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河口水患
“大人，众钦差都已经安排完毕了。”孔文石是刘庸亲手接待，其余官员虽没有此等待遇，但是也都是刘庸心腹亲手将其送入的房中。
“这些人...胃口不小啊”刘庸心中隐隐作痛，听着院内传来的莺歌燕语之声，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大人，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是您能高升，这点小钱，岂不是唾手可得？”手下躬身说道。
“有理，但是...”刘庸面色阴沉“罢了，有舍才有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有一事属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钦差一行人衣食住行所消耗皆巨，若是持续下去，州府恐怕是消耗不起。”
刘庸沉默，这点他早就想到了。这第一餐已经让他肉疼，若是御史大人呆的稍微久一点，这还不榨干了他。
“御史大人来此，岂不是一乐事？刘州牧为何愁眉苦脸，可是感到不快？”
刘庸汗毛倒树，急忙转头，之间一佝偻身影拄拐站在他的身后，虽然面带微笑，但是却令刘庸仿佛深处寒窟之中。
定睛一看，这人不是睿善又是谁。
“大人还没有休息？”作为州牧，刘庸自然是知道能屈能伸的道理。虽然这睿善没有身穿官服，但是从他的席位就能看出，这人一定是孔文石身边的大红人。
“济州风土人情我还没有领略，怎么能够如此安眠。”睿善笑道“再说了，想必大人也像知道御史大人喜好吧？”
“上使这边请。”刘庸道。
济州府所在，是济州最繁华富庶的地方。街道上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就连从边境运来的稀罕货，这里也有不少。
“看来大人确实精于政事，这济州如此富庶，有大人的功劳。”睿善看着窗外道。
“哪里哪里，都是本官应做之事。”刘庸谦虚道。
“但是大人有一点做的不太好。”
“上使请讲。”
“不知大人知不知道，御史大人所来何事？”睿善笑道。
“御史大人说是为了监察百官，观看各地风土民情。”刘庸问道“不知可有什么问题？”
“你治理下的济州，人才济济，经济富庶，我看御史大人来济州，是多此一举喽。”刘庸意味深长道“我有些累了，劳烦大人送我回去休息吧。”
回到府中，刘庸仔细品味着睿善的话，作为济州州牧，刘庸自然知道，睿善不是简单一逛，这话，自然也是在提点自己。
监察御史要看济州富庶是假，大量敛财才是真的，要是让孔文石到达济州的其他地方，那还不露馅。
但时候不仅现在自己的付出全然无用，就算是这顶废了好大劲才经营好的乌纱帽，恐怕也会丢了去。
“吩咐下去，将各个郡县的美味佳肴，头牌美人都给我送过来，千万要把监察御史大人留在济州府。”刘庸头头是道地安排道“还有，那睿善看起来也不是好相与之人，将我今日扣留下来的那两个美妓，挑一个送过去，再从库房请出黄金百两，堵住他的嘴。”
“是”
等手下走了之后，刘庸终于安心不少。
如此往复六七日，每天州府的花销都十分巨大，虽然账面上还有不少银两。但这都是假账本，为了应付孔文石接下来的查账。
济州钱库中，其实之剩下了很少的一部分钱财。
“将箱子上下贴上铜镜，表面放一层银两。”这样的安排是无奈之举，不这样的话孔文石恐怕会看出来虚实。
“今年的税率如何？”刘庸问到。
“最近几年的税赋都已经在账房中了，这几日...”下边账房管事摇摇头道。
“不行，这钱不够，御史大人还不知道多会离开。”刘庸皱眉道“吩咐下去，现在将各郡县的银两都集中到州府中来。”
“对了大人，还有一事。”
“说”
济州江口前几日下雨连绵不绝，现在已经决堤，水患严重，江口县令已经朝着州府求援数次，想要获得一点钱粮补给，渡过难关。
“哦？这是几日前的消息？”刘庸问道
“已经有三日了，我给予批示，让江口县令先从当地地主世家手中借调一部分物资，现在应该还算钱粮充足。。”
“你是说江口现在钱粮充足”刘庸眼前一亮。“去，现在派人，将江口钱粮给我运来，抵我州府空虚。”
“这...”下手官员面露难堪之色，那是救命钱，要是取了回来，恐怕江口灾情将会很难控制。
“本官乃是江州父母官，要是我下台了，谁来保护江州。”刘永看出了他的迟疑，怒道“等御史大人离开，我立刻着急六郡相助，还愁水患不解？不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我要是倒台了，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官员听到此话，只能领命告退，那点穷苦百姓的性命，终究是没有他们自己的乌纱帽重要。
......
