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填字
今年的考场就在皇宫举行，听说今年还有殿试阶段，由皇上和文武百官一起出题。就算没有考上前三，也有很大的机会被看中，然后留在朝中。这简直是莘莘学子们的大好事，一路上都是谈论这件事的人。
“今年京城科武居然直接在皇宫举行，往年都是在文学院的。”大路上除了学子们，更多的就是京都原住民了。
“听说今年还有大事情要宣布，也不知道会说些什么。”一老妪说到。
“不知道呀，上边的事儿别瞎打听，就是近几年的生活越来越不好过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好日子。”旁边的苍老生硬回应道。
“谁知道呢..哎...”
......
“古兄可有喜欢的入场方位？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可以挑一个自己喜欢的方向。”夏青秋说道。
古羽那有什么幸运方位，当即就摇头表示自己都可以。
“既然古兄没有意见，那我们就从西边进入考场吧，这边是我家的方向，我家先祖定会保佑我们取得好成绩。”夏青秋笑道。
“西边，西边还不错，我和西边也有点渊源，那就西边吧。”古羽欣然随同。
古羽和夏青秋定力很强，赶入考场的众多考生，没有一人能够让他们两人侧目。经过了漫长的资格审查，考场终于近在眼前。
座位是定好的，不管从哪个门进来，大家都要根据自己的图示找到自己的应考座位。古羽的座位在正东，这也和叶蓝衣传出来的消息相似，而夏青秋正好就在门口。两人拜别之后，古羽就移步到了自己的座位。
这里是一间间用木板连接而成的小小隔间，上边有顶子，中间有板子，背后有依靠，正面则是一个敞开的大口子，方便监考人员的监视。中间的板子是可拆卸的，每当一天考完试结束之后，大家就可以把座下的板子抽出来铺在写作的板子旁边，一张简易床就搭好了。
风吹不到，雨淋不着，倒是也舒服。
随着时间的推移，考场里边的考生已经越来越多，太阳停留在城楼顶上，这也是规定的开考时间。主副考官三人准时到达。开始了自我介绍。
“这第一门，叫做填字。该介绍的规则，等会会由我的两位陪考和大家讲明，我和大家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做扬沁，是各位的主考官，希望大家诚信应考。好了，接下来讲明报考规则...”首座那人站起身来一躬身就洋洋洒洒的讲了一大段，说完之后正襟危坐，开始环视考场。
左右小隔间的大口子，大致都朝向主考官的位置。只要他轻微摇晃一下身子，就能看到所有人的动作神态。两位副考官也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分别举着一卷开始读着：“现在由我来介绍填字规则...”
大致意思就是要遵守规则，要诚信考试之类的空话，以及答卷要求。题目都是从四书五经中直接腾挪出来的，会在中间少几个字，由考生将这个字填进去。
卷子是朝廷考官统一分发的，随着最后一声念完，试卷也发到了古羽等人手中。
厚厚的一叠试卷密密麻麻，不时能看到中间缺了几个字，这就是要大家填写的试卷内容了。
考场上不一会就传来研墨翻页之声，对于这场改变人生的大考，没有人会选择掉以轻心，包括古羽在内。
只见他先深呼吸两口，然后缓慢的翻阅了起来。四书五经他已经滚瓜烂熟，填字对他来说并不困难，但是这门想拿高分有诀窍。你需要先将试卷内的文章分辨出来，然后将考到的相同文章的每一句的前后顺序整理好。这样在答题的时候不仅会提高效率，也容易不产生记忆混乱。
两位副监考在考场中徘徊折返，一会眉头紧皱，一会又频频点头。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考生的心理，看着他们充满皱纹的脸，有人沾沾自喜，有人心如死灰。
古羽一般是先将要填写的答案写在一边，然后再将检查无误的字誊写在试卷上，这样可以极大概率的保证正确。这次他也是同样的办法，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收卷时间也渐渐接近了。
考试一共是十六张试卷，八个时辰。从早上得一直加到晚上。等到了快收卷的一两个时辰，终于有人坐不住了。也就是京考，如果是乡考和郡考，大家不安分的时间会大举提前。
