怒,没有继续言语,而是准备听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那人缓缓的凑在了他的耳边,细语道:“我听说大王来了彭城后,之前跟着大将军的所以曲部,如今都被卸去了兵权,我猜这也是城楼上的这位为何这般的原因之一。”说完朝着城楼望去。

    “这我倒是听说了,如今这楚国谁人不知,只是项羽于王殿上请命几次都被大王拒绝了,想来大王这是要过河拆桥啊。”

    话音刚落,便被那人捂住了口,随即厉声道:“这般众目睽睽之下,还敢胡说,你是不要命了嘛。”说完便拉着他朝城内而去。

    殊不知这一切正好被城楼一角处的两人听到。

    这其中一人便是那楚王熊心,他一身锦衣玉服,双眼融汇有神,举止端庄看上去也颇为老练,一副帝王的架子看上去也有些生疏,该是掌权后还没习惯过来。

    他双手背于腰后,一双招子朝着城下那两位进城的商贾瞧去,没有言语。

    身旁一上了年岁的老将立马心领神会,上前躬礼道:“大王,我马上命人去杀了这些造谣之人。”他言语虽铿锵,但不难看出此人谄媚的手段。

    说完便要转身朝城楼下而去。

    换作刚入彭城那会儿,楚王定会以杀人掩人耳目,可如今城中都在疯传。岂不是要将这城中所以人都屠戮殆尽,他觉得如此也不是办法。

    “不妥!”

    “为何!”身后那上了年纪的墙头草停下了脚步。

    楚王阴冷的笑了笑,随即转身拍着那老将的肩膀道:“宋卿以为,楚国复兴得力于谁的功劳呢。”

    宋义闻听,便知道楚王这是在拷打自己。

    醒来再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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