“两位姑娘，你们休息一会吧，让我们来。”说话的是一老叟，他看着粥棚中的两位少女，面露不忍之色。
此二女有其一正是顾熙，当日她从茶马古道和古羽分别，一路东进来到了济州。
但是济州六郡颇大，一时间也不知道何去何从，好在古羽给的钱财还算充足，她过的并不拮据。一路走走停停，来到了江口。
江口是六郡中比较贫瘠的，三面环海一面靠山，只能靠着捕鱼为生，算是自给自足。
虽然比较清贫，但是人心向善。顾熙很喜欢这样的环境，小住了几日。
但是没想到突然连日暴雨，接连发生海难，捕鱼的男人们出去得多，回来的少。
这里虽然不种田，但是和别的地方一样，他们的木船渔具都是从世家租聘的。
随着海难接连发生，家家户户不仅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工具，还背负上了巨额债务，压得大家喘不过气来。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连日暴雨导致江口决堤，海浪冲上来，造成了大面积的水患，整县半数以上都已经被淹没，可以说得上是雪上加霜。
县衙里边的粮食只有一点，根本维持不了几天，要不是县令态度强硬，让河口世家们开仓放粮，估计这里的人早就活不下去了。
顾熙虽然大大咧咧，但是看到此等情景，自然是不能够一走了之。将身上半数的金银变卖换成粮食，开粥棚救济灾民。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里的米价本来就贵，但是顾熙还是毅然决然，承担了这份责任。可是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她的换来的米，眼看着就要见底了...
“囡囡，去，将这些撒入粥中。”顾熙随手从地上抓起了一把土，交到了另外一个女孩手上。
“顾熙姑娘...这？”姑娘不解。
“你看那些人。”顾熙指着远处一个人道“你看他衣无褶皱，面色红润，这哪里是灾民。”
“我这里庙小，容不下这些个白吃白喝的大爷，真正的灾民不会在意米是否干净，你讲粥弄脏，才能救助更多的人。”
姑娘若有所思，听不懂顾熙的意思，但是出于对这她的信任，还是将手中的土撒入粥中。
“喂！臭娘们你做什么！”长长的队伍中，很快就有人不满，端着碗在队伍中不断伸着臂膀表示抗议。
“是我让他这么做的，我不喜欢干净的粥。”顾熙道。
“你这两个小娘们，粥脏了还怎么喝啊！你喝喝看！我们是灾民，不是猪狗，沾了土的粥，是人能喝的嘛？”此人大声抗议道，很快周围一片应和声。
“我的粥就是这样，你们爱喝不喝！”顾熙也不屑于解释，伸出手抓了几把土，每个锅都雨露均沾。
“你个小娘们！我不打你你是不知道你爷爷的本事。”那闹事儿的人本来还打算换个队排着，但是看到了顾熙的动作，当即怒气冲天，挽起袖子就要上来和顾熙一较高低。
“你们够了！”但到这些混吃混喝的人，竟然要对顾熙拳脚相加，队伍中的人终于是不在选择沉默。
将那些闹事的人团团围住。
“好啦！好消息！州府来人了！我们有救了！”此时从外边跑来一个小乞丐兴奋地道。
“姐姐！一定是县令大人的求救信起效果了！你忙着，我去去就来！”说着少女提起裙子，朝着远处的县衙跑去。
“这些人...胃口不小啊”刘庸心中隐隐作痛，听着院内传来的莺歌燕语之声，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大人，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是您能高升，这点小钱，岂不是唾手可得？”手下躬身说道。
“有理，但是...”刘庸面色阴沉“罢了，有舍才有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有一事属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钦差一行人衣食住行所消耗皆巨，若是持续下去，州府恐怕是消耗不起。”