虽然被发现后的惩治是十分严重的，但万一高中后的福利，还是让不少人铤而走险。古羽已经快要答完所有的试卷了，这一关主要的时间是浪费在想文章和想字上。但若是对四书五经足够的熟悉，这关一点都不难。
古羽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抬起头，观察着周围的考生们。考生如果想要作弊，那他对监考人员防范会十分严重，但是对同为考生的大多数人，却不会有什么防范。这很正常，大乾法律规定了，如果说你举报了别人的话，难免你自己看到了什么东西，这次的考试成绩也不能作数。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自然不会给自己找事儿干。
之间一个考生先是伸出头左看右看，然后悄悄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在座位旁边蹲了下来。为了让各位考生能够安心应考，朝廷是给每一个考生都配备了夜壶用来如厕的，所以上厕所并不会引起大家的怀疑。
但是接下来他的动作就有意思了，原来他底裤居然有三层，在脱下来的底裤上用手指一捻，三层底裤分开，中间的一块白色就漏了出来。上边密密麻麻都是小黑点，以古羽的视力都很难看清上边写了什么。
他神情紧张，左顾右盼，不一会又看着自己的裤裆发呆，古羽看着着实好笑，摇摇头看向另外一边。
那是一个高高胖胖但是脸很瘦的考生，体型比较奇怪。只见他偷偷解开了衣服，竟是将文字摘抄到了内衬上。他运气不错，没有翻找几下就找到了原文，在试卷时快速的描摹起来。
一个又一个考生选择铤而走险，而此时副考官也终于开始发威了。古羽写完了最后一个字，将卷子合上放在一边晾墨，一边饶有兴致的打量起来。
每次考试都有作弊的，也不知道这次有没有啥新鲜东西。古羽心中想到，其实他之前看的那两位已经是老生常谈的作弊方法了，第一次考试就见过，实在没什么新意，果不其然，等到副考官徘徊到两位考生面前的时候，手轻轻一翻，作弊的证据就显露出来了。
但是也有好运的，有一个把答案抄到了袜子上的兄弟。看到考官来了着急，竟然一脚踩到了夜壶里，选择了牺牲名节来维护自己的清白，此等大义灭自己的举动，看的古羽也是不停点头赞扬。
大丈夫不拘小节，古羽在内心笑道。
到了收卷的时候，古羽的墨水也干的差不多了，这绝对是有实力又有经验的人才会选择做的事情。如果墨水是湿的，势必会影响成绩。大家都是大才子，有时候一点点小小的瑕疵，就会让自己数年的辛苦努力白费。
杨沁吩咐门口的侍卫入场，一人看守四个隔间。这样有两个用途，一是为了让大家根据规定停笔，二就是能够防止有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处理了自己的作弊证据。
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临考结束半个时辰就很少有人作弊了，所以侍卫抓到的作弊行为是少之又少。
第一门填字比较轻松，是主考官杨沁带着两位副考官一起阅卷的，不打分数，根据填字结果和字体好坏，留下三分之一的人，剩下的人则是会直接被淘汰。
“看来你很轻松啊。”杨沁走到了古羽的面前，拿起了古羽的试卷，细细审阅着。
古羽半倚在隔间中，嘿声笑道“没有没有，只是见到扬大人欢喜。”
这句话说真也是真，但是确实有点溜须拍马。杨沁古羽还真不陌生，这位是自己的爷爷当年的鉴定支持者。三次入京第一次见到真人，说开心，自然也是有点的。
“还不错，这第一关，你算是过了，晚上好好准备，明天继续好好发挥。”杨沁也不理古羽的马屁，和两位副考官互相点头之后，将古羽的试卷收走，这也意味着古羽通过了第一关。
哀声叹气者有之，欣喜若狂者也有之，像古羽这样波澜不惊的人自然也有。科举期间是不能随意走动的，就算是考完了，也只能在自己的座位上安安静静看书。随着失败者离场，天色也暗了下来。古羽打开书卷，右手取出了蛋糕，安静阅读起来。
“今年京城科武居然直接在皇宫举行，往年都是在文学院的。”大路上除了学子们，更多的就是京都原住民了。
“听说今年还有大事情要宣布，也不知道会说些什么。”一老妪说到。
“不知道呀，上边的事儿别瞎打听，就是近几年的生活越来越不好过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好日子。”旁边的苍老生硬回应道。
“谁知道呢..哎...”