刘庸沉默，这点他早就想到了。这第一餐已经让他肉疼，若是御史大人呆的稍微久一点，这还不榨干了他。
“御史大人来此，岂不是一乐事？刘州牧为何愁眉苦脸，可是感到不快？”
刘庸汗毛倒树，急忙转头，之间一佝偻身影拄拐站在他的身后，虽然面带微笑，但是却令刘庸仿佛深处寒窟之中。
定睛一看，这人不是睿善又是谁。
“大人还没有休息？”作为州牧，刘庸自然是知道能屈能伸的道理。虽然这睿善没有身穿官服，但是从他的席位就能看出，这人一定是孔文石身边的大红人。
“济州风土人情我还没有领略，怎么能够如此安眠。”睿善笑道“再说了，想必大人也像知道御史大人喜好吧？”
“上使这边请。”刘庸道。
济州府所在，是济州最繁华富庶的地方。街道上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就连从边境运来的稀罕货，这里也有不少。
“看来大人确实精于政事，这济州如此富庶，有大人的功劳。”睿善看着窗外道。
“哪里哪里，都是本官应做之事。”刘庸谦虚道。
“但是大人有一点做的不太好。”
“上使请讲。”
“不知大人知不知道，御史大人所来何事？”睿善笑道。
“御史大人说是为了监察百官，观看各地风土民情。”刘庸问道“不知可有什么问题？”
“你治理下的济州，人才济济，经济富庶，我看御史大人来济州，是多此一举喽。”刘庸意味深长道“我有些累了，劳烦大人送我回去休息吧。”
回到府中，刘庸仔细品味着睿善的话，作为济州州牧，刘庸自然知道，睿善不是简单一逛，这话，自然也是在提点自己。
监察御史要看济州富庶是假，大量敛财才是真的，要是让孔文石到达济州的其他地方，那还不露馅。
但时候不仅现在自己的付出全然无用，就算是这顶废了好大劲才经营好的乌纱帽，恐怕也会丢了去。
“吩咐下去，将各个郡县的美味佳肴，头牌美人都给我送过来，千万要把监察御史大人留在济州府。”刘庸头头是道地安排道“还有，那睿善看起来也不是好相与之人，将我今日扣留下来的那两个美妓，挑一个送过去，再从库房请出黄金百两，堵住他的嘴。”
“是”
等手下走了之后，刘庸终于安心不少。
如此往复六七日，每天州府的花销都十分巨大，虽然账面上还有不少银两。但这都是假账本，为了应付孔文石接下来的查账。
济州钱库中，其实之剩下了很少的一部分钱财。
“将箱子上下贴上铜镜，表面放一层银两。”这样的安排是无奈之举，不这样的话孔文石恐怕会看出来虚实。
“今年的税率如何？”刘庸问到。
“最近几年的税赋都已经在账房中了，这几日...”下边账房管事摇摇头道。
“不行，这钱不够，御史大人还不知道多会离开。”刘庸皱眉道“吩咐下去，现在将各郡县的银两都集中到州府中来。”
“对了大人，还有一事。”
“说”
济州江口前几日下雨连绵不绝，现在已经决堤，水患严重，江口县令已经朝着州府求援数次，想要获得一点钱粮补给，渡过难关。
“哦？这是几日前的消息？”刘庸问道
“已经有三日了，我给予批示，让江口县令先从当地地主世家手中借调一部分物资，现在应该还算钱粮充足。。”
“你是说江口现在钱粮充足”刘庸眼前一亮。“去，现在派人，将江口钱粮给我运来，抵我州府空虚。”
“这...”下手官员面露难堪之色，那是救命钱，要是取了回来，恐怕江口灾情将会很难控制。
“本官乃是江州父母官，要是我下台了，谁来保护江州。”刘永看出了他的迟疑，怒道“等御史大人离开，我立刻着急六郡相助，还愁水患不解？不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我要是倒台了，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官员听到此话，只能领命告退，那点穷苦百姓的性命，终究是没有他们自己的乌纱帽重要。
......
“两位姑娘，你们休息一会吧，让我们来。”说话的是一老叟，他看着粥棚中的两位少女，面露不忍之色。
此二女有其一正是顾熙，当日她从茶马古道和古羽分别，一路东进来到了济州。
但是济州六郡颇大，一时间也不知道何去何从，好在古羽给的钱财还算充足，她过的并不拮据。一路走走停停，来到了江口。
江口是六郡中比较贫瘠的，三面环海一面靠山，只能靠着捕鱼为生，算是自给自足。
虽然比较清贫，但是人心向善。顾熙很喜欢这样的环境，小住了几日。
但是没想到突然连日暴雨，接连发生海难，捕鱼的男人们出去得多，回来的少。
这里虽然不种田，但是和别的地方一样，他们的木船渔具都是从世家租聘的。
随着海难接连发生，家家户户不仅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工具，还背负上了巨额债务，压得大家喘不过气来。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连日暴雨导致江口决堤，海浪冲上来，造成了大面积的水患，整县半数以上都已经被淹没，可以说得上是雪上加霜。
县衙里边的粮食只有一点，根本维持不了几天，要不是县令态度强硬，让河口世家们开仓放粮，估计这里的人早就活不下去了。
顾熙虽然大大咧咧，但是看到此等情景，自然是不能够一走了之。将身上半数的金银变卖换成粮食，开粥棚救济灾民。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里的米价本来就贵，但是顾熙还是毅然决然，承担了这份责任。可是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她的换来的米，眼看着就要见底了...
“囡囡，去，将这些撒入粥中。”顾熙随手从地上抓起了一把土，交到了另外一个女孩手上。
“顾熙姑娘...这？”姑娘不解。
“你看那些人。”顾熙指着远处一个人道“你看他衣无褶皱，面色红润，这哪里是灾民。”
“我这里庙小，容不下这些个白吃白喝的大爷，真正的灾民不会在意米是否干净，你讲粥弄脏，才能救助更多的人。”
姑娘若有所思，听不懂顾熙的意思，但是出于对这她的信任，还是将手中的土撒入粥中。
“喂！臭娘们你做什么！”长长的队伍中，很快就有人不满，端着碗在队伍中不断伸着臂膀表示抗议。
“是我让他这么做的，我不喜欢干净的粥。”顾熙道。
“你这两个小娘们，粥脏了还怎么喝啊！你喝喝看！我们是灾民，不是猪狗，沾了土的粥，是人能喝的嘛？”此人大声抗议道，很快周围一片应和声。
“我的粥就是这样，你们爱喝不喝！”顾熙也不屑于解释，伸出手抓了几把土，每个锅都雨露均沾。
“你个小娘们！我不打你你是不知道你爷爷的本事。”那闹事儿的人本来还打算换个队排着，但是看到了顾熙的动作，当即怒气冲天，挽起袖子就要上来和顾熙一较高低。
“你们够了！”但到这些混吃混喝的人，竟然要对顾熙拳脚相加，队伍中的人终于是不在选择沉默。
将那些闹事的人团团围住。
“好啦！好消息！州府来人了！我们有救了！”此时从外边跑来一个小乞丐兴奋地道。
“姐姐！一定是县令大人的求救信起效果了！你忙着，我去去就来！”说着少女提起裙子，朝着远处的县衙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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