......
“古兄可有喜欢的入场方位？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可以挑一个自己喜欢的方向。”夏青秋说道。
古羽那有什么幸运方位，当即就摇头表示自己都可以。
“既然古兄没有意见，那我们就从西边进入考场吧，这边是我家的方向，我家先祖定会保佑我们取得好成绩。”夏青秋笑道。
“西边，西边还不错，我和西边也有点渊源，那就西边吧。”古羽欣然随同。
古羽和夏青秋定力很强，赶入考场的众多考生，没有一人能够让他们两人侧目。经过了漫长的资格审查，考场终于近在眼前。
座位是定好的，不管从哪个门进来，大家都要根据自己的图示找到自己的应考座位。古羽的座位在正东，这也和叶蓝衣传出来的消息相似，而夏青秋正好就在门口。两人拜别之后，古羽就移步到了自己的座位。
这里是一间间用木板连接而成的小小隔间，上边有顶子，中间有板子，背后有依靠，正面则是一个敞开的大口子，方便监考人员的监视。中间的板子是可拆卸的，每当一天考完试结束之后，大家就可以把座下的板子抽出来铺在写作的板子旁边，一张简易床就搭好了。
风吹不到，雨淋不着，倒是也舒服。
随着时间的推移，考场里边的考生已经越来越多，太阳停留在城楼顶上，这也是规定的开考时间。主副考官三人准时到达。开始了自我介绍。
“这第一门，叫做填字。该介绍的规则，等会会由我的两位陪考和大家讲明，我和大家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做扬沁，是各位的主考官，希望大家诚信应考。好了，接下来讲明报考规则...”首座那人站起身来一躬身就洋洋洒洒的讲了一大段，说完之后正襟危坐，开始环视考场。
左右小隔间的大口子，大致都朝向主考官的位置。只要他轻微摇晃一下身子，就能看到所有人的动作神态。两位副考官也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分别举着一卷开始读着：“现在由我来介绍填字规则...”
大致意思就是要遵守规则，要诚信考试之类的空话，以及答卷要求。题目都是从四书五经中直接腾挪出来的，会在中间少几个字，由考生将这个字填进去。
卷子是朝廷考官统一分发的，随着最后一声念完，试卷也发到了古羽等人手中。
厚厚的一叠试卷密密麻麻，不时能看到中间缺了几个字，这就是要大家填写的试卷内容了。
考场上不一会就传来研墨翻页之声，对于这场改变人生的大考，没有人会选择掉以轻心，包括古羽在内。
只见他先深呼吸两口，然后缓慢的翻阅了起来。四书五经他已经滚瓜烂熟，填字对他来说并不困难，但是这门想拿高分有诀窍。你需要先将试卷内的文章分辨出来，然后将考到的相同文章的每一句的前后顺序整理好。这样在答题的时候不仅会提高效率，也容易不产生记忆混乱。
两位副监考在考场中徘徊折返，一会眉头紧皱，一会又频频点头。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考生的心理，看着他们充满皱纹的脸，有人沾沾自喜，有人心如死灰。
古羽一般是先将要填写的答案写在一边，然后再将检查无误的字誊写在试卷上，这样可以极大概率的保证正确。这次他也是同样的办法，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收卷时间也渐渐接近了。
考试一共是十六张试卷，八个时辰。从早上得一直加到晚上。等到了快收卷的一两个时辰，终于有人坐不住了。也就是京考，如果是乡考和郡考，大家不安分的时间会大举提前。
虽然被发现后的惩治是十分严重的，但万一高中后的福利，还是让不少人铤而走险。古羽已经快要答完所有的试卷了，这一关主要的时间是浪费在想文章和想字上。但若是对四书五经足够的熟悉，这关一点都不难。
古羽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抬起头，观察着周围的考生们。考生如果想要作弊，那他对监考人员防范会十分严重，但是对同为考生的大多数人，却不会有什么防范。这很正常，大乾法律规定了，如果说你举报了别人的话，难免你自己看到了什么东西，这次的考试成绩也不能作数。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自然不会给自己找事儿干。
之间一个考生先是伸出头左看右看，然后悄悄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在座位旁边蹲了下来。为了让各位考生能够安心应考，朝廷是给每一个考生都配备了夜壶用来如厕的，所以上厕所并不会引起大家的怀疑。
但是接下来他的动作就有意思了，原来他底裤居然有三层，在脱下来的底裤上用手指一捻，三层底裤分开，中间的一块白色就漏了出来。上边密密麻麻都是小黑点，以古羽的视力都很难看清上边写了什么。
他神情紧张，左顾右盼，不一会又看着自己的裤裆发呆，古羽看着着实好笑，摇摇头看向另外一边。
那是一个高高胖胖但是脸很瘦的考生，体型比较奇怪。只见他偷偷解开了衣服，竟是将文字摘抄到了内衬上。他运气不错，没有翻找几下就找到了原文，在试卷时快速的描摹起来。
一个又一个考生选择铤而走险，而此时副考官也终于开始发威了。古羽写完了最后一个字，将卷子合上放在一边晾墨，一边饶有兴致的打量起来。
每次考试都有作弊的，也不知道这次有没有啥新鲜东西。古羽心中想到，其实他之前看的那两位已经是老生常谈的作弊方法了，第一次考试就见过，实在没什么新意，果不其然，等到副考官徘徊到两位考生面前的时候，手轻轻一翻，作弊的证据就显露出来了。
但是也有好运的，有一个把答案抄到了袜子上的兄弟。看到考官来了着急，竟然一脚踩到了夜壶里，选择了牺牲名节来维护自己的清白，此等大义灭自己的举动，看的古羽也是不停点头赞扬。
大丈夫不拘小节，古羽在内心笑道。
到了收卷的时候，古羽的墨水也干的差不多了，这绝对是有实力又有经验的人才会选择做的事情。如果墨水是湿的，势必会影响成绩。大家都是大才子，有时候一点点小小的瑕疵，就会让自己数年的辛苦努力白费。
杨沁吩咐门口的侍卫入场，一人看守四个隔间。这样有两个用途，一是为了让大家根据规定停笔，二就是能够防止有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处理了自己的作弊证据。
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临考结束半个时辰就很少有人作弊了，所以侍卫抓到的作弊行为是少之又少。
第一门填字比较轻松，是主考官杨沁带着两位副考官一起阅卷的，不打分数，根据填字结果和字体好坏，留下三分之一的人，剩下的人则是会直接被淘汰。
“看来你很轻松啊。”杨沁走到了古羽的面前，拿起了古羽的试卷，细细审阅着。
古羽半倚在隔间中，嘿声笑道“没有没有，只是见到扬大人欢喜。”
这句话说真也是真，但是确实有点溜须拍马。杨沁古羽还真不陌生，这位是自己的爷爷当年的鉴定支持者。三次入京第一次见到真人，说开心，自然也是有点的。
“还不错，这第一关，你算是过了，晚上好好准备，明天继续好好发挥。”杨沁也不理古羽的马屁，和两位副考官互相点头之后，将古羽的试卷收走，这也意味着古羽通过了第一关。
哀声叹气者有之，欣喜若狂者也有之，像古羽这样波澜不惊的人自然也有。科举期间是不能随意走动的，就算是考完了，也只能在自己的座位上安安静静看书。随着失败者离场，天色也暗了下来。古羽打开书卷，右手取出了蛋糕，安静阅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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